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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望清和殿内,已无人再从中出来,旋即想道:“入殿的武举人已全数离开清和殿,只凭肉眼却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看来只有那个办法了。。。。。。”
清妤郡主站在原地,悄然运转仙气。
识海内,似乎有一道残存的剑意,此刻被仙气催动,绽放青芒。
张溪云一行人正要离开,走至长道上时,他眉头忽然间一皱。
“血气怎会莫名翻涌起来,甚至连识海都有了动荡?”
体内陷仙剑自主苏醒,红光盛放,染红了识海,弥漫起了红雾。
“不对劲,我并未运转劲气,陷仙剑怎会自主苏醒!”
他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心神沉入识海中。
身旁的方然见他忽然止步不行,疑惑转回头去,道:“张兄?”
身后的姜琪见他停住步伐,不由便开口道:“怎么,你舍不得身后那名女子,还想再停留望上几眼?”
方瑜则是看出了端倪,道:“莫要乱说,他似乎气血翻涌,心神沉入了识海之中。”
姜琪听罢一愣,道:“莫非他修为将要突破?”
方瑜摇了摇头,道:“不像,反而像是起了战意。。。。。。”
姜琪茫然地望了望四周,众人都走在长道上,往前离开,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张溪云,谁会与他在这里争锋相对?
方然听见方瑜的话,顿时一惊,轻声道:”莫非是吏部书陈平兴怀不满,暗中出手?”
“不会,此处乃是皇城,即便是六部书也不敢再皇城内动手。。。。。。”方瑜道。
而此时,张溪云心神沉入识海中,见到绽放红芒的陷仙剑,亦是万分茫然。
陷仙剑上,似乎有一道本源剑气便要离体冲出,甚至他周身都几乎要有剑影浮沉显化。
“怎会莫名其妙地自主苏醒。。。。。。”张溪云刚想到此处,脑海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更不安的想法。
“陷仙剑,乃是大汉高祖佩剑,一直供奉在皇城中,后来却是被父亲用来治我的病,曾祖父虽未说过,但这陷仙剑定然是被父亲所盗。。。。。。”
他心中不由大急,怎会忘了这般大事,说不得皇城内有牵动陷仙剑的东西存在,他随时都会暴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实在太明白不过,任谁知晓他体内魂兵可能是一柄圣人魂兵衍化,恐怕都会觊觎,更何况陷仙剑本来便是大汉神器。
“都怪以前从未注意过此事,这些年来太过平静,险些让我忘了陷仙剑可能为自己带来的危险!“
他心中懊恼不已,自己实在太过松懈,连进入皇城都未想到此事,但事已至此,如今唯有竭力阻止。
“八卦起。”
识海内,八卦浮沉而出,悬于识海之上。
“乾一。”
“兑二。”
“离三。”
“震四。”
八卦浮现上古遗文,自识海间轮转。
张溪云欲以诉命一脉法门,运转八卦,将体内陷仙剑暂时镇压。
四卦同起,泛起金芒,八卦如同大日初升高悬。
“诉命。”他心中轻念。
八卦缓缓而落,朝陷仙剑镇下,逐渐将其封入识海之中。
而在此时,帝京内城,钦天监新院内。
正在院中饮茶的南若安忽地停住了动作,半晌后面庞浮现一抹喜色。
“诉命牵引。。。。。。!”
“终于又再出现了!”
不过几息后,他眉头忽又皱起,疑惑轻喃。
“怎此次的牵引之力,比起上次明显弱了太多,甚至连先天八卦都未其全。。。。。。”
“而且。。。。。。”他抬头望出院外,眸子深邃无比,“牵引似乎是从帝京城内而起。。。。。。”
清和殿外,张溪云睁开双眸,轻吐一口浊气。
方才看似很久,实则不过百息之间,庆幸的是他靠着诉命法门,引动体内八卦,终是令陷仙剑平静下来。
“好险,若是再差几息,恐怕魂兵便自主浮沉体外了。。。。。。”
方然三人见他睁眼,忙道:“张兄,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方才忽然气血翻涌,恐怕是前些日子修为又有了几分进展,如今肉身反而吃不消了。。。。。。”他随意编造一个理由,却也知晓方然等人不会再问。
毕竟这世上谁又没有几个秘密?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果然,方然即刻便明白过来,又提议众人快些离开。
张溪云点头,心中却仍有几分疑惑,莫非真是皇城内有引动陷仙剑的东西存在,若是如此,那日后可得万分小心。
他也不由松了口气,幸好自己进的是钦天监,以后能凭彻查禁丹案之名,常年不回京。
方然又再喊了他一声,他忙要跟上去时,最后瞥眼望了望四周,身后那名女子,又再与他目光相对。
“奇怪。。。。。。”他心中无来由打了个寒颤,那女子的目光令他感到说不出的诡异。
“不会是她引动了。。。。。。”他心道,却又即刻推翻,“不对,方才她什么也没做,甚至连气息都未露出一丝。。。。。。”
“反正陷仙剑已被封入识海,并未真正露出端倪。。。。。。”他只能安慰自己,然后快步追上前去,与方然等人一起离开。
树荫下,清妤郡主眼神亦喜亦惊,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
“是他。。。。。。一定是他。。。。。。!”
“虽然不知你用什么办法阻止了陷仙剑躁动,但方才你停步时,我体内的剑意反被牵引,正是陷仙剑苏醒之故!”
旋即,她目中又露出迷茫,喃喃道:“可是怎么会,陷仙剑怎可能会融于你体内。。。。。。?”
“高祖的佩剑,怎么可能会认你为主。。。。。。”
“难道其中还有差错?或是你体内也只是存在着比我更多的残缺剑意。。。。。。?”
清妤郡主的目光逐渐坚定,望着离去的张溪云,轻声道:”钦天监么?“
。。。。。。
张溪云回到客栈之时,已至傍晚,太阳都已落山。
他刚走进客栈,店内的众人便忙着上前道:”见过状元爷。”
张溪云面露一丝尴尬,只得朝众人拱了拱手,匆忙上路而去。
而楼下众人却还在议论着他。
“听说了罢,今日面圣,吏部书本要寻张状元的晦气,结果反被张状元数落了一番,弄了个灰头土脸,差些与陛下辞官。”
正在上楼的张溪云面色一僵,怎么连清和殿内发生的事情都会传出去?
这方属于修士的世间,怎么连凡人都能知晓、谈论这些,汉龙庭也实在太民主了罢。。。。。。
“不错,吏部与兵部有旧怨,而张状元听说颇得离大统领赏识,吏部书恐怕想杀鸡儆猴,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恐怕明日整个帝京城又要传开了,我怎么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莫名其妙竖敌。。。。。。”他无奈苦笑,正好想到了前世看故事时常见到的一个词,举世皆敌。
“我可不想落得那个下场。。。。。。”
他唉声叹气地走到屋外,却发现自己屋子内竟点着烛光,疑惑地推开了门。
颜九君正坐在他屋内,桌上茶水已凉,像是已等了他许久。
“颜监副。。。。。。”张溪云开口道。
“明日卯时一到,你便即刻离开帝京城。”
颜九君朝他道,语气毋庸置疑。
“卯时?”张溪云一愣,“这么早?”
“今日清和殿内的事,我已全数知晓,未想到陈平竟会这般做,他知晓此事极难改变,不该如此冒险,恐怕还有不小阴谋。。。。。。”
张溪云听罢一怔,想到陈平望着他时那寒气森森的笑意,不由心头一凛。
“颜监副的意思是。。。。。。”他迟疑道,“陈平会对我不利?“
颜九君冷笑道:“你?有何资格?”
“陈平是要对钦天监不利,而你正是如今钦天监内最容易攻破的一环。”
她直视张溪云道:“所以我要你尽快离京,只要出了帝京,他的吏部便难以将手伸的太远。”
“到了池山城后,去寻一户姓李的人家,院内种着一颗梨树,有一口无水的井,家中只有一口人,院内石桌上,每至夜晚便会放上一颗梨子,早上出门前会将梨子吃了。”
“那人便是你要辅佐的冬官正,秦以衫!”
“他如今化名李复,顶替了池山城某户人家,你便是他远房侄儿,李开。”
颜九君伸手将薄薄一片不知何物递与张溪云,他接过来摊开一看,竟是人皮面具!
“这是由钦天监特制的人皮面具,除非修炼特殊法门,否则不入神境都无法看破。”颜九君向他解释道。
张溪云啧啧称奇,未曾想到真见到了如此神奇的人皮面具。
“这一片人皮面具只要你不取下,足以维持一年之久,明日离开后,你便在将其戴上。”
颜九君又嘱咐良多,最后张溪云不由好奇问道:“颜监副,这池山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禁丹大案,才会要我等彻查。”颜九君道。
张溪云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颜监副明白我的意思,我自然知晓是禁丹大案,我问的是案子本身。”
颜九君冷声道:“你去了之后,见到冬官正,他自然会吩咐你要做什么,至于发生了什么案子,若他愿意告知,你自然会知晓。”
张溪云撇了撇嘴,道:”说到底就是不愿告诉我罢了。。。。。。“
“既然颜监副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他做了一副请的手势,又道:“明日我一早便要走,就不送颜监副了,我得要养好精神。”
颜九君冷笑一声,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又犹豫片刻,最终道:“万事小心,池山城的案子我知晓不多,但安陆平回京时曾提及过,恐怕牵涉了整个池山城世家。。。。。。”
张溪云一愣,却见颜九君已经离开了屋子。
他关上门后,表情多了一分凝重,缓缓坐回椅子上,望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似乎思索着什么。
“池山城的诸多世家么。。。。。。”
“为何还需要人皮面具,是怕被有心人认出来,还是欲隐瞒什么。。。。。。”。。
。。。
章一百一十九 池山城内藏行走()
中皇洲,池山城。
池山城乃是大周龙庭年间,由周幽王下令建成,据闻其建城之因是为讨好王后褒姒,初建城时非以池山为名,然已不可考。
传闻周幽王死后,褒姒殉葬,此城入夜时闻哀怨泣涕,故被视作不祥,直至大汉初立,方将此城重建,称池山城。
池山城位于中皇洲北方,大汉统御五洲之后,高祖钦定镇哀将军臣子安为池山城主,世袭城主之位,自此臣氏一族便为池山城之主。
而之后的岁月中,池山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曾传闻的不祥亦被渐渐淡忘。
此时正值年末,城中颇为热闹,不少附近小城小镇与村落的人们都来到池山城中,约莫是要过年的缘故。
不远处的半空中似乎有道虹光窜过,城外来了名相貌平凡、一袭素袍的男子。
“这便是池无》错小说山城么”他望着眼前的这座城池心中默道。
这名男子正是戴上了人皮面具后的张溪云,他赶了快有半个月的路,终于来到了池山城。
面圣之后,武举之事彻底传遍五洲,丹成天怒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