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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最近一年的时间，做梦了。”葛文斯提醒道。
苏格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做梦不过是最为正常的情况，但对于葛文斯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做梦代表着他们的潜意识遭到了入侵。
“我梦到一个城市，在城市的四周有四个体型巨大的怪物。天空中的月亮都消失了，而大地再一次陷入了永夜之中。”葛文斯随意的说道。
看样子，对于不死人堪称末日的永夜，他并不太在意。
“还有其他的么？”
“没了。”葛文斯摇了摇头。
苏格将这个消息记下来，提出了自己这次过来最后的疑问：“古神之颅，你听说过么？”
葛文斯思索片刻说：“名字我似乎有些印象，不过忘记是在哪听到过的了。”
“深渊提及的？”苏格试探的问。
葛文斯猛然恍然道：“对！我想起来了！深渊的意志曾经说过，它的职能就是守护古神之颅，我们不过是看不穿真相的莽夫。”
苏格听到这语气笃定的说：“那就没错了，如古觉所说，守护通向世界里侧大门的守门人就是深渊。而门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那一节脊柱骨。”
“世界里侧？”哪怕是葛文斯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苏格解释道：“是以巨神盘古的头颅在深渊的底部形成的独立世界，我的朋友说那里是世界救赎的关键，那里也是没有遭到三月污染的最后净土。”
“深渊底部，世界的里侧？如果你要去的话，一定要带上我。”葛文斯豪爽的说道。
“没问题！”苏格高兴的笑了起来。
告别葛文斯，两位不死人将苏格送出山谷。
此时五个学生已经醒了，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一脸懵逼的看着返回的苏格。
“很久没看到陛下这么高兴了。”莱恩叹道。
苏格转头看着远处那渺小的身影，笑着说：“陛下只是缺少了一些激情而已。”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莱恩问道。
苏格转头指了指大陆的北方说：“去那边，处理一下私人问题，顺便拿到温度圣杯。”
一旁的克劳森说：“北方的话最近挺乱的，永寒圣杯本来就是属于冷冽教会圣物，这次出现之后冷冽教会本来势在必得的，没想到光辉教会却插了一脚，两边在那里打了很长时间。结果导致更多的势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之前隶属于冷冽教会的克劳森对于这边的情况非常了解。
苏格随意说：“三月教会如今自顾不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另外你要注意的是，世界的规则发生了变动，那些已经生活了很久的大贤者，不朽者也都开始活动了。他们的思维和可能肯能与你现在截然相反，你要做好准备。”莱恩认真的说。
苏格微微点头，带着五个学生返回马车。
与此同时，世界的某个不可描述的神圣之地。
这里四周都是闪烁着光芒的沙漠，在沙漠中间有着一座由洁白的砖块与蓝色宝石所搭建起来的雄伟巨大的城市。
城市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充满了祥和与美丽，宛如远离尘世的仙境。
城市中居住着形形色色的非人生物，她们金发碧眼，长有透明的翅膀，每一个都无比美丽，宛如传说中的妖精。
雄伟城市的中间有一座巨大洁白的高塔。
高塔不知道有多高，直接插入了天空深处都看不到尽头。
这里的天空也与外界截然不同。
这里的天空是漆黑色，上面拥有无数闪亮的光点，那是地面人们所未曾看到的星空。
这里是萨菲罗，传说中的圣城，远离尘世，根绝疾病和苦难的理想乡。
而那一座塔就是传说中世界尽头的塔：米龙德琳。
祥和美丽的城市中，雪莉尔推着一辆婴儿车走在大街上。
两边路过的妖精们在看到雪莉尔后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都亲昵的走过来问好。
而当他们看到婴儿车里的婴儿后，将全部都大惊失色，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和强大的婴儿。
雪莉尔弯下腰，看着里边那如陶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一脸的幸福和溺爱。
而拥有三只诡异眼睛的婴儿似乎已经认知了这个世界，在看到雪莉尔后憨憨可爱的笑了起来，模样非常高兴。
不远处充满光芒高塔的某一层。
旧王透过玻璃看着城市中的雪莉尔，被眼罩遮住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神光。
“您似乎很在意他。”旁边一位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的老妪笑呵呵的说。
老妪穿着绿色和白色编织的长袍，全身散发着让人舒适的气息，好像是一位可以让任何人都安心的好医生。
旧王收回目光说：“她的本质和我相似，形态却与你们的圣主相仿。”
老妪听完一惊：“还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您才让她进入圣城么？”
“关键并不在她，而是在她的因果上。”旧王抬头看向天空中无数的星辰。
“您……又看到了什么？”老妪的身体颤抖起来，模样有些激动。
旧王说道：“她是一个节点。”
“什么样的节点？”
“心的节点。”
旧王说完，转身走向楼上。
“圣主正在沉睡，您还是再等等吧。”老妪急忙跟上去劝解道。
可惜的是她没有任何能力阻止这一位强大的旧王。
“深渊又开始躁动了，我不能留在这里太长时间。风暴号角在不远的未来将会吹响，那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不死人都必须集结起来，包括我在内。”
老妪听完张了张没有多少牙的嘴，没有在说话。
“放心，我这次过来并不是带走祂，仅仅是想寻找一些我曾经失去的东西。”
说完，旧王伸出手推开门，迎着无穷的光芒走进了房间。
沉默中老妪关上门，艰难的咳嗦两声。
正好透过窗户看到了一颗流星从天空陨落，融入了沙漠之中。
“苏格·索托斯，你到底代表救赎还是毁灭，就让我亲自见证！”老妪眼睛中露出了一丝果决，身体化作阵阵流光消失不见。
这里是一个被无数光芒所充斥的空旷房间。
房间四周除了墙壁意外再无其他。
正前方是一个庄严的王座，王座背后则是一片无比深邃的星空。
而此时这无数的光芒，就是从那王座后释放出来的。
王座并没有高高在上，与地面平齐，象征着主人与平民的距离。
无数的光芒照亮了旧王漆黑的眼罩和衣袍。
在这些光芒中能看到，她漆黑的眼罩中似乎又无数的黑暗在流动，宛如是一个活着的东西。
而身体上的盔甲，骑士裙上的鳞甲，此时隐隐能看到慢慢的蠕动，宛如一只正在呼吸的巨龙一样。
最后是她头顶的王冠，此时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居然爆发出了无数灿烂的星光。
然而这种星光却是以黑色为底色，颇有一些黑暗侵蚀光明的意味。
伴随着黑暗逐渐强盛，房间中的光芒有所收敛。
此时终于能看到传说中圣主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和旧王相似的衣服，却呈现白色与金色。
她头戴纯金的王冠，脸上带着如狮子般的流线型面具。
金色的头发梳成辫子放在身后，她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披着拥有洁白绒毛的金色披风。
她的身高要比旧王高出很多，身材的丰满程度也远在旧王之上。
不管是气息，样子，和姿态，都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究竟存在什么样的交集。
“只有你，最不该来到这里。”圣主空灵，宛如神灵，充满压迫力的声音在这个大厅中响起。
旧王神态平静的说：“为什么只有我不能来？天下之大，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想要重蹈之前的覆辙么？”圣主的声音不断传来。
旧王气势平静许多，平静道：“没，只是看看你过的怎么样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
0621章 圣痕（）
“跨越了无数年的时间，我本以为你我已经再无交集。”圣主恢弘高冷的声音持续的传出。
旧王宛如是圣主的小妹妹一般站在光辉之下，平静的说：“你有你的目标，我有我的使命，我这次过来一方面是看看你，另一方面，我拿回我自己的名字。”
圣王沉默片刻：“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能再次在世界看到那璀璨的星光。”
“哪怕会造成世界的毁灭？”
“对。”旧王冰冷的回答。
圣王缓慢的从王座上站起来，银白色的盔甲完美的贴在她身体上，将她那如女神般完美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坚硬的战靴撞击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圣主走到距离旧王大约一米的距离停下来。
能看到圣主要比旧王高出足足一头。
和圣主相比，旧王就好像是一个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少女。
“如果我拒绝呢？”圣王冰冷的回答。
旧王神色如常的回答：“那我会直接转身离开。”
“这不像你。”圣王立刻评价。
旧王语气随意的说：“你一直生活在未来，已经脱离尘世太长时间，现在的人类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是，比之前更加弱小和脆弱。”圣王冰冷补刀。
“但却多了更多的可能和未来。”旧王抬头直视，语气强硬反驳。
圣主抬头看向棚顶，那里并不是普通的棚顶，而是无比璀璨的星空。
“我仰望了它无数年，至今都没有找到一条可以延续下去的道路。”
旧王跟着抬头看过去：“我找到了。”
“苏格·索托斯？”
“对。”
“他不行，我已经看到了他四百六十万次的毁灭。”圣主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旧王缓慢摘下脸上的漆黑面具，一双和圣主几乎一模一样的碧绿色眼睛与其对视。
“星空所呈现的东西并不准确。当你以为自己看到未来的时候，未来就已经发生改变。”
“所以我在这里坐了无数年，不干涉世界的运转，希望可以完成最为精确的预言。”旧王随之摘下面具，露出的绝美成熟的脸蛋，居然和旧王的脸有六分相似。
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姐妹，或者像是母女，又或是其他人们无法理解的关系。
旧王摇了摇头：“你已经拖了人类的层次，只有人类自己才能掌握人类的命运，你和我不过是过去的遗留物，没有必要继续干涉。”
圣主碧绿色眼睛散发刺眼的金光，声音宏大的说：“我必须去干涉，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存在为之奋斗的目标。”
“这样的神，算不上神。”
“所以我是半神，并不是神。”
…………
突然之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旧王出声说：“我了解我自己，所以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既然你认为这是救赎之道，那就贯彻你自己的意志就好。现在，将我的名字还给我。”
“你曾经对于这个名字深恶痛绝，所以将它放在我这里保管。”圣主并没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