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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自嘲。
漫长的通道，两旁有很多的烛台。老者点亮其中一盏，剩下的竟然全部都被点亮，照明了通道，通道幽深，看不到尽头。
“我年轻的时候，满怀热血。从下三天一路闯荡，到了中三天，到了上三天，未曾有过一败。”老者说着，他在叙述往事，“我一直只顾修炼，从来没有管过身边的亲人。后来我成为了上三天的霸主之一，蓦然回望，才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我回到中三天，又去往下三天，终于走到了我最初生活的地方，没有任何年轻时候的玩伴。我的妻子已故，二字已死，只有一个孙女，还在襁褓之中，但是也要死去。”
“我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将我的孙女救活，只是终究无法逆天。她永远，只能活在十岁……”
他说着，变得无比落寞。莫凌轩亦叹息，一代强者，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这样下场。
“有人送我虚名斗武医仙。可是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算什么医仙？”他叹息。
最后，老者收起了他的所有悲伤。又变得十分平淡，好像之前还在这儿述说故事的人并非是他。
而莫凌轩却愣住了，斗武医仙？这在他前世之时就曾听说过，乃是一位传说之中的人物，在他们的那一代战力超群，完全超越同辈人，直追一些老前辈。更逆天的是他医术超绝，当时还被称作第一圣手。后来销声匿迹，也有人传他修炼出了岔子，已经坐化。
“往事，也都过去了。”他轻念。
随后，他又说道：“年轻人，你倒是很不一般啊，前身已死，但是神魂却代你活出了第二世，我活了这么久，生平仅见。”
医仙啧啧称奇，说道。
不过这句话却让莫凌轩退后了一步，神魂重生，这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一个秘密，可是这老者却一语道破，他不得不警觉。
“呵呵。”老者笑得十分祥和，说道：“年轻人你不必这么紧张。如果我真的对你有恶意的话，就算你防备也并无任何用处。”
听他一说，莫凌轩无奈。
也的确如同医仙所说，他的修为远超前世的他，更遑论是今生？所以，他的防备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这个老者的对手，哪怕如其所说他已经不如当年。
“虽然你活出了第二世，但是这肉身毕竟不是你的，很难契合。若是被大道察觉道，必定会降临天劫对你进行惩罚，因为你这已经是逆天的行为。”医仙说道，“我想你上来的时候便已经遭遇了吧？”
“嗯。”莫凌轩回答。
“不过现在正是你的一个机会，你将修为封印，现在你有的只是肉身与神魂，没有法力的干扰，现在却正是让你的神魂彻底契合肉身的大好机会。如此，你才会为大道所容，以后也不会再遇到这种上界遭遇惩罚的情况了。”
“请阁下明示。”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zwqiushu
第902章 颠覆认知（）
中三天对于魔的态度，并不如上三天。上三天对魔态度一向为必杀之，而在中三天，态度就要缓和很多。总之，中三天相比起来，要平和，安宁许多。或许，这就是医仙选择在此隐居的原因。
斗武医仙，是三万年以前的风云人物，称霸一代人。天赋力压群雄。在当时“斗武医仙”这个称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因为他那绝巅的修为以及无人企及的医术。
“你现在的肉身状态濒临解体，十分糟糕，因为你在空间通道之中遭遇了天罚。但这对你来说，却并非是一件坏事，这正是帮你重塑肉身的绝佳时期，也能让你的混沌圣体更加完美。”老者一边领着莫凌轩穿梭这个幽深的通道，一边说道。
“混沌圣体不是号称无暇的修武体质，人族的最强战体吗？难道自身也存有瑕疵吗？”莫凌轩不解，这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呵呵。”医仙笑了，“世间哪来的无暇之说？一切的人生来都是在追逐一种完美的层次，混沌圣体虽然是一种极稀有的体质。但是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出现过，可是最终呢？还不是都化作了一抔黄土。”
“莫要以为所谓的圣体便是修武之最佳，因为这圣体始终只是大道演化出来的，根本不能超越历代前贤，突破人之绝巅。”医仙顿了顿，接着说道：
“唔，当年我也拥有一种体质，名曰鸿蒙神体。”
莫凌轩一听，愣住了。他倒是真没想到原来医仙也有着这种凤毛麟角般的体质。
人族有三大绝巅体质，一仙，一神，一圣。分别为洪荒仙体，人族最强防御体；鸿蒙神体，人族之最强天赋体；混沌圣体，人族最强战体。凡拥有这三种体质的人，莫不是一代天骄。
“的确，拥有这三种体质的人最后都能称霸一片世界，可是修为终究难以进半步，无论天赋多么绝佳。”医仙叹息，“当年，我就是如此。”
他说着，无比的遗憾。若是他能在多跨出一步，达到更高的层次之后，说不定就能够复活自己已故的亲人。
“为何？”莫凌轩面色一变，问道。
“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三种体质为天道衍生的绝佳体质，天生适合修武。但是终究打破不了天地之间的桎梏，超越不了天地。”医仙感慨。
“纵观古史，有着绝世体质的人的确都站在了天地的巅峰，可是无人知晓，那其实远远不够。只有超脱之人，才可进入更加广阔的世界，而超脱之人，虽寥寥无几，可是他们却都未曾拥有过绝世体质。”
莫凌轩如遭雷击，这绝对是一种颠覆性的认知，与他之前所想全然不同，以前他所想的是拥有混沌圣体，自己可以迅速修炼，成为一方强者，现在来看，这个绝世体质好像就是一个囚牢。囚禁了他们，虽然现在还没有多大的感受，但是若是等到后期爆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斗武医仙用他之一生总结出来的血的宝贵经验，不然的话，凭借莫凌轩自己修炼的话，必定要步无数前贤的后尘，虽然能够达到巅峰，但终究只会被困于一个境界之中，根本就不能超脱出去，只能在那个境界，没有寸进，等待着寿元耗尽，死亡。
他顿时流下了冷汗。
“只可惜，当年没有人指引我脱离那条路，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能够进入更高层次，复活已故之人。”医仙再次叹息，这一直都是他终生最大的遗憾。
“不过你这个小子运气倒是不错，就你现在的肉身，正好是锤炼混沌圣体的最好时刻。配合我精心调配的药池，绝对能够将圣体的那种瑕疵祛除！”他目光炯炯，这是他当初的遗憾。现在，他想有一个少年，能够弥补他曾经的遗憾！莫凌轩，就是绝佳的人选。
“不过呢，路还很长。那种药池淬炼的痛苦，世间少有人能够承受得住，所以我要先带着你走上一段历练的路，以此来确保到时候你还未锻造成功，就已经被折磨死。”
医仙说道，很显然，机缘与危险并存，那药池或许能够将他的混沌圣体变得无暇，可是其过程必定十分痛苦艰辛，稍有不慎可能连他的命都会丢掉。
然而，他别无选择，这可能是他改变的唯一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他可不能保证，日后再到那个小城市里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就能找到像医仙这样睿智的老前辈。
“那前辈，我们该从哪儿开始？”
“别着急，修行，所修，先为心。跟着我走这通道吧。”
通道幽深，只有两边烛台上的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却不能将这通道完全照亮，反而隐隐之中为其添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他们走来很久了，可是这通道就像没有尽头一般。
莫凌轩知道，这位前辈所说的历练现在就已经开始了。他沉住气，并未抱怨路太长，因为这是一种炼心的道路。修炼一途，路途多艰，若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多半难有建树。
他一路走，一路走，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岁月。久到了，他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久到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来此有何目的了。
要知道，他可是魔帝。大梦九千年。可是现在竟然能有这种感觉，由此可见时间之长。
他停下了，浑浑噩噩，双眼无神。
“我是谁？”他像是发疯了一般，大吼着，跌撞着。如同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一般，迷迷糊糊，不知所措。
“我是谁！！”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痛苦，片刻之后，他又从地上爬起来，“我是莫凌轩！千古魔帝莫凌轩！”
他站起身来，一直默念“莫凌轩”“向前”等字样。因为他怕再多行走一段时间，自己的精神状态多半又会变得不正常了，到时候肯定又会将一切遗忘。
通道幽深而又漫长，只有一道人影，艰难徐行。
zwqiushu
第903章 炼心之路（）
漆黑而又幽静的通道，这儿烛光摇曳。为其平添几分神秘。通道之中没有什么杂物，十分古老，好像亘古长存。脚步声响起，是这幽深的通道里唯一的声响。余下的，便是一片渗人的幽静。
这是一片令人感到绝望的地方，因为前路漫漫，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烛火摇曳，人影越走越近，他双眼无神，浑浑噩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他，就是莫凌轩。
他感觉自己在这儿已经走了十年，百年，千年之久，可是周围却永远没有变化，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到了他已累了，已倦了，可是依旧没有看到尽头。这十分可怕，换作一个正常人来走的话，必定早已崩溃。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磨人意志的历练，无论你多么坚定，无论你有多大的决心。可是在付出无数的努力之后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一点回报，换作正常人，必定已然放弃。
一路走来，莫凌轩也曾暴躁，也曾迷失，也曾想过放弃。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想一想娄紫凝，她在火灵族被困了千年之久。火灵族无时无刻都在抽取她的神王本源，若是他没有神魔心头血的话，那么娄紫凝必死无疑。
再想一想当初的八大魔侍，如今在在自己身旁的却只剩下了两位。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位。
无论是出于哪一点，他都不能放弃。无论是为了前世的他，还是为了今生的他，他所能选择的，都只有走下去！走下去，才有希望！走下去，才能锻炼自己的体魄，将封印解开！走下去，或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绝对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向前。”这是莫凌轩心中唯一的话。
他向前走着，时间也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终于有一天，莫凌轩开始变得苍老，脸上已经多了些许皱纹。但是他却并未停下，而是一直选择勇往直前。到后面，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因为他愈发苍老了。
他的头发已经变得雪白，他的面庞，尽是皱纹，就连牙齿都已脱落了几颗。
一代魔帝，如今却沦落成这副模样。
他从未感到如此难受过，因为他身上本就负有严重内伤。即使他的体魄强健，可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一直的行走和漫无终点的路。这是岁月的力量，他已经老了
可是，他依旧呢喃着两个字：“向前。”
这是一场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