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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缘和地位,可比前两年强多了。
“你妈妈什么时候过来?”大妗子问。
“下个星期就过来了。”胡晓雯回答。
“行,到时候你告诉我一声。”
周青这回过来是专门来做被子的。胡晓雯的新家,窗帘床上用品全都是买的。
原本被子和褥子也要买,被周青给骂了,说她不会持家。
周青就说买了棉花和布面,要自己做。又省钱,做出来的东西盖着铺着又舒服。
胡晓雯新家的房间多,所有的床上都要做铺盖,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周青就说这件事情不用胡晓雯管,到时候周青过来叫上几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就把这被子褥子做了。
村里的妇女基本上都会点针线手艺,做衣服也许不行,做被褥却是没问题的。胡晓雯家里地方大,不愁地方做被子。
这胡晓雯眼里的大工程,没准还被这些妇女当成茶话会呢。
胡晓雯无法,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周青。
给大妗子送完桃子,胡晓雯就回家骑上电动车去了桃园。
袁教授已经早早的就去了桃林,取了土样和水样。
上午他的助手开着一辆越野车过来了,把他的实验用具和帐篷都拉了过来。
袁教授的助手叫做关海川,是农科院的一个助理研究员。
袁教授其实也不是教授,他的正确称呼为袁研究员。教授和研究员的级别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高校的称呼一个是研究院的称呼。
老百姓分不清楚这当中的区别,叫研究员也没有教授顺嘴,于是就一直袁教授、袁教授的叫。
袁高纠正了十几年也改不过了,只好就这么认了。
关海川为人沉闷,只会闷头干活,不会钻营,于是就被分到袁教授的手下,一呆就是好多年。
袁教授怎么也是在农科院干了很多年的老资格,当然不只是关海川一个手下。其余的人来他这边没多久,发现跟着他没有前途,就想方设法的抱其他科室研究员的大腿,活动一番去了别处。
袁教授看在眼里,也不阻拦。
他知道他这里没前途,也就不愿意耽误别人。
一来二去,就只有这关海川跟他一样不太会人情往来,留在了这里。俩人颇有点惺惺相惜,没啥矛盾,一直相安无事。
“海川,把东西都搬进屋子里边去。”袁教授捧着实验器材就进了一个视线明亮的房间,给关海川指了一下就不管了。
关海川愣了一下,看袁教授头也不回,只好自己安置东西。
他已经习惯了,进入工作状态的袁教授对于外界的反应很是迟钝,这个时候去问他还不如自己看着办。
关海川观察了一下这回的环境,有单独的房子住,不用扎帐篷,算是条件最好的一次。
他先把袁教授用得上的器材都搬到光线最好,袁教授呆着的房间。
然后又把其他做饭的小灶,吃饭的用具都放在一个有着土灶明显是厨房的小屋里。
最后他抱着衣服和单子进了有着两张单人床的屋子,把衣服放好。
收拾完了之后,关海川才又进了袁高所在的房间。
“组长?”关海川喊了袁高一声。
他们这个科室只有袁高一个研究员,也只有他才能担当课题负责人,只不过现在没有项目,没有组员。
不过就算是没有组员,袁高也仍然是关海川的上级领导,关海川就还叫他组长。
袁高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操纵手上的器材,对关海川的声音充耳不闻。
关海川无奈,只能拉过一个凳子,掏出手机来打消消乐。
等袁教授想起他来的时候再说吧。
等了一个多小时,袁教授终于从自己的世界当中出来,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扭头看见了关海川。
“你什么时候来的?”
“……”关海川默默的关掉手机,“刚来。”
“哦。”袁高点了点头,随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关海川,“你来的正好,帮我做一下记录。”
关海川收起手机,嗯了一声,就拿过笔在纸上开始做记录。
袁教授一边说,他一边做。
关海川就这一点好,他什么都不问,袁教授让他做是什么他就做什么。
“两位?”胡晓雯敲了敲开着的房门。
关海川抬头看她,袁教授也扭过头。
胡晓雯说:“中午了,我给你们送饭过来。都已经一点多了,先吃饭吧。”
袁教授立刻无措起来:“你怎么给我们送过来了?不用。我们自己会做饭,用不着你们管。”
明明是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心思,却被袁高说成是个厌恶嫌弃的语义,这也算是一种能耐。
关海川不知道看见过多少次上司这一张嘴得罪人的本事,他虽然不太爱跟人打交道,却比袁高好太多了。
至少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做什么他还是清楚的。
胡晓雯都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了,还好关海川走了过来,对她说:“多谢。”
胡晓雯松口气,干脆撇开袁教授,就跟这个陌生人说话。
“你就是袁教授的助手吧?”她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
“是的,我叫做关海川。”关海川捧着两个热乎乎的饭盒,眼睛不由的视图穿过饭盒看看里边是什么。
他饿了。能有热乎饭吃太好了,他真不喜欢做饭。
“哦,我叫做胡晓雯。”胡晓雯又问,“这边的环境还可以吧?”
关海川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饭盒上移开,抬头看胡晓雯:“挺好的。”
“你们以后吃饭就去那边的员工宿舍吧,那边有个食堂,有人专门负责做饭。”胡晓雯好心的说。
“这怎么好意思。”关海川说。
“不用了。”袁教授说。
胡晓雯看了一下这反映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没事儿的,就是添两双筷子的事。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交点伙食费也行啊。”
今天晚上可能还有一更。
第125章()
胡晓雯已经学乖,对于这类不通人情的人,干脆就公事公办,直接让他们交饭钱。
果然,袁教授没再拒绝,反而是问起:“交多少钱?”
胡晓雯想了一下说:“一天三顿饭,你们一个人十五。”
桃溪村民宿包饭就是这个价格,胡晓雯不知道他们待几天,干脆一天一天的算。
袁教授点头说:“那行,海川,你把饭钱给了胡园主。”
关海川就要掏钱,胡晓雯一摆手说:“你把饭钱交给食堂做饭的赵萍,不用给我,我到时候会跟她说一声。”
关海川拿过来饭盆和筷子,跟袁教授俩人分了分饭菜,坐在屋外吃了起来。
胡晓雯给他们两给带了两种菜和米饭,简单但是分量足。
袁教授和关海川在农科院吃小食堂也就这样,对于现状很满意。
胡晓雯没走,在他们安置的实验室里边转了一圈。
出来之后,她貌似好奇的问:“袁教授,您现在研究的是什么呀?”
袁高咽下嘴里的食物,见胡晓雯感兴趣,为了不被园主嫌弃,能安然的留在这里做研究,他很耐心的给胡晓雯解释:“我现在在检测水样和土样,想知道本地水土环境对变异的影响有多大。”
胡晓雯似懂非懂,不过一听是检查水土,就不觉得怎么担心了。
其实受影响最大的是空气当中的灵雾,只不过这些雾气半夜凝聚,白天都消散在空气当中。
胡晓雯不觉得袁教授短时间内能够发现,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提醒对方。
关海川在一旁闷头吃饭,一听这个研究是跟变异有关的,就知道这个项目研究出来又没有实用价值。
既然是跟水土有关的变异,那么自然没有办法在其他的地方复制。
没有推广价值,这份研究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份学术报告。
关海川在内心叹息一声,没有心思去劝说袁教授别再费力不讨好,袁教授脾气就是这样,说也不管用。
胡晓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除了每天吃饭的时候能看见人,袁教授和他的助手基本上不怎么出现在人前。
朱兴文把桃子送到儿子手里边,从家里拿了些东西,就又回了桃溪村。
他从胡新民里得到了这些桃子,作为回礼就拿了春节时儿子给他的年礼回送给胡新民。
胡新民拿着一装的很严实,很朴实无华的茶叶盒看来看去。
“这就是武夷山大红袍?”胡新民打开盒盖,即使是隔着真空密封包装,残余的茶香上的岩韵,闻到鼻子里也让人觉得幽然有余韵,“好香的茶!”
朱兴文唇边露出笑意:“这茶叶是我儿子过年时候拿回来的。说是大红袍,却不是真正长在山上的那一株,你也知道那母树早就列为保护植物停止开采十多年了。这茶叶是用母树身上的枝条扦插而成,叫做纯种大红袍。”
胡新民看了看手中的茶叶,颇有点爱不释手。
“我知道,我听说过。当初扦插了两批,就成活了几株,每年的产量只有两斤,份额的去向都是有定数的。你儿子能弄到,一定挺不容易。”他抬眼看了一下朱兴文。
胡新民不傻,这么珍贵的茶叶拿来送给他,必定有后续,毕竟无功不受禄啊!
朱兴文见胡新民说的明白,就知道瞒不过他。原本是打算暗中还了那桃子的恩情,现在只能明说了。
这茶叶朱涛弄来得不容易,朱兴文也一直舍不得喝,这次想着用这个送见面礼。朱涛却觉得人家身在首都,人脉职务都比朱涛强,朱兴文觉得珍贵,却不一定能入对方的眼。
所以朱兴文才为之苦恼,看见这桃子才动了心思想要一试。
朱涛送去的桃子果然起了作用,很新奇,很稀罕。第一次见面成功得获得了对方的好感。
朱兴文高兴,就把珍藏的茶叶拿来还人情了。
听了事情经过,胡新民轻轻的“哦”了一声,随后把茶叶推回去。他说:“那桃子算不得什么珍奇东西,不过是不知道怎么落到院子里边长出来的野桃。我们交情也挺深了,能帮上你儿子的忙,我也挺开心。你也不用拿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太见外了不是?”
在胡新民看来,指不定是村里哪个淘气的孩子吃了桃子之后,随手把桃胡扔进来,才长出来这么一棵桃苗。
不过是岳母去世后,没人管理院子,没被拔掉才长出来的。要不然依照他岳母那勤快的性子,院子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这长出来的野草和树苗都被清理光了。
胡新民当时也是看这桃苗都有硬币粗细,胡晓雯愿意让它继续长,才留下。
好吃是真好吃,只不过真心算不得什么贵重珍奇的水果。
要是用这八、九个桃子,换人家一盒这么贵重稀少的纯种大红袍,他要是真收下,也太缺德,太亏心了!
朱兴文说:“东西不分贵贱,关键是它起到的作用。比这大红袍更入人家的眼,怎么就不比这茶叶更有价值?”
胡新民摇头失笑:“这东西可不能这么比。”
朱兴文见胡新民还是推辞,他想了一下,笑着说:“行了,你不收就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