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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老三,喝两杯?”
门被推开,秦河抬起头,一缕刺眼的光线直射他的双眸。他伸手放在额前,略略挡着,然后看向那背着光,让人看不分明的身影。
“你是闲得发慌?还是惦记我藏着的酒?”等到眼睛适应了突如起来的强光后,秦河放下额前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喝酒,是这位天枢处三先生的嗜好。可是,此时的他,却仿佛并不那么情愿。因为,眼前人一来,要喝的便是自己珍藏的贡酒。
所以,他脸色一沉,说道:“老二,既然你要喝酒,为何空着双手而来?”
二先生闻言,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老三,你说话何必这么直接?我来这儿,是有原因的!”
“原因?当然有原因,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原因你岂会跑到我这儿来?”秦河的眼睛暗自向屋中的角落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那个不为人察的角落正是他用来藏酒的地方,此时见二先生腆着脸皮到自己这儿来,他自然更关心这些宝贵贡酒随后的命运。
二先生丝毫没有被人视作上门恶客的觉悟,反而大声道:“我有个消息,你是要听还是不要听?”
“老二,你是知道我的,对于什么八卦,我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如果你是打着要用消息来换我的好酒这样的主意,我劝你还是赶紧转身,出门,回见吧。”秦河并没有被二先生脸上挤出来的生动表情所打动,依旧如故。
二先生松开自己揉弄鼻子的手,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想知道十三的事,那便算了吧,我回去了!”
说完,便是转身,只是心中还在却在数着:“一,二……”
“等等!”
这一声挽留在二先生一只脚已经跨在屋门之外的时候响起,他舒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秦河,却并不说话。
秦河手中托着不知道何时拿在手中的一个小酒瓮,同样默不作声地看着那边故意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二先生。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会在沉默中消亡。
于是,为了不消亡,二先生只能爆发。但他自然不敢大声,只是无法保持原先的那种不以物喜的高姿态,笑着说道:“嗯,那个,老三,先干一杯再说不迟!”
“一……二……”
这次的数数声没有响于二先生心底,而是清冷地出自于秦河的唇齿之间。
二先生看着秦河渐渐不善的神情,无奈地说道:“求你口酒喝,都如此费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十三那小子到化气境巅峰了!”
说完,二先生一拂衣袖,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河。
秦河将手中托着的酒瓮放在了桌上,双唇蠕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脸上沟壑遍布的肌肤开始颤抖。
虽然看似平静,但是二先生知道,此刻的秦河内心会是如何地激荡,他此生至今,唯有吴桐这么一个学生,如今听到他未至一年光阴,便已从一个不能修行的凡俗人成为了化气境巅峰的修行强者了,又怎么会若无其事?
终于,爽朗的笑声在屋中回荡,渐而冲出屋子,充斥天地。
“好,不愧是我秦河的学生!”秦河说道:“此等喜事,确实该浮一大白!”
话音方落,他便目瞪口呆地看见二先生不知从哪里摸出的两盏精致的酒盅,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上。
秦河摇了摇头,随手将那两盏酒盅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然后从架子上拿出两个大碗,说道:“此时该当大碗喝酒,方是畅快!”
二先生看着已变成一地残片的两盏酒盅,心如刀割,多好的官窑啊!
色泽金黄、浓如稠密的酒液倾入两只碗中,顿时屋中满是扑鼻的酒香。两人端起酒碗,相互碰了一下,便是仰首一饮而尽。
“好酒!”二先生一声赞道,随即便与秦河相视而笑。他低下头,却正好看见铺在桌上的宣纸上被浓墨涂抹了个遍。
他好奇心不由大起,略微侧了侧身,认真端详起上面的字墨迹来。只见两尺见方的宣纸上满满当当都是字。随着眼神的移动,二先生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这些字,眉头蹙起。
他自然认识这些字,而且,更知道这些字组在一起,都是同一个名字。
“怎么,楚狂人与此事有关?”多少年生死相契,二先生自然知道秦河在烦恼时习惯在纸上涂抹什么,这时见到楚狂人的名字布满纸上,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便开口问道。
秦河点了点头,说道:“十三在明湖居,发现了楚狂人的脚印,而且,推测他拿走了一件可能相当重要的东西。”
二先生摩挲着下颌,叹道:“与楚狂人有关,唔,不太好办啊!”
两个人端着酒碗,看着纸上如刀刻的名字,思绪万千。
椅子上的程东此时却抬起了头,微睁的双眼闪过一道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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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虎落平阳()
两天前,一栋不起眼的宅子中,一桌一椅,却是两人。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另一人则是默然跪于他的身前。
“这件事,你知我知,再没有第三人知晓。”椅中人冷冷地说道,他搓揉着手中捏着的一块玉佩,目光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道身影。
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年龄看起来有些偏大,大约略过五旬。一身灰色的长衫上留着几处补丁,看起来好像是个教书先生。只是从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气息方才说明,即便是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老者也并非是等闲之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恭敬地跪在地上,看他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有种倍感荣幸的光芒。
听到椅中人的话,老者说道:“是,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属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椅中人站起身来,走到老者身旁,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要做好这件事,要吃很多的苦,也会遭受很大的罪。所以,你要有所心理准备。”
老者肃然道:“为了教主的大业,属下甘愿如此。”
椅中人接着说道:“玄字堂被覆灭得如此迅速,可见我们中间必然有对方的内应。可惜现在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查出那个内应究竟是谁,那么,我们就只能让他们的行动暂时停下来。”
“要让他们停下来,便得想法让他们群龙无首,陷入混乱。而想来,那两人与我相斗,受的内伤并不算轻,所以此次,你务必抓住机会,一击必中。”
“这次行动,便叫做‘斩首’!”说着,椅中人竖掌成刀,狠狠地向下劈去,凛冽的掌风将空气如纸般划开。
老者低下头,额前的青筋因为激动而暴起,如同虬须错结,极为狰狞。此时他的心中充满激动。眼前这位大人要对付的两人,身份何其尊贵,修为又极为高深,平日里纵然是竭尽全力,也未必能在其中一人手中全身而退。
可听这位大人的意思,居然是要让自己一举狙杀那二人,听他的计划,还偏偏十分可行。自己一个化气境巅峰的修行者如今却要让两名返虚境的强者陨落在自己手上,这种由恐惧,不可置信乃至有望成功后天下闻名等情绪聚集而成的强烈刺激让他不觉头脑有些晕眩。
他甚至浑身开始颤抖,觉得将来的画面实在太美而不敢再去想象。
椅中人很清楚此刻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个人,为何会答应去做这么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他的年事已高,在现在的位置上坐得太久,照原先的那样按部就班地下去,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可是,他偏偏还有野心,并不甘心终老在这个位置上,于是,他想要搏一搏。成,便是老树重发新芽,入得自己及教主的法眼。败,无非就是个身死道消,总好过浑浑噩噩,两眼无望。
“这颗药你拿着,去吧!”椅中人摊开手,说道。
老者从地上站起,从椅中人掌心中拿过那颗平淡无奇的药丸,然后躬身行了个礼,向后退出屋门,然后便是转身一路向外奔走而去。
椅中人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之中。月光从外面照射而入,铺在他的脸上,而他重新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微微晃动,一个清晰的“北”字镌刻其上。
……
……
天枢处两位先生正看着纸上满布的楚狂人的名字怔怔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一旁本垂着头似乎陷入昏迷的程东此刻的头已然抬起。
他们其实知道程东的身份,天枢处是什么样的所在,如果连这样一位化气境巅峰的强者都没有查清的话,又怎么有资格监察天下的修行者呢?
正如吴桐自己心下猜测,之所以让他去查,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毕竟,在天枢处,他的年龄最小,资历最轻,虽然身为十三执事,可下面暗中不服的却也不乏其人。所以,要服众,便是尽快让吴桐成长起来,做上几件能够慑服众人的大事。
秦河将程东带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把他放在心上,一个区区的化气境修行者,在自己返虚境的修为面前,依然是只蝼蚁,最多是只略微强壮些的蝼蚁罢了。
这时,他的注意力和二先生一般,都是在思恃如何应付这突然出现的楚狂人,至于遍体鳞伤的程东,生与死,已无关。
程东趁方才两位先生因为吴桐突破而狂喜之际,偷偷咽下了压在舌底的药丸,一股热意从经脉中滋生而起,然后几个呼吸间就破了自己身上的禁制。只是,他觉得时机并不好,于是,他一边暗自运转着念力一边悄然等待,等待那个最好的时机。
当他看到天枢处的两位先生盯着桌上的什么东西目不转睛的时候,他知道,那个时机到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跃起,左右双掌齐出,念力涌入其间,却从掌心溢出。有丝丝寒意自他的双掌上泛起,身周的温度刹那间低了许多。
程东的双掌拍落,击在了二先生与秦河的背上,“啪”的一声,竟是不分先后。掌中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两位先生体内,将他们流动的血液都似乎冰冻了几分。
幸好在最后关头,天枢处两位先生返虚境强者对周围环境感觉的敏锐起了关键的作用,他们在程东的双掌即将印到背后的时刻,匆忙调起念力运于背部,硬生生地挡了那一击。
但是,终究是准备不足,袭入体内的寒意让他们的皮肤上都似乎结了层冰。二先生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对秦河笑了笑,说道:“平日我们两个总是自恃境界高深,修为雄厚,却忘了老大常对我们说的,抬头做事,低头做人。”
“眼下可好,倒是落得个虎落平阳!”
秦河眉角一扬,说道:“你好歹喝到了老子珍藏的贡酒,也算遂了心愿。”
“你可还能凝聚念力?”二先生问道,并不避讳眼前的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