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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逐,竹昑,他到底是谁?
深夜,竹昑站在黑漆漆的郎家半山腰别墅内的二楼拐角,从这里能够一下子看清整个一楼,又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竹昑手中不知把玩着什么,抛抛接接中仿佛银光闪烁。
终于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竹昑看着窗外隐约而来的光亮,眯了眯眼睛。
黑夜还没有结束。
第103章 戏09()
郎立业先进的屋,随后是朗烨和杜萍,他们对这别墅内多了一个人毫无所觉。【 //ia/u///】
郎家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杜萍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竹昑偷偷尾随在后,也闪身走了进去,并且不忘关好了门。
杜萍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阴沉着一张脸的竹昑吓了一跳,目光在看清竹昑手中拿着的银光闪闪的小刀时更是惊惧不已,张嘴就想尖叫,被竹昑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狠狠的压在了地上。
“唔——唔唔!”
杜萍挣扎的十分剧烈,尖利的指甲抓挠在竹昑的手臂上,留下道道红痕。
竹昑制着她也十分不易,他歪了歪,天真又残忍的模样,最后干脆用小刀划破了杜萍的喉管,让她叫不出声音又不至于立刻死去。
杜萍被划破了喉管,血流如柱,她躺在地上抽搐挣扎,竹昑松开了她,绕着她走了一圈,似乎在思考。
杜萍脚上一双漂亮的红底高跟鞋踢掉了一只,洁白的脚底沾满了污渍。
竹昑想了想,抓起杜萍的一只脚,割断了她的脚筋,杜萍用双手匍匐着向门口爬去,竹昑抓住她的另一只脚脱回来,又割断了另一根脚筋。
“叩叩——”
“妈——你睡了吗?”
门口传来朗烨的敲门声,杜萍似乎还没有放弃,她拼命的向门口爬去。竹昑走过去一脚将杜萍踢开,然后拿着不断滴血的匕首,站在了门后。
朗烨站在门口又敲了敲,然后喊了句:“妈,我进来了?”
朗烨说着,就推开了门,同时竹昑伸出了手。
朗烨反应很快,扭身抬手挡住竹昑伸过来的手刀,却没想到竹昑反手一刀直接□□了他的腹部。
朗烨一声痛叫,就被竹昑趁机也拖进了屋里,然后关紧门,又上锁。
朗烨捂着不断流血的腹部半跪在地上,眼睛膛大,看着竹昑的目光惊惧多余痛楚。
“竹昑!”
“你要干什么!”
“你难道不想在这个世界呆下去了吗”
竹昑背靠着门,手里还握着流血的小刀,他看着躺在一边抽搐的杜萍,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朗烨,笑了。
这一声笑让朗烨浑身不舒服,他捂着肚子站起来,打算找机会冲出去。
“吟霜,一切由你开始,我不能控制。”
“但是,我希望这一切能够由我来结束。”
话毕竹昑不给朗烨思考的时间就扑了过去,朗烨奋起反抗,奈何起初不查被竹昑捅伤了腹部,如今动作便有些不利索起来。
竹昑是抱着拼死的决心,压根不懂防御,最后在被朗烨打了几拳后狠狠划破了他的喉管。
朗烨痛苦的捂着喉咙倒在地上,除了轻微的抽动,甚至动一下都难。
竹昑气喘吁吁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刀,看着朗烨痛苦挣扎的样子,叹了口气。
“糟糕了,好像划的深了些……”竹昑喃喃自语,不再管地上要死不活的两个人,开门走了出去。
郎立业正在自己的书房发脾气,东西砸烂了一地,竹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郎立业背对着门,以为进来的是杜萍或者朗烨中的一人,生气的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呵——”
竹昑一声冷笑,踩过一地的狼藉走了过去。
郎立业听到笑声立刻转身,在看到竹昑的时候,瞳孔剧烈的收缩。
如今的竹昑双手背在身后,看不清拿着什么,但是胸前的白衬衫,裤子上,甚至是鞋面上,都沾上了点点滴滴的血迹。
“郎逐,你来干什么!”
竹昑低垂着头,过长的刘海儿遮挡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郎逐早就死了。”
“我只是借住在这具身体里,未腐烂的——灵魂。”
竹昑慢慢抬起头,是一张笑脸,嘴角微微勾起,诡异的,阴森的笑容。
随后,惨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张谨行回到竹昑的小公寓时,公寓里冷冷清清的,竹昑并没有回来。张谨行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最后干脆又开车出去了。
等到张谨行找到竹昑的行踪,终于赶到郎家半山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郎家别墅的大门关的紧紧的,里面一点声音也无。
张谨行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下意识的叫停了想要跟他一起进去的手下,独自一人推开别墅门走了进去。
走的近了,张谨行隐约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仿佛物体在地上被不断拖拽的声音。
拐了个弯,张谨行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竹昑脸上沾着血迹,身上也斑斑血痕,他正拽着杜萍扭曲的身体往别墅里拖拽。
一边的草地上是同样扭曲畸形的郎立业和朗烨。
张谨行眯眼,发现别墅三楼的窗户边沾满了血迹,那个位置,是曾经于照容的房间。
奇迹般的,朗烨居然还没有死,他看到张谨行,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然而他如今动不得,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呼呼的怪异声响。
竹昑对张谨行的到来毫不惊讶,他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张谨行,就继续进行他的拖拽。
于照容从二十层跳了下来,可是郎家别墅只有三层,所以竹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把郎立业从三楼扔下来。
张谨行全身僵硬,他就那么看着竹昑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门口,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不一会儿,郎立业的尸体又从三楼被扔了下来。
多亏郎家别墅占地范围广,别墅与别墅之间又相隔甚远,才让竹昑这么折腾到了天亮也没有被人发现。
扔完尸体,竹昑从别墅出来,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他走到张谨行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你不救他吗?”
竹昑说着指了指一直看着这边的朗烨。
“我没有摔过他哦,也许你救他,他还能活呢。”
张谨行顺着竹昑的手看向了趴在地上的朗烨,他一双眼睛不甘的瞪大,看向竹昑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过了许久,张谨行缓慢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他毫不介意竹昑沾满鲜血的手,伸手握了上去。
“你跟我离开,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张谨行的声音是冷静的,平稳的,握着竹昑的手宽大,温暖而干燥。
竹昑在张谨行握住他的手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抬头认认真真的盯着张谨行的眼睛看,想要从里面辨别出真假。
但是没有,张谨行的目光很专注,他注视着竹昑的目光,黑沉且执着,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黑沉沉的眼底溢满了担忧。
竹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低下了头,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他其实早就到了极限。
张谨行抱起竹昑,将他送回车里,吩咐人看好,然后又再一次走进了郎家别墅。
张谨行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朗烨面前,朗烨挣扎着伸出手抓住了张谨行的裤脚,留下鲜红的手印。
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因为喉管被竹昑割断而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谨行伸手进怀里,慢慢的拿出一把安装了□□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朗烨。
朗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懂,为什么张谨行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竹昑那一边?
他不甘,明明这一世他还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张谨行!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是失败的那一个!
轻微的响动后,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灰烟,朗烨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到死他都没有闭上眼睛,眼底深深的映着张谨行远去的无情身影。
郎家再一次见了报纸,作为一个商业家族,见报的次数确实多了些,只不过这次却不是什么好事。
在朗烨升学宴的当晚,郎家别墅失火,郎家除了大儿子郎逐,其他三人全部葬身于这场大火之中。
又恰好郎家别墅附近的住户当晚都不在家,等到警察和消防兵到的时候,郎家已经烧的一干二净,除了一片废墟和掩埋在废墟下焦黑的尸体,什么都不剩。
不过据说有人曾见到张家人曾于当天晚上前往郎家别墅,可这又有谁在乎?b市的圈里人也不过是紧了紧腰带,小心谨慎的不去招惹张家。
b市的老城区附近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几十平的空间,布置的确很精致,只是平时的客人非常稀少。
这家店的店主是个很奇怪的人,平时基本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没有客人的时候,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但是这家店却又有个更奇怪的客人,高大的身形,笔挺的西装,冷峻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光顾这种不起眼的小店的人。
可是这个人每天都来,一来就呆很久,奇怪的店主从不管他,他也不在乎,自己去吧台倒杯咖啡,就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位置工作,走的时候也不会付钱。
坐在靠窗位置的两个小女生凑在一起对着奇怪的店主和客人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然后满足的离开。
张谨行喝了口手边已经凉透的咖啡,着迷的看了会儿正在发呆的竹昑,低下头又开始飞快的工作。
自从郎家别墅一事后,张谨行觉得,他和郎逐之间看不见的距离又更远了,这让他叹息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日头西沉,小小的咖啡店里,除了奇怪的店主,就只剩一位英俊的客人,暖暖的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奇异的和谐。
第104章 戏10()
郎家的财产全都落到了竹昑一人身上,杜萍那边的亲戚听说闹的挺厉害,可是这些还没有闹竹昑的面前,就都被张谨行挡了下来。
竹昑态度冷淡,张谨行小心翼翼,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平衡,这样的平衡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土崩瓦解。
竹昑一直想着离开,本来他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这样的轮回,再次到来不过是因为一时不查中了天帝的诡计。
他爱狴犴,他不否认,直到如今,他都不能忘却狴犴一丝一毫,他只是觉得他们两人需要一段距离,如今的他们,越是靠近越是互相伤害。
张谨行一手包办了竹昑的衣食住行,每天去他的小店里坐在一边工作,晚上再跟着竹昑回到他的小公寓,如今这小公寓已经充满了两个人生活的气息,处处都是双人份的东西。
这日,张谨行照旧整理着他为竹昑新添置的衣服,顺手拿起一本竹昑放在床头的书,翻看了两下。
是一本记录了各地游记的书,记录了作者旅游时发生的各种趣事,或有趣或感动,张谨行看着书里颜色鲜艳的风景照片,眯着眸子想,郎逐他,很喜欢旅游吗?
如今一切事都已经平息下来,张谨行觉得如果竹昑喜欢的话,他不是不可以空出时间来陪他出去玩些时候的。
张谨行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张纸从书里掉了出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张谨行弯腰捡起来,是一张自制的简易书签,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