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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喜什么?我知道,是因为苏轩。
突然厌恶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子?真的好虚伪。
扫视着教室里一张张陌生面孔,一张张,偶尔有熟悉的,却始终没有我想看到那张脸,单眼皮眯眯,嘴角微勾,有着慵懒笑容的男孩。
苏轩,我想我知道了,我是喜欢你的。
所谓日久生情,我想,我和你同桌开始我就开始慢慢注意到你吧,只是我不想承认而已。
“陈楚楚,这儿。”右边传来叫唤,我转头,看见谭玲玲在靠窗的位置朝我招手,“坐这里,我和你一起。”
我轻轻地笑了笑,朝着她走过去,她是我的死党之一,我们从初一就开始同班,是一个开朗,善良的女孩子。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她问。
我将椅子拉开,把书包放在上面,朝她耸耸肩坐了下去,“起来晚了啦,我可是跑过来的喔。”
“苏轩来了g们儿,坐这里呗。”教室里有人嚷嚷。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下意识朝教室门口看去,依旧是那副慵懒神情,因为才是开学,所以没有穿校服,灰色的呢子外套,宽松的哈韩裤,白色的板鞋。见多了他穿校服的样子,这样看他还真是很帅。
“真帅。”玲玲趴在我肩上,赞赏地说,“你觉得呢?”
“一般般吧。”我低下头,拿出纸巾慢慢擦着课桌的抽屉,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的身影擦过我桌子,我不由又抬起头,他拉开我后面的位置的椅子准备坐下去。
“喂,苏轩。”李仔(他的死党)从另一边跑过来,手臂粗鲁地勾住他的脖子前倾,力度大得连我的椅子都前移了,他将苏轩从位置上拉起来,“走,去那边,兄弟们都在那边。”
“喂,李兴文,你轻点好吧!”玲玲不满地推了推前移严重的桌子,朝着已经走到教室尾的他们说着,“陈楚楚都快被你们挤成肉饼了!”
“猪本来就是用来做肉饼的嘛。”苏轩突然插嘴,朝我挤眉弄眼,“你说是吧,楚楚猪?”
钟智豪报以大笑来附和。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才是!”
他们嬉笑着走远,我的心情忽而低落起来,不是同桌后,距离感觉一下就被拉出好远。
那是一天下午,太阳将暖洋洋的温暖的光芒投射在大地上,广播里一遍遍播放着王筝的我们都是好孩子,操场上坐满了学生,今天举行校园运动会,全天不上课。
我气喘吁吁在爬楼梯,眼镜忘在教室里,对于四眼妹来说,没有了眼镜就等于没了眼睛。于是我必须得回去拿眼镜。
初三二班就在走廊的末尾,所以只要我爬完楼梯就可以直接走到教室里,推开教室的门,走进教室的一瞬间眼睛的余光扫到走廊的尽头,两个学生背影,他们迎着阳光,女孩的长发缓缓飘扬,纤细的背影惹人怜,男孩身形修长,半弯着身体,手臂撑在阳台上。温暖的阳光渡在他们身上,真是好美的场面。
我咬着唇飞快闪进教室里,心情复杂,我甚至能想象到那男孩回过头对我微笑的样子,单眼皮眯眯,唇角微勾,拽拽的摸样,“楚楚猪。”他会这样叫我。
是苏轩和夏璃,夏璃是一班的班花,两个人不下去,在这里干嘛呢?我不敢想象。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怎么不下去?运动会都开始了。”是教导主任的声音,我紧紧握着眼镜,蹲在自己的桌子下。停顿了下,教导主任浑厚的声音透着门从外面传来进来,“是初三班的吧?啧啧,在谈恋爱是吧?马上就快要毕业考了,你们就在忍忍呗,毕业了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快下去吧。”
接着,我听见了脚步声,然后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接着,教室的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我蹲在桌子底下紧紧握着眼镜,感觉眼睛涩涩地,仿佛有液体要从里面蜂拥而出。
是初三班的吧?啧啧,在谈恋爱是吧?马上就快要毕业考了,你们就在忍忍呗,毕业了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快下去吧。教导主任的话一遍遍回响在我脑袋里,挥之不去。
是啊,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在这种春。心萌动的年龄里,还能干吗呢?谈恋爱,很正常啊。
回想起寒假里纠结他的那句话,还真是可笑,他怎么会喜欢我这女生呢/?胆小、内向、内心邪恶,外貌还长得不好。怎么会喜欢呢?果然,果然是玩笑话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下去的,玲玲兴奋地拉着我坐在椅子上,说一班和二班的拔河比赛即将开始,要我调整好最佳的状态,一鼓作气地把一班打倒。
广播里响起广播老师的声音,初三一班和初三二班的拔河比赛开始了。
我强打起劲,和玲玲站在一起,用力拉着粗。大的拔河绳。
我们和一班的力气不相上下,拔河绳的红旗始终在两班的中间游荡,耳边回荡着其他年级的加油声,我使出全身力气拉着,手掌火辣辣地疼,拔河绳一寸一寸往我们这边移,玲玲在我前边高兴地叫。
突然,绳子一松,没有预料的我们全体往后倾倒,玲玲的身体往后一倒,我拉着拔河绳种种摔倒在地上,屁股仿佛摔碎了一般的疼痛。
眼泪仿佛终于找到借口流了出来,像决堤的坝,止也止不住。玲玲急忙蹲下来,不停地道歉,我想说不关她事,可嘴巴张着却说不出来话,我好难过。
“笨蛋,快点放开绳子啦,你还想继续拔吗?”手中紧握的绳子忽然被拿开,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苏轩的脸庞,他把我拉起来,有些责备的话语却挺不错责备的语气,“楚楚猪真的就是猪啊,摔一跤就哭成这个样,傻死了。”
玲玲站在旁边,担心地看着我,“好像摔得很重,我压了她一下。”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我哽咽着摇摇头,“没什么事啦”
“那还哭得那么厉害?真是笨蛋。”他突然拉过我的手臂,“手臂摔破了好大层皮!”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手臂也在火辣辣地疼,手肘处被摔得惨不忍睹。
苏轩低着头给我贴创口贴,我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啊,就你这么笨了,拔个河都能拔成这么惨不忍睹。”他抬起头,对我笑嘻嘻,周围的男同学吹着口哨起哄,我的脸忽然就火热起来。
“轩,她没什么事吧?”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周围起哄的同学纷纷噤了声,是夏璃。
“擦破了皮,”苏轩淡淡地回答,“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喔。下次要小心点喔。”她看了我一眼轻柔地说,然后转过头对着苏轩,白白的脸上荡漾着漂亮的微笑,“轩,你帮我看下手机,好像突然收不到短信了。”
苏轩看了看我。
夏璃转过头看着我,关心地问,“还很疼吗?不疼我和轩就走了喔。”
看着她和苏轩站在一起,我突然感觉我就像一个小丑,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疼了,而且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不用问我的。”
她脸上扬起美丽的微笑,她拉起苏轩的手臂,娇声说:“好啦,好啦,她不疼了耶,帮我去看看呗。”
我低下头,不敢看苏轩的脸,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心里酸涩地厉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夏璃是情敌,她那么优秀的女孩儿,我只有举白旗投降,况且,我和苏轩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诶,陈楚楚,玲玲忽然凑近我说道,“他们两个好像在交往了耶,听李兴文说,今天早上夏璃对苏轩表白了,苏轩应该答应了吧,夏璃那么漂亮。”
我点点头,“是啊,那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自从发生了拔河事件之后,我和苏轩的关系就没有那么自然了,确切的说,是我不自然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叫我静玲猪啊静玲猪。知道他和夏璃在交往后,即使很喜欢他,但是也不能当第三者啊,即使当了第三者能拆散他们的几率几乎为零啊,那么优秀的夏璃。
不是同桌后,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顺其自然了,如果走得近些,同学会起哄,对于有了女朋友的男孩子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这样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很快距离毕业考、中考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很多同学都没决定去中考,因为是私立学校,中考**度在今年才在我们实行,我们班学生的成绩普遍都不大优秀,所以,选择参加中考的就只有十多个人。我也没打算参加中考,爸爸和我说了,毕业考完就回家家乡复读用初三,我不是本地人,即使在这边考上学校,也会贵得要死,并且上不了本地学校。所以我选择回h市复读,然后上h市本地的高中。
毕业考试一完,同学们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好像终于自由了,教室里吵闹一边,他们把课本撕成一片片,然后站在桌子上扔下来,教室里飘扬一片。
我抬起头看着这一切,说不出的感觉,在这个教室三年,终于要离开了,有些难过。
“喂,楚楚猪。”苏轩突然凑过来,唇角扬起,“等下聚会,你去不?”
“啊?”
“终于到了这最后的时刻,难道你不想high下表达激烈的心情吗?”
我刚想答应,教室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生,我顺着声音看去,是夏璃。
“轩,今天终于解放了,我们班要去high,你们要去吗?”
“等下就去了,一起?”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楚楚猪,去吗?”
我看了看等在门口的夏璃,她对着我微笑,班里的男生在吹口哨,班里的男生在起哄她和苏轩。
我摇了摇头,“下午还有事,就不去了。”
也许是我看错了,苏轩的墨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失落。
和玲玲说好六月多一起去拿******后,我就回去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太勉强了。
晚上十点半,我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很搞笑,笑得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爸爸鄙夷地盯了我一眼,将手机扔到我的怀里,说,“有同学找你,听声音是个男生。”
我疑惑地把手机放在耳边,这么晚了,是谁?
“喂。”
“楚楚猪。”
我震惊得连手机都抖了两下,“苏轩?”
“嗯,好晚了喔,楚楚猪。”
“是啊好晚了喔。”
“”
突然觉得我好蠢,跟着说好晚了干嘛?就在我在纠结时,他的声音轻轻地又传了过来,“楚楚猪,你也没有参加中考吗?”
“嗯。”我惊讶,问这个问题干嘛?
“我也没去喔。”听着他的声音,我不由扬了扬嘴角,我很早就知道他不打算参加中考了,他停顿了下,说:“我打算在我爸的公司做楚楚猪”
“嗯?”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震惊,绝对的震惊,我感觉我拿手机的右手都开始发抖,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了,似乎有飘上云端的错觉,那一刻,我多想答应他,好啊,和你一起。
可是,我想起了夏璃,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他和她走在一起多适合啊。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我呢?我是什么?是局外人么?是啊,只是局外人而已。
“我要回去复读,然后考高中”木然地说出来,我觉得这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