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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衡牵着黄蓉伫在岸边,遥遥望着船只上的三人渐去渐远。
波涛起伏,水天一色,浪卷船遭,哗哗作响。
徐哲久久伫立在船头夹板,直至再也瞧不见桃花岛的轮廓,也不进船舱。
“大师兄,太阳晒了,不进船舱来歇会?”船舱内的冯默风问。
徐哲面朝大海,目尽湛蓝,风卷回声,道:“许久未坐船只,心有追忆,稍后进去。”
几声作响,冯默风走至徐哲身后,问:“大师兄,默风陪你一同观海?”
徐哲低声道:“莫要出声,随你。”
话毕,冯默风安安静静的站在徐哲身后半尺之处,这之后,唯有海浪哗哗与海鸥啼鸣之声。
渐渐的,风大了。
徐哲敛了番领口,拢了下额间碎发,又触摸了下放进怀中的符囊,伸手捏了捏腰侧挂着的玉箫。
——让这场莫名的意外持续的更久一些吧。
徐哲于心间低语道。
未来的蓝图,在徐哲的脑中愈发清晰了起来。
他得需先去一趟他“出生”的那处深山老林,给自己的“母亲”与“养父”上香扫个墓,找到自己“生父”的尸体,取了生父的“信物”,然后…………查阅一些历史资料后,心有定数后,再考虑是否需要跑一趟大宋皇宫。
这之后便是……
东北腹地,靺鞨大金。
漠北之北,萨满大蒙。
第185章 二次射大雕26(()
人声喧嚣,车来马往。
海风的腥味渐渐淡了。
徐哲背起行囊,先一步跳下甲板,武眠风与冯默风紧随其后,船只则是由哑仆驶回桃花岛。
“大师……”冯默风走到徐哲身侧,正要说话,就被徐哲淡淡扫了一眼。
冯默风一噎,思及船只上说的万事小心,虽是心中念叨了无数次,这会真叫出来,还是多少有些不适应,于是冯默风不由耳根一红,不敢直视徐哲双眼,磕磕绊绊道:“……小、小师弟,你打算去哪里?”
闻言,武眠风也一同看向徐哲,大师兄从未与他们说出此次出岛的真实目的。
徐哲沉思片刻,望向已然驶出远去的船只,道:“我欲……回家一趟。”
“回家?”
“恩……”徐哲目光微黯,微微叹息一声,道,“自出山以来,多年来我从未归家,心魔生而不曾理,如今沉寂多年,思绪渐通,是该回去祭拜下生我养我之人了。”
……祭拜。
言下之意,便是父母已死。
也是他们这些桃花岛门下的弟子,除去师父的亲女黄蓉,又有哪个不是流浪孤儿呢?
冯默风欲言又止,只因自他记事以来就不曾知晓父母,孤身流浪,实在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说出什么宽慰之语,倒是武眠风心神一动,思及昔日北风呼啸,白雪皑皑之上鲜血流淌,熟悉的面孔僵硬如石,面孔永远定格在了惊恐绝望的一刹那……
一夜之间,村庄毁于一旦,村人死无全尸,他被黄药师收于门下,有了自己的师兄师弟,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那日徐哲将哭的大吐的他扶到树旁,说:【你可以在地上打个滚,雪化了,你便也不哭了。】
唉,武眠风看向徐哲,想,虽不知此次再出江湖是否平静,但若大师兄有难,他定是拼死也要护得大师兄周全的。
这般想着,武眠风无声的拍向徐哲的肩,以作安慰。
徐哲按住自己肩上的手,稍稍一压,继而目光一扫,再问:“你们是想找个店家休息一日,明日出发,还是?”
冯默风讶异道:“大……小师弟的意思是,我二人可与你一起?”
“有何不可?”徐哲反问道,“只是在我入山时,你二人在山下等候就好,莫要陪我一同进去了。”
武冯两人点头应是,武眠风道:“若小师弟不觉得累,我们买上三匹马,即刻出发便好。”
冯默风:“…………”为什么六师兄你叫小师弟就叫的如此如鱼得水到渠成!!
片刻过后,三人买马三匹,蹬马而上,扬尘而去。
徐哲带路,赶路十日,深入内地,一路低调行事,自东海码头,将二人带到了…………未来的黑木崖崖底_(:3」∠)_。
咳,起码得找个熟悉点的地方为家嘛!若以现代时的省份称谓,他当真熟悉的山脉,除了一座位于陕西的华山,一座位于山西、立于山巅的无争山庄,就是这座位于河北的黑木崖了!
虽然他熟悉的是数百年后的黑木崖,不过地势地貌基本还是差不多的。
十日之后,三人来到了黑木崖下。
黑木崖如今还不叫黑木崖,当地的村民称其为“望峰”,其周边的地势平坦,耕田纵横,孩童欢笑不停,半空炊烟渺渺,人声喧嚣。
虫鸟啼鸣,树荫婆娑,流光生晕,光点闪烁,尚未进村,三人便下马牵缰,漫步在村前的树丛小道中。
冯默风对徐哲生长之地甚是好奇,观徐哲面色平淡,不似怒也未有悲,左瞅右瞧了半响,才开口问道:“大师兄,你便是在此处长大的?哪家是你曾经的居所?”
武眠风不动声色的掐了冯默风一把。
冯默风呲牙裂嘴,差么点没大叫出声。
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徐哲心下好笑,伸手一指,摇头道:“错了,我并非住在村中,而是山上。”
“山上?”
武冯二人齐齐抬头一瞧,只见不远处山巅高耸,青葱茂密,青天光晕铺洒朦胧,若泼墨图纵天一色。
自然之景巧夺天工,美则美矣,却实在不像是能久住的地方。
说隐居未曾不可,但大师兄当年不过稚童一个;山下的村庄人烟兴旺,作何偏要住到行事不便的山里去呢?
徐哲在这时又道:“眠风,默风,入村之后,你二人便暂且找户人家住下吧。”
武眠风微微蹙眉,问:“大师兄得需入山多久?”
徐哲眺望远方山腰,眸中覆雾,含晕模糊,道:“少则七日,多则十日,你二人安心在村中住下,日子到了,我自会来寻你等。”
冯默风不愿与徐哲分开,但知晓徐哲此次是归家处理私事……乃至父母后事,也不好厚颜缀在徐哲身后,只好踟蹰问道:“若十日后大师……小师弟尚未出山,我与六师兄可否上山一寻?”
徐哲颔首应可。
冯默风顿时抚掌叫好,笑颜大展,他再抬眸一瞧天色,只见逢魔时刻,夕阳染红,此时已是黄昏傍晚,不由又道:“天色将暗,大师兄你……啧。”不待徐哲再瞪他一眼,冯默风就急忙捂嘴收嘴,之前做梦都想大师兄能成了自己的小师弟,这会梦想成真了,反倒是自己一时半会难以改口了。
冯默风嬉笑着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才又道,“小师弟,你看这山在这儿立着又跑不掉,小师弟若不急,今夜同我二人留宿一晚,明早再上山可好?”
徐哲一时未答,静默牵马。
武冯二人对视一眼,引马缀在徐哲身后,直至入村之前的片刻,徐哲才步伐一停,道:“也好,我明天一早离去,你二人若有安排,这十日间也无需拘泥此地,无需等我也无妨。”
哪怕有安排,这些安排在大师兄的面前,也必须往后推啊!
武冯二人动作一致,整齐摇头。
三人找了两家毗邻而建的屋子,给了些银两,与主人家商量着定居数晚。
村民们大多生性纯朴,见这三位侠客一个生冷,一个正气,一个那脸蛋简直堪比天仙,又并非白吃白住,稍稍思索,便热情的招待起来。
当晚,两家村民做了大桌饭菜,与徐哲等人一起就餐。
就餐途中,武眠风与冯默风暗中观察,只见这几人对徐哲全然陌生,只怕大师兄不仅仅是住在山上那么简单,更是完全的与世隔绝了。
次日清晨,徐哲早早的起身打扮,背好包袱,检查了番额外放入其中的宽刀瓦罐,与同样早起的武冯二人嘱咐几句,便孤身一人朝着“望峰”走去。
如今的望峰尚且不是黑木崖,虽说地貌并无太大变化,但未经休整开采的山路确实难走了不少,加及此时正逢夏日,蚊虫甚多,若不是徐哲早有准备,调好了防范蚊虫的药草,这会早已被叮了满身是包了。
渴了便掏出水囊,饿了便啃几口硬饼,或逮只飞禽烤了下肚,如此,过了足足四日三夜,徐哲将整片山林、乃至毗邻而立的那几座山也彻底踏了一遍。
最终,徐哲选择了望峰西侧的那座山——也就是昔日黑木崖的后山,作为他曾经的“住所”。
徐哲探了多处泥土,摸了多根树木,岐黄一道修到徐哲这般地步,便是将手指稍稍在土中一摸、根中一插,便可大略知晓此树的年龄如何,又是否健康。
徐哲特地挑了些年岁已老,乃至根部略有枯朽的树木,他将这些树木以内力拦腰斩断,从包袱中掏出早已备好的宽刀,开始逐一的削皮休整。
以刀剥皮的同时,徐哲在心中勾画出一幅幅建树成屋的蓝图。
建树屋这种事徐哲可不陌生,昔日的桃花岛不过是杂草丛生的一座荒岛,那岛上的桃树、岛上的木屋,哪个不是他与黄药师——他看着黄药师做出来的呢。
如此,日夜赶工,少睡多做,再费五日四夜,不止木屋,连破破烂烂的篱笆、桌腿三短一长的桌子,枯藤编制成的椅子,与四块巨木搭成的木桌,也在徐哲的手下一一成型。
为自身安全,不会武的村民们鲜少深入山林,大多只在山下与下山腰狩猎扫荡,徐哲所选的这处位置,已经是翻过了“望峰”的第二座山峰,又位于上山腰处,单看附近疯长的草丛高度与杂乱的长势痕迹,就知晓此处少说也有五年不曾有人踏足。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汗流浃背,挥汗如雨。
夏日正午的太阳尤为毒辣,便是身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中,也不见得清凉多少。
长发高高束起,成一高挑马尾,上衣早已褪去,赤膊出力而上身尽裸。
多亏系统的蜜汁颜控属性所赐,哪怕历经风吹日晒,徐哲的肤色也一向偏白,肌肉显而不突,纤薄匀称,他裸着上身,下摆松松垮垮的搭在腰上,汗珠淅淅沥沥涎沿而下,没入松垮下摆,深入尾骨腰际。
他抬臂抹去一头汗水,又擦了擦大汗淋漓的上身,眼前的破烂木屋以朽木搭成,只见这屋子的房顶破了个洞,窗户有窗无户露着风,篱笆歪歪斜斜的或插或倒在地上,屋内更是凌乱陈旧的可怕……
恩,本来以朽木而建、又及赶工而成的屋子就够破烂了,等再经历个二、三十年的风吹雨打,待神雕襄阳之时,先别说这屋子是否仍然存在未塌,便是依旧不变完好,也难以判别出这破烂屋子的真实情况了吧?
这般在心间筹划着,徐哲又眨了眨微微发痒的双眼,这一眯眼,汗水凝结成珠,滑至睫毛末端,继而轻轻一磕,淌至鼻尖唇角。
徐哲伸出舌,舔了舔嘴角汗滴,咸咸的,有些苦,浑身更是黏答答湿乎乎的难受。
白皙修长的五指此时又脏又热,徐哲嫌弃的挥臂甩手注视着眼前成果,想,还差些什么呢……
这般想着,徐哲再次迈开步伐,沿着房屋半径五百米的四周,以陈旧的木桩与枯藤编成的长绳,设下了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