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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满楼看不到,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徐哲想到数月之前——
他一步后退,一声叹息,双手抱拳,一正神色:“徐哲并无功德,身无长物,却运气极好,不仅被你花满楼所救,如今还得你花满楼相助……无论是否能找到那人,此情此恩,徐哲铭记在心,必不能忘!我将来……我将来或许……或许……”
这次古风味依旧满满,徐哲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徐哲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找人是真的,然而仍旧隐瞒了什么。
他或许应该叫陆小凤来。
花满楼一声叹息。
一个能说出“听到花开的声音”的人,花满楼并不想对方会出现什么意外,而看徐哲这番模样,怕还是另有隐情,牵扯极广。
于是花满楼只是轻声道:“夜深了。”
徐哲同叹:“是啊,天暗了……我明日可否出门一趟?我想买些许书卷一阅。”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挂着一个铂金的戒指,“我还有一枚戒篐,明日也想去当铺当了,换取一些钱财。”
他苦笑一声,是怎的也不能再向花满楼借钱的。
当夜,房内。
徐哲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安稳。
他狠狠捶了下拳头,在内心呼唤起了系统。
徐哲很热切:系统,我要学医。
系统很无情:叮,徐公子可自学,请加油。
若他真能三月速成,成为一代神医……
孩子醒醒,别做梦了。
徐哲:……系统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比如给点什么神奇的药剂之类的。
系统秉公办事:请徐公子首先完成此次任务…………其他的则日后再议。
侥幸侥幸,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侥幸?
徐哲沉默片刻,问:半数钱财的定义太模糊了,黄金、银票,乃至花家势力甚至酒楼房屋——
系统回复的很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白手起家过程艰辛,我们只要实打实的黄金。
次日,徐哲方要出门,便被花满楼一手拦住。
花满楼递上一条头巾:“你若是要出门,还是把自己的头发稍稍挡一下吧,我不知道你这头短发是当地习俗,还是来到中原之后被人……”花满楼稍稍一顿,替这位“外乡人”解释起中原这边的习俗,“你也看到了,在中原,无论你是平民百姓、江湖侠客,还是身在高堂,男子女子统一蓄起长发,这不仅仅是孝道的一种表现,江湖还稍稍好些,若是身在官场,是只有被侮辱的、地位低下的人才会被减去长发的。”
徐哲指尖颤抖的接过花满楼的头巾,沉默了半响,为花满楼的细心,为花满楼的善良。
去夺这么个好人的家产,这任务简直没法完成。
更何况他貌似能力不足。
当天,花满楼陪着徐哲一起找了家当铺,当掉了他的铂金戒指,买了一堆医书。
那头,西方魔教。
叶枫晚身穿一身金衣,手持一柄金剑,脚踏一池金辉,金光闪闪从天而降。
气势之冷冽,出场之震撼,姿势之风骚,饶是见过不少沉浮的西方魔教众人,也愣是吓了一跳。
面对叶枫晚的冷冷两声,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
片刻后,才有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西方魔教?!”
话音一落,顿时惊醒四周旁人,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有把叶枫晚团团围住的趋势。
叶枫晚嵬然不动,表情淡然若神:“我知此处是西方魔教。”匾额上四个烫金大字实在太耀眼了。
叶枫晚细细看去,包围他的一众人马里,只见左前方的三人站姿有力,目光有神,气势不怒自威,实力最为突出,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坐于高堂的那位应为魔教教主,但实力……似乎也就勉强高于那三人而已。
魔教的教主竟然不是以力服人?魔教中人竟然能心甘情愿的让一个几乎实力相当的人当教主?
或许是因为长的比较吓人?还是说那一头莫名其妙的黑雾遮脸太有威慑效果?
叶枫晚细细记在心里,只觉分外奇怪。
既然权力最大的不是实力最强的,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的。
在外人看来,叶枫晚一脸冷色的模样简直淡定极了。
是个高手。
不仅岁寒三友,其余教众也纷纷内心一紧,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坐在高堂的教主,又赶紧把心思收了回来。
嘤嘤嘤,要是在教主面前出了丑,鬼知道喜怒无常的教主会怎样对待他们。
谁料——
这个看起来就高手风范颇高的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打招呼就出手的明明都是暗杀的刺客,就连如今那在中原名声在外又冷漠寡言西门吹雪,开打前也会说上几句。
怎么你看着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寡言,甚至同样也是一名剑客,你怎么能不说一句就直接拔剑开打了呢!
开打就算了!你怎么能直接越过我们!然后奔着我们教中的教主就飞身而去了呢!!
一众人全傻了,随即乐了。
哈哈!教主出马!我们没事啦!你个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擅闯我教的妖人,也乖乖等着被教主擒住,然后就地正法吧!
看看我们教主那飘逸的身姿,鬼魅的动作,灵巧的招式,慑人的气势,那是你一个在江湖从未显明的小虾米能比的,分分钟乖乖落败吧!
谁料——
分分钟落败的那个人不太对。
教主和那人打了数百招,竟然败了。
败了——!
教主竟然败了!
竟然被那个剑客剑抵脖颈,停止动作,败了!
这下子不仅教众们傻了,连岁寒三友也跟着傻了。
他们三人是最清楚不过玉罗刹实力的人了,若不是玉罗刹实力高强,他们兄弟三人围攻也难以将其击败,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忍耐多年,一直在玉罗刹手下为其做事?
孤松是岁寒三友中年纪最长的,也是阅历最广的,他很快便想到玉罗刹的实力绝对不仅仅与此,那么此刻落败必然定有原因。
他立马定睛专注的朝玉罗刹看去,片刻,果然看到玉罗刹右手小指及左手无名指,以一定的频率轻轻抖动。
孤松这才放心了,果然是他们的教主还另有图谋,因此故意被擒,或许是因这剑客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
……不过教主什么时候是这种被擒住的角色了啊!
——算了,玉罗刹的心思他不懂,教主的实力摆在那儿,他开心就好。
于是孤松神色一板,大手一挥,内力积于丹田,一声高吼:“全部后退!”
除去两个师弟乖乖听他的号令之外,其他人皆是在看到高台上的那犹如鬼魂的黑雾轻轻点头后,才跟着退了下来。
孤松刚刚升起的小心思又接着被他压了下来,这就是玉罗刹在教中的震慑力,若真的想要把玉罗刹拉下马,取而代之,他还需要时间,他还需要等待。
陆小凤脚下快步如飞,心中却愈发沉重,究竟是哪里才能培养出这般轻功卓绝的人?又从未在江湖显名?
陆小凤这时没有考虑到西域,毕竟他的关注点一直都是西域以西与前朝遗民。
于是脑子里很自然的拐了个弯,陆小凤大惊,心道这难道是皇宫中培养出来的秘密死侍?!
小凤凰咽了口唾沫,更加小心了,连缀的远一些也不在意,只要最终没丢了目标就行。
他怕的就是这黑衣人一路远行,远行到一个有着重重兵力包围的地方。
还好,在跟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后,陆小凤发现,此人要去的地方大概是郊外。
不过这人的内力也真的是太足了些。
那黑衣人施展轻功的速度不减,足足飞奔将近一个半时辰,才逐渐减缓了脚步。
他们来到了一处丛林,而这丛林的深处竟然有一栋木屋。
陆小凤对西湖及其周边地区自然是极为熟悉的,他知道这处丛林,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能关人的地方。
见黑衣人将徐哲带进木屋,陆小凤没急着靠近。
此时正值春风和煦,万物复苏。
陆小凤用高处的枝叶挡住自己的身体,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处是否有人埋伏,才小心翼翼的运着轻功,不发出一丝声响的趴上了屋顶。
他把耳朵贴在房梁上仔细的听着。
里面传来了泼水声,然后是徐哲难受的咳嗽声,之后——
徐哲拔高的声音中带了丝颤抖,以及纵死不屈的狠绝。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绝不会——”
陆小凤心中一跳,知道正戏来了!
再说徐哲。
头套被人粗鲁的扒下,随即便是一盆冷到骨子里的冰水从天而降。
徐哲打了个寒颤,难受的咳嗽着,挣扎的睁开眼。
系统友情提示:叮,徐公子,你看起来真可怜,陆小凤就在你的头顶。
徐哲眼底一沉,抬头一望,却见那黑衣人已经撕下了黑布,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张稚嫩的过分的脸。只见他五官精致,鼻梁高挺,睫毛纤长,一双大大的猫眼亮而有神,有着几分外乡西域人的味道。
徐哲的心中莫名一痛。
一是因为,撕了面具的黑衣人,往往玩的不是绑票而是撕票。
二是因为,自己竟然是被这么小的孩子像捉小猫似的捉来了。
膝盖好痛,好没用。
所以说这个‘敌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徐哲和少年大眼瞪小眼。
徐哲想,陆小凤就在上头,他此刻必须要先声夺人,义正言辞的乱说一通。
哪怕这少年捉他另有目的,甚至插嘴打断他,他想透露的消息也能说出一部分,头顶的陆小凤自然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般对着敌人歇斯底里的真情流露,说不定比捅上自己一刀的效果还来的更为真实。
这可是不带演习的真人现场版。
不过不用捅肚子,有点小开心。
见徐哲久未言语,紫七觉得他必须得采取点措施。
于是徐哲就见那少年人的眉宇高高的挑了挑,随意而漫不经心的抽出绑在腰侧的匕首,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指尖微动间匕首灵活翻转,朝他一步一步,缓步走来。
简直就像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脏上似的!
……不陆小凤你还是来救救我吧!这个少年看着好像是个变态!
匕首的刃极利,折射的寒光极冷。
徐哲暗自定了定心,表演开始。
只见徐哲神情一变,向后退了几步,又勉强定住脚,逼迫自己不要如此没用。
那少年似乎感到徐哲这幅恐惧的模样极其有趣,竟然兴味盎然的停下了脚步,就像是在看看他要怎么做一般,任着他做,任着他说。
……这人是不是有点配合?
徐哲在心中给了这个不知名的敌人点了个赞。
在这个少年打断他之前,他能说多少便是多少吧!
于是徐哲警惕的盯着少年,抿唇过后,一声高吼,带着丝走投无路的癫狂。
“所以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什么秘密!我们根本什么秘密都没有!我的父亲不是已经被你们抓去了吗!他身为族长都没有说出什么,你们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