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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不知道。”黄家赫一五一十的答我:“诺诺,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们还聊个屁啊!”
我转身进屋,将满脸哀伤的黄家赫留在了走廊里。
197 是我还放不下
我不想和黄家赫说话,一点都不想。哪怕是我们出门必须在人前装的恩爱,回到家我也不想和他说话。每天黄家赫都不断的和我找话题,但我还是没有开口的冲动。
要怎么面对黄家赫,要怎么面对我自己,说真的,我并没有想好。
我能感觉的出来,宫宸替黄家赫去坐牢,黄家赫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如果不是我生产前打过那通要死要活的电话给黄家赫,黄家赫可能也不会答应……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像受了诅咒一样,每次彼此靠近,注定要有愧疚的情绪掺杂其中。
像是张璐的死,像是宫宸坐牢。
担心再有人受到伤害,连在家里我都尽量避免和黄家赫碰面。我变的更加敏感多疑,神经兮兮的不像是正常人。晚上我再也入睡不了,等黄家赫睡着后,我会偷偷把女儿摇醒去听她的哭声。
听到女儿的哭声,我才能感觉安心,我才能感觉到她是活着的。她哭,我立马会把乳头塞到她的嘴里去喂她。可我弄的姿势不舒服,女儿更加的哭闹不止。奶水呛到她,小脸可怜兮兮的红。
我怎么用冷暴力折磨黄家赫,他都不会说什么。但我要是跑去折腾女儿,黄家赫总是异常的强硬。黄家赫会一把将女儿从我怀里抢过去,不断拍着女儿的后背,说:“诺诺,你要是有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孩子还这么小,她什么都不懂……她经不起你的怨气。”
对于女儿,我没有怨气。甚至对黄家赫,我也早就没有了怨气。黄家赫不明白,我是怕女儿死,我是真的怕。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这样是不好不对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无论我多么的抗拒,黄家赫也从来没有发过活。黄家赫小心翼翼的照顾我和女儿,他卑谦的样子让我心酸又心疼。无数次我想要对黄家赫说,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可无数次话到嘴边,都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只要黄家赫一触碰到我,我就会想起因为我们两个贪欢享乐时产生疏忽而被害死的张璐,我会想起带我来巴罗“意外死亡”的乔安山,我会想起固执的想要帮我替黄家赫坐牢的宫宸。
所有矛盾,终于在签证顺利办下来一周后的早上彻底爆发了。
人说,加州的阳光是能驱赶掉人心底阴霾的。但可在我看来,加州的阳光反倒成为了一种累赘。刺眼,而又毫无意义。
早上起来,黄家赫一如往常的做好饭,接着他上楼打电话去询问宫宸的近况。
宫宸从来都不和黄家赫抱怨,黄家赫打电话宫宸只是说自己挺好的。可能因为双胞胎之间的某种隐秘联系,黄家赫并不是很放心。宫宸牢里的事儿,黄家赫每天都要从别人那了解些。
代替黄家赫的宫宸在牢里没少吃苦头,挨打挨揍,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宫宸又不像黄家赫那么强壮圆滑,他的性格让他备受打击。以至于黄家赫每次挂断电话,都要长吁短叹好久。
黄家赫现在顶替宫宸的位子,女儿自然也要姓宫。为了让名字听起来喜庆一些,我们两个给女儿起名叫宫喜。因为我这几天情绪好了些,黄家赫看女儿也看的没那么紧了。黄家赫在楼上打电话,我自己抱着宫喜在楼下喂奶。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精神溜号的厉害。直到黄家赫吼着骂了我一句,我才低头看了一眼……我的手正捂着女儿的口鼻,而我的女儿整个脸都憋涨的发紫。
“我的天啊!吕诺,你到底在干什么!”黄家赫抱过女儿推开我,咆哮着骂道:“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我也没说话,只是茫然无措的盯着黄家赫看。他轻轻的按压女儿的胸口,不断的往女儿嘴里吹气儿。黄家赫声声压抑痛苦的哭泣,哀伤从他的动作中抽丝剥茧的脱离……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黄家赫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女儿终于轻咳一声啼哭了出来。她的小身子不正常的抽搐,刚才喂进去的奶又被她吐了出来。
黄家赫也没功夫和我生气,他抱着女儿就往外面冲。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紧追着黄家赫出去。
到了医院,女儿被送进了抢救室。我和黄家赫相顾无言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谁都没有说话。
没多久,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问:“里面的女婴,是你们的孩子吗?”
“是的。”黄家赫站起身,他的情绪不太高,嗓子沙哑的厉害:“警官,有什么事儿吗?”
警察说:“我们接到医生的举报,他说女婴的脸颊上有指痕淤青。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两个虐待婴儿。”
“我们……我们没有虐待孩子,没有。”黄家赫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失声痛哭:“我们只是第一次做爸妈,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孩子。孩子是不小心被被子压住,这才窒息的……孩子脸上的淤青,是我刚才急救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那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啊!我们怎么舍得伤害她?”
警官瞥了眼一脸麻木的我,问:“你是孩子的母亲吗?”
我精神恍惚的抬头看警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警察指指我的脚,又问:“太太,你的鞋子呢?”
出来的太匆忙,我竟然忘了穿鞋。一路跑来,我竟然都没感觉出疼。我的脚上满是血污,看着肮脏不堪。
“我太太心急。”黄家赫赶紧帮着解释:“我们两个看到孩子这个样子,我们实在是……”
“先生。”警察并没有受到黄家赫的迷惑:“你太太,她是有精神类的疾病吗?”
黄家赫答的斩钉截铁:“没有。”
“我很抱歉。”警察又看了看我,说:“你们的照料不周,已经造成孩子的身体伤害。根据本州的法律,我们恐怕要带走你们的孩子交给儿童保护中心送到有养育能力的人家寄养。而这位太太,你要跟我们回警局。”
197 不想伤害却伤害
“他说什么?”我拉着黄家赫的胳膊,大声的问:“这个警察说什么?我的孩子为什么要送到别人家去寄养?”
黄家赫用力的掐着我的手,咬牙说:“美国的法律和我们的法律不太一样,在美国,虐待儿童是重罪。”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啊!”我瞬间精神崩溃,哭闹不止的叫喊:“我的女儿,我爱她!别带走她!别把她交给别人抚养!她还那么小,她需要妈妈……”
黄家赫没拉住,我猛的给警察跪下了:“孩子是被我伤的,我是精神病!我精神不正常!你抓我去精神病院吧!但是孩子爸爸精神是正常的!她可以照顾孩子!别把我孩子给别人!我求求你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人,无论黄家赫说什么我都镇定不下来。最后还是医生准确无误的将镇定剂打进了我的动脉,我这才身子发软昏着倒进了黄家赫怀里。
药效持续了12个小时,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我躺在医院的病房上,而黄家赫则在一旁困的打盹。我拔掉点滴管想要下地,声响却惊醒了黄家赫。
“醒了?”黄家赫没有怪我,他满脸疲惫静静的问我。
黄家赫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从桌子上打开瓶矿泉水递给我:“先喝点水吧!”
我挥手打掉黄家赫递过来的水瓶,冷声质问:“黄家赫,我女儿呢!我女儿去哪儿了!”
“我不是故意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我滑着从床上掉到地上。我拼命用手拢起弄撒的水,哭的歇斯底里:“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黄家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我无心的啊!”
黄家赫蹲下来抱住我,从他回来到现在我们还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熟悉眷恋的体温让我哭的更加委屈伤心,黄家赫眨眨湿润的眼:“是我该对不起,我知道你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对,我应该看好你的。宫喜健康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已经被儿童保护中心带走了。”
“她还那么小,她要被带去哪儿……她应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趴在黄家赫的肩膀,眼泪全都流进他的脖子里:“黄家赫,我是不是……我是不是病了?”
黄家赫哽咽了一下。
“我知道,我是病了。”我心平气和的说:“要不是我太恨卢生,当初在北镇的时候我就应该病了……要是只有我自己,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我生下了宫喜,你还在狱里……宫月走了之后,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面。我害怕我死了,宫喜没人照顾。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放心把宫喜交给他……我早就应该注意到,我的精神在这半个月的自言自语中已经变的不正常了……你回到我身边,我知道宫喜有人照顾。所以我放纵了自己糟糕的情绪,我差点害死我们的女儿。”
是的,从确定回来的宫宸是黄家赫开始,我的情绪就全部崩溃了。过往压抑隐忍的眼泪、尽力被我忽略掉的惨痛教训回忆……这些就像是受困已久得以重见天日的野兽,横行无阻,肆虐着我的生活。
“诺诺,你别想太多,你只是太累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和你一起承担。”黄家赫抱着我坐在满是水的地上,他轻声安慰我:“宫喜的事儿我会想办法,我不会让我们的女儿被别人收养的。”
“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吧!”我认真的说:“黄家赫,找个信得过的医院再把我送回去!没了我这个疯妈妈,女儿也能再交给你抚养。你把我放在家里,把我当成正常人对待……我早晚有一天会忘了自己是谁,我会把你也杀了的。”
黄家赫把我按在怀里,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上次从北镇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这辈子我就算倾尽所有也不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送你回那种地方。”
“你想女儿回来,你就要努力让自己理智。”黄家赫亲亲我的耳朵,哑声说:“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辛苦,但你必须这么做,你懂吗?”
我用力的点头。
黄家赫抱着我从地上起来,我们两个一起躺在了狭小的病床上。
“宫喜……”我抽噎了一下,问:“你要怎么把宫喜带回来?”
黄家赫是律师,他比我要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睡吧,明天天亮我们就回家。”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宫喜……你要怎么把宫喜带回来?”
说完之后,我自言自语的嘀咕:“我刚才问过了,你说让我睡觉,你说明天天亮我们就回家。”
黄家赫拍拍我的后背,他的眼泪掉在我的脸上,声音沙哑的说:“诺诺,睡吧!”
第二天,黄家赫并没有带我回家。他为我洗了脚,又买了双鞋。从医院出来,黄家赫先领我去看了精神病医生。
我很配合,很听话。医生让抽血我就伸胳膊过去,医生说做检查我就跟着黄家赫去。无论医生问什么,我都实话相告。
经过综合的考虑,医生最终确诊:“躁狂抑郁性精神病,这是以情感活动过度高涨或低落为基本症状的精神病。躁狂或抑郁反复发作,或交替发作。两次发作之间,有明朗的间歇期。间歇期的精神活动完全正常……宫先生,你去打电话之前的那段时间,宫太太应该就是处于间歇期。”
“像宫太太这样的病情,她的抑郁症和躁狂症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