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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还真能被他这反应糊弄过去,但唐川可不是别人,“按照你一惯的行为来分析,莱茵对于你来说还有太多的可利用价值,但你为什么收手了呢?因为你对他的感情变了。你变得在乎他了,你舍不得了。你怕被人发现这个软肋,所以你早早地把他丢开。”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情感导师的这个职能。”乔伊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反问:“你既然那么关心他,那对我跟他保持距离应该是乐见其成的,为什么要来跟我强调?”
“因为我忽然记起了关于穆林殿下的事情,然后发现了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唐川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我查过很多资料,殿下可以说是你少年时期来往最密切的朋友,可是为什么他死之后,你毫无反应?照你一惯的行为方式,你应该更倾向于走你父亲的那条路,而不是跟我们捆在一起,为什么又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且,狄恩虽然说很谨慎,有疑心,可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对你的疑心,好像有些过重了。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给自己安排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这跟莱茵有任何关系吗?”
“你不要跟我装傻,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莱茵能真的袖手旁观吗?”唐川语气生冷,“我不管你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莱茵不能有事,你懂吗?”
乔伊盯着他看了会儿,“你可真像只护雏的老母鸡,你放心吧,他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话说,关于穆林的事,你想起什么了?”
乔伊到底心里怎么想,其实唐川也没什么把握,今天这番话只是为了敲打敲打,“我只是想起我见过他,在伽蓝星做手术的时候。他抱过我。虽然我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是我能肯定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说着,唐川不由眯起眼,“你是知情人,对不对?”
“更准确的说,肃峰和圣苏里的事情,是我透露给他的。”
乔伊站起来,走到窗边。洁白的衬衫上染着血迹点点,那病态的脸庞被阳光照得白皙得有些透明,“很惊讶是不是?”
惊讶,当然惊讶。唐川惊讶地一时都没有说出话来,按照乔伊这么说,这其中的渊源,远比他想得要深。
“那是圣苏里爆炸之后,大约过了半年吧,我去李家探望莱茵。那会儿他还是个小不点,总是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看他,我就去了。那天我带着莱茵在街上散步,正好碰到街头有人在做演讲。”
那是一个酷热的夏天。
虽然很热,但是穿着小背带裤的莱茵还是紧紧抓着哥哥的手。难得出来逛街,他也不像其它小孩子那样好奇地东张西望,眼睛里就哥哥一个,哥哥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像个小跟屁虫。街头有演讲,他也没听明白是在讲什么,反正哥哥停下来听,他也就停了下来。
但乔伊对这演讲的内容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
起初那是个女人在讲女权,后来又站出来一个男的,从女权开始一直讲到同性恋合法婚姻,进而再对现今的制度进行抨击。内容广泛,虽然大多是泛泛之谈,但最后的点评却很辛辣。比如他们敢直接对议会高层开嘲讽,一腔热血得有些中二病,却又不失毒舌本色。
乔伊就牵着弟弟站在人群外,站了许久。回过头时,恰好在人群里看到了同样驻足倾听的林玄。
两人的目光相遇,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我从林玄那里得知了圣苏里的情况,然后把事情告诉了穆林。穆林恰好开始新一轮的巡防,于是在途中悄悄去了趟伽蓝星,你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见到的他。”乔伊说。
“可是后来消息泄露了?”
“没错,狄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穆林没来得及向暮宫揭发圣苏里的情况,就被灭了口。”
“可是你还知情,当时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的朋友,堂堂一位皇储被灭口了,你不感到愤怒吗?”在唐川看来,十几岁的乔伊或许还心怀热血,不然怎么会停下来听那样一场演讲,又怎么会跟林玄走在一起,还把实情告诉穆林?
乔伊勾起的嘴角里泛着冷意,“你知道我跟穆林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我们虽然是朋友,但在很多事情上我们的意见是完全相左的。当年他固执己见,一定要用他觉得光明磊落的办法,把所有罪人绳之以法,事实证明,他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所以呢,你决定要按照你自己的办法来?”唐川沉声。
“难道不可以吗?”乔伊轻松反问。
唐川皱眉,“我刚才的问题,你只回答了一半。”
话题又被他绕了回来。
乔伊就知道唐川不会那么轻易被他糊弄过去,但他走回床边坐下,却是不打算再回答了,端起水杯把药咽下,“很抱歉,剩下的问题,等过一段时间才能回答你。”
乔伊油盐不进,任凭唐川再怎么追问,都不肯回答,只不咸不淡地说一句,“你不是想把007弄回来?”
唐川就闭嘴了。
“还有,不要在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里待太久,你不怕贺兰吃醋么?”
唐川翻了个白眼,“要吃你的醋还不如吃007的,不过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正事儿来,我该跟贺兰约会去了,自己孤独地入睡吧,单身狗。”
说完,唐川还真就走了,身体穿墙而过,像个幽灵。
来也快,去也快,潇洒随意,来去如风。
178 那朵花儿()
(猫扑中文 ) 唐川说是要约会,是真的约会去了。他一个人待在十二层动不了,觉得自己头顶快长蘑菇,于是约贺兰出去走走。
他说这叫精神胜利法,虽然他的身体没有出去,可他的精神遨游宇宙啊。
于是肃峰小队和第九军团的大家就看到贺兰和唐川并肩从高塔出来,一开始大家还很激动,以为唐川身体好了,可随即一看,心里不免失望——原来是全息影像。
不过谁都不敢把这失望写在脸上,一个个打起精神来跟他们问好。谁都担心会戳到唐川的伤心事,可是唐川看起来比他们想象得要洒脱得多,落落大方地跟他们回礼,脸上的笑容灿烂,眉宇间毫无阴霾。
真好呐。
大家又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变。
两人走到了麒麟的那栋花园洋房前,屋子还是塌的,当初爆炸时被炸毁了大半,就连那个小花园都被废墟掩埋。而这里的几栋洋房,也是整个圣苏里唯几的用普通建筑材料建造的房屋,所以即使圣苏里的自我修复已经修复了大半,可这里的房子还是维持着炸毁时的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圣苏里的自我修复把绝大部分辐射也给净化了,再过一段时间,禁区就将不复存在。
唯一遗憾的是爆炸毁去了所有人的尸体,他们谁都没有找到肃峰和他的队友们的骸骨。
唐川和贺兰直接从坍塌的围墙走进花园里,看到废墟的缝隙里依稀有个小土堆,那应该就是麒麟的墓了。
是肃峰当年亲手给麒麟挖的坑,他把尸骨放进去,还在草丛里捡到了一枚黑色的拇指大小的芯片。
“这个,要一起埋进去吗?”肃峰蹲下身子问他。
麒麟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它已然成为了圣苏里的一部分,芯片放在哪里都一样。至于唐川脑内的芯片,那是林玄后来找的一个替代品,只是让麒麟暂时在上面安了一个家。
盖上土,肃峰双手击掌,“好了!明年这里就会开满鲜花,你喜欢花吗?”
麒麟点点头,他很喜欢花,可是圣苏里的花很少。他刚刚跟芯片融合成功的那会儿,每天,父亲都会带来一束花插在花瓶里送给他,就放在十二层的窗台上,阳光洒在花瓣上,特别漂亮。
肃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动,转身再花园里四处寻找,终于被他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朵盛开着的小白花。
这朵小白花只有四辦,枝叶纤细好像风一吹就会断,可是它纯白、美好,就像麒麟一样。他把它采下来,转身想戴在麒麟的发间,可是手伸出去,才发现根本戴不了。
气氛有些尴尬。
他原以为麒麟会伤心,却没想到他腼腆害羞地笑着,扭捏地伸出手去接。那圆润的指尖碰到花瓣时,他的手里也多了一朵一模一样的小白花,拿回来,往自己耳后一别。
小白花别在小麒麟的发间,可爱到飞起来。
肃峰看着麒麟红得像是西红柿的脸,揶揄道:“脸红了?害羞了?我们麒麟真可爱啊。”
麒麟揪着衣服下摆,更难为情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那厢肃峰又在喊,“你看你看,看我~”
麒麟抬起头来,一朵小白花插`在肃峰头发上,跟麒麟一模一样的位置,他朝麒麟眨眨眼,“哈哈,我有麒麟那么可爱吗?”
麒麟忍不住笑了,发间的小白花跟着他的肩膀一起轻颤,眸光如星辰洒落。
“麒麟?”唐川尝试着再次呼唤麒麟,“麒麟,你还记得肃峰叔叔跟你说的,要把他儿子介绍给你当朋友的事情吗?那个朋友现在也在这里哦,你不想跟我去见见吗?”
果然,这个诱饵抛出来,麒麟按捺不住了。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一块倾斜的石板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看唐川,又看看贺兰。
唐川对他招手,“来,别怕,旁边这家伙是我男朋友,男朋友你知道吗?就是跟我很好很好的人。”
“是未婚夫。”贺兰纠正他。
“好好好,是未婚夫。”唐川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随即又冲麒麟笑笑,“来啊,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的。”
贺兰不予置评,但眸光变得柔和许多。
麒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磨磨蹭蹭从石板后出来,慢吞吞走到唐川身边,还就势往他身后一躲,一双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贺兰。
唐川忍不住笑,“堂堂帝国之花,你怎么那么不招小孩儿待见呢?”
贺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拿贺杉来说,从小像个混世魔王作天作地,但是一看到他就怂。唐川难得在贺兰眼里捕捉到一丝郁闷,心情好极了,牵起麒麟肉肉的小手走在前头,“走咯~”
麒麟迈着小短腿亦趋亦步地跟着他,一大一小完全忽视了贺兰,好得像一对父子。
嗯?父子?
贺兰眯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唐川回过头来催他,“怎么还不跟上来?麒麟腿比你短都走得比你快。”
麒麟听到自己的名字,也转过头来,脸蛋儿红扑扑的,好像还不好意思了。
贺兰看着他俩,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大步跟上去,“来了。”
唐川牵着麒麟的左手,贺兰走在麒麟的右手边。一开始,麒麟还有点怕他,一直往唐川那儿靠,走着走着,他看唐川总是笑着跟那人说话,渐渐地也就不那么怕了。
麒麟虽然活了很多很多年,可心智还停留在他被抛弃在圣苏里的那天,他会害怕会惶恐,但他的世界从不复杂。
“嘿战友,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半道碰到查理,他见着麒麟可好奇了,咋咋唬唬地围着他们转,“这是麒麟吗?好可爱!”
查理这大嗓门一喊,其他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天呐真的跟日记里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