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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自己体内残留的杂质,而现在,经脉中奔腾的念力比先前更加地顺畅。
随即,吴桐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的识海仿佛与原先不同,有一道晦涩的念力蜷曲着藏身其中,一动不动,安静非常。
吴桐想了想,他还记得在他晕过去之前,看到依稀有一根手指划破夜空遥遥地点向自己的眉心。这种手法,他曾经见过,因为当初二先生正是这样,将他的风~流意强行灌入自己的识海,使得自己能迅速掌握,得以自行修行。
所以,他已经肯定,那道苍老声音的主人必定是为强者,至少是与二先生修为相当的强者。只是,他终究还是无法想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眷顾自己,甚至不惜损耗自己的修为来为自己留下这一道念力。
吴桐试图驱动那道念力,先前二先生留下的风~流意他便是这般。但是,很快,吴桐就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那道蜷缩在他识海中的念力如同睡着一般,毫无动静。难道自己猜错了?那位强者留下这道念力并不像是二先生留下风~流意那般,而是另有目的?
虽然秋意正浓,但是在流云书院中,并不缺乏青草香在流淌。厨房外披着枯老外衣的树上,秋蝉还在声嘶力竭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因为树叶的遮蔽而缓缓落下的阳光在地上点上了一个个斑驳的光影。
吴桐伸了个懒腰,既然无法驱动识海中的那道念力,又无法将它吸收,便只能听之任之。所以,他也索性懒得去管,想着既然东方已白,那自己的危险随着白昼的到来也暂时退去。
他知道,此时一定有人在寻找自己,因而,吴桐走出厨房,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便纵身而起,向着宿舍方向疾驰而去。
与自己不过一夜之缘的甲字楼变成了一摊废墟,呈现在吴桐眼前。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化神境强者的自爆,那威力之大,难以想象。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能在那暗中强者的帮助下侥幸得脱,已是奇迹。至于这甲字楼,或许这就是它的宿命。
“十三!”正当吴桐看着那甲字楼的废墟出神之际,边上有人喊道。他转过头,正看到乾元边挥手边向他跑来。
吴桐拱手道:“乾师兄。”
黄冠与二先生是至交好友,乾元又是黄冠的学生,那吴桐称他一句“师兄”并不为过,他只是奇怪,为何这位乾师兄没有陪着黄冠,而是会在这里。
乾元来到吴桐跟前,双手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哈哈笑道:“教习说你没有死,你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吴桐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两者之间哪里来的必然关系。
乾元并没有在意吴桐的神情,只顾说道:“你不知道,教习看到甲字楼坍塌时,有多紧张。生怕你当时就在里面。幸亏后来我找了半天,除了你的一片衣衫碎布外,没有丝毫痕迹。这才推断你没有死。好家伙,化神境强者的自爆,你都能逃过,真是命大!”
“走吧,去看看教习吧。他始终是不放心,让我留在这里守候。我想他如果看到你安然无恙,一定会非常高兴!”
吴桐静静地听着乾元的絮絮叨叨,他知道黄冠是因为受了二先生的托付,才对自己如此关心。但是,当他从乾元的叙述中听到黄冠因为担心而一夜未眠时,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了阵阵暖意。
“是,乾师兄!”吴桐大声应道,倒是把身边的乾元吓了一跳,他愣了愣,才笑道:
“好,十三,我们走!”
黄冠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盘还未下完的棋局,左手的食指不停地叩击着花梨木的桌面,似乎在推敲棋局的走势和自己该在何处落子。可从他拈着棋子的左手的微微颤动中,可以看出,这位老人心中的忐忑与强烈的不安: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几乎能派的人手都派出去寻找了,为何直到此刻还没有人回复。
黄冠无法再保持这一刻的矜持与冷静,他将棋子“啪”地扔进棋盒,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向外走去,正听到从外而来的急促脚步。
随即,他抬起头,看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外面大步踏入,强烈的秋日阳光从他们的背后射来,竟让黄冠的眼睛刺得有些无法张开。
从眯起的眼睛中,他朦胧地看到那一张俊秀而年轻的脸庞,于是,他伸出手,想吴桐的脸上摸去,触手间,恰是一片温热。
原来,这不是梦境,不是幻觉,而是真切的存在。
“教习大人,我回来了!”吴桐低声说道。
黄冠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少年,颤抖着声音说道:“回来,回来就好!”
第210章 剥花生的老头()
见到吴桐安然归来,黄冠终于放下心来。虽然说,他对吴桐的担心源自于有人的嘱托,但是,这份彻夜未眠终究是难以作假的,而这,也是吴桐为之感动的地方。
黄冠看着吴桐,他突然觉得,好像这个少年与先前有所不同,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到了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但是仔细看,却又看不出什么。黄冠摇摇头,问道:“你是怎么脱险的?”
吴桐很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将那位强者的事情说出来,最终,他还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于是说道:“那个刺客在要自爆的刹那,被我趁隙用术法禁锢,这才趁隙从窗口逃出,方才离开甲字楼,自爆便发生了。”
“禁锢?”黄冠睁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一名化气境的修行者能禁锢住一名化神境的强者,哪怕是释术者已经是化气境巅峰。
吴桐挠了挠头,说道:“嗯,老师传我的‘樊笼’。”
黄冠这才恍然,他想起来这名少年是天枢处三先生秦河的学生。而秦河,被称为是大唐第一神符师,自然会将自己得意的术法传授给他。
“原来如此。”黄冠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昨晚你遇刺这件事情透着古怪。那名刺客显然是事先便蹲守在书院之中,只是不知是这次青藤擂选手带来的随从还是原本就是书院中人。前者倒还好,如果是后者,恐怕事情就不简单了。”
吴桐明白黄冠的意思,如果是这名刺客是各地举荐的青藤擂选手带来的随从中的一员,那书院还能保持它的独立性。但是如果,这刺客本身就是书院中人,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流云书院已经被某些势力渗透了,而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教习大人。”吴桐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昨晚那刺客戴着一张面具。”
黄冠一怔,下意识地问道:“面具?”
吴桐眉角微挑,说道:“确实是面具。既然他戴着面具,目的无非是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可是,他之前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自爆之下自然也无法保个全尸。那这面具自然是戴给我看的,所以,我想,这个刺客,我一定见过!”
“乾元!”黄冠眉头微皱,突然喝道:“你速去盘查所有青藤擂选手和书院人员,看是否有人失踪!”
乾元拱手道:“是,教习!”
黄冠看着乾元离去的背影,这才说道:“十三,走,随我去课堂。有我在,想来也没有人敢肆意出手!”
说完,当先举步向外走去,吴桐一愣,随即赶紧跟上。
课堂内,早已是纷乱一片。几乎所有的选手都在议论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于甲字楼的坍塌,有着各种的说法,但是,所有的说法只有一个焦点,便是那位天枢处的小子死在了这场事故中,尸骨无存。
黄衫青年情绪尤其激动,与吴桐一战,当着众人的面,他这位算是化神境的强者居然败给了这个化气境的小子。这样的耻辱,让他难以忘记,也让他自觉无法在其他人面前抬起头来。
现在听说吴桐所在的甲字楼毁于一场事故中,他的心顿时澎湃起来。四下打听后,得知那个羞辱自己的少年一夜未归,所以,他确定,吴桐必然已经死在了事故之中。既然对方已经死了,那自己的屈辱终于可以抹去了。
于是,在课堂上,他坐在昨日吴桐坐的那个蒲团上,唾沫飞扬地与周围人高谈阔论着,时不时表示着对吴桐陨落的遗憾。当吴桐走进课堂的时候,他正在高声叫道:“昨日只是我想着他年幼,便让着他点,谁知他居然不知好歹。可惜他昨夜身故,不然,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他的唾沫四溅,落在面前的几个人脸上。黄衫青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发现对方的几个人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身后,仿佛哪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将手伸到那几人眼前挥了挥,正要开口,却听后面传来一声轻语:“请问,你是想要教训我吗?”
黄衫青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随即想了起来,心跳骤然乱了起来。他侧过身,缓缓地转过头,却正好看到那道在他看来根本就不该再在这里出现的身影,于是,他的声音顿时尖厉起来,他高声叫道:“鬼啊!”
他这一喊不要紧,课堂内顿时刮过一阵阴森森的寒风,其余的人在愣住了眨眼时间后,开始乱了起来。桌椅翻倒,纸笔横成,人影或四下乱串,或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发现自己的裤裆已经开始湿透。
黄冠看到这番混乱的场景,嘴角扯了扯,然后猛地喝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都给我坐好了!”
这一声,便如惊雷,炸响于课堂之内,警醒于众人脑海之中。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颤颤巍巍,长须及腰的老头,从他的体内竟然能爆发出这样巨大的声音。
这时,才有人看到吴桐带着一副无奈的神情站在黄冠身旁。终于有胆大点的睁开眼,然后叫道:“是人,他是人不是鬼。”
边上马上有人说道:“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教习大人也是鬼呢。”
先前那人连忙说道:“你们看,他们有影子。有影子,当然就不是鬼了。”
众人纷纷看去,当看到在背后阳光的映射下,吴桐的身前拖着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所有的人都如魂魄重归那样,舒了口气。然后,羞愧地扶起桌椅,从地上捡起散乱的纸笔摆到桌上,然后在蒲团上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黄冠没有提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切要等乾元那边出了结果再说,不然,只会增加慌乱,也给真正幕后的黑手提供了便利。
所以,上课很安静,黄冠讲的内容很通俗,也很实用,而在场的这些所谓的天才们更是自小便已经听得耳朵起茧,纷纷不耐烦地打起了哈欠,唯独吴桐,听得津津有味。
毕竟,他踏入修行的时间还短,对许多很基础的东西了解的并不多。而黄冠讲的,正是他所需要的。现在的吴桐,就像是一块海绵,在拼命汲取自己所需要的营养。
时值正午,选手们看了看台前的黄冠,发现这位教习大人虽然年迈,但是兴致颇高,这一说起来,便是滔滔不绝。课堂上,不时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响,那是肚子的鸣叫。
课堂外的院子中,有香味向内蔓延。而这,勾动了选手们腹中的馋虫,终于有人忍不住,见黄冠摇头晃脑,讲个不停,似乎对台下的反应并不在意的时候,溜到了院中。
吴桐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回头偷取,眼里突然瞥到院中一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