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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不断在想,如果不是我闯入他们的生活,现在的杨谦就不会这么消沉落寞,沈晋阳更不会风华正茂之时离开人世、、、、、、
走到了分叉的路口,杨谦走上了阶梯,我则慢一步,看着他的背影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走会。”
杨谦回头看了看,抬起的脚又退回来,眼中弥漫着深深的忧伤,想劝阻我,终于忍住了,摘下围巾,走下来围在我脖子上,温柔地嘱咐道:“天冷,早点回去。”
我点点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回到家,我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幸好爸爸已经睡了,惠姐听见我回来,揉着眼睛从沙发上起来,问我要不要吃饭,我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和衣而睡。
早上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看时间8点钟了急忙起身,抱怨自己怎么忘记定闹钟了,结果衣服换到一半才忽然想起来,我已经没有工作了!颓然坐回到床边,一时间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爸爸在门外喊我:“闺女,怎么还不上班,要迟到了?”
“知道了,马上好。”我冲门外喊了一声,马上换衣服、洗脸。
爸爸对于我的工作几乎一无所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上班,即便我有千条万条的理由,他都不会同意。
此时我丢了工作,他肯定想凭着曾经的人脉关系帮我安排,可是人情冷暖,现在谁会在乎一个因为有受贿嫌疑而退下来的税务局长。我不想让爸爸操心,更不想他到老了,却因为女儿去看别人的脸色。
我简单收拾完出了卧室,爸爸在一旁抱怨说:“整天这么忙,你这到底是什么工作?昨天回来的又这么晚,现在早饭也不吃!”
“没事的爸,你就别操心了。”我乐呵呵地说完,穿好鞋子转身开门走了。
出了家门,一下子又不知去往何方,外面凉爽的空气扑入鼻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看看时间,九点不到,该干什么去呢。
“小叶,先别走,电话——”惠姐的声音回响在楼间狭窄的空气里,我仰头一看,她手拿着电话,趴在窗口。
“有人给你打电话,我给你送下去吧。”
我一摸兜,果然在慌乱之中把电话落在床上了。
“不用,我这就上去。”
接过惠姐手中的电话,一看来电人,竟然是严卫东,我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过去。
那边嘟嘟的响了半天才有人接,“你好。”
严卫东的声音平和之中带着几分客气,想来是没看来电显示,才说了这么句“你好”。
我顿了顿,没说话。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似乎搞清了对方是谁,立马变了声音,说:“过来吧,我想好好和你谈谈。”
我迟疑着,对方又说:“真的不想在这工作了吗?你费尽心思要来这里,怎么,这么轻易就要离开!”
他似是话中有话,好像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有着特殊的含义,我略一思量,说了声:
“好。”然后挂断电话,打车去了公司。
红翡 第二卷 若相惜 第36章 “即便是你”暗藏玄机
来到鸿翔大厦18楼,严卫东的豪华办公室空空的,于心从对面走过来,说:“跟我来吧,严总在别处等你。”
她眼波温柔,粉面蛾眉,笑容可掬,虽然还是一副可人娴静的模样,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刻意的疏远和冷落,我自是什么也不说,微微一笑,默默跟在她身后。
一路走去,于心在一间没有门牌的房间外停下来,我犹豫地站住脚,心怦怦跳着,面前的这间屋子,正是沈晋阳从前用过的办公室!
“赶快进去吧,严总已经等了很久。”于心见我站着不动,轻声提醒着。
我没有吱声,只盯牢眼前那扇门,于心看了看我,不再言语,转身走了。
以前每次经过这里我都忍不住望一望,每一次又都是逃似的匆匆走开。沈晋阳在的时候,我常常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在他的椅子上,翘着腿和他耍贫嘴。那时的他总笑吟吟地,给我端过来一杯咖啡,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现在,门里面等着我的人竟然是严卫东,他把我叫到这里,究竟用意何在!是想证明对我早已了如指掌,还是借昨天的事,继续责骂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终于抬手推开了门,没想到严卫东正坐在沈晋阳的位子上,淡定从容,晏然自若。
“你终于来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唇角带着微笑,眸子如水般清澈明亮,静静地看着我。
我缓缓走进去,泪水却不自觉地流下来。
这里的一切还和原来一个样子,桌椅,茶几,沙发,壁画,一切都原封不动。只不过,面前换了另外的人。我换了另外的心情。
“你哭了。”严卫东声音淡淡的,不惊不怪,只在叙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慌忙擦擦眼角,看到四周摆放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不禁奇怪,严卫东一直留着这间办公室,到底是为了什么!
“找我什么事?”
“这里是沈晋阳生前用过的,我想你早就想进来看看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不透那双黑瞳之后究竟掩藏着什么用意。
严卫东走过来,面上依旧是从从容容的笑意,从怀里掏出一盒烟,递给我,“要吗?”
我低头一看,不由地吃了一惊,从不在人前抽烟,他怎么会知道,而且又这么巧,偏偏是我常抽的那一种?
“不用,我已经戒了。”我推开他的手,别开脸,看到桌子上那一帧我和沈晋阳的合照,终于又忍不住落泪。
“戒了好。不过、、、、、、”严卫东收回烟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别哭,我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流眼泪。”
我顾不得擦眼睛抬头怔怔地望着他,“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不是辞退了我吗,为什么还要找我?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
“这些你不用问我,自己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严卫东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看,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用情的女人,也从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情,可是最近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死了,也能有你这样的女人一直记着我,是不是也值了!”
我手心冷涔涔的,出了一层汗,看着严卫东,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严卫东眼中的黯然和萧瑟一点点弥散,放下相框,走到我面前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你就是这样的表情,到今天一点都没变。是不是你很讨厌我,所以那天才拒绝得那么干脆?”
我不知道要怎么理解严卫东的话,他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而我,究竟是不是在讨厌他,这些,我都没有答案。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还在怨我昨天当众让你难堪?”
面前是空空的座位,想起沈晋阳当年伏案工作的情景,心里一片潮湿,严卫东再说什么,我根本没法仔细听。
“我说的话,你在听吗?”严卫东略有一丝不悦,抬起头看了看我。
“你绕来绕去究竟要对我说什么,直说了吧。”我不答他,反问道。
“叶欢,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高高在上?”严卫东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垂下眼睑看向我,说,“即便在你做保洁的时候,你看人的眼光也是骄矜高傲的,就是昨天我说辞掉你,你眼睛不眨一下会出门而去。在我严卫东面前你意气轩昂,从容不迫,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你全都无所谓。我真想不到,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我没有看他,可是字字句句听进了心里。
“那天我说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你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拒绝了我,是我严卫东的亿万身家还不足与你相配,还是你根本就心有所属?”他口气里有点小小的不甘,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我抬起头,他迎着我的目光,缓缓走来,伸出细长的手指,直指我的心窝,说道:“可是你越是这样,我越想看看,这里面的心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凉薄?”
在沈晋阳的办公室,听到他这些话,心里怪怪的,已经无法用平常的心去揣摩他其中的意思,只淡淡地看着他,说:“这里已经没有了心。”
严卫东听闻不禁挑眉,索然收回手退后两步,默默望着我,不再说话。
我已经慢慢习惯这样的沉默,只不过此时严卫东眼里的黯淡和阴郁,让我有些不自在。他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如此的落寞惆怅!
不过这样的他,几秒钟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威严,随手翻弄着桌子上的小摆,张口说道:“明天回来上班吧。”
兜着这么一大圈子,原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我应该高兴的,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鸿翔国际,我已经呆不下去了,因为他,也因为沈若溪。
“严总已经辞退了我,不是吗?”
“不要太过分。”严卫东声音清冷,显然不是刚刚那个有些颓废失落的他,“你要知道,即便是你,也不能挑战我的耐性。”
我一时搞不清楚,“即便是我?”
“对,即便是你!你不是我要结婚的女人,对我的事业也毫无帮助,我对你更谈不上喜欢或者爱、、、、、、”他看着我,粉妆玉琢的俊秀脸庞一片如水的平静,深潭一般漆黑的眸子里也布满了冷静的麻木,两片红唇一张一翕,解释得明明白白。
我静静听着,暗暗收紧了心悬,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虽然我曾要你做的女朋友,也仅限于、、、、、、”严卫东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顿了顿,干脆把话题转到另一处,继续说:“我不是游手好闲,只会谈情说爱的公子哥,我是鸿翔的老板,公司的利益大于一切,谁若是给公司造成什么危害损失,我会毫不留情地开除他,你也不能例外,明白吗?”
“昨天的事,我必须那么做,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损失掉近百万的生意。”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是我熟悉的严卫东,雷厉风行,果决,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选择什么。可是,他何必跟我说这么多,他以为我恃宠而骄吗!“可是、、、、、、”
严卫东又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不紧不慢地打断我的话,说:“不管谁是谁非,你们女人的事,我不想多听。沈若溪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但是你,我还是多少了解,太过嚣张任性。”
我吃惊地看着他,无奈地闭上了嘴,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和郁闷,嚣张的人不是沈若溪,却变成了我!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没有必要回来,优秀的人才那么多,何必要留我这样的人!沈若溪以后还会再来,我们若是碰面说不定又会重演昨天的闹剧,到时你依旧会辞掉我,倒不如现在直接让我回家,省得日后麻烦。”
严卫东抬起头,扯动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我说:“你说的也对,可是怎么办呢?刘夏昨天跟我保证了说你会回来,我才把她一起留下的,你现在要走,我也不强留,不过走的时候你顺道通知刘夏一声,明天她也不用来上班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昨天口口声声要我走人,今天竟然反过来要挟我,还把刘夏牵扯进来,这究竟是什么逻辑!
严卫东淡淡地看着我,见我一直不吭声,脸上露出玩味似的一笑:“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肯回来,明天继续上班,你的位置,给你留着;如果不,那就算了。”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附耳轻声说:“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告诉我,我严卫东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