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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不足的是,小教主终究是被伤了心,哪怕手术时尽心尽力,手术后对东方不败也不曾怠慢,但那层肆无忌惮的亲近,终究是少了。
东方不败说出那番话,就理应知道,无论手术成功与否,两人终会生出隔阂。
所以巨巨为何说出那种话…?
徐哲想来想去,猜测诸多,却不得其果。
手术过后一月稍多,徐哲才知道了这个答案,而这个知道,并不是他自己发现的,而是巨巨来告诉他的。
隐约体会到巨巨用意的那一刹那,徐哲的心是真的有些凉的。
他不由的感到一丝庆幸,幸好他不止是日月神教的小教主,他还是徐哲。
——所谓不破不立,东方不败,这是想彻底的把“任哲哲”拿捏在手里。
即使可能会有自宫之忧,性命之危,东方不败也把这种避免不了的忧愁、劣势,转变为了可利用的东西。
若手术失败了,巨巨在徐哲将要下刀自宫以兑诺言、修炼宝典前阻止徐哲,忧伤叹气表示:哪怕叔叔的势物没了,又怎能舍得你也跟叔叔一样,成了一介阉人,挥刀自宫呢?当初不过是控制不住喜怒,说的气话罢了。
按照小教主的性子,先是手术失败,小叔叔不复存在,本就心下愧疚悲痛,但不料巨巨虽整个人颓然不振,却仍在他挥刀之前加以阻止,竟从未当真动过让他自宫、让盈盈陪葬的心思,如此之下,思及任家对东方不败所做种种,又及两人多年叔侄之情,还不是登时心下一痛一软一愧疚,对待东方巨巨更加的听言即从惭愧有加!
想象一下,小教主忍啊忍啊忍,终是忍不住的扑到巨巨怀里,咬牙切齿憋着眼泪眼眶通红的呜呜呜——
叔叔,真的是我任家对不起你!哪怕叔叔永生无后,我我我……我任哲哲也就是——
也就是对巨巨掏心掏肺了。
没办法,小教主被东方巨巨养的有点傻白甜嘛。
而如果手术成功了——
手术两月过后,巨巨主动对徐哲道歉了。
徐哲不理。
巨巨将别扭的小孩强行抱了起来。
徐哲对巨巨拳打脚踢。
巨巨蹙眉呼痛。
徐哲反射性的道了句“叔叔”,其中忧意满满,又接着狠狠的咬住唇,继续对巨巨拳打脚踢。
他憋着眼底泪意,手术过后,徐哲一向避免与东方左使见面,只因只要一看到这人的脸,就想到这人那日说的话,心中就随之难受的不得了。
巨巨低着声音,又道了句“对不起”,然后………………巨巨强行的压着小教主,两人开始深夜长谈。
徐哲从一开始的拳打脚踢爱理不理,到后来老老实实的窝在巨巨怀里,沉默不言。
巨巨的话,总结一下,大体是这个样子的。
“我年幼时失去父母,入日月神教又只是个挑水下仆,好在任教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多加提拔,加之我自身并非愚不可救,我才可一路步步高升。”
“哲哲,叔叔活了这么多年,女人有了,金钱有了,权利有了,但…………既不是我的长辈,也不是我的妻妾,更并非我的子女,但你却是唯一一个,在乎我在乎到了骨子里的人。”
这话说的,也太大言不惭了。
小教主冷笑道:“我没有。”
巨巨也不反驳,口嫌体正直嘛,他懂。
于是巨巨继续淡淡道。
“其实,就算你开刀失败了,或者我意外身死了,那天说的,也都不会实现的。”
徐哲的眸中倏地惊疑不定,这才吝啬的给了巨巨一个眼神。
巨巨将小娃娃圈在怀里,表示道。
“哲哲,我只是想,若我自宫了,能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若我死了,也能有个我想要的人和我一起,而那个人就是你。”
“哲哲,我知我教你许多,护你良久,你待我如待父母长辈,敬我爱我,但我只不过比你活的久了一些,并非完人。”
“那时……我不过是心下乱了,你知我修葵花而不自宫,这早使得我体内的真气絮乱,情绪焦躁,那日是我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心乱了,而这心一乱,人就容易做错事。”
“哲哲,我从没想过你会答应那些荒谬的条件……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说说而已。”
这说的都叫什么话!
听到此,徐哲似是气到了极致,横眉冷对的哼笑一声,尖锐道:“好!好!好一个一时忍不住!让我自宫!让盈盈陪葬!就算是忍不住的说了两句,若你心中没有那些想法,你怎能说出那种话!”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不避讳道:“是,那些想法是有的,但那只是极少数时候,一闪而过的念头,若不是体内真气絮乱,弄得我心生魔魇,此情此话,也不会如此的伤人伤心。”
挂着嘲弄的笑,徐哲闭上了眼,那张精致艳丽的小脸上,此时满是讽意与冰冷。
这冰冷之下,反而显得更加艳丽了。
巨巨捉摸了下小教主的性子,直接打起了直球。
“而且……哲哲,若不是我真的在乎你,也不会想拉着你一起,就如你若不是真的在乎我,那般大逆放肆的条件,你又怎会答应?”
说到此,东方不败惆怅的叹了一声,又道:“再者,怎会是任家对不起我………我帮你,是报了教主的知遇之恩,而你对我好,我又对你这般,却是我恃宠而骄,挟恩图报,不识好歹,大胆放肆了。”
“哲哲。”东方不败郑重认真的说,“是我东方不败对不起你任家。”
徐哲的唇含糊的动了几下,东方不败认真去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
东方不败的眸底微闪,又道。
“那天,你来找我,说凡是我说的,你全答应,只求替我开刀,希望我好。”
“那时,我就想说,是叔叔错了,但终究是跟个小孩子计较了起来,放不下面子,直到今日,实在忍不了教主对我如此疏远,才来道歉。”
东方不败掰过徐哲的脸,他的手指白皙的过分,本就与他极高的武功与地位不符,此时的力道更是软到了极致,仿佛手下的人不过是个一捏碎的瓷娃娃。
“哲哲。”东方不败少有的软下了声音,“之前是叔叔做得不对,叔叔害的教主心情不悦,现在叔叔道歉了,哲哲原谅叔叔好吗?哲哲也有心情不好说错话的时候,叔叔那日是说错话了,哲哲给叔叔一个机会好吗?”
这话说的真情实意,加上东方不败的疲惫与脆弱极为少见,若真的只是个对东方巨巨孺慕信赖的小教主,这时哪里还会生气,只怕是心下更加愧疚,日后对左使更好更好了。
徐哲信吗?
四分信,六分不信。
但此时顺着这个台阶下去,对徐哲只是有利无弊。
于是小娃娃死死的抓着东方不败的袖子,将那袖子抓出了五个指窟窿。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终是低着头,硬着声道:“……总之,左使如今好了,那么就按照当初说的,还求左使助我一统武林,将那些瞎眼耳聋的正派之人的迂腐想法,给彻底改个干净。”
东方不败含笑点头:“自然是好,哲哲,凡是你想做的,叔叔一概帮你助你。”
帮你助你,直到……
东方不败轻轻眯起了眼,嘴角缓缓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两人冷战两个月,然后和好了,感情更胜以往。
而这两个月,叶枫晚也意外得到了一些消息。
张汉北今日发现,这冰冷寡言的行舟,今日的气息有些不妥。
他心中早已把行舟当成朋友,不怕他的冷脸,不怕他的冷气,张汉北乐呵呵的蹿到对方身边,道:“行舟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尤其的不开心啊?”
叶枫晚不搭理这人,一双星眸中沉沉灭灭,此时夕阳已落,银河浩瀚,大漠正冷,木篝飞溅的火星倒映在他的眼里,衬的他的眸子愈发的黑,几点不多的火星也是愈发的亮。
叶枫晚手拿树枝,对着篝火捅了几下。
这些日子,他向那李逸冲打听了些有关于“哲”的消息,凡是和“哲”有关的,人也好、事也好、代号也罢…………与“哲”相关的人,你能想起几个?
李逸冲的第一反应极为迅速,当然是自家教主任哲哲啦!
救了我日月神教的人,又打听起来名中带“哲”的人,这当真只是碰巧?
李逸冲登时就对这个名为行舟的男子心生怀疑,委婉道:“少侠找名中带‘哲’的人,是寻亲还是寻仇?”
行舟·叶枫晚,不说话,一双黑眸静若磐石,注视着李逸冲一眨不眨。
李逸冲装模作样的沉思片刻,道:“如此一想,近些年在江湖中有些名气的,还当真没有与‘哲’字相关的。”
叶枫晚沉默片刻,清冷的音色中不分喜怒,淡淡问道:“当真未有?”
李逸冲又想了一会,叹道:“当真没有,不如我叫弟兄们打听打听,再来告诉少侠?”
叶枫晚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见之背影越走越远,李逸冲想,哪怕只是一个“哲”字,但事关教主的事儿,怎么也不能大意啊!这人看着不是个坏的,但谁能保证就是个好的?得先把人仔细调查一下再说啊!
于是他接着派了人,去查查这个黑底面具的行舟。
这是发生在东方不败自宫之后,李逸冲等人来此七日过后,叶枫晚在漠北已有近二十日过后的时候。
这也就是今日,叶枫晚心下低落焦躁的原因。
张汉北的心里愁啊,这行舟兄今日咋就这么沉默呢!
行舟兄对他有救命之恩,张汉北是个直性子的,这会当真是替这救命恩人忧心着。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救命恩人开口了,那声音清冷清脆的,简直就好像是头顶上的高天孤月似的。
叶枫晚不过只是心下郁气难舒,这时开了口,与其说是问人,不如说是低喃自问。
“若…………我与你说起‘哲’此字,你首先会想到什么。”
哲?
张汉北眨眨眼,大大咧咧道:“我是日月神教的人嘛!说起‘哲’,第一反应,当然是我日月神教的教主任哲哲啦!”
搅动篝火的木棒一顿,叶枫晚缓缓侧过了头:“任哲哲…?”
张汉北毫不犹豫道:“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那个临危受命,年岁双五的小教主嘛!”
叶枫晚:“…………”
张汉北奇道:“怎的,你竟然不知道我家教主?”
不待叶枫晚发话,张汉北拍头恍然道:“瞧我说的,行舟兄刚从大山里头出来,见识少是应该的嘛!”
叶枫晚:“…………”
张汉北不免抱怨了一句:“之前那次我就与你说起小教主,你转身就走,怎么这次听了小教主的名字,反而愣着不动了?”
叶枫晚默默的继续捅篝火,心中的感想是一串省略号的:“…………”
哲啊……
哲啊…………
任哲哲………吗………
二叽深深反省了自己:师父,他再也不没听完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于是,再过二十余日,徐哲与东方巨巨和好又半月过后,黑木崖下。
一粗布短打的汉子问道:“你就是那什么行舟?”
眼前之人脸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