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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
“那这些人怎么办?”有村民指着躺了一地的黑衣人们问道。
顿时,吴桐有些微感头疼,因为事出突然,他并没有想好如何安置这些受伤的黑衣人们,更无法冷血到将他们尽数杀死。
他伸手入怀,摸了摸藏在青丝甲内的那块天枢处执事腰牌,然后想了想,说道:“村中可有什么宽敞些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人群中的二喜子站起来,迟疑地说道:“村中往年储藏白菜的地窖如今倒是空了不少地方,不知恩公要有何用?”
吴桐双掌一拍,说道:“将他们都关进去,过些时日自然会有人过来带走他们。”
举步向前,吴桐在一众黑衣人身上拍打几下,便将他们的经脉封住,真气念力不得运行,甚至如常人都不如,这才让村民们将他们捆绑结实,丢进地窖关押,待得日后让天枢处来人进行善后。
老马悄悄走到吴桐身旁,低声嘶鸣。
吴桐点了点头,说道:“是时候离开了!”随即,向村民们一拱手,说声“后会有期”,翻身上马,扬声道:“长卿,我们走!”
老马前蹄高高提起,随即落下,烟尘翻滚间,已是远去。唯有村民们还在那边挥手相送,期待重见之日。
……
……
晨起,薄纱般的雾开始散去,和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骑疾驰在泥泞却散发着泥土芬香的路途上。远处的山,轮廓朦胧,却被雾霭淹没地只剩下一个淡淡的有如水墨中的剪影。路过有河水淌过,清澈见底的水结伴而行,欢乐徜徉,倾诉着舒适与恬淡。
“长卿。”伏在马背上的吴桐听着萦绕在耳畔的汩汩流水之声,说道:“二先生给我的这块腰牌还挺管用,居然能调动楼里在这里安排的人手。这下,那些村民想必不会再那么担心受怕了。”
吴桐伸手抚摸着长剑剑鞘上的纹路,思索了一会,说道:“也不知道我们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临时借宿一晚,竟然发现蛮荒国祭祀神殿的动作,看来,这些年,他们不知道安排了多少像于叶何这般的人潜入我大唐。想想,真是可怕!”
老马用一声低沉的嘶鸣作为对自己主人的回答,速度却未曾减慢半分。
“这次确实没有想到,意外收获居然如此之多,便连长铗的剑鞘都找到了,终于它不用再裸奔了。”吴桐说到这,嘴角的弧线开始扬起,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老马用低头的一个响鼻来告诉正骑在自己身上的主人,虽然他年幼时经常会说出“裸奔”这个词,但是按照他的标准,现在在裸奔的不是应该正是他胯下的自己么?
想到这,老马觉得一阵悲哀,自己也不想裸奔,可主人你倒是给做件衣服穿呢!
吴桐右手的食指摸索着剑鞘上纹路的走向,却觉得繁杂异常,难以理解,只是隐隐觉得这纹路的存在将会让长剑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只是,自己不认识这些看起来似乎像是符文的纹路,于是,心头盼着能早些回到长安,回到那栋河边的旧楼,去问问那个总是穿着件破袄不修边幅、却对自己极好的慈祥老者。
太阳开始升起,那挥洒下的阳光让吴桐的心里也泛起无穷的暖意。
路途虽然漫长,但是并不枯燥,少年安坐马背之上,任凭身躯起伏,闭着眼睛,脑海中却在回忆着与于叶何的一战。
自进入长安后,他所面对的都是境界远高于自己的对手,纵然取胜,也不过多是投机。而那夜的一战,却是境界相差仿佛,在没有使出“斩天拔剑术”的情况下,已然能跟那化气境巅峰的强者抗衡而不落败。
就是这一战,便让吴桐收获了比以往战斗更多的领悟,他觉得自己仿佛抓到了什么,只是一时无法参透。想到这,吴桐笑了笑,他不着急,因为年轻,因为来日方长。
晨间的风还是有些微凉,将树间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一道黑色闪电掠过城镇、乡村,一路向南,不曾停歇。
吴桐抱着归于剑鞘的长剑,看着剑鞘在清丽阳光下反射着奇怪瑰丽色泽的纹路,面色如常,只是眼神中开始多了凝重。
长安越来越近了,这时,阳光刚刚爬上枝头。
第100章 少年心头有燥意()
依旧大雨磅礴,还是一人一马,只是如今站在那堵高高的城墙下的少年,脸上已不见当初来时的忐忑与紧张,如今的他,只是稍稍抬起斗笠下的脸,看着那厚重的城门后幽深的甬道。
老马的鼻翼中喷出的热气,在雨丝中氲成团团白色雾霭。那雨点砸落在护城河上,溅起高高的水花,打碎了如镜的河面,也将地面敲得咚咚直响。
城门外的军士们走上来,想要盘问吴桐,却被他从怀中掏出的天枢处执事腰牌打发了回去,只得目送吴桐与老马在这个萧索的雨天踏进长安。
虽然对长安局势有所了解,可吴桐没有想到,这城里虽然还没到宵禁时间,街道上却早已少有行人走动。
老马的四蹄踩在青石板上,与路面上的积水相擦,点点水珠四溅。
“长卿。”吴桐拍了拍老马的脖子,说道:“看来事情真的是很棘手啊。街上居然没有什么行人。”
正在东张西望,有巡夜的金吾卫路过,见到马背上的长剑,心生警觉。
“你是什么人?”当先的一名金吾卫做了个手势,让其余人原地等待,他却独自上前,看着马背上的吴桐问道:“为何会来长安?竟然还敢携带兵刃!”
吴桐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那块腰牌递给了那名金吾卫,然后仔细地看着对方的反应。
果然,那金吾卫脸上的表情开始震惊,接着恍然。
吴桐朝着金吾卫们点了点头,正想说几句,却只听得那领头的金吾卫突然退后一步,大声喝道:“将他拿下!”
吴桐闻言微诧,入城时只是晃了晃腰牌便是轻松入了长安,可为何这名身穿校尉服饰的金吾卫见到腰牌却是这等反应。看他两眼充满血丝,想必昨晚熬了一夜,通宵巡逻了。
瞬时,十几柄长枪指着吴桐。这熟悉的场面让吴桐有些感慨,因为,在某一天,他也被人用长枪指着。
而那次是因为他第一次来到长安,可现在呢?
“这位官爷,不知在下犯了什么律法,你便说要拿下我!”吴桐紧了紧身上的蓑衣问道。
那金吾校尉谨慎地看着吴桐,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冒充天枢处的执事!”
“冒充……天枢处的执事?”吴桐有些不解,于是他看着那金吾校尉,等待着他继续说出的话语。
天枢处是替大唐监管修行者的所在,在世俗人眼中更是充满着神秘和强大。可此刻天枢处的十三执事,居然在长安街头被金吾卫拦住,说他冒充天枢处执事。这在吴桐心中觉得有些蹊跷。
金吾校尉从腰间拔出长剑,遥遥指向马背上的吴桐,仿佛如果对方一动,他将会用自己最得意的剑术去扼杀这份危险。
只是,既然对方提出了疑惑,他就必须解答:
“你竟然敢冒充天枢处的大人们。”
天枢处的强大毋庸置疑,修行者们在世俗人便有被神话的迹象,于是,也没有什么人会想到居然有人敢冒着雷霆之火而去冒充天枢处的执事。
今日,那金吾校尉看到吴桐如此年轻,心中先是大奇,随即便是大怒。如此年纪,如果说是天枢处一般的人,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可递给自己的那块腰牌,竟然是天枢处的执事腰牌。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会是天枢处的执事?校尉摇摇头,然后便用嘲讽的眼光看着吴桐。
吴桐自然看明白了那校尉目光中透出的戏虐,因为这份戏虐他在另一个人眼中也曾经看到过。而那个叫做于叶何的人已经斩于他的剑下。
如今回到长安,因为同一个原因,再次被人质疑,吴桐在无奈之余开始有了些燥意。
他很焦虑,想迫切回到天枢处的那栋旧楼,想去看看两位先生是否安好。
可刚刚踏入长安,便被拦于大街之上,便让他压抑许久的担忧化为了此刻开始逐渐爬上眼瞳的血丝。
“请让开!”吴桐静静地将拳头握紧,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有极大的威势自他身上勃发而起。金吾卫们吃惊地看着拢聚在吴桐身周的雨丝被荡开,开始有人惊呼:“修行者,他真的是修行者!”
那校尉回头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喝道:“废话,不是修行者的话,如何敢冒充天枢处的执事大人!”
“大伙一起将他拿下,等候发落!”校尉看着那逐渐扭曲的雨丝,连声喝道。
此时已经入夜,那长安城里的世界,风儿喧闹,树影摇曳,雨正瓢泼,因为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上了门,便连屋檐下的灯笼也已熄灭,于是,这一片漆黑的也在这片风雨中显得幽深而清寂。
寒芒乍起,十几柄长枪向吴桐身上刺去,很显然,这些金吾卫们选择宁可杀错不肯放过。
吴桐很清晰地知道,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长安的稳定。只是,他并不愿意为了这份稳定而轻易地牺牲自己。
于是,他出手了!
天枢处有铁律,非特殊情况,修行者不得向世俗人出手。何谓特殊,大约生死耳!
长枪及身,发出锃锃的轻微金属碰擦声响,然后金吾卫们张大眼睛,吃惊地发现自己手中的长枪似乎遇到了岩石般坚硬的东西,再也不能刺进分毫。
青丝甲,抗刀兵!
吴桐咧嘴,冲着呆滞在原地的金吾卫们一笑,便是一指点出。
与以往不同的是,指间并没有风~流之意流转而出,反而有些难以形容的惊心动魄。那指意沟通天地,将天地元气穿过雨丝,蜂拥汇聚而来。
长枪开始颤抖,渐而在金吾卫们的手中发出哀鸣,最后震破他们的虎口,在血丝漫溢中掉落在积水成洼的青石板上。
此刻,吴桐的思绪与雨共舞,同雨缠绵,指意纵横间将大自然泼墨成一幅惊神的画卷。有人影踏过积水,匆匆而来,却满目惊诧。
他的眼瞳中,看到吴桐飞舞的手指在晶莹的雨丝间起落,心中有些茫然,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不怒惊神指”?
风急雨骤,那远来之人身上的破袄拂动不停。
第101章 在温热间相逢()
五指在空中连点数下,便有一道符意横空而至,击散吴桐指间涌出的念力。
感受着符意上的那份熟悉,吴桐似乎忘记了被自己震退的金吾卫们。他转过头,目光停留在那件在风雨中颤动的破袄上,额前滴落的雨水顺着眼角滑落,竟有温热之感。
吴桐唇角微微张开,轻声喊道:“老师……”
声音嘶哑,却掩不住眼眸中透出的欣喜。
那金吾卫校尉右手低垂,那抹红色淌过掌心,点点滴落在青石板上的积水中,随即慢慢化开,此时耳中听到吴桐的低语,顿时一惊。
这少年已经如此难以对付,那被他称为老师的人又会是何等了不得的人物?
顺着吴桐的眼光看去,那校尉不觉一愣,然后似乎觉得自己判断错了什么。
因为,虽然他没有看清来人的相貌,可那袭破袄,却格外刺眼。
“三先生……”校尉喃喃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猛然看向吴桐,心中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