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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苍白,幸好一直立在人群深处的长轩澈挺身而出,随手操起一根出殡用的仪仗,与那牛对峙起来。长轩澈身上到底是有雪儿相互,那牛不敢怎样,被敲了一记,便昏去了,下人赶忙将场面收拾干净,亲眷宾客又各回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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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异象()
紫瑛见着里异象连连,心中也有些忐忑,原想拜过了便离去。哪里知道许家少奶奶留她用了茶点再去,盛情难却,紫瑛便只好留下了。可茶还未奉上来,许家老夫人的近身侍婢如心却忽然惊慌地跑来,手中似乎抱着什么,哭道,“夫人,夫人,不好了,轻歌死了,轻歌死了。”
那如心越跑越近,只看见她手里捧着的是一只绿毛红嘴的鹦鹉尸首,那鹦鹉的嘴边还留着血迹,听她哭诉道,“刚刚给它喂食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不过是去给它取个水,回头便见它流了眼泪,我才想说这鸟儿大约是通人性,为大少爷送行呢,却不过一会儿,头一歪,嘴里吐了血,身体也冷了。”
许老夫人闻言,眉头一皱,心下惴惴的。其实在场所有人的心,都难免被这些怪事所影响,只觉得毛孔悚然。有的宾客熬不住,纷纷找了托辞先行离去。而彼时,刚刚在后屋里同许小姐闲叙的黎彤曦却逆着众人走来,环顾了四周后,大抵弄清了缘由,眸光却只锁在紫瑛所立之处。
紫瑛心下了然,黎彤曦与她曾是年幼时最要好的伙伴,一起玩一个泥娃娃,一起绣过花,后来却不知因何黎彤曦忽然就冷待了紫瑛,大约也是跟妖星的流言相关吧。所以,凭黎彤曦对于紫瑛的了解,她一定是猜到了。
紫瑛转身,想从嘈杂的人群之中默默隐去,却忽然觉得袖子一紧,被人拉住了。她回头的时候,还来不及反应,面纱已经被黎彤曦一把拉下,那一刻站在对面的长轩澈试图过来阻拦,但因宾客混乱,却终究是慢了一步。
在场的宾客自然是被夏紫瑛的出现所震慑,然而许家少奶奶的愤怒一下子便燃到了最高点,她一抬手便是狠狠地甩了紫瑛一巴掌,还好长轩澈便立在那一处,这一巴掌倒是打在了刚刚好过来挡住紫瑛的长轩澈的胸口。
长轩澈皱着眉,静静地拦在紫瑛前面,回头对着身后的紫瑛低声道,“你先走。”
紫瑛不听,却试图辩解道,“我只是想给许相公上柱香,我并无恶意。”
“琴韵,退下吧。”许老夫人上前拉回了还要发难的许少奶奶,义正言辞道,“我们当初的确请了人去夏府,但大小姐把我们带去的人一一都给打回来了。我们许家也不是怕惹不起夏家大小姐,更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家。若不是看在长轩家的面子上,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是散尽家财,寻遍得道高僧,也会替我儿讨回公道,凭你是什么妖什么怪可是,夏大小姐,我们许家已经忍了,你又为何不肯罢手,若是如此。那么长轩公子,请见谅了。我老婆子可要好好的问一问夏紫瑛了。”
“夫人,我的确……”紫瑛还未说完,许老夫人已经抢道,“你害了我儿还不够么,难道还要害的我许家家破人亡,才算数?”
长轩澈又是一拦紫瑛,再次沉声道,“先回去,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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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报应()
紫瑛无奈,许老夫人已经命家丁把紫瑛逼了出去,彼时的雨势愈发凶猛。长轩澈立在屋檐下,却并不低头,端着他们皇都第一大世家的气派,不卑不亢的对着许老夫人,道,“老夫人,在下有几句话,即便您不爱听,在下也要说。当日,若不是许公子有心调戏良家女子,也不会在静夜池畔逗留,更不会被飞来灯火所伤,就不至于死无全尸,若非说是谁害了谁,也只能怪许家家教不严。老夫人若要怪罪,且别论上长轩家如何,长轩家的家教的确没有教会阿澈以下犯下。然而,我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提醒世人,引以为戒,天理报应自是存在,不必牵累无辜。长轩澈令老夫人不悦,长轩澈给老夫人赔罪。”
长轩澈对着许老夫人深深一拜,又三拜灵堂后离许家而去。屋外雨势滂沱,他虽走的匆忙,却还记得紫瑛落下的那把伞。湘妃竹为伞骨,握在手中光滑清润,颇为雅致,足见夏紫瑛的品味。
只是,她独自立在雨中,不知所措的模样,着实令他心疼。他快步走上去,将伞撑在她的头顶,又掏出帕子替她擦干脸上的雨水,原来她素颜的模样也是这般好看。她看着他,勉强弯起的笑意,也令他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握着紫瑛的手,道,“想哭又何必笑,哭吧,也许哭出来会痛快一些。”
“我刚刚一直站在门口,我听到你同许老夫人说的话了。”紫瑛依旧没有哭,只是淡淡笑道。
长轩澈点头,说,“我若是从一开始认出你的时候,就带你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其实,我真没想到彤曦会亲自来,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她委实任性了一些,大约是因为她姐姐近日病了,心情不好,所以才……”
紫瑛摇摇头,又说,“彤曦的事儿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方才你那么说,我很感动。我以为,你总要顾忌两家颜面,才一直要我走,也不给我机会解释,那一刻,我的确是很生气。但是,无论如何,谢谢。”
长轩澈暖暖一笑,执起紫瑛的手,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紫瑛点头,跟着长轩澈离去。一路并肩而行,一把伞,两个人,雨雾朦胧。
别院离许府还是有些距离的,又下着雨,一路上行人颇少,而这条路亦是越走越偏僻。转个弯,到了永宁巷前,巷子两边的灰石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萝,绿叶葱葱之间又勾出三三两两的紫色夕颜花,没有夕阳余晖的点染,只有雨幕冲刷,显得愈发的苍凉幽僻。
夏府的这座别院便在幽僻深处,门前倒是打扫得干净,守门的是一个老头,见了紫瑛回来,便冲里面报了一声。暮烟便火急火燎地撑着伞出来相迎,见了长轩澈,又赶忙先请长轩澈进门,长轩澈顿觉奇怪,因问暮烟,道,“你不是紫瑛的贴身侍女,怎么还要你亲自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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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佩服()
暮烟微微有些难言,却道,“哦,我担心小姐,所以急着出来看看。”
紫瑛此刻却不打算瞒着长轩澈,便直言道,“这里的婆妇丫鬟晚上便要回去夏家正院的,他们都很怕我。最近又老是阴雨绵绵的,想来他们觉得没有阳光,老在我跟前不大好,所以都避开了。”
长轩澈闻言,一时觉得自己该死,竟触动了紫瑛的伤心之处,正不知如何往下说的时候,紫瑛却忽然拉起长轩澈的衣袖,道,“你来了,就好了,要不,一会儿暮烟又该去准备午膳,忙前忙后的倒没有人肯和我说话,走,我带你去看看我在书房养的几尾鱼,很漂亮的。”
长轩澈没想到紫瑛这般洒脱,便心下安然,欣然同紫瑛走到书房。这间书房布置得极朴素,书也没有几本,不过是花鸟虫鱼不少。紫瑛捧着一个青花瓷盆,小心翼翼地搁在案前,拉着长轩澈,道,“这几尾鱼,是去岁,我背着他们偷偷跑去长泽湖捞的。”
“你一个人捞的?”长轩澈不免有些惊讶,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竟然独自下水捞鱼,着实是天大的趣事。何况长泽湖的水纹复杂,常有旋涡暗涌,莫说潜入湖底捞鱼,只怕寻常下水都颇有险象。
“嗯,”紫瑛点点头,颇自信地道,“我水性可好了,将来你若是不小心落水了,我救你。”
长轩澈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却不想紫瑛竟然道,“你这样笑才好看,长轩家的家规一定很严格吧,把你好好的一个人整的老气横秋的,说话总是三思再三思。”
长轩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紫瑛,勾了勾唇角,他并不因此生气,反而觉得紫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有时候的确很想卸下长轩家未来掌舵人的身份。紫瑛又拉着他跑到一个大瓷瓶前,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一定在大瓷瓶里养几支花来表现自己的高雅情操,然而紫瑛没有。
紫瑛的这只大瓷瓶里就放了一堆土,土里似乎长着一棵很挣扎的小草,看起来有点柔弱,然而紫瑛却对长轩澈说道,“这棵草,是我第一次去攀爬无沿峰的时候,带回来的。它长在无沿峰的峰顶最高处。”
“无沿峰,你是说那个悬崖峭壁?”长轩澈惊讶得不能自已,“难道府上的人都不拦着你么,那个地方无路可走,你是爬上去的么,那么高,若是失足,得粉身碎骨的。”
“嗯,是很高,高得令人心胸壮阔,就不会为无谓的事儿所烦扰了。”紫瑛笑米米的,又道,“若说府上的人,其实也就暮烟也拦过我,不过她一个人怎么拦得住我呢?我爬到峰顶,再爬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哭晕了。所以我再也不敢去了,心疼她。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豁出命的事儿,也是最后一次了。”
长轩澈一时明了,府上的人又怎么会管紫瑛在何处呢,恨不得离开吧。但是他着实很佩服紫瑛的胆色,当真论起来,他自己也未必有这样的胆量去攀一个断壁山峰,这株草如今再看来,的确坚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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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弟弟()
长轩澈一时明了,府上的人又怎么会管紫瑛在何处呢,恨不得离开吧。但是他着实很佩服紫瑛的胆色,当真论起来,他自己也未必有这样的胆量去攀一个断壁山峰,这株草如今再看来,的确坚韧异常。
紫瑛带着长轩澈看过了草,又领他到书案边,随手翻了一幅画卷递给长轩澈,道,“你看,这是我第一次作画。”
长轩澈摊开画轴,画上的孩子娇憨可爱地坐在浴盆里,胸前挂着一块长命锁。紫瑛又道,“这是我弟弟满月的时候,他们不让我去府上看他,我也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我偷偷爬上墙,看了他一眼。他真可爱,可惜我不能常常看到他。于是,我就决心学画,我想画下他的样子,就可以常常看着他了。后来,爹爹给我请了师父,我学得很快,你看画的不错吧。”
长轩澈望着紫瑛,点点头,紫瑛又抽出一卷画给他看,“这是我弟弟岁的模样,就是前年,去年我就见不到他了。爹爹说送他去玉虚山学艺,已经两年了。”
长轩澈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便安慰道,“等你嫁过来,我带你去玉虚山。”
紫瑛闻言,欣然一笑,顺手取了案前几缕萱草,道,“这是弟弟给我寄来的,玉虚山独有的萱草,你闻闻,很香呢。”
“嗯。”长轩澈嗅了嗅,的确淡雅馨香。
紫瑛开始低头编织萱草,不一会儿,一只可爱的兔子惟妙惟肖地坐在她的掌中。她将萱草编的兔子递给长轩澈,道,“你属兔吧,我没记错吧。这个送给你。”
长轩澈欣然接过,十分珍重地握在手中,惊喜地笑道,“你还会这个?”
“我从前跟一个草艺人学的,有一次我看见乳母带着弟弟到集市上玩,弟弟看着那个草艺人编草笑得很开心。我就想学会了,给他编一个,可是我学会了编了好多,却不敢送给他。我怕若给他招了什么厄运。公子,你敢要么?”紫瑛不安地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长轩澈笑着,竟把那草兔子悬在了腰间,还特意取下了素日里惯带的玉佩,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