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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唯一的睚眦,自此消散,若再有,恐怕也是数载岁月之后了。
下一刻,此方幻境不断崩碎,草原、天空都在被一一抹去。
辛伍持剑而立,心中响起了张溪云的声音。
“大兄,方才你所言皆是真的?”
辛伍翻手一转,魂剑消散。
“假话罢了。”他轻声道,“吾不过一缕残魂,记忆残缺不全,门后之事多已记不清了,又哪里记得昔年那尊睚眦的生死。”
“那大兄方才。。。。。。”
辛伍一笑,缓缓道:“昔年我与其父在武王宴上初见,亦曾听其父提及过家中幼子,它却是不知。。。。。。”
“虽说它实则早已身死,但却是我亲手结束了它的意识,散其神魂,其中因果谁能说得清?”
“况且其父与为兄一同进了那扇门后,虽各为其主,但终究都是为了苍生,亦算同袍。”
“进了那道门后,又岂会善终,多是战死沙场的结局,却不忍如实告知。”
“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只望它们父子还能再聚罢,若有来世的话。。。。。。”
待辛伍说完这番话,幻境天地彻底崩碎,迷雾再现,却也在不断消退。
辛伍眸光扫过四周,道:“方才听完了睚眦一番话,为兄却是猜到了些,恐怕接下来凶险无比,望你自己小心。”
“大兄你。。。。。。”张溪云迟疑道。
“方才一战,损了太多神魂之力,为兄需即刻沉睡,否则必然无法撑到见鸢儿之时。”
张溪云闻言了然,忙道:“溪云自会小心,大兄不必担忧,还是尽快保全神魂要紧。”
迷雾悉数散去,眼前是一尊石像,极美的女子模样。
辛伍望着石像,眸中露出温柔,轻应了一声,缓缓合上了双眼。
良久过后,张溪云肉身微颤,再度睁开了眼,眼神已然不同。
他伸了个懒腰,自语道:“还是有肉身的感觉要好些,如此想来,那尊睚眦倒也是怪可怜的,不过他竟敢勾动大兄回忆来让我陷入幻境,却又实在可恶,唉。”
他忽然拍了拍脑袋,“我竟然忘了问一问,圣人冰封之法铸就的寒玉若有残缺,可有法子不靠圣人之力破开!”
张溪云懊恼不已,此事关系母亲,但方才睚眦之言实在令他太过骇然,竟就忘了问上一问。
“罢了,大兄知道的想来不必那尊睚眦少,到时候再问大兄便是。”他叹了口气,心中也知恐怕没有多少可能不靠圣人之力破开寒玉。
此时,他乾坤袋内传来一阵啼鸣声,张溪云回过神来,连忙将阿木抱了出来。
只见阿木身上有着几道伤痕,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委屈得很。
张溪云忙道:“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沉沦在幻境之中,连大兄亦是被你唤醒的,全是你的功劳。”
阿木闻言眼神一变,颇为骄傲地昂了昂脑袋,张溪云哑然一笑,又道:“等一切结束,我带你去吃些好东西,保准让你喜欢!“
阿木这才从他怀中飞腾起来,扑腾着小翅膀,欢喜得很。
张溪云索性也不让它回到乾坤袋内,反正此刻四下也无人,只是不知其他人在何处,吴妄他们是否平安。
他眼神一转,望向了前方那尊石像,其实方才辛伍望时,他也便望见了。
那是姒鸢的模样。(。)
章一百九十一 烽火戏诸侯(十八)()
眼前是一尊女子模样的石像,栩栩如生,雕刻得极美。
张溪云可不止一次见过她的模样,这分明便是姒鸢的石像,只是比起幻境中见过的她,这尊石像雕刻的她显得更成熟些,多了一抹难以说清的妩媚。
他眸光扫过四周,此地像是一个地室,不见阳光,仅靠着烛火照亮,而四下除了他更是再无一人,他依稀记得,当时陷入幻境之前,自己似乎走进了那间屋子,恐怕眼下自己所在之地,正是破开幻阵之后,那间屋子真正通往的之地。
“吴妄他们是否还在臣府后院之内,但愿他们莫要出事。。。。。。”他望了望身后,果然见到了通往高处的石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犹豫片刻,最终决定不立刻上去,而是先在这地室查探一番,毕竟方才睚眦说过的话,令他逐渐猜到了一些真相,而他现在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虽然独自一人可能会十分危险,毕竟此地藏着的乃是臣家众人,包括了那位臣家家主,臣刑。
或许,该唤他姒刑。
张溪云望着石像,半晌无言,眼神闪烁。
“姬伯服,幽王义子,却杀了大周镇国神兽后代,更名换姓,本姓为姒,更尊奉烽火之灵,其中关系可真是有趣得很了。。。。。。”他低声喃喃道,接着迈出了步伐,走过那尊石像。
石像身后,尚有通道,不知去向何处。
阿木啼鸣两声,跟在张溪云身后,一同走进了通道之中。
通道内每隔不远便点燃有烛火,通道不算太长,但却望不清出口景象。
张溪云微眯双眼,眸中金芒跳耀,望向了出口,旋即皱了皱眉头,他施展破妄之眸,竟也像是被某种力量隔绝,难以望清前路。
阿木眼神疑惑,见张溪云神色凝重,它落在了张溪云肩膀上,缠着他的脖子,舒服的安营扎寨。
张溪云倒未在意,只是拍了拍阿木脑袋,道:“前路多有危险,小心了。”
说罢,他朝前走去,通道内偶有清风吹过,却不见烛火晃动。
忽然间啪嗒一声,张溪云停住了脚步,眉头再度一皱,他方才似乎踩到了水?
他低头望去,借着微弱的烛光,只见脚下竟是一滩暗红色的鲜血。
张溪云顺着脚下的血迹望去,那血迹竟是顺着前方出口外流到了他的脚下,他定睛望去,那血液黏稠暗红,像是隔了许久,且不似一人之血。
他眯起了眼,绕开那滩血迹,朝着出口走去。
还未再走多远,他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直至将走到尽头时,那股血腥味愈发浓重起来,甚至有些刺鼻,连阿木都昂起了脑袋,神色警惕。
张溪云再也绕不开那滩血,血迹已经遍布了整片地面,他踏着血水,走出了通道。
通道外同样是一方地室,甚至与方才他走进通道时的地室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尊石像,但却多了一些别的。。。。。。
比如满地的尸体。
古怪的祭坛。
张溪云环视四周,眯起的双眸中闪过缕缕精光,其内金眸流转。
一具具尸体环绕着祭坛,瘫倒在地上,尸体上望不见任何伤口,血是从七窍之中流出,更为诡异的是,这些人脸上竟像是呈现着笑容。
阿木从张溪云脖子上站起,扑腾翅膀飞了起来,发出一声啼鸣,朝着祭坛飞去。
“阿木,回来!”张溪云沉声道。
阿木望了望,飞回了张溪云身旁,时不时啼鸣一声。
眼前这些人死得着实诡异,张溪云不得不慎重行事,动用破妄之法,望向了那座祭坛。
“果然有古怪。。。。。。”张溪云冷笑一声,他望见整座祭坛流动着一股奇异的波动,如同仙气一般,但却似是而非,透着一股森然血意。
“睚眦死前曾言及祭阵,莫非便是这座诡异祭坛不成?”他心中暗忖,再度望向了那些死人,他曾经见过这些死人身上穿的衣裳,在臣家护卫身上。
“臣家人死在这里。。。。。。”他眯着眼,翻手间凝出魂剑,朝着祭坛四周的尸体走去。
张溪云放眼望去,地上约莫有近二十具尸体,皆是七窍流血而亡,死状诡异。
他手中魂剑轻挑其中一具尸体,一股血气翻涌而起,竟凝成了血雾!
张溪云忙退后几步,望着那团血雾缓缓升起,如同被祭坛吸引而去,环绕着祭坛中央石樽,逐渐融入其中。
“这座祭坛是吞噬血气的。。。。。。?”张溪云神色迟疑,祭坛上那股森然血意想来便是汲取血气而成,如此浓重的血气,究竟得死多少人才能形成?
他又再注意到,此地已然是尽头,祭坛之后再无路可走,可除了这些死去的臣家之人外,他竟未再见到其余臣家人,那些人究竟去了何处?
“莫非祭坛之上尚有出路?”张溪云心中暗道,旋即眸光一闪,抬手挥剑斩去,一道血色剑影劈向祭坛!
祭坛之上瞬间血色大盛,剑气劈下,竟被血雾缠住,将剑气散作无形,更连剑影中的血色似乎都被祭坛吞噬!
张溪云却未有多少吃惊,这座祭坛不凡,阵法更是不俗,凭他一剑定然难以造成损伤,只是没想到这座祭坛竟连陷仙剑的血气都能吞噬。
“想要一窥究竟,看来还是要亲身登上这座祭坛望望了。”
张溪云轻轻蹬足,身轻如燕,朝着中央高立的祭坛飞掠过去,阿木紧随其后。
祭坛上血雾朝着他们涌来,张溪云斜斩一剑,数道剑气劈开血雾,冲向祭坛,劈在祭坛石樽之上,竟未留下一丝痕迹。
张溪云再挥数剑,剑气磅礴而去,不断驱散血雾,阿木啼鸣响彻,竟掀起一阵风来,同时将血雾吹开,张溪云身侧剑影倒悬,他剑指一按,一道剑影至其脚下,他轻踩剑身,踏剑而行。
片刻后,他身子一闪,正好落在了祭坛之上。
“这是。。。。。。?”眼前景象,却是让他心中一愣。
祭坛中央的石樽之上,竟刻着繁杂的阵图,且是镂空的,有血水在其中流淌,勾勒出了整幅阵图,甚至连整座石樽恐怕都是空心的,底部连着整座祭坛,换句话说,可能这整座祭坛也是空心的,其内皆是吞噬的血气,化作血水后灌满了祭坛的每一处。
张溪云挪动脚步,却又察觉脚下不妥,随即低头仔细望去,这才发现整座祭坛的地面竟也被刻上了繁杂的阵图,若不是亲身踩过,感觉到了地面的凹凸不平,恐怕都极难察觉。
“可惜我不懂得阵图。。。。。。”张溪云懊恼,若是当年能与周玄在学上零星阵法玄妙,说不得就能推断此阵用途,现下却是束手无策。
忽然,他眼神一亮,祭坛上竟摆着一本看上去泛黄的旧书。
他走近些望去,那古书之上隐约写着“族谱”二字。
张溪云一怔,随即却是神色一动,便想去取那本古书,身子刚动,他又顿住了身形,担心此中有诈,以手中魂剑轻挑古书,将其翻开。
古书首页之上,只有一人之名,却足以让张溪云神色大变。
“姒鸢。”
其下更有记载,姒家先祖,烽火之灵,恩过于天。
仅仅十二字,却已经能够说明太多事情,这本古书恐怕是臣家族谱,也就是说臣家根本知晓姒鸢之事!
整个姒家,竟将姒鸢尊奉为先祖,那他们所谋划之事难道是。。。。。。
张溪云屏住心神,再翻至下一页,这次是一个他刚刚知晓存在的人。
“姒辛。”
张溪云望着其名下记载之生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褒城遗孤,尊烽火之灵为母,为母之愿,甘认周幽王义子,易名姬伯服,宗门伐商后,建祭阵,定池山,再换姓为臣。”
张溪云一页页翻下去,皆是姒家之人名讳,更是望见了昔年被高祖赦封为镇哀将军的臣子安。
其上记载为“姒子安,自此起,祭阵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