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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云吃惊道:“真没想到刑部大牢竟然建在刑部地下!”
徐川笑道:“这帝京城中,让你惊讶的东西可还多着呢。”
“走吧,我领你进去。”
徐川来到门口,出示自己令牌,又解释了张溪云身份,正要领着张溪云进去,又被门口那人叫住。
“徐捕头,今日张大人回来了。。。。。。”
徐川听罢一怔,忙问道:“三位神捕都回到刑部了?”
“刚回来不久,如今正在院里呢。”
徐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便先进去了。”
他又带着张溪云往里走去,张溪云追上去朝他问道:“方才说得张大人,便是神捕之首张天易大人?”
徐川点头,嘱咐道:“本来见你好奇,还想带你逛逛刑部,如今三位神捕都在刑部,看来是不行了,你千万记得要守规矩。”
“自然不会让徐大哥为难,待说清了昨日之事,我便离去。”张溪云应道。
徐川领着他一路往里而去,路上见到不少人匆忙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恐怕是张大人召集一些捕快有事吩咐。。。。。。”徐川道。
“若是徐大哥也有事,只要告诉我去哪留下案宗即可,我能自行前去,不必耽误徐大哥的正事。”张溪云道。
徐川苦笑一声,“你这是太高看我了,张大人吩咐要做的事,几乎只有金令、玉令捕快能够去办,我哪有这资格?”
张溪云不解问道:“这捕快不是只有捕头之分吗?”
“并非如此,刑部捕快分为铁令捕快、银令捕快、金令捕快与玉令捕快四种,而捕头只是代表了其中的头领而已,像我便是名银令捕头。。。。。。”徐川耐心解释道。
徐川已有履仙路的修为,居然都只是一名银令捕头,张溪云不禁有些吃惊,又问道:“那整个刑部有多少玉令捕快?”
徐川沉吟片刻道:“据我所知的,除却三名神捕乃是玉令之外,便只有寥寥数人,不过也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有传闻说能当上玉令捕快的,都是将来有资格晋入神境的存在。”
“对了,徐大哥!我见仙路榜上,张神捕位居第三,他为何迟迟未入神境,他可是帝师的亲儿。。。。。。”张溪云又问道。
徐川连忙示意他噤声,道:“这话可不能在刑部乱说!小心被人听见。。。。。。”
他脸色有些犹豫,再开口时竟使上了传音之术,同张溪云道:“这些事非我们所能猜测的,按理说张神捕早该晋入神境了。。。。。。”
“有传闻他是因百年神隐之事,与离殃大人一般,强压住了晋升神境。。。。。。”
“仙路榜位居第三?以前他与如今位居仙路榜首的离殃大人之间可是一直难分伯仲,不过十多年前,他败给了离殃大人。。。。。。”
“其中原因。。。。。。也有传闻说张大人心中有结难解,才至今未能堪破心境,难入神境,也是因此才败给了离殃大人。。。。。。”
张溪云心中满腹不解,小心翼翼传音问道:“张大人可是帝师之子,还能有什么心结解不开?”
徐川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劲,犹犹豫豫道:“据说张大人与太傅大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张大人似乎已经很久没回过太傅大人的府邸。。。。。。”
“在太傅大人离京一事上,更是从未有过半句言辞。。。。。。”
徐川一狠心,干脆将事情尽数传音说了出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隐秘,张大人与太傅大人父子不和之事几乎整个刑部都知道,传闻是因为近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导致张大人心中对自己父亲一直耿耿于怀。。。。。。”
“你恐怕不知道,太傅大人还有一个儿子,是张大人亲弟,当年位居九卿,却在十八年前早早殒命。。。。。。”
听到此处,张溪云心中顿时一紧。
“二人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自幼感情极好。。。。。。”徐川还未说完,张溪云反而大吃一惊,大伯与父亲竟然不是一母同胞!
难怪曾祖父从未提过父亲有个哥哥,自己有个大伯之事!
他心中暗想自己对父亲家里的事情,实在是了解的太少了,又连忙问道:“帝师曾有两任妻子?”
徐川一脸古怪地望向他,问道:“太傅大人有两位平妻之事,整个五洲都知晓罢,怎么你不知道?”
张溪云尴尬一笑,这就真的太尴尬了。。。。。。
“太傅大人的两位妻子身份皆是不凡,一位是大汉长公主,如今陛下的亲姑姑,而另一位说起来还算与你有些渊源。。。。。。”
“太傅大人另一位妻子出自天琼正宗,是你天琼正宗一位太上长老的独女!”
徐川叹了口气,“只可惜这两位都早早便离世了。。。。。。”
“张大人兄弟俩都是自幼不见母亲,所以二人感情极好,是真正可以称作血浓于水的感情。。。。。。”
“但自十八年前,张大人亲弟死后,恐怕他心中一直都在责怪太傅大人,更是在深深责怪他自己。。。。。。”
张溪云听到此处,心中不自觉感到一阵难过,却也让他对这素未蒙面的大伯有了不少好感。(。)
章五十四 武举将启()
徐川叹了口气,语气极轻地说了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是帝师家亦不例外。。。。。。”
张溪云默然,徐川所说的道理,他再明白不过了,便是下山前,他亦有过同样疑惑,为何堂堂帝师却救不下自己的儿子。
“今日本不该多嘴和你说这么多,但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听过便算了,莫要传出去。”徐川说完又嘱咐道。
张溪云点头应道:“徐大哥放心,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徐川微微点头,却又一愣,怎么好像自己成了那种多嘴的人。。。。。。
两人一路说着,便到了刑部问审的院子,徐川领他进去后,就吩咐人将张溪云领去其中一间屋子。
“待会便会有别的刑部官员进屋去,你只要同那位大人将那日武阁内的事说清楚便可。”徐川道。
张溪云答应一声,便随着那名刑部官员进了一间屋子。
刑部的问审房,陈设简单,仅有桌椅摆放其中,甚至连窗户都没有,整个房间避阳,倒是有些像所谓的小黑屋。
张溪云进去不久,就进来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身着刑部官府,手中抱着书卷,似乎便是案宗。
刑部官员径直坐在张溪云对面,摊开了卷宗,又拿出一支毛笔,轻轻在上面写了几笔,头也不抬地同张溪云道:“你可以开始讲了。”
张溪云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开始讲述武阁内发生的事,他说的话里,七分真三分假,绕是谁也不知他说的可是真话。
他怕老人跟不上他的语速,还刻意慢了几分,却发现那老人写得甚至比他说得还快,几乎他每从口中吐出一字,老人便已写完。
张溪云不由加快语速,但那老人却速度依旧,每次都是他刚说出口,老人便在卷宗上写完了字。
“不愧是六部中最不讲理的刑部,竟然连一名负责记录案情的老人都是深藏不露。。。。。。!”张溪云暗自吃惊,心中不由想道。
约莫一刻钟过去,张溪云将武阁内的事情大致讲清楚了,老人收回毛笔,将卷宗合上后便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同时道:“你可以离去了。”
“遇到个雷厉风行的老头子,不会是赶着下班罢。。。。。。”张溪云心道,也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徐川还在门外等着他,望见那名老人出来,却是赶忙恭敬行礼道:“陈老,慢走。”
张溪云见到此幕,等那名老人离开后,凑到徐川身前问道:“那名老人是谁?连徐大哥你都对他如此敬重。”
徐川一笑,却摇了摇头,道:“今日告诉你太多了,他老人家你就不用打听了,便是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张溪云嘿嘿一笑,道:“徐大哥你肯给我介绍一番,我不就知道了。。。。。。”
徐川白了他一眼,接着一笑朝门外走去,“我可不愿再做多嘴之人了!”
张溪云不由翻了个白眼,随他离开。
二人往来时的路回去,边走边自说笑,忽然徐川表情一变,停住了脚步。
张溪云疑惑望去,只见前方有两名中年男子走来。
两人皆是穿着捕快的那身飞鱼袍,却不同于徐川的藏青色,而是一袭金黄裳,身后披风亦是金边白缎,腰间悬挂一块玉令。
徐川连忙拉着张溪云走到一边,恭敬等待二人走过。
张溪云偷偷抬眼望去,这两名男子约莫四十来岁般的年纪,但若是修士,恐怕活了上百年都不好说,却是不可凭此判断。
一人相貌平凡,有股刚正不阿的气质,而另一人则是相貌堂堂,却似乎一直皱着眉头,张溪云总觉得他眉眼之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待二人走过时,徐川连忙行礼道:“北市银令捕头徐川,见过张大人、盛大人!”
张溪云心头一震,这两人便是刑部神捕!
盛余方!张天易!
二人听见徐川声音,停下脚步,朝张溪云二人望来。
“我认得他,听说昨日华家那三人便是被他捉回刑部的。”那相貌平凡之人朝另一名神捕讲道。
“哦?”另外那名神捕开口,语气淡泊清冷。
“不错,事涉禁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相貌平凡的神捕又道,旋即还望向了身旁的那名神捕。
那名神捕迟疑片刻,道:“算是有功,五日后便升往南市去罢。”
徐川顿时大喜,颤声激动道:“徐川谢过张大人、盛大人提拔之恩!”
能从北市升任南市,即便依旧只是名银令捕快,但前途却绝对大过在北市晃荡一辈子,也难怪徐川如此激动。
而此时张溪云心中亦是不平静,从三人短短对话间,他已经听了出来,眼前这名相貌堂堂、语气清冷的男子,正是他的大伯,神捕之首张天易!
“你旁边这人是。。。。。。?”盛余方朝徐川问道。
徐川方才大喜过望,一时忘了身旁的张溪云,此时听盛余方一问,才急忙用眼神示意张溪云。
“晚辈张溪云见过两位神捕。”他行礼道。
徐川接过话道:“两位大人,他便是昨日在武阁与华家供奉死斗之人,亦是他最先发现了华家与灵乌派勾结的证据。”
张溪云在他身旁听得冷汗直流,虽然华家的确与左道勾结,但勾结的却是桃源乡,并非灵乌派,徐川在两位神捕面前将自己这么介绍出来,还真是让他有些汗颜,生怕被这两人看穿。。。。。。
“哦,原来就是你?”盛余方道。
张溪云讪讪一笑,道:“神捕大人认得我?”
盛余方转头望向张天易,语气略带调侃,道:“让颜九君隔空骂了张神捕的人,我也是略有耳闻。”
张溪云才刚停下的冷汗,又再涔涔冒出,脸上尽是尴尬。
张天易却未在意,只是淡淡道:“走吧,陈老还在等我们。”
盛余方一听,点了点头。
徐川连忙道:“属下也送张溪云离开了。”
二人嗯了一声,便自离开。
张天易走时,偶然瞥到张溪云侧脸,却忽然一愣。
待张溪云二人离开,他都还未回过神来。
“怎么?”盛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