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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同见状却没有产生疑义,反而是会意一笑,道:“你又要去那地方了?还以为你小子入得天枢处,踏入化神境之后便是变了样,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到这儿,他似乎觉察到自己多少有些失言了,遂收了嘲讽语气道:“去吧去吧,这次就算了,下次老子陪你一起去。”
朝夕夕笑了笑,也不在意,反手将门关上。长街寂寂,月色清冷。朝夕夕一身衣袂若雪,徐徐踱步在漫漫空巷之中。月光拉长他那显得有些萧瑟的身影,照着记忆中的方向,他拐了数个巷道,不一会儿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人声。静寂深夜,也唯有这烟花风流之所才能依旧热闹,不逊白昼。
“柳河镇绝色楼……”朝夕夕仰视眼前这座布满红蔓的繁华建筑,脸上只有平淡神色。
一路走进绝色楼,不时有庸脂俗粉对朝夕夕抛来魅惑眼神,却只是被他浅浅一笑随即无视。他径直走向正在和一男子笑谈着什么的老鸨,作揖道:“鸨妈可还记得在下?”
老鸨原本正和客人说道自家姑娘如何如何,循声望向朝夕夕,略略认了片刻即刻惊道:“哎呦!这不是朝公子吗?”
虽然眼神中那份诧异没有岩掩去,但是脸上却是做出情绪激动之下满脸横肉颤了几颤的样子,连先前正在谈的生意也放在一旁无暇顾及:“您是来找香云的吧?她此刻正巧有空,老身这就去给您安排去。”说着朝着楼上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阁楼尖声道:“香云,朝公子来了,你这死丫头还不出来请安?”
在其他人看来,也难怪老鸨见到朝夕夕会如此欣喜连连讨好,他多年来虽然来这绝色楼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次来都挥金如土宛若散财之神,老鸨自然忙不迭地巴结他唯恐侍候不周。
朝夕夕抬手示意老鸨不必如此,淡淡笑道:“鸨妈,在下自个儿上去便是。”说着就要朝着二楼拾级而上。
就在此时,一阵清丽淡雅的琴音缓缓掠过耳际,他的心间顿时如沐清冽甘泉,头脑也瞬间清醒了几分。没有料到在这等低俗场所亦有如此高雅乐音存在,朝夕夕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蓝衣女子正低头抚琴。
素指弹拨间,一曲冬梅映雪流淌此中,一时间满堂的莺莺燕燕都显得黯然失色。朝夕夕与蓝衣女子相隔甚远,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只不过他明白既然身在此处,那么即便是再清雅高贵的女子也免不了被糟蹋蹂躏的结局。他当下暗暗叹息,随即收回不似旁人那般灼热且充满欲念的目光,只是朝着二楼的阁楼踏步过去。
阁楼门开,香风袭面。满眼艳丽绸缎装饰的屋中,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倚在正中的桌前。她嘴角噙着醉人的笑意,媚眼如丝,见朝夕夕进来,一举手中白玉酒壶娇声道:“公子,你还知道来看望香云么?”
朝夕夕释然一笑,似乎对她说这般调笑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你明知我并非来此地寻欢作乐,又何必每次都用这种语调调侃于我?”说着与她相对而坐,举起酒壶仰头,顷刻间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
香云见状媚笑不止,只是手脚却是格外安分,不敢像招待别的客人那般轻浮。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和一般男人相比着实古怪,几年来虽然数次造访她的香闺,却每每只是命她弹奏琵琶,自己则在一旁听到熟睡直到天明时分才会离去,想必此次也是这般了。
这般想着,她正要起身去取琵琶,忽的想起了什么,敛了脸上妖媚笑容:“朝公子,奴家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朝夕夕不曾料到香云居然有所询问。几年来,但凡他进入此间,这女子虽然明白自己来的目的,却始终能够按捺心中好奇不作多问只是依言奏乐,怎的今日不似以往呢?
香云见朝夕夕默许,犹豫半晌,继而手指攥紧桌沿鼓起勇气道:“听说公子你几个月之前去了伯阳城,却是之后再不见身影,反倒是司徒家的那位小姐整日里派人到处打听。”似乎是觉得自己言辞唐突,她的脸色也微微泛红慌忙改口道:“你这次是把她带了出来?”朝夕夕笑道:“不错,没想到这消息竟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第293章 明面下的赎身()
香云在他承认的瞬间即刻愣了一愣,随即微微咬住嘴角强装作欢喜神情:“那么朝公子能否告诉奴家,那个素有美人名号的司徒小姐,究竟有多么让人魂牵梦萦?”
她见朝夕夕良久都闭口不答,忽的咬紧嘴角,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绕过圆桌将他的衣袖攥紧道:“她是不是闭月羞花、仙子姿容,比我这被千人骑万人跨的风尘女子强了何止千倍万倍?”
在她接近自己的刹那,朝夕夕的脸色便彻底阴沉了下来。只见他冷冷注视着女子的面庞,简短有力地命令道:“放开。”
香云惊觉松开手,尴尬地移步开来低声道:“奴家…奴家该死,奴家这就去取琵琶……”
玉指弹拨,琵音哀婉,曲至中段,直欲催人泪下。朝夕夕闭目聆听一会儿,忽的皱眉道:“香云,你技艺见长,只是这乐音未免太过哀伤,令人不悦。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奏乐之人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的言语,哀婉乐音依旧无二。朝夕夕心头微怒,目光转向那奏乐女子,却是瞧见她手持琵琶,一双眼眸中已然泪若断线之珠,显得楚楚可怜。
乐音顿止,她猛然抬头将泪珠抹去,直视朝夕夕的目光道:“公子,容奴家斗胆问一句,这绝色楼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朝夕夕闻言垂下眼睑,不为所动,压低声音正色道:“你们与普通风尘女子决然不同,这便是绝色楼成立时候的初衷。虽然牺牲了个人,但是终究是为了整个天下的黎民安生!只是,苦痛是在幕后罢了。人生苦短,不如与外面那些你的姐妹们一般及时行乐,总好过与我一道时刻有着性命之忧。”
说完厚重的阁门被他反手关上,随后阁中传来女子一声叹息,令朝夕夕心生内疚的同时又深感无奈。他也希望这世间女子都能够过上相夫教子的温馨平凡日子,只是世道如此,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他
将心头情绪平复下来,正要走下二楼返回客栈,却不料一楼的某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音。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依稀瞧见原先那个弹奏古琴的蓝衣女子此刻正被一大汉搂在怀中撕扯着衣物。四周尽是看热闹的风尘男女,自然不会有人伸出援手。
朝夕夕见状暗叹一声,快步走下一楼就要离去这乌烟瘴气的绝色楼,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蓝衣女子的脸庞。只是这短短的一瞥,他的神情便是彻底呆滞住了。脚步在短暂的停歇后,他蓦地朝着疾速场中迈去:“滚开!”
一声暴吼,响彻满堂。紧接着,朝夕夕双手发力,但凡拦在他身前的人不论男女皆为沛然大力拨至一旁。待他来到正中,对着还在撕扯蓝衣女子衣衫的大汉二话不说便是一个巴掌,直接将那大汉打得满嘴溢血昏死一旁。这一记耳光力道极大,场中众人尽皆震惊。
众人目光之中,朝夕夕将那大汉一脚踹到旁边,即刻将蓝衣女子拉到身后,说道:“原来你竟是在这里。”
老鸨此刻才闻讯赶来,见场中一片狼藉模样忙上前道:“朝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啊?若要打架也不要在我这儿打啊。”朝夕夕闻言松开蓝衣女子,忙对着老鸨道:“鸨妈,这女子……”
“我说朝公子怎么突然就对人大打出手了呢,原来是蓝蝶你这死丫头惹的好事?”老鸨看了看朝夕夕,当下在众人面前便将怒气发泄到蓝衣女子的身上,伸手就要拿耳刮子抽她。朝夕夕见状慌忙拦住鸨妈,疑道:“你说这女子叫做蓝蝶?她的本名是什么?”
绝色楼虽是个特殊的所在,可明面上终究是座青楼,风尘女子因为各种原因进了青楼,均要被老鸨起个拉得住客人的动听称呼,于是乎每位姑娘无一例外都有个艳俗的名字,故而朝夕夕有此一问。
老鸨答道:“这姑娘姓柳,本名就叫蓝蝶,是被她那个赌鬼哥哥给卖到咱们绝色楼凑钱还债的。老身见她这名儿不错,也就懒得再给她起了。不知朝公子……”
一听朝夕夕居然打算给蓝蝶赎身,老鸨顿时作出为难状:“公子你这是让老身不好办啊。蓝蝶这丫头虽然才进我这绝色楼几天,可凭她这脸蛋身段将来一定能将香云都比下去……”
朝夕夕见状脸上堆起不耐烦道:“七千两!”
老鸨见四周人越来越多,脸上却依旧愁云不散,却是向朝夕夕暗暗使了个眼色。随即朝夕夕直接一把将从燕大同那里拿来的银票甩了过来,老鸨拿到现钱,当下便是笑着吩咐蓝蝶道:“丫头,那你从今以后就跟着朝公子吧。记得千万把他伺候得好好的。”
二人这般对蓝蝶的身价讨价还价,她本人却是神情漠然,好似讨论的事情与自己全然没有关系。朝夕夕心中知道这蓝蝶为何要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来,但是众人面前自然是无法说穿。
“鸨妈,那我先走了!”朝夕夕的神色不动,举步向外走去,老鸨向蓝蝶微微眨了眨眼,随即转身去招呼起其他客人来。
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出现在门窗之上,片刻之后一根短小竹竿捅破窗户纸缓缓伸进屋中,接着竹竿的一端便飘散出一阵浅白色的雾气,迅速地弥漫在屋内。
慕紫晴犹自沉睡,忽的鼻翼疾速抽动两下猛然惊醒。她只觉得脑袋阵阵发晕,意识也迅速模糊起来,便猜到这定然是有人在释放迷香。目光所及,门外那个人影并无动作,显然是想等她完全昏死过去才进入屋中。
慕紫晴急忙取出贴身存放的几根银针扎进自己身体上的数处大穴,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她霎时间便清醒了一大半。接着她闭上双眼装作被迷昏了的模样,手中银针紧握,只等着门外那人现出身来。
门闩松动之声隐隐传来,继而屋门半开,一个人影迅速闪身进入屋中,蹑手蹑脚地来到慕紫晴的床前。凭借着窗外一丝黯淡的光,那人大致瞧出安睡床榻上的女子完美的脸廓,面庞上浮现出歹意笑容。
就在此时她双眼突然睁开,接着银光一闪,数枚银针便直接刺入那人的胸口要穴。一阵麻痹感迅速传来,那人只觉得下半截身体都无法行动,心中顿时惊怒交加,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慕紫晴的面庞之上,恶狠狠道:“臭娘们儿,还敢还手?”
慕紫晴顿时被这一记耳光打得七晕八素,朦胧之中恍惚听到燕大同的怒喝:“你找死!”随即一阵阵拳头着肉之声便传入耳际。
第294章 朝大爷,到了()
燕大同方才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异响遂急忙赶来,只凭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何事。他素来最恨这种宵小之辈,何况这人居然妄图对慕紫晴下手,怒火攻心下不禁用上了十成力道,只几拳便将那人打得口喷鲜血不省人事。正当他欲再补一拳送这人归西之际,一旁慕紫晴却忙道:“住手!”
“丫头,怎么了?”燕大同诧异回头,见慕紫晴正一脸惊恐地盯着自己,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忙解释道:“这人端地可恨,死不足惜。”慕紫晴此刻看燕大同的眼神已然微微忌惮,显然是被他方才的凶暴神情吓到:“这人虽然妄图轻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