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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禁卫军军营。
燕文肆和吕熙,一人一边,各自站在队列之首,正带领着禁卫军和私兵们一次又一次地训练,排列对敌的阵型。
燕文灏和云琛两人站在高位,负手俯视着下头的集结在一起训练的禁卫军和私兵们,神色肃然,神色却是凝重不已。
禁卫军和私兵,到底不像是真正的士兵,常年操练,能够配合默契,他们到底是临时集结在一起的,尽管已经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操练,但是还是相差太远。
而且经过了一夜不间断的操练,他们都已然觉得疲倦,没了士气,有一部人的人,甚至开始敷衍了事起来。
燕文灏看着气愤不已,而云琛,更是紧皱眉头,脸色越发难看。
正当燕文灏要出声喊停,挑出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之时,福全突然上前小声禀报道:“殿下,皇妃来了。”
微微颔首,燕文灏道:“让谦和过来吧。”
须臾,慕子凌便领着多元走了过来,他走至燕文灏的身侧,先是同云琛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又转脸去看燕文灏,见他眉头紧皱,眼神冰冷的模样,就问道:“是发生了何事?”
指了指下头正在训练的禁卫军们,燕文灏摇头失望道:“他们这幅模样,缘何能挡得住淮王的五万人马?”
循着燕文灏的手看过去,慕子凌盯着下头的训练看了一会,便也皱起了眉。
紧抿着唇,他思索了一会,想到了曾经自己在书籍之内看到的一场战役,便扭头对燕文灏说道:“我有一计,或许能有些用处。”
心中也已有了计谋,云琛闻言便看了一眼慕子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严肃说道:“你说说看。”
斟酌了一下话语,慕子凌拧着眉,缓缓说道:“他们如今会这般散漫怠慢,无非是有恃无恐,觉得淮王兵马入城,最终祸不及自己,又或是觉得自己没有需要保护之人,倘若将他们心底最重要之人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着,认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应该能够勾起他们的士气,从而拼命起来。”
禁卫军和官员府邸的私兵与其他兵马不同,他们并非是从全国各地征召而来,是就在京城之内,各家各户选出来的人,故而,他们的家,就在京城。
如果让他们能够重视起来这一点,那么操练之时,便会用心许多。
闻言,云琛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这正是我所想的,你说的不差。”
抓着慕子凌的手,燕文灏偏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满是温柔,他轻声道谢道:“谢谢你谦和。”
看了看他,在看清楚他眼底蕴含着的温柔和深情时,慕子凌便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耳根有些微红。
微微一笑,知道此时的时机不对,燕文灏也不再继续逗弄他,而是转头命令福全,让他去将吕熙带上来。
吕熙上来后,燕文灏就吩咐他去请来那些懈怠之人的父母爱人,并且言明了理由。
“属下领命。”
在下头领军操练时,吕熙自然看得最是真切,他很清楚禁卫军中有哪些人开始怠慢起来,他本就要上来禀报了,如今听到有解决之法,心中一喜,便迫不及待按照燕文灏的说法,派人去请来那些人的家人。
很快,吕熙派去的人便陆续回来了,跟他们一并回来的,还有不少的百姓,他们神色各异,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眉头紧锁着的。
而这时,云琛也恰当地借着这些百姓,站在高台上对下头的禁卫军和私兵们,说了一番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话。
或许是看见了自己亲人的出现,又或许是云琛的一番话起了作用,再操练时,不论是禁卫军还是私兵们,都一改刚才的精神不济,变得精神抖擞,士气高昂起来。
他们这会儿,都牟足了劲儿操练起来。
96。第 96 章()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漫天的星斗,昭示着明日一定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而此时,在城郊‘鬼山’驻军处中间的王帐之内。
昨夜连夜从冷宫出逃的良妃坐在营帐内的椅子上,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怒视着此时坐在长桌最前头的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凌厉无比。
反观坐于不远处中年男子,不论良妃如何瞪他,他都始终低着头,一口一口的饮着茶水,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淡然,但若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他眼中残留着一丝怒火和杀意。
这名中年男子名叫薛逸,淮阳人氏,二十年前,淮王曾经偶然救了他一命,过后又助他报了一身的血海深仇,至此,他便下了决心,死心塌地地追随淮王。
薛逸的长相实在是平凡无比,若是走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往他身上多瞧一眼,但是他空有一副老实的面相,却是极为聪慧又手段阴狠毒辣之人,他一身武艺高超,善用暗器,往往眨眼之间杀人于无形,而且他的胆识亦是过人,常常剑走偏锋,给淮王出了不少奇招,收效都不小。
便是因为如此,淮王开始越来越重用他,后面暗地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的计谋,都让他参与其中,甚至由他出面,招揽江湖中人。
而且,此次淮王携带美妾入京前,就提前把五万兵马以及其他要事,都交给了他去安排,给了他极大的权利。
若非是真正的心腹,淮王也不会交心于此,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当然,他也没有辜负淮王的信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真真正正是在为淮王谋划,把淮王当做一生的主子侍奉。
这会儿,他之所以不派人去救淮王,是因为他知道燕帝必然会在大理寺中设下了重重埋伏,他们如果去了,就是去自投罗网,正中燕帝下怀。唯有按兵不动,按照原定计划下山攻城,才能换得淮王生机,而且,他们有五万精兵,京中仅有为数不多的禁卫军,怎么能与他们对抗?
这些本是最显而易见的,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分析出来,可惜良妃一心系着淮王,理智早已全部消失,根本不会考虑其他,满心就只有救出淮王这一个念头。
她昨夜跟着姜溪派去的人出宫后,由于城门未开,在城里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便早早地就出了城,找到了淮王设下的联络处,便跟着一人上了山。
上山后,她就被直接领到了营帐内,营帐内,仅有薛逸一人。
良妃是认识薛逸的,他们传递消息时在宫中见过几次面,她知道薛逸是淮王的心腹,故而一见到他,便急忙把淮王被抓,还有军中可能出了叛徒的消息都告诉了他。
良妃的突然离宫到来,还有她的这一番话,在时机上,都略显巧合了些,薛逸没有全信,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相信的部分,是因为他调查过姜溪,深知姜溪对良妃的痴心一片,确实是个会为了情,为了良妃,做出不理智行为的人。
姜溪如果要做出这样救良妃出冷宫之事,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过今日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他们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并且不能失败,因此,事无巨细,都需要做到滴水不漏,良妃的这番话,不论他信与不信,都需要好好查验一番。
所以,他思索了一会,便命人去请来了几个颇为声望江湖中人,他们背后所站的门派,都是些大门派,良妃提到的背叛之人,就在他们之中。
这些江湖中人之所以会愿意跟随淮王,做出这等滔天罪事的原因,一方面是看中了有利可图,淮王许诺了他们高官厚禄,功名加身,而另一方面,就是薛逸手中,抓着他们不为人知的把柄,一旦公布出去,不但要背上千古骂名,沦为天下唾弃之人,还恐怕会再无宁日,整日都要担心有人要杀了他们。
不过相对于后者,前者才是最为主要的,更被他们看中的。
几人入了营帐后,看到坐在里头的良妃,都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只是敷衍地对她拱了拱手,随即便把目光转向了薛逸身上。
抬头,薛逸用凌厉地眼神扫了他们一眼,随后指了指长桌两旁的位置,淡声道:“各位掌门,都先坐下吧。”
依言落座之后,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他们都不明白薛逸忽然派人找来他们是要做什么。
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薛逸没有开口,而是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一双眼睛微眯着,露着精光。
如果是被一名女子打量便也罢了,但是对方不仅是一名男子,而且还是一名中年相貌普通的男子,这让在座的几人,都难免觉得怪异。
再也忍受不住,于是几人之中其中一个性子最为冲的,崆峒派的掌门先开了口,他皱眉道:“薛逸你把我们几个都叫了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闻言,薛逸扬了杨眉,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会后,直言说道:“我叫你们来,是因为良妃娘娘从宫中带来了一个消息,说你们几人之中,已经有人同朝廷勾结,答应做了内应……你们说说,可有此事?”
他说着话,视线没有离开过他们一刻,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是故意直接说出来的,目的是让他们来不及防备,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若是真有内应之人,在他的突然质问中,很容易会露出马脚来。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荒唐无比。
又是崆峒派的掌门率先开了口,他气愤地锤了一下桌子,睁大眼睛怒道:“我们几个整日都在着鸟不拉屎地山上待着,除了营地的士兵外,人都没再见一个,怎么去勾结朝廷中人?!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这时,点苍派的当家也开了口,他皱眉道:“就如同崆峒派掌门所言,我们几人,一直都在山上不曾离开过半步,大家都能证明,我想,莫不是娘娘您弄错了?”
良妃信任姜溪,深信他不会期盼自己,闻言,便呛声应道:“本宫怎会弄错,你们几人之中,必然有内应隐藏在其中——”
崆峒派掌门拍桌而起,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你血口喷人!”
良妃冷笑着看他:“难道你便是那内应,本宫是说对了,你害怕了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够了!”
出言阻止了他们继续互相猜疑,薛逸漠声说道:“你们无需争吵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任何会影响行动之事,都需要查验清楚,既然娘娘已经说了,那么便劳烦几位,仔细地将这七日内所做之事,都事无巨细地交代一遍,倘若是坦荡之人,自然能够洗脱嫌疑。”
他的话音落下,却有一个人,他的眼神闪了闪,眼中的异样转瞬即逝。
这人便是良妃先前提到的人,归云山庄的庄主,归奚。
自然而然的,他这抹飞快变化的神色,就被从头到尾都注视着他的薛逸,看了个正着。
淡漠地瞥了归奚一眼,薛逸抿着唇,面无表情,但他的眼底却闪过了一抹杀意,这回,他对良妃的话,信了七八分了。
几个掌门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是把自己这七日的所作所为交代了清楚,崆峒派的掌门抱怨道:“如今,总算是相信我们了吧。”
微微颔首,薛逸抬起头看他们,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去,但在归奚的身上却停了好一会才转开。
摆摆手,他淡声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他们离开后,薛逸又让人带来了归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