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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云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要成为执子人,再亲执这盘棋!
不知多少年后,张溪云回望万载岁月,恐怕便是梦回远古之后的今日,造成了他心性上的第一次转变,亦因此才能成就了日后即便举世皆敌,仍旧无惧一切,敢以一己之力横压九天的自己。。。。。。
而当下,他望向老苦的石俑,咧嘴一笑。
“老爹,我要走了。”
“恶来曾说过,我欠下一份因果,更欠下老爹你一条命。。。。。。”
“我猜想过纣王与恶来是棋局的执子人,可老爹你与恶来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与纣王亦有联系。。。。。。”
“如今我才总算是信了,你没有吹牛,你大概真同纣王同饮过一壶酒。。。。。。”
“但不管这局棋你是否知晓,我只相信无人会害自己儿子!”
他朝石俑跪下,磕下三个响头。
“倘若世间有轮回,我定将老爹残魂归于天地,不管花费多久岁月,也要将那相似的人找到!”
“倘若世间无轮回,待我成就不朽,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愿逆乱因果将你救活。”
“我不知为何会魂临中古,更不知为何会附上辛伍之身,但若辛伍生命的那二十载亦算我一世,那我已有三世遗憾,不能尽孝父母。”
“今立此誓,以偿因果,亦不枉父子一场。。。。。。”
张溪云站起,带着遗憾,转身离开了石台。
。。。。。。
这方小天地,除却一座上宽下窄的石台与通向石台的阶梯小路外,便再无路可走。
张溪云顺着小路离开,不过走了半柱香时间,便见到了疑似是离开这方小天地的暗门。
“我在荒漠昏了多日,魂归中古亦不知多久,也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少日子,若是龙庭无人前来,那恐怕同来的武举人都已身亡了。。。。。。”
他暗自思索道:“也不知方然他们怎样了,那日与那尊虺一战之后,他们三人重伤,只有柳昊一人逃离了。。。。。。”
他用力挪动了眼前的巨石,果然如同他们最先进去的那方有着两扇门的小天地一般,这便是进出的暗道,只是进入小天地需要青铜碎片,出去却不需要罢了。
他望着眼前的通道,暗想道:“若是不出去早晚也会坐化于此,我看如今已过去多日,若龙庭来人,阴兵之祸怕已被镇压,倒不如离开此地,还有机会活下去。”
张溪云不再犹豫,走入通道之中,往大墓而去。
在他离开这方小天地之后,石台之上,空间波动,仿佛裂开一道口子。
有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石台之上。
“恩!?”
来人正是张庸法身,见到石台上的景象,竟不由发出惊呼。
“三生石不见了。。。。。。?”
他愣住半晌,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当年他亦曾尝试过将三生石带走,却未成功。
那巨石正是三生石,仿佛只属于这方小天地,更是难以挪动分毫。
纵是张庸也未曾想到,三生石遇到张溪云后,竟会自己炸裂,而其内所藏的一颗黑白二色珠,融进了张溪云识海中。
张庸法身转回头去,望向那四尊石俑,又吃惊道:“连那四缕残魂气息亦不见了!”
“梦回远古能活着回来,更有可能因其之故引动了时间长河。。。。。。”
“如今更带走了三生石,这人究竟是谁,倒是令我感兴趣了。。。。。。”
张庸正在想着,忽然眉头一皱。
“这股气息。。。。。。”
“刺鼻的丹药味!”
他目中有一丝怒意,抬眼朝大墓望去,仿佛望见一切。
“先前与魔佛相争,却是未曾发现你们!”
“好一个丹成天怒,竟敢图谋到此处,那便留下化作阴兵罢。。。。。。!”
张庸一步跨出,身影消失在此地,这方小天地终又回归了平静。
石台上那尊属于老苦的石俑,似乎浮现笑容。(。)
章九十 再回大墓()
恶来大墓中,诸方人马齐聚。
青铜门前,张庸回到此处,魔佛却已不在。
本有些怒意的张庸忽然笑了起来。
“离殃亦到了墓中。。。。。。”
他打消了去往大墓外围的心思,盘膝坐下。
“那便将一切交予离殃便好,丹成天怒区区两位丹王,又怎会是他帝京无首的对手。。。。。。”
他背对青铜门而坐,缓缓闭上眸子。
“尚有百年。。。。。。”
“一切将会在百年后见分晓。。。。。。”
话音越来越淡,张庸法身似乎与青铜门气息相融,神魂从法身内走出,走进了青铜门之中,而无神魂存在的法身,模样却似乎有些变化,变得不像张庸。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具法身散发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那是属于圣人的气息!
。。。。。。
大墓之中,河分两岸。
有曼陀罗华盛放的彼岸,在武举之时,只允仙路武举人前来,但阴兵借道之后,恐怕所有仙路武举人,皆已葬身此地。
这里与张溪云他们所在的对岸一样寸草不生,却比对岸更加旷阔,能走向大墓的深处。
此地的一处石壁上光华一闪,一名白裳少年突兀出现。
出来的少年正是刚从那方被唤作“望乡台”的小天地内走出的张溪云。
他刚回到墓中,便先吃了一惊。
他脚下的地面,尽是血色,一直蔓延到石桥边。
眼见此幕,他即刻戒备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张溪云轻轻皱眉,警惕地朝四周望去,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阴兵已不在了吗。。。。。。?”他喃喃自语,“是否龙庭已派人前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朝着石桥的方向,因为若他想离开大墓,终究还是要回到对岸,至于大墓的更深处,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这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能接触的。
张溪云一路走过去,除却满地的血水外,竟还见到了一两具尸体躺在血水之中,血液似乎已经流干,而脸上皆是一副恐惧的神色。
“这些尸体。。。。。。”他显得有些迟疑,想到了柳昊曾说过的话。
“我依稀记得柳昊说过,阴兵苏醒之初,还不具备夺取肉身之能,只有杀戮本性。。。。。。”
他再望尸体,果然发现尸体身上的衣物有些眼熟,正是离京之前,曾在礼部见过的仙路武举人。
“迷雾最初是在这一岸出现的,阴兵亦是在同时苏醒,恐怕这些在此岸外围的仙路修士于迷雾席卷之时无处可逃,皆死在了这里。。。。。。”
他叹息一声,喃喃道:“比起被阴兵夺身,或许早早死去也不算差。。。。。。”
“看来此岸已无活人了,只是不知对岸往右而去的那些人,可还活着?”
张溪云定了定心神,又再继续往前而去,地面满是干枯的血水,总让人有些心悸。
在他离石桥越来越近之时,忽然他见到一株在血水中盛开的花朵。
纯白的花瓣摇曳,生长在血地之中,都有些出淤泥而不染之姿。
“奇花!”张溪云不由开口,忙走上前去仔细观察,果然与盛放在那方小天地石门后山道上的花朵一模一样。
这雪白的奇花曾被他猜测为曼陀罗华,如今再此见到,他几乎又多了几分肯定。
“大墓的两岸,分别盛开着曼珠沙华与曼陀罗华两种彼岸花,武举之试是要我等寻找曼珠沙华,那来到对岸的仙路修士,恐怕便是要寻找曼陀罗华!”
“这彼岸花必定不简单,我还是先将其收取再说。”张溪云动手收取这株曼陀罗华,不由想到乾坤袋中曾有的千株曼陀罗华,却因阿木之故尽数枯萎,让他十分心痛。
“石门后的山道上如野花般肆意盛放的奇花,在这大墓中却如此稀少。。。。。。”他暗自猜测其中可是有些隐秘。
张溪云取出从危孤身上得到的乾坤袋,将曼陀罗华放于其中,而属于他自己的乾坤袋如今正放着沉睡的阿木,他可不敢再将奇花放在里面。
他刚将奇花收取,正要离开,忽然眉头一皱,察觉到远处似乎有阵阵天地灵元波动。
“有人!?”他心头一惊,本以为此岸的修士已尽数身亡,却在此时察觉到了修士牵动天地灵元的波动。
“似乎不太对,这气息甚至比我还要弱少几分,不像是仙路修士。。。。。。”
天地灵元波动之处正在石桥附近,他早晚都要去到那里,于是犹豫片刻后,张溪云身化一道虹光,朝石桥附近急速而去。
“阿瑜小心!”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一袭黄裳上沾染血迹,显得有些狼狈。
她的眼前是一具如同干尸般的怪物,嘶吼着朝另外一名女子冲去。
那名被黄裳女子唤作阿瑜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沾着血迹,眉头轻蹙,见干尸朝她而来,她轻喝一声,身旁显化数道剑气,朝干尸狠狠刺去。
这两名女子,正是方然的妹妹方瑜与其好友姜琪。
干尸似不惧这数道剑气,不闪不避,剑气穿身而过,干尸无一丝痛感,只是嘶吼声更重,一掌朝方瑜拍去。
方瑜显然未想到剑气竟连阻挡干尸都做不到,反应慢了片刻,被干尸一掌拍中,甩到了一旁。
“阿瑜!”姜琪心中大急,伸手往前一划,一道墨字被她掐在手中,冲向干尸。
“姜琪不要!”方瑜见她过来想救自己,却比她更急,这具干尸明显比她们之前遇到的更强,连自己都不是对手,那更何况是姜琪。
果然,干尸感到身后杀意,僵硬却速度极快的转过身子,腐烂的拳头朝姜琪轰去,那道墨字甚至还未出手,便被生生轰碎!
姜琪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倒飞回去,干尸一步跨出,那对腐烂的拳头又再朝姜琪轰去。
“不要!”方瑜惊呼,剑气出手,将干尸腐烂的肉身割开一道道伤口,却丝毫不能阻拦干尸的行动。
姜琪脸色苍白,拳头迎面而来,她已难避过这一拳,眼中浮现绝望,吓得闭上了眼。
“万守,剑护!”
“噔——!”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伴随着剑鸣。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疑惑。
一道剑影挡在姜琪身前,生生挡住了干尸的拳头,亦卸去了这一拳之力。
方瑜抬头望去,一名风尘仆仆的少年悬停半空,四周环绕剑影,一袭白裳有些破烂。
姜琪听见声音,亦睁开了眼睛,只见那道剑影护住自己,阻绝了干尸攻势。
“张。。。。。。溪云?”方瑜迟疑道,她认得此人便是自己哥哥拉拢的那名天琼弟子。
张溪云朝方瑜望去,开口道:“原来是你们,但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他话音未完,那具干尸仰天冲着他大声嘶吼,一股似仙气却又似尸气的气息席卷而去。
张溪云伸手一揽,姜琪身前的那道剑影冲回他的身旁,与另外三道剑影一起环护于他身旁。
他望向那具干尸,眸中寒光一闪,冷冷开口道:“罢了,等我先宰了这怪物再说!”
方瑜听见此话,只觉张溪云即便修为古怪,但也不过八门破七的实力,这干尸连自己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他。
她正要出言阻止张溪云,避免他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