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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七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我重新确定了一个单纯的道理——现实的世界上有没有地狱并不可考证,但坠入地狱的过程确实是存在的,血淋淋的存在着。
期间发生的一些违背通常性的智慧和教条的事情,至今让我无法理解,于是我才有了现在的名字,奈落。”
第九章 灰色物语(下)()
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最日常的时候以最平淡的语气讲述出来,更何况这种经历是负面惨淡的话,那只能说这个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坚韧。
以理智控制情绪,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得到的。尽管奈落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称不上是稀奇,按她自己的话说那叫做“老套的故事”,但绝不会有人希望遭遇那种经历。
简单的说,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注定了她现在会出现在流星街中。
“那年发生的事情,可以用一句很单调的话来描述出来——某一天,有一伙盗贼袭击了一个小村子。之后造成的结果也只有一句话,除了一个七岁的孩子,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在了这场人为灾祸之中。
十年的时间并不算有多远,可到了现在,实际上我记忆中有很多东西已经变得暧昧不明了……盗贼大概有十人左右,村子里的人在八十到一百人之间。双方的战斗大概进行了一天,然而有组织的对抗仅仅一瞬间就结束了——哪怕村民的有数量优势,但根本无法与使用热武器的职业杀人犯为敌。
剩下的‘抗争’也不过是无力的躲藏和逃窜而已。
山民并不缺乏抵抗新,但他们没有抵抗能力,付出了大量的牺牲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一点,然后开始为了活下去而挣扎。
“我的两亲很可能在最初的冲突之中就死去了,骚乱开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按理来说仅仅是一个无助的孩童的我,随后也会被杀才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接下来我得到了大家无缘由的保护。
幸存者往更深的山林里逃亡,然而盗贼们却并不打算就那么放过我们。最初的时候我甚至并不觉得受保护的人是我,然而大家的方针决定最后我会活下来——强壮的人要保护弱小的人,年长的人要保护年幼的人,男性保护女性,这种没有强制约束力的规则,被坚定的执行到了最后一刻。
所以最幼弱的我成了最后的幸存者,我还记得身边仅剩的一个人为我引开敌人的背影。
对村子和大家来说,我从来都不是无可替代的人,然而最后却获得了独一无二的待遇,再加上最后幸存下来的事实,这种非合理性一直让我迷茫到现在。
不可理解不是吗?
死亡的威胁是必然的,存活的可能性很极端,那种时候内斗、不惜牺牲甚至残害同伴来让自己活下来才是正确的做法不是吗……说到底,人类就是一种极端利己和和充满私欲的生物。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潜意识里只有‘自我’才具备无可衡量的价值,用与自己的‘距离’来衡量他人的价值是一种常态:离自己越近,价值和重要性越高,反正则会低到根本不用在意的程度。想让陌生人为自己牺牲,那是没有理由的,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立场反过来的话,奈落自认不会有那种舍身救人的觉悟,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迷茫。
“舍己为人这四个字,其实挺蠢的,到现在我也秉持着这种想法,但不可否认,正是因为这种愚蠢我才活了下来……愚蠢救下来的人注定聪明不到哪里去。如果自我认定是价值无限的话,那么那些让这份‘无价’得以存在下来的牺牲又是什么价值呢?”
这是活下来的人才能判断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死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那一年村子里的火烧了很长时间,在深山里躲了一周、确定了盗贼真的已经离开了之后,奈落才迈着蹒跚的脚步重新回到村子里。一路上碰到的村民的遗体,她都用亲手挖出的墓穴将他们一个个的埋葬起来。
当时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而已。
哪怕是尽量寻找了松软的土地,等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等她遇到某个刚好到这里来寻找宝石的猎人的时候,双手已经骨肉糜废了。
奈落并不认为自己的故事有多不幸,一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任何时间、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里都可能会上演;二来之后她得到了难得的眷顾,被带到了最正统的场所,接受了最精英的教育,起码没有为生存而挣扎。
某种意义上来说,奈落经历的事情并不比嘉莉朵凄惨。
“是为了财富?还是单纯的泄愤?盗贼们当时的目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可要说那场事故之中有什么是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话,只是从盗贼们口中说出的代表他们出身的三个字——流星街。”
“那……奈落大人,是为了复仇才来这里的吗?”嘉莉朵小声问道,尽管奈落说的话她不能全部理解,但很多情绪都传递了过来。
“复仇?啊,复仇,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么情绪化的词语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实际上我并不指望能够顺利找到当年那些盗贼,一来他们留下的线索太少了,凭着‘一伙流星街的盗贼’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顺利的检索出目标?二来那仅仅是一群普通人而已,很难确定他们能不能活到现在。”
以现在的奈落来看,当年那些盗贼她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念能力者与一般人的战斗,前者有九成九的胜率。
但问题是她找不到那些人,如果她的复仇对象是“幻影旅团”那样的盗贼的话,事情搞不好会更简单一些,然而“无名小卒”又要怎么去找呢?
尽人事听天命了。
责任或者使命让奈落来到这个地方,有些事不去做的话,活的再久也是无意义的。她来到流星街,从目的性上来说,为的就是卸掉这种“无意义”。
“找得到那些人的话最好,然而可能性太低,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也只能……虽然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活下来,但我果然还是要按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说到底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实际上自从她来到流星街位置,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在这座城市里乱转而已,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甚至她都没有打探消息的意图。
奈落自视为利己主义者,半点都没有错的。
第十章 吉凶否泰()
“你看,大家的经历都差不多不是?所以不用害怕我,况且现在我们之间是合法的雇佣关系……如果流星街不禁止雇佣童工的话。”
或许是因为在嘉莉朵身上看到了一些相似性,奈落给她讲了一个小小的故事。这些话应该能让嘉莉朵产生一种“抱团取暖”“亲近同类”的情绪,算是敞开心扉、培养信任的一个环节。
流星街“声名在外”,每天的流动人口并不少,很多因为各种理由在外面活不下去的人会慕名而来。新进人口自然会被怀疑,奈落也注意到了有个当地向导的重要性。
说话期间,嘉莉朵按照奈落的要求找到了一家拥塞的书店,然后在胡乱摆放的书籍之中,她终于找到了一张看起来像城市地图的东西……之所以说看起来像,那是因为这张图看起来十分的抽象,既没有标注详细的地名,精度看起来也十分的有限,但这种高空俯视图一样的东西已经足够用了。
奈落也终于知道了这座城市的样子,流星街的城市范围大概在整个垃圾堆积区的十分之一以下,它南北狭长,犹如河谷城市一般……这样的形态更加方便奈落的形容,只要南北穿城而过她就能走访到城市的大部分了。
“找到地图已经是今天的收获了,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了。”奈落折起地图,随后把它塞进兜里之后对着嘉莉朵说道……现在还不到中午,也就是说不管奈落究竟在做什么,都很难让人相信她的行动效率,哪怕是来这里旅游,她休息的未免也太过勤快了。
不管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的话,那嘉莉朵需要做的就是寻找就近的旅店了……她只有听从的权利,没有行动上的建议权和决定权。
找到了旅店之后,奈落定下了一个两个卧室的套间,又约定了三餐的食物,然后直接进入了房间里。
她让嘉莉朵自由活动,自己则重新把那张地图平铺在一张桌子上,接着她掏出一支笔,用手指大致的测算了一下距离之后,就在地图上画上一个又一个的圈。
做完了这些之后,她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开始“闭目养神”,等到她打开房门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以“休息”为名目,奈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然而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出现的却是一种相当疲惫的神态。她走到了客厅的窗子旁边,清风徐来稍稍缓解了那种疲惫的感觉,接着她倚靠在全透的窗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城市里的灯光一直蔓延到相当远的地方。
嘉莉朵捧着一杯水,放在了奈落的手边。
“谢谢,”奈落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嘉莉朵,然后开口说道,“嘉莉朵,你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吗?”
说着,她的手上涌现出澎湃的气。
“不知道……这是什么,奈落大人?”嘉莉朵自然有着这样的好奇心,然而她却没有兴起过主动问的念头,奈落主动对她提起自己的过往已经相当让人意外了,至于更大的“秘密”,她不太敢提及。
“这叫做念,超能力?魔法?不太好精确的形容,简单的说这是一种超出常人、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力量……”奈落对着眼前的孩子解释道,“攻击力、防御力、特殊能力……好吧,对你来似乎说这些不好理解,但它是一种可以让你更简单的活下去的东西。”
“你能感受到什么吗?”奈落问道,既然嘉莉朵能够看到气场的话,那么也应该会产生一些直观的印象。
“嗯,我觉得……庞大而充满活力,有一种温暖又让人安心的感觉。”嘉莉朵看着奈落手上的气场说道。
“这样吗?我的气有这么积极吗?”奈落有点意外嘉莉朵的评价,不过有这样正面的印象的话确实是一件好事,“念能力的修行方式是一种珍贵的知识,不过……反正现在有点闲。”
奈落准备堂而皇之的将一些秘传知识传授给刚刚在路上捡来的孩子,能不能教的会另说,她的做法理论上是不被允许的,然而她本人并不在意。
“听着,首先是集中和冥想……”
…………
以奈落七上八下的念能力水平,实际而言并不具备教授弟子的资格和能力,因此她绝不算是一个好老师,嘉莉朵能够得以入门的话算是理解力超群,什么都学不会才是正常情况。
把一些知识以最朴实的方式告诉嘉莉朵之后,留下她一个人慢慢理解和摸索,奈落则是离开了旅店,又在傍晚的时候走在了街道上。
流星街是一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地方,自己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会不会因为被提前发现而功败垂成?老实说奈落并不知道。
然后她就刚好看到了一个古怪又可疑的摊位。
“客人,占卜吗?”
奈落路过的时候,摊位后面坐着的人开口问道。
“抱歉,没什么兴趣。”
在流星街这种地方,大半夜还出来摆摊的人怎么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