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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安话锋一顿,戛然而止。
张溪云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事需要师尊亲自告诉自己。
两人沉默下来,相望无言。
忽然,地面摇晃起来,壁顶沙石纷纷砸落下来。
张溪云一惊,连忙转头望去。
“烽火还未彻底燃起,看来是池山城内传来的动荡。。。。。。”他自语道,“莫非是大兄与姬宫湦。。。。。。”
南若安这才想起了另一件要事。
他迟疑道:“池山城内与周幽王相争的那尊神境被你唤为兄长?”
张溪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怕,我并非想知道什么,你既为诉命传承者,便自有一番机缘,我不会深究。”南若安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记得,老夫不仅是你口中的南老、大汉钦天监监正,更是你的护道者。”
南若安话锋一转,又道:”我会来到此处,亦是那位道友为我解惑、指路而来。”
“方才,我在池山城内得了两卦难解。”
张溪云颇感惊讶,不仅惊讶南老竟是被大兄找来的,更惊讶南老以不全的诉命法门攀至神境,于他竟还有难解之卦!
“此二卦,需你为我解答。”
张溪云听罢,迟疑道:“南老您未免太高估我了,连您都解不开的卦,我这还从未接触卜算法门的小子又怎解得了卦。。。。。。”
南若安摇了摇头,接着道:“两卦皆是非你不可解之。”
“第一卦,卦中有卦之象,当是应在你身。”
“第二卦,为入魔,亦当应于你身。”
南若安望着神色已然大变的张溪云,缓缓再道:“卦理难解之卦,应于身之变化,这便是我为如今池山城之乱而算出的生路!”
“那位道友还要我替他问你一句,是否非要入魔不可?”
张溪云神情变化极为精彩,更显得内心挣扎不已。
南若安见他如此,皱眉道:“入魔二字,我十分不解,但心中知晓恐怕不是好事,虽为我所卜之生路,但我为护道者,还是难免要劝你一句,需慎之再慎。”
张溪云神色数变,更是紧闭双眸,攥着拳头,大兄竟知晓入魔之事,莫非这也与中古诸事有关不成?
入魔,竟也涉及了宿命么?
南若安望着他,再未开口,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他方是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拳头,睁眼苦笑,声音沙哑低沉,缓缓道:“溪云信南老卦象,也信自己最初的想法,若这乃是生路,那便非入魔不可。”
南若安闻言,良久,叹息了一声。
“那位道友说,若你非入魔不可,他便将此血还你。”
话落,南若安抬手,手掌之中,有一滴鲜红至极的血,不断轮转着,充满了沧桑的气息。
“这是。。。。。。”张溪云惊道。
那滴血仿佛活了过来,自主飘悬而去,离了南若安掌心。
血悬浮在张溪云身前,就在这一刻,张溪云竟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而那滴血,犹如洪荒猛兽,发出了无声的咆哮,更像是活过来一般。
倏然间,那滴血朝张溪云而来,融入他眉心之中。
顿时,张溪云身子剧震,识海沸腾,陷仙剑血色大盛,紫色巨剑的紫芒亦有了波动。
他的眼中,弥漫了一片血色。
南若安瞳孔猛地一缩,自张溪云身上,竟传出了嗜血杀意,犹如修罗。
当他望见张溪云的双眸时,身子竟也不由一震,那眼神诡异至极,全不似一个人该有的任何眼神。
池山城中。
辛伍身子一顿,眸光扫向了烽火台方向,悠悠叹息声响起。
“魔血,活了。”(。)
章二百 一朝入魔动四方()
那滴血自张溪云眉心钻入,落入识海之中。
识海化血海。
?12?陷仙剑血色缭绕。
沉寂已久的紫色巨剑盛放紫芒。
他全身的血液犹如被勾动而沸腾起来。
眸中黑白已失,只余下血色。
南若安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不由往前迈了一步,想要看清些。
当他迈出那一步时,一阵心悸之感蔓延开来,龟甲不停转动,铜钱在龟甲中碰撞的声音清脆无比。
他乃是神境,即便修行法门缺失,他依旧是世间少有的神境大修士,这无端的心悸,自然不是害怕,而是来源于同脉渊源,护道者一脉的臣服。
紧接着,他眼前的张溪云身上竟散发出一道古老而沧桑的气息,这道气息的来源,是辛伍还来的那滴血。
“那滴血。。。。。。”南若安呼吸急促,怔怔地望着脸色变得狰狞的张溪云,“怎么会。。。。。。”
此刻,张溪云识海内,掀起滔天巨浪,血海滚滚。
八卦轮转而起,悬于识海之上,八卦金芒盛放之时,“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字悉数显现!
陷仙剑自识海边缘飞掠至中央,竖悬八卦之上。
但这还不够,沉寂多年的紫色巨剑竟也在此时动了!
紫色巨剑同样掠至中央,与陷仙剑平分秋色,占据一席之地。
剑身之上,隐约浮现两道上古遗文,转瞬即逝。
正是“诛仙”二字!
自张溪云前世带来的这柄紫色巨剑,竟是与陷仙剑齐名的诛仙剑!
下一刻,染红识海的鲜血变得紫红,识海妖异无比。
万年来,从未听过有人识海会是这般模样。
南若安额间冷汗流下,不止是因为四周的炎热,他觉得自己恐怕是做错了什么,或许他不该急于找到张溪云,更不该将这滴血交给了他。
张溪云的身后,缓缓悬浮两柄剑。
两剑真剑之身显化。
南若安望见其中那柄细若长笛的血剑时,先是迟疑,而当他真正感受到那柄剑上的杀意及无边血色时,他瞳孔骤缩,心神大震,几乎是失声惊呼。
“陷仙剑!”
大汉镇国神器,昔日高祖佩剑,身为钦天监监正的南若安又岂会不识!
张溪云如同六识被封,不闻外物。
南若安口干舌燥,喃喃道:“怎么会,陷仙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自天琼正宗。。。。。。”
他再仔细朝张溪云望去,依稀望出了故人的模样。
“他。。。。。。张溪云他是。。。。。。昔年那个孩子,他是张庸的孙儿!”
“怪不得天凡宁可自绝邺城,他不是不愿交出陷仙剑,而是他根本无法交出来,怪不得张庸后来会。。。。。。“
一系列的真相此刻呈现在了南若安心中,他执掌钦天监多年,知晓得多,此刻想通的自然更多。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大汉史官记载昔年高祖一言一行,曾有载,高祖曾言:“陷仙自有其道,朕亦难掌,此道为魔,当源于陷仙初主,刘氏皇族当修皇道,自此再不可碰此剑,赦封镇国神器,待朕坐化,归于绝仙殿,易名剑宫。”
而南若安甚至知晓,昔年高祖驾崩恐与陷仙剑噬主有关。
张溪云入魔,莫非正是高祖昔年曾言之魔道!
“莫非,你方是陷仙剑当世真正的主人。。。。。。”
“张庸的孙儿也便罢了,可你竟不仅得了诉命一脉因果传承,更将执掌陷仙,说不得连绝仙剑也。。。。。。“
南若安心中大乱,身子竟也颤抖,“张庸说的不错,真正的乱世将临,这方天地自中古后积攒的底蕴将如灵潮一般在当世爆发,诸多因果与机缘将在此世一一得显,而你。。。。。。”
“恐怕将是诉命一脉最终的归宿!”
南若安忽然放声大笑,如同想将心中一切发泄而出。
“自中古后,护道者一脉背负了多少苦痛,苦苦守候。”
“池山城世家自以为画地为牢的处境,想来护道者一脉怕还要更懂上几分!”
“昔年是老夫找回了陆平,将他带回这画地为牢的护道者一脉,老夫便该为陆平谋一个辉煌,若你不出在当世,待你师尊死后,老夫无缘,陆平便是唯一可继承龟甲之人,修成先天八卦。”
“老夫并非没有私心,自知道你现世那日起,甚至曾想过某些不堪之事,就连方才,心中都还压下过那种念头,老夫想替陆平续上前路,可张庸说得没错,此世,再经不起折腾了。。。。。。”
笑声化为苦笑。
“而你更是身负如此之重的机缘与因果,必将成为后世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从此以后,护道者一脉的重责,你的安危,皆由老夫背负,至于陆平,是老夫对不起他。”
护道者,其意便是为成道之人护法,即便是献上生命,亦不犹豫,方为护道者。
诉命一脉中古诸修留下的护道者一脉,正是要为他们真正的传人奉献一切。
此刻,南若安真正接下了护道之责!
身前,张溪云两剑再度融身。
他缓缓睁开了血眸。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他的笑声森寒。
“吾有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吾。”
“无思无量,且杀言杀。”
。。。。。。
池山城附近,有名身材曼妙,脸覆薄纱的女子。
她望着被幽炎笼罩的池山城,黛眉紧蹙。
方才城内传来的可怕动荡,同样让她感到可怖。
那是源于神境之争的无匹力量,让四方震动。
“这座城内,究竟发生着什么?”
除此之外,最为让她心烦意乱的恐怕便是一个身在城内之人的生死了。
“若他死在城内,我又如何寻回陷仙剑。。。。。。”
忽然,一阵极为强烈的心悸之感轰然炸开。
心脏猛地一跳,她一手捂住胸口,竟被无形之力压弯了腰。
当她直起身子时,面纱嘴角附近竟染了血红。
“他果然还活着!”
她眼神震惊难当,脸色苍白。
“绝仙颤鸣不断,怎会有如此强的牵引之力,莫非他已全然掌控了陷仙剑!?”
她乃是清妤郡主,为陷仙剑而来。
东连洲,天琼正宗。
那冰火两重的山洞之内。
风槜睁眸,目光深邃。
“溪云。。。。。。”
他抬手时,铁链随之晃动作响。
“他离仙路不远,是该为他算一算,龟甲的下落了。。。。。。”
西贺洲某座深山内。
廖无人烟的山脉深处,竟有一座大阵,大阵中央却只是一间毫不起眼的破庙。
有一老一小常年相伴这座深山,在破庙内生活,日复一日。
那身着破旧布裳的老人似乎在给身旁的少年讲着什么,时不时还会比划两下,眸中充满了慈爱。
少年没有丝毫不耐,亦是十分认真地倾听,长相颇为清秀。
忽然间,那名老人话语一滞,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他抬手一揽,手中出现一物,竟是泛着金炎的龟甲!
那名少年眼神一亮,望着那副龟甲,眼神变得愈发炙热。
“师傅,这就是龟甲吗?”
老人并未回答他,神色愈发凝重。
龟甲在其手中缓缓轮转,金炎随之流转。
冷汗自老人额间流下,呼吸声急促起来,一手不停掐算。
少年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小心翼翼道:“师傅。。。。。。怎么了。。。。。。”
老人依旧未理会,而是自顾自地喃喃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