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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月,莱茵主动给乔伊打了电话。
精英准则,五秒之内必接电话,“喂?”
“我想见你,你现在有空吗?”
听见可爱弟弟的声音,乔伊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办公室里低头站立的几个下属,“现在没空,你先去我公寓等着。”
可是一听到公寓两个字,莱茵就浑身不对劲,“我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亲爱的弟弟,我现在很忙。”乔伊的目光扫过手里的一份报告,气压骤降,袖口处白皙的手腕摔过一个好看的弧度,报告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拿这种报告,你们是想糊弄我?还是糊弄军部?”
说着,他又对莱茵说了句“要么去公寓,要么免谈”,而后直接挂断了通讯。
莱茵听着嘟嘟的忙音,只得再一次来到了乔伊的公寓。
时间还早,他是请了假出来的,没地方去,就在公寓下面等着。等到乔伊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从车上下来,西装革履一身贵气,而莱因靠在墙角,手里拿着一张巴掌大的树叶。他正把一根烟蒂掐灭在树叶里,动作生疏,看到乔伊,刹那间像做错事被抓包的青少年。
乔伊皱皱眉,“进来吧。”
莱茵下意识地把树叶包紧攥在手里,沉默着跟他进去。再次来到这里,莱茵仍有些不自在。这里的一切还跟上次一模一样,让他不由想起那桩没有做完的情事。
上一次莱茵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到一半,竟然哭了。或许是现实跟他预想的太不一样,或许是他并不希望自己憧憬的爱情憧憬的人,终有一天变成这般模样。如果真的做了,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怎么脸红了?”乔伊随手扯开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无意间擦过锁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瞥向莱茵,里面像藏着一个旖旎的梦,瞬间把莱茵带回十六岁的盛夏。
那是一个酷暑,莱茵在家里的避暑庄园接受继承人培训。某一天中午,聒噪的蝉鸣声让他有些难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然后他就好像看见了他哥。
少年春`梦,燥热如夏。
那会儿他睡在四周环水的水阁里,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梦里面跟哥哥做了那样的事情,自己的那里还有了反映,简直,羞愤难当。
一时间罪恶感、羞耻感齐齐涌上心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外公的声音,竟然吓到直接跳窗——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他绝不能让外公看到他那副那样,不能让自己那不堪的心思公之于众。
然而当他把全身燥热消解,从水里爬起来时,一抬头,却见乔伊就站在岸边弯腰看着他。大热的夏天,他仍然穿着米白色的定制西装,额头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汗,一半头发撩起来别在耳后,另一半自然垂下,精致的容颜藏在后面,半遮半掩。
他低头,朝他伸出手,张嘴好像说了句什么话。
但莱茵完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时脑海里满是——完了完了完了
从那以后,乔伊成了莱茵青春期所有燥热的来源。
甚至于后来,莱茵只有幻想着乔伊的脸,才能在自己手上释放出来。那种对于自己的哥哥近乎偏执的迷恋,一年比一年强烈,最后,病入膏肓。
“又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忽地,一声轻笑把莱茵拉回现实。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乔伊的脸后退一步,“我没有。”
“没有?”乔伊身手捏了捏莱茵的耳垂,满意地看到他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这叫没有?没想到我的弟弟,竟然这么下流啊,呵呵”
“你如果想借此羞辱我,你请便。”莱茵忍着怒气,“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张潮生是怎么回事?”
乔伊放开他,“张潮生?你们终于查到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他会一早就告诉你们呢。”乔伊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往沙发上一坐。
莱茵沉着脸,“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我问你,你把潮生的爷爷关在哪里了?”
乔伊回头,朝他眨眨眼,“这是秘——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你们的队伍里,光明正大地放进一个奸细,你说我想干什么?”乔伊反问。
“你把张潮生带回来的时候,肃峰小队还根本没有成型,我不是三岁小孩,不要用这种话来搪塞我。”莱茵步步紧逼。
乔伊也终于正色起来,“你说你不是三岁小孩了,那你的叛逆期也该过了吧?”
“我并不是”莱茵冷着脸反驳,可话没说到一半,又被乔伊抢白,“不是什么?你难道以为我会相信你加入肃峰小队是因为热血?信仰?忠诚?这些美好品质,无论在李家还是亚伯拉罕家,都不存在。你该结束你无聊的过家家游戏,回到你该去地方。”
“我该去的地方?”莱茵紧紧地攥着拳,目光直直地盯着乔伊,声音低沉,“我哪里也不会去。”
115 故乡()
莱茵从乔伊的公寓里出来,冷风一吹,心中积郁的不甘和愤懑以及伤心,都随着骤降的温度冷却下来。
或许,乔伊说的没错,自己加入肃峰小队,本来就动机不纯。是想向他再一次证明自己,还是仅仅因为赌气要跟他作对?
忽然,终端响起来,莱茵点开一看,是唐川发来的通讯。
“怎么样了?”唐川的话里藏着关切,这让莱因的心里不由好受了些。
“张海洋确定在乔伊手上,以他的个性,不会把人关在他无法掌控的地方,所以,张海洋十之八`九就在华京。我刚刚跟他交了手,很可惜我现在还打不过他,没办法逼他说出来。”
“动手了?有受伤吗?”唐川蹙眉。
“你放心。”莱茵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楼上亮起的灯,“他对我,比对其他人,总还有那么一点特殊。”
乔伊老谋深算,攻于心计,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莱茵从小就输得一败涂地,唯一能利用的,大概也只有这一点特殊性了。
“那好吧,你自己把握。”唐川说,“张海洋的下落暂时查不出来,可以先放一放,太晚了,你先回军校休息吧。”
说着,唐川就要切断通讯,莱茵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冲动,叫住了他,“唐川。”
“怎么了?”
“如果,我加入肃峰只是出于私心,是别有用心,你从来没怀疑过我吗?”莱茵的语气很平静,唐川能想象他说这句话时,依旧跟平常一样,高贵自持,又冷峻淡然。但唐川一直觉得那只是一层保护色,因为眼神骗不了人。
他无法看到此刻的灯光下,莱茵是什么眼神,但他能很肯定地回答他,“我们这个东拼西凑拉起来的队伍里,大概只有像薄言那种一腔热血的家伙,才单纯得没有一点私心。就算是西天取经四人组,还天天想拆伙呢。”
“西天取经?”莱茵愣住。
“我只是打个比方。”唐川就讨厌这种从小不爱看小人书的,一点乐趣都没有,“总而言之,就算是我,动机也并不单纯,但那天一起宣誓加入队伍的时候,我确实热血澎湃,确实被感动被鼓舞了,很多大事情,不就是一帮小人物头脑发热促成的吗?而且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样一群心怀鬼胎的人,机缘巧合地凑在一起组成一个队伍,很奇妙吗?”
莱茵不由莞尔,他抬头看着夜幕,想起那天在机甲俱乐部看到的星空,忽然间,好像又感受到了那天的心情。感动、热血、一往无前,它或许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可它真实存在过。
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
“我明白了,谢谢。”莱茵的语气恢复坚定,利落地挂断了通讯,不再墨迹。
他转身离开,而那高楼里,站在窗边的男人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仰头喝一口酒,眸光深邃。
与此同时,住在一处廉价出租房里的谢宁,正蹙眉看着面前的一块块光屏界面,陷入沉思。良久,他忽而问:“麒麟,你说唐川他到底跟肃峰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麒麟回答道:“主人,麒麟不知道。”
谢宁当然也不指望它能回答,他只是想借此理清自己混乱的思路,“当年养父带我去伽蓝星,是因为伽蓝星是肃峰的故乡。张海洋这个人我记得,我见过他,当时他手里牵着个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儿,这个小孩儿就是张潮生。可是这跟唐川有什么关系呢?”
谢宁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把这个地址告诉唐川,是想把关于张潮生的消息透露给他。对于目前的合作伙伴,他做起事来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如果有一天他必将面对败局,那或许唐川那里还可以反败为胜。
养父曾经教导过他,成功的人,永远不会只走一条羊肠路。
然而把地址给了唐川之后,谢宁自己也让麒麟查了一遍,以便确定唐川能准确接收自己的信息。然而这一查,却查出些不寻常的东西。
住进酒店的那些人里,有一个人让谢宁觉得很眼熟——爱德华。
谢宁记得曾经在养父那里见过他,他是养父的一个手下。其实到爱德华这里,谢宁还并不觉得如何奇怪,当年肃峰只是被丢弃在伽蓝星的一个弃婴,是黑户,直到后来被人收养带到华京,才正式在帝国中央系统里计入档案,所以关于他早年和伽蓝星的关联,任何地方都是没有记载的。因为这个地方的特殊性,伽蓝星被打造成了他们的大本营,利用肃峰在这里的隐藏人脉行事,张海洋就是这人脉网中的一个。
然而奇怪的是,麒麟却从这个爱德华顺藤摸瓜,查到了唐川。
007因为麒麟的存在,查资料时已经万分小心,尽力抹去所有痕迹。可麒麟手段高超,一旦有了准确目标,总能搜索到些蛛丝马迹。
但是唐川怎么会跟爱德华有关系?还有唐川解开了珍珑密码的事情,还有上次在酒吧,谢宁越来越怀疑,是合作人知道唐川在酒吧,然后故意把自己引过去制造的偶遇。
唐川、唐川他到底是什么人?
谢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麒麟,把张海洋的资料再调出来我看看。”
张海洋?
另一边的唐川也在思索着这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名字,对于这个名字,他似乎是有些印象的。他现在也有些搞不清了,自己的记忆到底是因为重生而有所缺失,还是因为张海洋做的心理催眠?
而关于张潮生目前的状况,秦海专门去请教了心理学界的权威,得到的答案让人心忧——想要解开心理暗示,最好的办法,是找到给他下心理暗示的人所下达的指令。说通俗一点,就是要找到转换人格的开关。解铃还须系铃人,张海洋在心理学界也算一号人物,从他嘴里说出的咒语,一般人解不了。
而中咒的人,将陷入暗无天日的沉眠。
“别担心,张潮生是张海洋一手带大的,他不会对他下狠手。”贺兰安慰着唐川,但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切,都无法任由他们掌控。
议会大选,已经近在咫尺。
双棱大厦进入了最高等级的戒备之中,关于谢宁的通缉令被警方宣扬得到处都是,但普通人并不知道这个通缉犯的真实身份,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