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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三十一 血与乱的前夜(三)()
张溪云见到眼前那美得不似人间应有的女子,竟一个踉跄跌坐地上。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她口中传来,朝着张溪云道:“辛伍哥哥。。。。。。”
她向着张溪云缓缓走去,衣角随风飘扬,但或者说她并非在走,而是双脚悬空而飘,在张溪云眼中,更像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女鬼。
张溪云呆坐在地上,直到白衣女子到了她的身前,伸出一只柔弱的手,手臂纤细,肌如白雪,轻轻朝张溪云脸颊抚摸而去。
直到那只手到了眼前,张溪云方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便想往后挪动,却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了身体行动,只得任由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摸到了自己脸颊。
凉至心扉的触感,从脸上蔓延全身,那只手犹如万年寒玉,凉而不冰。
“不是。。。。。。”忽然间,那只手动作一滞,像是忽地僵住了一般,猛地从张溪云脸颊收回。
“你不是。。。。。。你不是。。。。。。”那袭白衣身影痴痴呢喃,双目似有泪划过,却不见泪珠滴落,她的强大毋庸置疑,可抗衡头戴帝冠的男子,但此刻她的呢喃声中,充满了无助与彷徨。
“纵使千劫万险,经历六道轮回,可最深处的灵魂却不会改变。。。。。。”
“你不是他。。。。。。”
清脆悦耳的声音,逐渐化作了凄凉哀绝的低泣,“我怎么会认错他。。。。。。”
烽火前,悬坐的帝冠男子睁眸,竟有一抹喜色闪过。
她抬起手来,朝张溪云伸手一抓,似要将他神魂从肉身牵引而出一般。
“啊——!”
剧烈的疼痛自神魂传来,感觉连肉身都要炸裂,全身血气翻涌,识海沸腾,体内双剑泛起光芒,八卦悬浮。
若有人身在此处,便会望见痛苦哀嚎的张溪云身上,有一道虚影不断与他分离重合,正是其神魂被不断拉扯。
而那名白衣女子却在此刻一怔,空灵之声再次响起,“陷仙剑。。。。。。”
“还有。。。。。。还有。。。。。。”
张溪云眉心之间,有光芒绽放,像是第三只眼睁开一般。
下一刻,流转着黑白二色的珠子悬在了他的眼前,被白衣女子轻轻一揽,握在了手中。
她绝美的脸上,神情困惑不解,继而泫然欲泣,喃喃道:“三生石。。。。。。”
“是三生石。。。。。。可他却不是他。。。。。。”
倏然间,低泣声回荡城中,四周掀起了一阵狂风,半空中的烽火愈发耀眼。
“若葬了前尘,断了来世,那三生石还要来何用?”
她转身,一袭白衣飘扬,踏天而去。
“姬宫湦说得对,你骗了鸢儿。。。。。。”
张溪云身上的痛楚消失,他慌忙抬头望去,那袭白衣在半空中消散,化作缕缕烟雾,而高悬的烽火也忽然敛去了火光,朝着地面坠下,冲入了地脉之中,头戴帝冠的男子身影随之散去。
大阵的七道源头之处,诸世家家主面色大变。
“烽火冲回了地脉之中,吸纳被大阵束缚的火源与消散在了地脉中的火源,等两股火源回归烽火,那烽火便将真正复苏,届时不止池山城,或许整个中皇洲都将被烽火照耀!”
“三日,最多三日,烽火将真正燃起!”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大阵七道源头,亦是七大禁地,同时起火!
但笼罩着池山城的幽炎,却未随之散去,反而将整个池山城彻底笼罩,遮掩了天空。
张溪云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如同天地幕帘一般的幽炎,心中大为不安,他想起了先前曾听见过的话语,要众生陪葬!
他化作一道长虹,朝池山城边缘飞掠而去,直至到了幽炎旁,才停住了身子。
幽炎似将整座池山城与外界隔开了一般,如同苍羽军的“刀海盾域”,将此地隔绝一域,他思虑片刻,朝着幽炎冲去,想尝试冲出池山城。
肉身刚接触到幽炎,如同从肉身而燃,烧至了神魂,令张溪云心中大惊,慌忙撤身,但仅仅一刻,他衣袖便已焚化,连手臂都被烧得焦黑。
“好可怕的幽炎,足以媲美当年紫薇星主召来的黑炎。。。。。。”他面色难看,自语道:“虽不似黑炎沾之即焚,却可焚人神魂,恐怕与烽火有关。。。。。。”
“烽火坠回地脉之中,幽炎却未消散,莫非要将整座城困死。。。。。。”
他心头一凛,暗想道今日恐怕是大不妙了,可他甚至都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
忽然间,他望见城内燃起了火光,竟有七处地方同时着火!
张溪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那是七大世家府邸。
“莫非。。。。。。莫非是吴妄说过的,大阵的七道源头!”
他迟疑半晌,心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虽不可能趁火打劫,但正是探查世家的大好时机!
“可是该去哪家。。。。。。?”他犹豫片刻后,再次化作一道虹光,飞掠而去,所去之地,乃是城主府!
。。。。。。
恶来墓深处,青铜门前。
张庸法身气势横压天地,整座大墓颤动,青铜门后,有恐怖撞击声回荡,不甘咆哮传出。
“昔日将魂,今日吾接引你归来!”
张庸法身大喝,手中浮现一柄长剑,天蓝色流转,朝着青铜门横斩而出。
一道无形无影的剑气,穿越了青铜门,似是冲入了门后!
就在这一刻,不止大墓,连整座古殷山都晃动起来,甚至是中皇洲整个西边都发生了地震!
中皇洲西边的海上,平静的渤海忽然间卷起大浪,继而引起海啸,无数海妖四窜,想要远离此地。
大墓内的青铜门之上,绽放起了光芒,整扇青铜门忽然间变得透亮起来,如同只隔了一层浓雾。
透过青铜门,望见的似乎是一片夜空,繁星闪烁。
张庸法身瞳孔一缩,深邃的眸子似望到了门后无尽遥远之地,故而连眉头都紧锁了起来。
紧接着,门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浓雾之中,一道透明的身影踏出,走到了这座墓中!
然后雾散,青铜门敛去光芒,地震停止,海浪退去。
那道透明的身影转过头,带起一阵残影,烟雾缭绕,望不见面容,只见一袭盔甲。
他朝着张庸法身轻轻点头,一股沧桑沙哑的声音回荡开来,甚至跨越了万载,引起了时光长河震荡。
“多谢汝,成全吾一缕残愿。。。。。。”
张庸法身开口叹息,竟朝着那道透明身影一拜,缓缓开口道:“是张庸当谢你,是众生当谢你等。。。。。。”
那道身影似乎一怔,残影闪烁。
“即便踏上征程,原亦只为一人归来,当不起众生之拜。。。。。。”
张庸法身的眸中闪过精光,抬头问道:“剑棺葬魔,血染不死药,那人是否为三皇五帝中哪一位?”
“想不到汝,竟连此亦知晓。。。。。。”
“但祂们的名讳,却不能言,不能想,不能说。。。。。。”
他发出的叹息,似从遥远的古代而来。
“记住,莫被赦封。。。。。。”
“诸天之上,尚有。。。。。。”
他的话语再无法听清,仿佛被天地隔断。
话已至此,他亦再无话可说,身影化作虚无,一缕烟冲出大墓,只余两字回荡。
“鸢儿。。。。。。”
而张庸法身遥望烟雾所去之地,叹息一声。
“原来如此。。。。。。”
“烽火当在此世回归了。。。。。。”
他又望向青铜门,露出苦笑。
“烽火回归,不正是先兆?”
“可还有人愿如昔年的他们一般?如今只有百年了啊。。。。。。“
。。。。。。
池山城内,城主府邸。
一道虹光悄然而至,落在城主府院落之中。
张溪云走出,他先前便察觉到了,整座府邸竟无一人,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摇大摆。
“莫非都躲去了禁地之中?”他心中疑惑,却依旧感觉不对劲。
张溪云闭上眸子,再次将神识彻底扩散,笼罩整座府邸,除却禁地有大阵存在无法探查,整座城主府内,的确没有任何人。
忽然间,他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在这座大院之内。
“若有若无的气息,极其微弱,差些没注意到!”张溪云皱眉,思索片刻,朝着气息传来之处而去。
他小心翼翼地朝后院走去,直至走到了一间大屋前,方停下了脚步。
“那股气息,似乎正是从这间屋子内传来的。。。。。。”
张溪云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门,才发现门被锁住了,不由犹豫道:“若是将锁打烂,岂不是谁都知晓进了贼。。。。。。”
“不管了,这七大世家都不简单,各有盘算,这城主府中更是诡异得没有任何人,池山城内发生的一切都莫名其妙的,若是再迷糊下去,自己都得死得莫名其妙!”
他手中泛起劲气,朝门锁一捏,轻易便将门锁捏碎了,这不过是平常的铁锁,恐怕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大胆到潜入城主府。
张溪云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内,但这间屋子却极为古怪,屋内什么也没有,是一间空屋。
“奇怪。。。。。。”张溪云摸了摸脑袋,“明明就是此处,甚至连那股气息都存在,为何却是一间空屋。。。。。。”
他走朝前去,摸了摸前方的墙壁,并非发现有机关存在,他再闭上了眼,神识探索,发现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正是在此处!
“古怪!实在太古怪!”他从屋内退了出来,望着眼前的这间大屋,半晌都默然不语。
忽然,他耳动轻轻一动,远处的屋内,竟也传来了一道气息,清晰无比,甚至有脚步声传来。
“有人!”他身影一遁,躲在了远处的树后,将自身气息彻底收敛,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名老仆走到了这座屋外。
老仆像是要从腰间取出钥匙,动作忽然顿住,朝四周望去。
“有人砸了锁!”那名老仆发出一阵冷笑声,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
“何人胆敢闯入城主府?”他老神在在,丝毫不急,像是知晓不速之客仍在此处一般。
张溪云只道他是虚张声势,也不发出任何动静,就这般躲着。
“既然阁下不出来,那便让老朽请你出来罢。”
那名老仆话音一落,抬手凭空划了几笔,一道墨字浮现,化作一阵锋利之气,朝四面八方斩去。
张溪云一惊,却仍不现身,只道他是故意如此,于是身子轻轻朝前一躺,避开了飞掠而过的利刃之气。
老仆却咧开了嘴,露出满口黄牙,笑道:”原来小贼躲在此处。”
他伸手再划,凭空勾勒杀字,一道充满杀意的刀气朝张溪云藏身之地直劈而下!
张溪云大惊,连忙翻身而起,手捏剑印,朝身前指出,一道剑影随之窜出,斩在刀气之上。
“噼啪——!”
两道气息相撞,张溪云先前藏身的大树被拦腰斩断。
张溪云拍了拍胸口,心道一声好险,抬眼望向身前的老仆,没想到他竟然真能找到自己。
那名老仆双手负后,朝向他道:“阁下何人,胆敢夜闯城主府邸?”
张溪云咧嘴一笑,道:“不过是名路人,今夜路过此地。”
“路人?”老仆笑道,“那便留下买路的命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