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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道,“大人,我今儿就是出来找活干咧。”
“对,大人,我二牛哥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广角说着话就拍拍二牛的衣裳。
县令一见这样,“小孩儿,你告诉我你叔叔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小孩摇头,“我不知道。”说完头就埋在二牛脖子上。
二牛被小孩脸上的泪水激的打个寒颤,“大人,你也看到了,这小孩啥都不知道,我要养了他的话,回头我连媳妇都娶不上。”
可不是么!众人心想,就你穷成这样,不养孩子也难娶到媳妇。
于是,县令就走下来,刚向小孩伸出手,小孩就“咩”一声哭了。
县令那点小心思顿时断的一干二净,“要不这样,你在县衙里留个地址,等有人来找孩子的时候本县命人去张家村找你。”
“那要是没人来找孩子呢?”这孩子只有一个叔叔,听小孩那意思,他叔叔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咧。
县令一想也是,人家好心救了一个小孩,可不是想给自己添个累赘。。。。这小孩明显就认准救他的二牛了,“要不,县里给你五两银子,咋样?”
不咋样!可脖子上的泪水一下子流到二牛心窝里,二牛猛然想到,自己跟老天爷说过,自己此生要当个好人!
二牛深吸一口气,好人要当,但也不能让自己饿着。就说,“大人有所不知,我家里只有我一人,我实在不懂怎么照料孩子。”
“你爹娘呢?”县令问。
“死了。”二牛叹气道,“我爷爷奶奶也死了。”
众人惊呼,“可怜见的,这后生心这么好命咋就这么苦咧。”
县令一时也无法了,此地乡民们富裕,但县里并不宽裕。。。。乡民富裕?县令眼前一亮,看向围观的老百姓们,“诸位,你们看是不是帮帮咱这好心的后生?”
不知谁接道,“那当然了!我家的几个孩子都大了,他们小时候的衣裳我还留着咧。”说着还看向二牛,“好心眼的后生,你等着啊,我这就去拿衣裳,你以后就不用给孩子做衣裳了。”
那位妇人一说完,紧接着就有人说,“我这篮子里面的鸡蛋也不卖了,你拿回去给娃儿做了吃。”
“还有我。你把我这篓子里的菜也背回去。。。。。”
“给,这是我今儿卖剩的一条鱼。。。。。”
“这是我刚买的猪肉。。。。。”
等二牛跟广角两个迷迷糊糊走出县衙,就见彼此变成了要饭花子,身上啥东西都有。
二牛瞪小孩一眼,“你可别后悔!”
小孩一点也不怕他,抱着二牛的脖子糯糯地说,“我叫萌萌。”
二牛冷不丁的问,“你叔叔叫什么?”
小孩下意识捂住嘴巴,二牛见此还是啥不明白,“咱先说好,等这五两银子花完,你就不能住我家了。”
“这些。”小孩小手指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广角,然后又指向他背后,“还有那些咧?”
“这些那些是人家送我的,跟你没关系。”二牛恶狠狠的说。
广角想不到恁小的孩子会跟县太爷打马虎眼,道,“二牛哥,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孩子够可怜的了,县老爷让咱们帮着养着也没亏了咱,一个孩子啥时候才能吃五两银子。”
“你。。。。”二牛想叫他闭嘴,可一想广角啥都不晓得,就道,“咱们先回家吧。”
“不去齐家木器行了么?”广角问。
二牛道,“咋去啊。”指着两人身上的东西问。
广角一见他们身上的东西,就率先往城外走。
忙着赶路的两人都没看见,小孩在听到他们说“齐家木器行”时眼睛一闪。如果二牛看见了,也就知道为啥街上那么多人,萌萌就独独拉住他的头发了。
张李氏晓得二牛跟广角今儿去县里卖刷子,担心他们两个没把刷子卖出去回头伤心难过,打他们走后张李氏就一直在村口坐着特意等着他们。
远远见他们两个走来,张李氏一算这时间,唉叹一声就起身迎上去。待走近,张李氏一惊,“二牛,你们干啥了,咋弄这么东西?
“娘,你看二牛哥怀里抱的啥。”广角高声道。
“咦。。。。这。。。这谁家的孩子?”张李氏惊呼一声,坐在村口的老少爷们一下子站起来了,皆问,“二牛,你搁哪里弄的孩子?”
“你跟婶子大娘说吧。”二牛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对广角说,“我先回去了。”
广角晓得二牛因为平白无故多个儿子心里面不舒服,就把二牛抓住拐子的事那么一说,坐在村口的众人皆叹,二牛是个好后生。
那些从县里赶集回来的人一听说被县令大人表扬的后生是二牛,具一副与有荣焉的说,二牛多么多么厉害,二牛怎么怎么给咱们张家村的人长脸。
而县令当众拨给二牛的五两银子自然也被去县里赶集的人说出来了,张蓝氏一听二牛家里有钱,顿时不顾得听村里人鼓吹二牛多好了。
二牛抱着萌萌回到家,把萌萌放在树荫下就走到灶房里面把身上那堆放置好,出来看到广角正把鸡鸭往鸡圈里扔,二牛道,“广角,就栓在外面,回头做了吃。”
“啊?”广角手一顿,“吃啥?”
“杀鸡宰鸭呗。”说着话二牛端一盆水走到萌萌跟前,“臭小子,咱先说好了,以后我吃啥你吃啥,你要是敢给我挑食,我立马就把你扔到后山喂狼去。”
别看二牛恶狠狠的样子,小萌萌就是不怕他,大眼眯成一条线,任由二牛把他的胳膊跟脸擦的通红。广角看着稀奇,“这小孩的胆子真大。”
“不大会叫我爹么。”二牛瞪萌萌一眼,“坐在这儿别动,我去做饭。”
“二牛哥,我给你烧火。”广角刚抬腿,萌萌就抱住了二牛的大腿。
两兄弟同时停住脚步看向小孩,“萌萌,你干啥咧?”
小孩也不说话,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二牛,二牛不晓得为啥,他就是从小孩纯真的眸子里看出了害怕。
想到小孩再聪明也就三四岁,青州里此地接近一千多里路,这一路上跟着那两个拐子不晓得受多大罪。。。。。二牛弯腰把他抱起来,“行!别嫌灶房里面热啊。”
萌萌晃晃小脑袋,广角笑道,“二牛哥,这小孩真黏你,不晓得真相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你儿子。”
“我倒是想呢,可我有本事生这么大的儿子么。”二牛瞪眼道,“烧火去!”
广角见他怀里抱着小孩,“要不今儿我做饭,二牛哥你烧火?”
“你会?”二牛鄙视地看他一眼,“蒸点米饭,拌个凉菜,晌午就吃这些。”
“那萌萌吃啥?”广角问。
“他?”二牛扭脸看向小孩,嘴角一弯,坏坏地说,“饿着!”
第9章 包子萌萌()
萌萌好像知道二牛在跟他开玩笑,抱着二牛的脖子甜甜的叫道,“爹爹。。。。”
二牛绝倒!这孩子的脸皮咋恁厚咧。
“小孩,你喊我爹爹就不怕你爹娘半夜里来找你么?”二牛吓唬他道。
萌萌脸色一暗,半晌才非常肯定的说,“不会。”
二牛见小孩突然不开心了,也就没为啥不会,就算他问,孩子恁小能说清楚么。
当然说不清楚。
萌萌长到三岁半见到爹娘的次数只用一把手就能数的过来,就算他爹娘这个时候来到萌萌跟前,小孩儿也不一定认识他们。
这事还要从萌萌的祖父母死去时说起。
萌萌本是青州城中富商齐家长孙,刚出生时他的祖父母还活着,萌萌半岁的时候他祖母生了重病,没过半年就去了。萌萌的祖父这辈子只有两个儿子,一生没纳妾,跟妻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堪称青州城的模范夫妻。
因为妻子病逝,萌萌的祖父非常难过,就生出一种随着老妻去了的念头。这种念头一出来,加上他快五十岁了,身体瞬间就垮了。
萌萌的祖父觉着他不用多久就能见到妻子了,就把自小学武在外云游的小儿子招回来了。齐升晓得哥哥只懂诗词歌赋不通世俗经济,便很是干脆的接管了齐家家业。
齐升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尽快熟悉家中产业,等他听到管家说兄长生病了,齐升去兄长房里一看,兄嫂卧病在床已经起不来了。
齐升怒斥管家一顿,就把青州城中所有的大夫找来给兄嫂看病,众大夫只看病人一眼,就说,“心病终须心药医。”
齐升少小离家,跟哥哥不怎么熟悉,加上父亲期望家中能出个秀才,就把调皮的小儿子跟大儿子隔开教养。齐升骤然归家后忙的脚不沾地,哪晓得兄长的心病是啥哟。
于是,就让下人把萌萌抱过来,兄嫂看到他们的儿子,总该能打起精神治病了吧。
可是,让齐升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兄长一见萌萌就说,“小弟,萌萌以后就是你儿子了。”要不是碍于长兄如父,齐升真想给他一大嘴巴子。
管家见二少爷气的脸色发黑,想了想还是说,“孙少爷出生后一直由奶娘照看着,大少奶奶跟大少爷很少去看孙少爷。”
“什么?”齐升震惊了,“那我大哥平时都在家干么?”
管家叹气道,“读书习字或者作诗品茗,偶尔出门会友。”
“他们从未在意过萌萌么?”齐升傻傻的问。
“大少奶奶在闺阁中便只对诗词歌赋感兴趣,大少爷去花园里的次数都比去孙少爷房里的次数多。”管家说完就闭上嘴巴。
齐升眼前一黑,“着人打听一下兄长最近都见了哪些人,尽快!”
管家得令后,三天就把萌萌爹娘半年来的行踪打听清楚了。
便对齐升说,“大少爷三个月前在外面跟人家吵一架后就再也没出去过,也是从那时起大少爷的饮食开始没规律,后来慢慢的郁结于心。”
“嫂嫂呢?”齐升问。
“小人找人细细查了一番,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是咱们家生意上的对手派来的。”管家说着一顿,见齐升点头才敢继续说,”大少爷听人家在背后议论他读书多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如今还要弟弟养活他一家三口。。。。大少奶奶日常服用的燕窝有问题。。。。”
齐升没听他说完就明白了,齐家近年来的木器生意越做越大,由于自己交友甚广,有自己的门道,这两年几乎把青州地区名贵木材市场垄断了。
其实,像紫檀,乌木,酸枝木这些木材并不是齐家独有,可青州地区的富户只喜欢去齐家木器行置办家具。
对方用此下作手段可能是想看着他们兄弟阋墙,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兄长会因此一蹶不振,又让自己因此发现了嫂嫂的饮食有问题。
无论怎么说,兄嫂的身子坏掉了是事实。就在齐升把他兄嫂葬到齐家墓地里的时候,齐家生意上的对手也被齐升整垮了。
常人说,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又生。齐升自小习武,身上有一股侠义精神,自然做不来那斩草除根的事。他只把害他兄嫂的主谋交予衙门处理后,便不在关注此事。
有一次,齐升带着家丁抱着萌萌出去玩时,路上遭到了对手买凶杀他,齐升为了保护好兄嫂的独苗,肩上挨了一刀,还没撑到家里就昏过去了。
萌萌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那两个拐子抱走的。
这些事情二牛自然不知道。而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