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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利箭射出,磅礴而狂暴的仙气仿佛将途经的半空都撕裂了一道豁口,那是仙气与天地灵元的摩擦而产生火光!
炙热的仙气轰杀而至,张溪云怒吼,劲气再无遏制,自肉身奔腾而出,涌向四方,与仙气不断冲撞!
张溪云周围仿佛被火光环绕了一圈,他却没有丝毫挫败之感,似乎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此刻他的体内识海沸腾,劲气悉数涌出后,识海都如同要蒸干一般,连带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都在颤动。
“就算如今我不能成功反掌仙气,但这样的冲撞,不仅能淬炼我的肉身,甚至还能开拓我肉身潜力,开拓识海,淬炼经脉与器官!”
“不破不立,破后而立!”
他甚至想到,人体八门最后是为三凶门,特别是最后一道死门,或许真要尝试死一死,才能彻底的叩破死门!
张溪云内心中的这番想法若是被在场的这些人听去了,恐怕会如同见鬼一般望着他,甚至还要骂上一句疯子,哪里会有人如此理解破后而立,甚至不惜以焚灭肉身为代价来淬炼肉身,除非是从未不知死为何物的苦行僧,否则即便是淬肉身的修士也会有自己的度,不然便是过犹不及了。
见到张溪云似乎在两股气息的冲撞之中淬炼自身,那两名世家护卫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他要不是傻子,那就是疯子!“
甚至此刻连他们两人都不敢再随意出手,如今这两股气息如同烧菜的火,而充盈的天地灵元却是做菜的油,一旦破坏了两股气息间的平衡,或许便如同在火上掀翻了做菜的铁锅,一旦油遇火,愈烧愈旺,那他们二人便也会引火烧身。
张溪云敢引火烧自己的身,但他们却不敢做这档子事。
池山城外,一袭红袍的神境大修士,来自丹成天怒。
他执掌的法器风火轮几乎已将幽炎洞穿了一个口子,此刻他正从这道口子望了进去,眸光扫过整座池山城,停留在了那间当铺外。
“此子有几分气魄,胆敢如此锻身,稍有差池便是等同找死。”
他语气中有几分讥嘲,“古时有不死鸟,自殷商而绝,后有苦行僧,也自殷商后再无踪迹。”
“除却他们,谁还敢这般找死,但终归找死之人都是真死了。”
此刻的张溪云,肉身绽裂,裂口中如同泛着光芒,那是属于肉身的生机,已经被彻底逼了出来。
而此刻他隐隐听见了清脆的叩门声。
他眸中露出了一抹喜色,三大凶门,最先为惊门,继而为伤门,最终为死门。
此刻他的举动竟令他先后叩响了惊门与伤门。
只是他还没有能够将两门都叩破的实力,但他已然具备了叩门的资格。
一旦现在撑了过去,他叩破这两道门便再无多少阻碍,只要水到渠成即可,甚至有可能劲气恢复之后便能顺势叩破惊门。
“差不多了。。。。。。”他自语一声,声音显得沙哑,可见他自己也不好过,“再这样下去我便可能撑不住了。。。。。。”
他将口中血水吐出,抬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先前自分阴阳的魂剑勾勒太极已成,此刻魂剑回手,太极随之而归。
张溪云剑掌此方太极,开始尝试逆转阴阳,融汇劲气与仙气。
他自身的劲气涌入太极之中,为黑。
仙气追击而至,同样汇入太极,为白。
黑白二色互相牵制,张溪云剑挑一抹白,仙气汇于剑锋。
他望向不远处的两人,随即一剑劈下!
破空声中,仙气化剑。
张溪云面露喜色,此法已成一半!
一旦将来他施展此法时能做到举重若轻,便能提前如大修士一般,抬手之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章一百八十 烽火戏诸侯(七)()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法不算玄妙,甚至不言神境,仙路之上亦有不少能够做到,但多是凭着自身修为深厚于他人,说得再白一些,亦算是以强制弱的手段,是以势压之。
而张溪云却与他人不同,他修习诉命一脉至今,劲气至纯,其磅礴之势亦远非他人可比,甚至纵观凡尘榜,可与之相比的妖孽亦是寥寥,故而他所做的却是以弱胜强,还施彼身。
即便此法在将来他修为提高后会逐渐失去作用,但如今却是成了他可越阶杀人的手段。
那两名世家护卫见到此情此景,最先想到的不是避开剑锋,反而是心中大骂张溪云是个怪物,据闻上一辈三宗四门黄金盛世,行走辈弟子悉数天骄,更有七首立于巅峰,可若是眼前这人早生些年,恐怕便无七首同立之景了。
周家护卫亦在不远处得见此幕,额头冷汗直流,喃喃道:”这哪里还是人,这世间真有此等凡尘修士,宰三花修士如屠狗?“
”先前不该将杀了钦天监冬官正的事情说出来的,现在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他脸色难看,自语不停,”本来以为能杀得了他,我又怎能想到如今的情况,若是钦天监官员死在周家手中的消息传了出去,只要有一人将消息传到龙庭,即便能活着出了池山城,周家将来也不好过,这要是被主母晓得是我说出去的。。。。。。“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似乎想到了周家主母的残忍手段,更可能已经猜到了他自己的下场,脸色懊丧不已。
不远处,张溪云周身缭绕的气息都汇入了太极之中,肉身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裂开的伤口处也不再有生机流逝,血液已经凝固。
最重要的是,如今张溪云全身几乎都被淬炼了一番,包括五脏六腑在内皆隐有劲气缭绕,生机盎然。
张溪云伸了伸懒腰,全身大骨都在作响,仿佛苏醒了一般。
”真是舒服得很,多谢两位皆仙气替我洗涤肉身,还助我领悟还施彼身的诀窍。“
他眯起眼笑道:”两位不妨试试自己的仙气威力如何罢?“
那两名世家护卫顿时间如临大敌,但更自知不是张溪云对手,即刻转身便走。
张溪云掌剑轻挥,眼前变得冷漠,只道:“还想哪里走?”
太极之白悉数冲出,汇聚魂剑剑锋之上,磅礴的仙气四溢。
他望着逃走的两人,瞬间连斩三剑。
横斩,直斩,斜斩。
就只是三剑,将先前准备轰杀张溪云的仙气尽数囊括其中,然后还施彼身。
先是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夹杂着两人的怒吼声。
两人知晓无法避过,只得直面这三道剑气,好不容才磨灭了其中一道剑气。
再是嘭的一声响,是仙气冲撞之时产生的动静。
最后是连续三息的一阵轻响,仿佛撕开布匹时的那种声音。
那三道剑气消散,但两名世家护卫几乎满身血污,只是勉力悬在半空。
其中一人望向张溪云,抬了抬眼睛,忽然大笑道:“老子是死在自己手中,不是死在你手里!”
他身旁那人鲜血遍布满脸,却也咧了咧嘴,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是同意。
张溪云手中魂剑本来都已举起,几乎下一刻就要挥剑兑现承诺,送二人去黄泉走一遭。
可不知为何,他听见这话后,却放下了手,神色中没了杀意。
他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在中古接触到的真相,九天真正的意义,是为九界。
此界钧天,为九天中央之界,受其余八界讨伐。
或许不知何时,其余八界会卷土重来。
他不知晓中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几乎可以肯定中古那场波及九界的战争,五洲并未得到胜利,最多只是得到了休战的机会。
拥有墨家机关术的中古都未能得到胜利,那如今文明不进反退,甚至圣人都已不存的近古又该如何面对战争?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八界必然会在当世卷土重来,甚至已经不远,或许自己的爷爷知晓些什么,百年神隐真正的意义或许与此有关也不一定。
他想到了几年前在五指山时,张庸同姬苍首次提及百年神隐,更不顾其大周皇室遗族的身份,要助他平定九重天阙,执掌九重天大权,或许张庸所在做的,便是统合世间的大势力,面对不久的将来会面临的战争。
昔日五洲,有人族内战,但若面对妖族之时,人族必会团结。
若面对的是另一方天地,那是否整个五洲不分人族、妖族都该团结起来。
他望见那两名世家护卫最终面临死亡时的一分不甘,忽然间想到了这些,便没了杀意,颇为意兴阑珊,想着不如为将来多留下些火种?
实话来说,在这世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加上经历过五指山一役,他的确对这方与地球古史、神话都常常不谋而合的天地产生了归属感。
这里有他的亲人、兄弟、朋友,有一群他至今都还没能完全理解的行走辈弟子,有一座山峰上的师尊与师兄师姐,还有很多他现在没能想到的。。。。。。
如果真有这场战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独善其身,他知道自己最终肯定会走上守护这方天地的那条路。
他想这应该是源于他自己的性格,当然也有可能这就是宿命。
前世学史,亦有近代史。
清朝闭关锁国,清末列强侵略,战火四起。
多少可怜人,满城唯尸骨。
泱泱大国,沦为鱼肉,任刀俎。
鲜血洒遍每一寸土地,方唤得四万万同胞觉醒,为了站直腰杆,前仆后继,敢将生命作牺牲。
而他张溪云前世,正是生在那先辈用鲜血换来的红色国度,每每读史于此,心中难免震动。
前世史曾有八国联军,他如何也不想看到其余八界将那些历史在这方天地重演。
吾心安处即吾乡,他读史多年,故对国仇家恨、民族大义更多几分感慨,恍惚觉得五洲的发展依稀有昔年故乡的影子,不愿这方天地再经此一遭。
虽然这多愁善感只是一时的,但张溪云现下确实没了杀他们两人的兴趣。
他脸色显得极为不耐烦,甚至有些烦躁难当,摆了摆手,朝那两名世家护卫道:”惹得老子心情也不好了,饶你们两人一命,快滚。”
那两名本打算在死前豪迈地骂上张溪云一顿脏话的世家护卫面面相觑,更是摸不着头脑,因为惹得他心情不好了,所以捡回了一条性命,这又是什么道理?
最终只能归结为怪物的思想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两人将信将疑地往后退去,不远处阿木晃了晃身子,似乎想要冲过来,却见张溪云微微摇了头,它也便打消了念头,继续阻拦着身前的这些人。
周家护卫见到此幕,亦是一愣,随即见到那两名世家护卫就要离开,破开大骂道:”你们要去何处,还不来随我等一起杀了吴妄!“
那两人回头望了望,相视苦笑。
“捡回条命却也回不去世家了,这般回去必会被家主杀了,你我这般伤势,烽火燃起后必死无疑,不过徒劳罢了。”
“既然早晚是死,却是不想死在这了,不如找间客栈喝酒,醉生梦死而死,无憾矣。”
“现下喝酒,恐怕也没人收钱了,倒是不错。”
生死间走了一遭,这两人或许只是无奈,也或许是真的看透了,对身后周家护卫的咒骂声充耳不闻,缓缓远去。
张溪云情绪本就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