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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还要劳烦定武王替清妤也多备上一张椅子了。”
众人皆是一怔,转头望去,一名面纱覆脸的白衣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清妤郡主?”众人愣道。
张溪云皱眉暗道她怎么也来了?
众人见礼,定武王皱眉望向自己儿子,眸中有质问之意。
宇文昭却是摇了摇头,示意并非自己唤来,亦非是自己说漏了嘴。
“清妤不请自来,还望定武王莫要见怪。”
“清妤郡主愿意过来,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宇文盛及脸上重现笑意。
“不过郡主又是如何知晓本王今日会在此设宴?”
清妤平静答道:“莫非定武王忘了,宫内洒下的‘勾子’可多不胜数,要是连帝京城内的事也漏了去,那岂不是也太过无用了,清妤恰好听闻了此事,亦想见见今朝状元,这才不请自来。”
她口中的“勾子”正是为宫内搜集情报之人,而她话中亦有话。
“她话中之意是在警告本王莫在帝京城多动心思。。。”宇文盛及内心冷笑,“只是不知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了。。。”
“她竟说自己是为了见一见张溪云而来,难道钦天监与清妤群主之间已然达成了某些隐秘的合作。。。”
宇文盛及旋即大笑一声,满面笑容道:”不错,本王离京多年,却是差些忘了,今日郡主来得正是时候,本王记得幼时郡主与昭儿亦是玩伴,今日正合一起叙旧。”
他说的倒是极好,只是清妤郡主自己可不认这玩伴。
宇文昭却是顺着话茬站起身来,看样子亦是十分喜欢这位清妤郡主的,刻意沉声道:”郡主。”
清妤郡主也是淡淡一笑,行了个礼罢了,连话也未说一句。
一旁的安陆平心中闪过数道念头,清妤郡主为张溪云而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眼下安陆平这老狐狸却是本性显露无疑,竟是极为干脆地坐了下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他倒是要看看,清妤郡主来了以后,张溪云这一席之地还要不要等?
要是定武王真敢让清妤郡主陪着张溪云站在众人身旁,那他反而要佩服了。
“郡主你怎么来了?”张溪云低声疑惑道。
清妤郡主淡淡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你或许该谢谢我。”
“谢什么?”张溪云迟疑道。
“谢我能让你尽快落坐,不必一个人站在这里。”
“。。。”
而一旁的宇文昭见清妤郡主未曾理会自己,反而与张溪云窃窃私语,心中愈发生怒,满面怒容地瞪着张溪云。
果不其然,定武王又再开口道:“怎能让清妤郡主站在这里。”
他转头望向宇文昭,道:“昭儿,将你的椅子让与郡主来坐。”
宇文昭醒悟过来,忙换上笑容,朝清妤郡主道:“郡主先落座罢,宇文昭站上片刻无妨。”
岂料清妤郡主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清妤此来便是为了见见今朝状元,不妨事的。”
宇文昭还想再说,宇文盛及却是已经看出了什么,清妤郡主果然是为了张溪云来得。
宇文盛及眼神示意宇文昭止住了话,又道:”既然如此,想来我们这些长辈说得话,你们年轻一辈也没兴趣多听,不如便让昭儿带你们另去一阁雅室,你们年轻一辈亦可好好交流一番。”
一旁的安陆平嘴角勾起了笑意,暗道了一声老狐狸。
宇文盛及自然不是单纯为了不愿打破自己方才的话,让人立刻送上两张椅子来,而是他知道今日原本所想的事情已经因清妤郡主此番到来而失败了,可既然长辈不好说话,那索性便让后生晚辈们自己去“交流”好了。
清妤郡主还未开口,宇文盛及已用不容置疑地口吻朝着宇文昭道:“你还不快去吩咐,今日醉仙居忙得很,省得过会儿连空闲的雅室亦没了。”
宇文昭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即刻招呼身旁两名同伴起身。
清妤郡主心中不知是何想法,见状却也只能道:“清妤此行唐突,便多谢定武王一番好意。”
定武王笑道:“去罢,你们皆是上得了仙路榜的天骄,自然有诸多心得可以交流,或是以气息切磋一番亦未尝不可啊。”
话语之中,他却是将修为还未至仙路的张溪云与旁人隔开了。
张溪云心中暗恨,也不知这定武王为何处处都要针对自己,难道只单纯因为自己来自宗门,又是钦天监之人?
“早晚有一日,我要坐在那桌前,而你将站在一旁。”他握拳心中暗道。
他却未发现,自己如今与以前想法之间的转变,在他经历了一些事后,仿佛之后看每件事都在不停地为他验证着那个想法,或许这世上一切不幸与失败都只源于自身的弱小。
而这一切亦是为他的将来埋下了祸根。
安陆平见他神色不对,眉头一皱,道:“溪云,既然清妤郡主要见你,你便也与他们一起去罢,亦可虚心与诸位早已登临仙路的同辈好好请教一番经验。”
张溪云回神,道:“溪云晓得。”
在场众人中除了张溪云自己,也唯有安陆平晓得张溪云大致的实力,修炼了先天八卦的修士,若是在七星耀身那道天堑之下,还真无惧仙路。
那宇文昭可不像是不会找事的人,却不晓得会不会撞上这块铁板。
安陆平却好意思说别人,他自己才是那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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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五十六 青鸾之羽()
今夜格外热闹,不少人刚踏进醉仙居,便能望见两名男子苦兮兮地在不停扇着自己巴掌,惹得不少人都绕有兴趣地坐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更有好事者还替他们数起了数,整整一千下,一下不落。
有人打听起了这件事情,旁人皆是闭口不言,最多也就暗示两句,他们可不想也这般大庭广众地自打巴掌。
“原来是得罪了楼上的贵客。。。”
不少人揣测道:“也不知楼上是谁,竟如此霸道,只是议论两句便要如此惩罚。。。”
话音刚落,只见楼上传来咯吱一声,其中一扇门便被推开了。
方才说话的几人吓了一跳,差些都没坐稳,莫不只是这样说几句便惹来了麻烦罢。
只见几名年轻男子先一步走了出来,最后是一袭白衣的蒙面女子,却未有人朝下面多望一眼,而是径直走去了楼上另一间屋子里。
“还好还好。。。”几人轻拍胸口,松了口气。
却是有人已经认出了为首那名年轻男子的身份,迟疑道:“方才那人好像是宇文家的小王爷宇文昭。”
“不错,的确是他。”有人接着道,“看来宴请安陆平的乃是回京的定武王。”
“他身旁两人似乎也是不凡,一人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黄海严,另一人像是吏部尚书的公子陈文轩。”
“啧啧,原来楼上却是一出鸿门宴呐。”
“对了,今日醉仙居不是该有‘夺彩头’的,也不知他们可会参与?”
“听闻宇文昭霸道蛮横,若是他来了,我等也未尝没有机会挫挫他的锐气!”
楼下众人低声议论正热闹,楼上分坐两席皆已开席了。
宇文昭最先进门,便招呼众人落座,只是刻意冷落了张溪云,全未与他客气半句。
众人坐下后,宇文昭便朝清妤郡主开口问道:“醉仙居的好酒,今日郡主定要尝一尝。”
岂料清妤郡主却是婉言拒绝道:“清妤素来滴酒不沾,纵是美酒当前,恐怕也无福品尝了。”
“这。。。”宇文昭一怔,旋即又笑道,“无妨,那便让他们再上壶好茶,郡主饮茶即可。”
清妤郡主淡笑了一声。
宇文昭像是想到了什么,此刻转头望向了张溪云,道:“醉仙居闻名的美酒,纵是仙路修士亦难抵御,可张状元你修为太低了,怕也是无福消受的。”
张溪云心中冷笑,表面却是微笑道:“多谢小王爷一番好意,我亦饮茶即可。”
“哎!”宇文昭却是打断道,“张状元这便有所不知了,这醉仙居可是有规矩的,若非女子,岂能滴酒不沾,若不愿饮酒,亦是不会奉茶来的。”
“我们呐,总不能坏了别人的规矩。”
旁边两人亦在此刻附和起来。
“不错,醉仙居的确是有这条规矩,酒楼,酒楼,自然是要喝酒的。”
“清妤郡主身份尊贵,况且乃是女子之身,自然在规矩之外,可张兄却不能坏了这桩规矩啊。”
宇文昭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张状元不能喝酒,亦不能饮茶,倒是叫我为难了。”
他脸上泛起笑意,眸中敛去寒光,道:“那便只好劳烦张状元看着我们喝了。”
张溪云心中自然生怒了,他岂会不知这番话的意思。
宇文昭每一句无不是在说他没资格与在场其余人同席落坐,更不配与他们饮酒。
“无妨。”张溪云开口道,语气淡漠。
他直视着宇文昭,笑道:“在下修为浅薄,自然不敢妄尝美酒,只是。。。”
“我也听闻过醉仙居的美酒,据说便是诸多仙路修士亦不敢多尝,便是能排上仙路榜末位的人物也是三杯难出门啊。”
他一副像是朋友间开玩笑般的语气道:“小王爷与两位公子可莫要喝多了,不然这酒席便要早早散场了,说不得还要让我将你们送回府上去呢。”
“酒是好酒,可人。。。莫要贪杯啊。”
一番话绵里带刺,暗讽三人虽身在仙路之上也不过平平无奇之辈,酒是好酒,可人却不是好人。
“你。。。”
黄海严正欲说话,便被宇文昭以眼神打断。
他眸中寒芒浮现,肆无忌惮地望着张溪云,冷哼了一声。
“那便多谢张状元一番好意提醒。”
张溪云淡然笑道:“不敢。”
宇文昭收回目光,沉声朝外道:“上酒。”
清妤郡主望着几人明嘲暗讽的一幕,心中却是颇感有趣,她更想知道张溪云接下来会怎么应付。
“郡主。”宇文昭转头朝清妤郡主道,“早便听闻郡主闭关一年,成就仙身出关,如今观郡主三花聚顶,那必是一举成功,宇文昭却是欠了一句恭喜。”
清妤郡主淡然道:“亦是机缘巧合,水到渠成之事,却不值得大肆宣扬。”
“哎。”宇文昭接话道,“郡主初踏仙路便三花同绽,此等资质足以让无数人羡慕,怕是要不了久,便将登上仙路榜了。”
张溪云一旁听着,心中却又不由有些吃惊,想不到这清妤郡主竟还是天骄之辈。
三花之境乃是仙路第一步,初踏仙路者,识海生花,其中却有不同,大多人初入仙路只能绽放一花,虽也称三花境却不圆满,需在置身仙路后逐渐将三花圆满,还有天资卓绝之辈,初入仙路便绽放两花,与旁人根基相同,却大大缩短了修行时日。
而初入仙路便三花同绽之人,皆是世间同辈佼佼者。
在张溪云记忆之中,便是三宗四门上代行走辈七首中,亦只有两人乃是三花同绽。
至于其中差别,初生一花者也至三花聚顶后未必就不如三花同绽者,只是这算是一种天资与潜力的表现。
这倒是让张溪云对清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