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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云应了一声,跟着她往后院深处走去。
后院的尽头,竟还有一座独立的小院。
“院中院?”张溪云略带惊讶的轻声说道。
颜九君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乱说话,随后轻叩了三下这座小院的木门,直到院内有声音传来,方才轻轻推开门,领着他走进了这座独立的小院内。
院内,有人坐在石桌旁,桌上的茶水还有雾气翻腾。
钦天监监正,南若安。
他不似自己发出的声音那般苍老,面容甚至还有几分俊美。
可他的确已是一名老人,脸上难掩的沧桑与满头灰白斑驳的长发都将此显露无疑。
颜九君望见他的样子,不由一惊,略带颤音道:“南老,您怎么?”
“你是指我这一头白发?”南若安淡然一笑,开口道:“数月之内,我连卜了两道重卦,自然该付出些生机作为代价”
“南老,您怎么能这般不计代价,若是”
颜九君话还未完,便被南若安打断,道:“哎,不必看得如此严重,我本来便已老了,你们不是都唤我‘南老’?那我又岂能不老?”
南若安似乎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淡笑道:“不过一头白发罢了,随它便是了。”
颜九君神色复杂,眸中似有担忧,却也无法再说什么。
“听说院子里,今年来了名武举状元?”南若安笑道,“还是陆平亲自举荐而来的?”
颜九君以眼神示意了张溪云一眼,他连忙走上前去,朝南若安行礼道:“晚辈张溪云,此次侥幸得入钦天监,见过监正大人。”
“好好好”南若安笑道,“既然是陆平举荐的,又得了武举状元,自然不会差”
“你也不必一口一个监正大人,随他们一般唤我南老便可。”
张溪云犹豫了片刻,道:“南老。”
南若安笑着点头道:“不错,不错。”
“方才在外面,我听见你问九君为何不必离京,反而在北市开了家客栈?”
张溪云一愣,颜九君则是忙道:“南老!”
“哎!”南若安摆了摆手,笑道:“这说说又有何妨”
接着他叹了口气,道:“你与陆平啊”
“真不知还要气到何时?”
他望着颜九君道:“九君,莫非你还真要离开钦天监不成?”
颜九君神色复杂,道:“南老,我”
南若安望着张溪云,开口道:“我看陆平也颇为看重他,或许他还能令你们破镜重圆,岂不是极好?”
这话出口,张溪云便不仅是愣住了,而且还满脸懵逼。(。)
章一百一十一 见故()
破镜重圆?
听南若安此话的意思,安陆平与颜九君之间似乎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张溪云满脸懵逼,心道自己又不是月老,哪还能有令他们二人破镜重圆的本事?
一旁的颜九君似乎有些出神,似叹似笑道:“早就过去了”
她回过神来,朝南若安道:“南老,你该知道的,即便没有那些事,我”
南若安叹息道:“唉,罢了”
“你与他都是一个性子,决定做的事,无论如何也劝不住”南若安缓缓站起身来,“若真到了离开那日,便再来见我一次罢。”
颜九君脸上浮现一抹勉强的笑意,道:“无论将来如何,九君无论如何也不敢不辞而别。”
两人的对话,张溪云听的云中雾里,只是勉强听出了几分意思,或许颜九君要离开钦天监,而她小说与安陆平之间似乎有一段往事。
心中虽感到疑惑不解,但他哪敢出声询问,略显尴尬地站在一旁,心中默默揣测着。
南若安望见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哑然笑道:“这些话往后再说罢”
他望向张溪云道:“既然你如今入了钦天监,便得知晓钦天监的规矩了。”
张溪云神色一正,道:“烦请南老训话。”
“这倒是谈不上,不过是与你随意说上两句罢了。”南若安道。
“钦天监初立之时,执掌观星象变化之责,顺理国运,更为监管六部,而自禁丹祸害世间起,钦天监方被赋予了彻查禁丹案之重任。”
“你如今初入钦天监,不过凡尘修为,却是不用担负大案之责,只需从旁协助。”
颜九君此时亦开口道:“想必安陆平已将监侯令牌留下与你了。”
张溪云从怀中取出令牌,道:“安监副的确已经留下令牌。”
他接着道:“安监副还留下一封书信,却只写了让我面圣之后前往北边的池山城去。”
“池山城?”颜九君喃喃道。
南若安则是颇感到几分意外,道:“看来他的确是颇为看重你”
“钦天监由监正为首,而后则是两名监副,再之后便是五官正、五官灵台郎、五官监侯、五官司历与五官司晨。”
“司历、司晨乃是老院文举官员,其余则是新院武举官员。”
“监侯一职,如今职责大半是辅佐五官正办案。”
南若安话音一顿,又道:五官正,即为春、夏、秋、冬、中五官,而如今冬官正便在池山城中”
张溪云听出了话中之意,道:“安监副是要我前去池山城辅佐冬官正办案?”
南若安点头道:“恐怕他的确是有此意。”
“秦以衫?”颜九君有些讶异,“他竟在池山城?”
“你需得记住,身为钦天监官员,日后接触最多的自然便是禁丹,而最不可碰的东西,亦是禁丹”
南若安话锋一转,又再说起了钦天监的规矩。
“你身在钦天监,做事便无需太过循规蹈矩,但唯一不可逾越的便是这条规矩。”
自见到南若安起,首次见他神情如此严肃。
“我等与禁丹接触最多,因此也自然要承受来自禁丹一次又一次的诱惑”
“如若承受不了诱惑,最终吞服禁丹,钦天监也便再容不下你。”
张溪云心头一凛,应道:“溪云定当牢记。”
南若安脸上呈现几分疲态,道:“既然陆平已将一切安排好,我也便无需再交待什么了,钦天监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却也不是如今的你需要知晓的”
“你们这便离开罢”
张溪云望向颜九君,见她行礼告退,便也朝南若安一拜,告退而去。
待他们离开之后,南若安站在院内,望着满院春色,自语道:“陆平此次倒是寻了一株好苗子”
“只是可惜了”
“当世居然有修成先天八卦的诉命一脉传人出世,否则陆平之后,倒是的确可由他来坐这监正之位”
“虽然自那日引起同脉牵引之后便再无了声息,但在我寿元彻底枯竭之前,我定要寻到你”
他话音极轻,却落地有声。
院外,张溪云想着方才南老的最后一句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南老话中之意,似乎钦天监还有比起彻查禁丹更重要的使命,但自己如今不过是名五官监侯,还没有资格知晓。
他望向颜九君时欲言又止,既然南老这般说,那想必颜监副也不会告诉自己什么。
不过南老方才说颜监副有离开钦天监之意,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他也不敢问,只是偷偷瞥了身旁的颜九君一眼。
颜九君冷哼一声,竟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索性开口道:“钦天监自然不止如此简单,若是安陆平真看重你,那他将来自然会告诉你。”
“而安陆平与我之间的事和我是否要离开钦天监,却是不需要你来管。”
她眼神如若冰霜,冷眼望向张溪云道:“日后莫要乱说乱问,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张溪云心中不由发寒,果然女人最是莫名其妙,更是最不能得罪的,自己又能和谁去说这些?
对了,颜监副大概是怕自己去问安监副罢
待他们二人回到外城时,正好经过玄武大街。
“恐怕阮大哥还不知晓自己回京”张溪云想到此事,又想着该去看看阮青妮,于是便告知了颜九君一声,独自下了马车。
他到了阮家商铺,却未见到阮孟河,商铺内只有几名伙计守着,连阮家供奉都不在。
伙计们认得张溪云,却是不晓得他参与了武举,只以为他前些日子去了别处,如今方才回了帝京城。
“阮老板这些日子很少回来商铺,听说是阮小姐患了病,阮老板一直忙着照顾她”
张溪云听罢,心中难免有些内疚,想来阮孟河这些日子以来必定也不好过。
刚回到帝京城时,面对咄咄逼人的华家,阮孟河一直在强撑着精神应付,如今华家倒了,他也总算能安心陪在阮青妮身边照顾她。
张溪云与几名商铺伙计打听了阮家府邸所在,便径自前去。
阮家府邸不算大,却也显得颇为气派,红鸾木的大门,鎏金镀边的牌匾。
张溪云轻叩门上铜环,不过片刻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来了。”一道中年男声传来,正是阮孟河。
这倒是让张溪云没有想到,居然是阮孟河亲自来开门。
“阁下是”大门打开,阮孟河望见眼前之人,既惊又喜道:“溪云!?”
“阮大哥,好久不见。”张溪云笑道。
“你你何时回到帝京城?为何我都没有收到消息?”
“再过两日,消息大概便会传遍帝京了,武举时发生了些意外,龙庭将消息暂时封锁了。”
阮孟河听罢一惊,龙庭的决断他自然无法说三道四,但却担忧张溪云安危,道:“武举发生意外?那溪云你可有事?”
“无碍,若是有事,我怎么还能来见阮大哥。”
阮孟河连忙邀他进府,道:“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再说罢。”
张溪云随他一路到了大堂,方将武举的部分情况大致说了清楚,反正这些事正是龙庭想要世间众人知晓的,更要借此隐瞒阴兵借道的真相,而再过几日,张溪云所说的一切大概便会传遍世间。
“想不到武举居然发生了这等意外”阮孟河不过一介凡人,涉及丹成天怒这等世间恐怖的存在,更是因此葬送了百余名武举人性命,心中难免震惊万分。
“此次溪云你能平安归来,实在是一桩喜事。”
“对了,阮大哥,为何你府中却是连一名下人都未曾看见?”张溪云奇怪道。
阮孟河叹了口气,道:“青妮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宜让外人知晓,故此我与夫人才将府中下人尽数遣散。”
阮青妮之事,牵涉到了丹成天怒,而她如今的状况,更是等同活死人,若是不慎被府中下人传了出去,说不得便会引起麻烦,阮孟河行商多年,异常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故此才做出这个决定。
张溪云点了点头,道:”也好”
“这次前来,亦想探望青妮,不知是否方便?”
“自然方便,夫人如今正在照顾青妮,正好也叫她知晓你回到了帝京城。”
阮孟河说罢便站起身来,领着张溪云往后院而去。
阮家后院,有一座单独的小屋,清幽寂静,想来是阮家夫妇特意让女儿住在此处静养。
“夫人,你看谁来了!“阮孟河推开屋门,只见阮夫人正坐在床边,轻握着女儿的手。
“张小弟?”
张溪云笑道:“阿嫂,我来看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