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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往外抽了一下,没抽出,便不再抵触,她或许也明白,我对她并无邪念,只是想给她一些意志,或者安慰什么的!
在那个男医生用纱布开始为她包扎伤口时,我心里忽然打了个激灵!
曦儿!我竟然把她扔在街上了!她现在仍在事故地点,还是驾车回家了?
“小姐!我有急事得走了!”我看着她如实说道。
哑女仰脸看我,密集的睫毛扑扇扑扇的,似乎没听见我的话。
难道她耳朵……她真的是个聋哑女?
我打着手势,又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
聋哑女似乎听懂了,朝我点了点下颌,且感激地笑了笑。她的眼眸和笑脸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溪流,仿佛从表面上就能对她那颗心灵,一览无余。
我松开她的小手,又拜托了医生和护士,才急急地奔出急诊室。
我掏出手机,翻出曦儿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没人接听,我连拨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慌忙奔向候诊室,奔出社区医院大门。
我沿着街道向事故地点跑去,目光在来往的行人里搜寻!这时报刊亭前面立着的一倩影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是曦儿!
曦儿也看见了我,丢下手中的杂志,瞪了我一眼说:“怎么才出来啊?”
我朝她走过去道:“你怎么不进去?”
“我为什么要进去?我讨厌医院!我讨厌药水味儿!我讨厌医生!”曦儿扬起下颌,盯着我说。
“好吧!我们走吧!”我呡呡唇道。
“你还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曦儿瞟了我一眼,陡然转身向前面走去。
我紧跟其后,讪笑着道:“我当然没忘记!我是来受你气的!”
“你什么意思?”曦儿蓦地顿住脚步,扭头瞪着我。
唉!被压迫了,还不让人抱怨两声!
我忙摆手道:“没、没什么……我开玩笑的……”
回到车上。
曦儿坐在副驾驶座上,抱着双臂,扭头看着车窗外。
我发动车引擎后,转脸看着她道:“那女孩是个聋哑人,很可怜的!”
“你给她缴了多少医疗费?”曦儿转脸问我。
我道:“一千!我想应该差不多了!不够我再交!”
“回去我还你钱!”曦儿说。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她笑了笑道:“是我的错!是我在驾车!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林小姐!”
“顾阳!你是不是以为我冷血啊?”曦儿瞟我一眼说。
你还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笑笑,没说话。
曦儿看着我接着说:“是非曲直本小姐还是能分清楚的,刚才那倒霉女孩的一切责任由我来负!”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笑笑道:“我觉得你刚才应该进医院看看那女孩儿。”
“我说了!我讨厌医院!”曦儿冲我喊道,“我更讨厌医生!”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道:“不去就不去嘛!干吗那么大声?真是!医生怎么得罪你了?”
“医生都是混蛋!医生都是职业无赖!”曦儿正视前方,眼神恨恨地说。
我看她一眼,笑笑道:“医生无赖你了?”
“你滚!”曦儿瞪视着我,作势又要扑上来掐我!
第747章痴情与粘人()
……
我和郝建的打赌,郝建输得太彻底了!
自从蓝英姬跟他提出分手之后,郝建给她打电话她再也没接,发讯息也再没回。蓝英姬还把郝建的qq号拉黑名单了!
礼拜六下午,郝建叫我陪他去“思美”广告找蓝英姬,他还跟我吹牛说,只要他一出马,蓝英姬绝对回心转意,重归他怀抱!
你以为是港澳重回祖国怀抱?
在思美广告楼下,在地中大海商厦一楼大厅门口。
郝建截住了下班的蓝英姬,蓝英姬一身妖冶装束,这么冷的天,她竟然只穿了薄薄的黑丝袜,领口内还能看到一片雪白!
前世绝对是耐寒的北极熊没错了!
郝建和蓝英姬在地中海商厦楼下的小广场上对话,我在不远处吸烟看着他们。
郝建的情绪显得很激动,一只手臂在半空中使劲挥舞着。
我看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争执起来,因为隔得有点远,争吵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最主要的是我的注意力还在大厅门口,现在是下班时间,夕儿有可能从那个门口走出来……
她看见我就在楼下,不吃一惊才怪呢!
天地间蓦然间起了一阵风,风卷过一团团乌云,天空黑了下来,小雨点子就落下来了。
广场边上的园子里种着香樟树,花圃里还种着吊兰、海棠上,小雨洒落下来,在花树间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
蓝英姬抬脸望了望阴霾的天空,对郝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就走。
郝建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很急切地像是在恳求什么。
蓝英姬却极力挣脱。
双方对峙了一会,郝建最终还是松开了,蓝英姬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我抬手捏着鼻子,看着蓝英姬笑笑道:“就走啊?美女。”
“顾阳!你怎么交了个那么没志气的朋友?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玩嘛!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死缠烂打的男人!”蓝英姬向我诉苦似地说。
我继续捏鼻子,看着她笑笑道:“痴情男人多少都有些黏人。呵呵。”
“顾阳!我觉得你比那人好一百倍!”蓝英姬朝我挤挤眼睛说。
我笑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呵呵。”
见郝建走过来,蓝英姬对我说句“再聊”,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郝建垂头丧气地走过来,抬头看着我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笑看着他道:“她说我比你好一百倍!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一样的话!”郝建拿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看着我道,“她对我说的也是你比我好一百倍!”
我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了!”
“一边去!”郝建瞪我一眼道,“走!喝酒去!”
我看着她道:“你不会动真格的吧?哥还真有点看不懂你了!”
“边喝酒我边跟你讲!”郝建喷出一口烟雾道,伸手拉我!
我回头看看大厅门口,又看着郝建道:“我想看看夕儿……”
“我靠!”郝建怒视着我道,“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你一天不见夕儿会死啊?”
说着郝建硬拽着我朝街边走去,他伸手召了一辆的士过来,拉开车门把我推上了车后座,紧跟他把自己也塞了进来。
郝建反复说他可能真地喜欢上了蓝英姬,他说看着蓝英姬转身离去,他竟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还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关于这一心理,心理学家已经有过论述。如果一场恋爱中,是女人甩了男人,这会对男人的自尊心造成打击,男人也会产生类似于痛苦的幻觉。
郝建只是耿耿于怀于自己被女人甩了,他心里不爽罢了。
我们在街边一家小酒吧喝酒,我喝得有七分醉了,郝建喝得比我多多了。俩人都醉了。
从这家酒吧出来时,雨早就停了。一轮半月已爬到了西天。夜空深蓝深蓝的,月光洒了一地,不远处的楼房树木汽车都披了一层薄纱。
郝建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的,他比我还醉的情况不多。我贴过去想扶他一把……
郝建甩开我的手臂,结结巴巴道:“走,走开……我,我没醉我没醉你信不信……”
“舌头都伸不直了,还敢说没醉?”我咕哝一句,走到马自达跟前,拉开车门道:“请上车吧!酒仙……”
郝建迈着太空步,并不急着上车,而是扶住车门,将身体重心靠过去,红着眼瞪住我,一身酒气,道:“你,你不相信……我真没没醉你,你等着,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软塌塌的身体就要往驾驶座里拱。我明白他的意图,他是手脚发痒想show车技了。
我忙从后面抱住他,无奈道:“我信!我信!今晚我代劳,义务给你做一回drivers,让你享受下当老板的待遇!”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是绝对不可能把我郝建放翻的,除非我自己先醉了,”郝建挥舞着手臂道:“别,别跟我提什么官员什么老板,他、他们哪有一个好东西……”
“是是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没个好东西,你先上车再说!”我一边附和,一边将他往副驾驶座上推。
我没推动他,被他反搡了一把,郝建瞪视着我道:“顾阳,你,你说我俩是是哥们不?我,我今儿个非要去高架桥上兜兜几圈,是,是兄弟的话,就,就别拦我!”
“好吧好吧!你就尽情发泄吧!我今儿个算是舍命陪君子了,要死就一起死吧!”我摇头叹口气道。
喝这么多去飙车,无疑是主动去撞阎王殿的大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女为悦者己容,士,士为,士为什么来着。哎约!”郝建往车上挪时头撞到车门框上,一只手抚着脑袋,呲牙咧嘴的!
“士为知己者死!”我道,同时迅速系好安全带,就算死了,也为自己留个全尸吧!
郝建笑看着我,大着舌头道:“对,对,士为知己者死……就、就算从高架桥上飞下去,我们哥俩互相陪葬,也、也不算太凄凉……坐,坐稳了……”说他一脚踩下去,马自达就飞射出去……
看他这架势,把好端端一辆车开得跟扭秧歌似的!o!
马自达很快就上了高架桥,郝建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将窗玻璃摇落下来,声嘶力竭狂吼:“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时值深夜,高架桥上车辆稀稀疏疏,总算增大了一点安全系数。马自达像一颗子弹一样在寂寥的高架桥上飞驰……
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华丽的流苏般向车后迅疾闪过。夜风呼呼地刮进车厢里,把我们的头发吹得跟团乱麻似的!
我牢牢地抓紧扶手,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是坐在飞机上,又仿佛是坐在一艘漂泊在海上大浪上的小船上,不知道是车速太快,还是酒精起的作用。虽然有一丝紧张和不安,却也觉得刺激过瘾!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醉酒后人的胆子会变大,恐惧感会大幅度下降。虽然会后怕,但此时此刻却意识不到危险!
我索性仰在椅背上,歪着脑袋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闪闪烁烁,一架飞机在星群间穿梭,无声地一明一灭。
郝建终于有些疲累了,夜风吹乱了头发也吹散了酒精,他表情逐渐平静下来,似乎清醒了不少。
在高架桥进入市区路面的交界处,郝建放慢车速,沿路边是一片榆树林,树林尽头是一溜厂区,鳞次栉比的烟囱高耸入云霄,日夜喷将着滚滚浓烟……
郝建扭头看我一眼道:“下车!”
我冲他笑笑,也道:“走吧!”
俩人推门下车,一起步行到树林边上。
“验枪!”郝建喊了一声道。
我们几乎同时掏出“武器”,对准眼前几颗黑黝黝的树干,扫射起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