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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有什么不敢的,”长轩澈笑着,竟把那草兔子悬在了腰间,还特意取下了素日里惯带的玉佩,又道,“怎么样,与众不同吧。”
“呵呵,还是快快取下来吧,怪好笑的。”紫瑛说着,伸手去替他取,亦忘了男女有别的礼数。他也不躲,任紫瑛摆弄。
彼时,正是晌午时分了,暮烟推门而入,恰恰撞见了这一幕,紫瑛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暮烟先羞红了脸,把头埋得低低的,扭捏道,“午膳备好了,公子,小姐请过厅用饭吧。”
紫瑛闻言,依旧不觉有异,拉着长轩澈便往花厅走去,饭菜布了一桌,他二人吃得也随意。用过午膳,克忱便来请长轩澈回府,长轩澈家中事务繁多,便没有久留。紫瑛送长轩澈出门以后,回身竟看见一只黑猫蜷缩在门后,似乎等了她许久。
。。。
第三十七章 瑾誉是谁()
紫瑛走过去,俯身将黑猫抱在怀中,轻声唤道,“灵璧,你回来了啊。”然后一路疾步走进自己的寝室,彼时暮烟已然铺好了床褥,坐在床边等候。
暮烟见了紫瑛怀中的黑猫,狠狠吓了一跳。紫瑛却不以为意地对暮烟,道,“你去帮我做些鱼吧,我想她饿了。”
暮烟虽怕,却知道灵璧待紫瑛并无相害之心,便辞去了。紫瑛将黑猫放在床上,自己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再回眸的时候,床沿上已然俏生生地坐着个黑衣黑裙的姑娘,和从前一样妖冶静谧。
紫瑛端着茶盏,腰靠在桌沿,道,“灵璧,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今日许府的事,可是你所为?”
灵璧摇摇头,眼波里荡漾着狡黠的妩媚,嫣然笑道,“我没有那样的空闲,也做不到那些。我身上七层的妖力都被封了,剩下三层,太子殿下下了咒,只有在危及你性命的时刻,我才可以动用术法。你在许府的时候,没有什么危及之处,到了最后老夫人也只是将你赶出许府而已,所以我动不了丁点的法术。”
“那······”紫瑛沉吟,难道那些怪事果然是她自己招惹来的。
灵璧点点头,好似肯定了紫瑛心中的疑问,遂又道,“我也不叫灵璧,灵璧只是我随意说的名字。我叫墨娘,我爱上了天族太子瑾誉,所以甘愿被他所擒,虽然我较真起来和瑾誉打一场,也未必会赢,可是我也不觉得会输。但是,爱这种东西,就是这样!”
紫瑛微微一蹙眉,道,“爱,是这样?”
“前尘往事,你已然忘了,可他却还记得,总是看你轮回又轮回,寻你又寻你,他从未放弃过。可如今,你倒是对那位长轩澈很是动情么。我本不该再现身,可是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嫁给长轩澈?”墨娘说着,从床上袅娜起身,走到铜镜前,纤长的手指,艳红色的指甲,轻轻抚过她那张白希胜雪的容颜,停留在红唇之处,贝齿轻咬,这举止,媚惑得令人神魂颠倒。
“你口中的太子是谁,瑾誉是谁,他又是谁,什么前尘往事。你说的话,我其实全都听不懂。但是你问我,是不是要嫁给长轩澈。我不嫁给他,还有更好的选择么?至少,目前为止,他是唯一不会被我所带来的厄运所害之人,除了他,我不知道我还可以选择谁。”紫瑛颓然的放下茶杯,茶水溅在手背,原来已经凉了。
“是么,有些选择,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可是他却在那里等了很久。”墨娘说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眨,唇边扬起一抹阴狠绝艳的笑意,回头来审视着紫瑛,却并不打算告诉紫瑛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转了话锋道,“你觉得我美么?”
紫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墨娘的确是算得上举世无双的美人,尤其是红唇一笑,妖艳而孤冷,魅惑而纯真。
“那你觉得,是你美,还是我美?”墨娘问道,眸子里的执着带着些悲凉的痛意。
。。。
第三十八章 护你生生世世()
紫瑛低头,思量了片刻,才道,“你的美,与我有所不同。你美得不属于凡尘,自然你本来就不属于凡尘。只是太美了,所以又有些冷,冷得令人不敢靠近,便也就孤寂了,便更不能与这凡尘之爱相容了。而我,我也一样不容于这个世界,但我拼命的想要融入,不像你洒脱又自在。”
“也许你说的对。”墨娘看着铜镜里的影子,凄然一笑,又说,“我爱的那个人,就是瑾誉,他从前同我说过,他爱上一个人便要把那个人深深地刻到自己的骨髓里,这样若是不小心伤了她,他也会痛,如此他便不敢伤她分毫了。我一直觉得这样好听的话,他会说给什么样的人来听,如今我总算知道了。”
紫瑛偏着头,不解地看着墨娘。
墨娘又叹道,“只是可惜,那个人在的时候,他不曾亲口同她这样说过。又或者,即便当时他说了,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我是不是很傻,把自己心爱的人对别人说的情话,放在心里,还感动得死去活来的?”
墨娘一面自嘲,一面慢慢走到紫瑛的身边,抬手抚过紫瑛的脸,因为嫉恨如此美貌,想要稍稍在紫瑛的脸上划一道口子,哪知指尖刚刚触及紫瑛的脸庞,忽然被烫的剧痛。她不禁失笑,道,“原来,他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强的禁制,连一个念头都不容许,只怕他是恨不能用毕生修为保你生生世世吧。其实,这样的话,还需要我保护你什么呢。”
紫瑛依旧云里雾里地站着,呆滞地望着神秘莫测的墨娘。
“夏紫瑛,你不要怪我,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我不愿意我深爱的人再受着爱而不得的折磨,所以有些事我明知道他不愿意我去做,我也一定会去做。反正,他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即便没有我保护你,他也好好保护你的。”
墨娘的话落下,化作一缕宛如曼妙腰肢般扭动着的袅娜的黑烟消失在紫瑛的眼界里,紫瑛还对着空气唤了几声墨娘,终于没有回音。紫瑛有些失落地坐在椅子上,握着茶盏,久久回味着墨娘方才的话,却依旧毫无头绪。
彼时,半空之中忽然悬浮起那半阙熟悉的曲子,每每当她噩梦连连,不可自拔的时候,她总会听见这曲琴音,也总能够跟着这旋律慢慢走出噩梦缠绕,看见天光破晓,看见云雾散开,看见那个少年颀长的背影,仿佛在等着谁。
院子里最后一朵杏花落尽了,那一湖碧水上飘满了深粉色的花瓣,仿佛锦绣铺子里一席新到的碎花料子,红绿相称,分明而艳丽。靠在湖畔的秋千上依然落下一卷诗册,却不是陆即墨的,而是前朝翰林大学士莫涤深的笔迹。
有时候,紫瑛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怎么会在一家古玩铺子里见了这本诗册,便爱不释手,便无论如何要带回家中。她从未读过这些诗,可是捧在手心的时候,只觉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这么熟悉又痛心。
。。。
第三十九章 下聘()
她会就这么靠在秋千上,能低吟诵读一个晌午,“花添喜,酒解忧,雪月剑舞。伊人凭栏,卷西帘,悦东篱,望南山,思北海。北海君知否?”
“零花碾泥,飘叶落尘,残香依旧,青春别离愁。”
“恨未韶光共追游,只许醉红独自暖。”
然而,时光如何静好,总是如梭飞逝。约莫着午时将至,暮烟领着几个锦衣玉服的婆子走来,见了紫瑛全都恭恭敬敬地请安,紫瑛顿觉得疑惑。夏府的老妈子可没有这样的好脸色,何况这般靠近。
紫瑛亦提着裙裳,直起身子,亭亭玉立在微风轻扬之中,侧过脸看了一眼暮烟,暮烟还未说话,那位身着珍珠绣朱红锦衣的妈妈先道,“我是长轩老爷聘来的媒人,大家都喊我玉妈,这几位也和我一样都是媒人,就这位小哥儿是锦绣铺的学徒,来给小姐量个尺寸,好做嫁衣的。”
紫瑛闻言,心中一震,随即明了,长轩澈说过两家早已商讨过婚事了,想来如今是下聘而来。但下聘应该下到夏府,而且父母同意即可,为何要来找她呢。紫瑛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一直站在后排的那位玲珑绣朱衣锦衣的妈妈上前,道,“小姐,我是琼妈,依着长轩大少爷的意思,过来看看小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若是没有,便让小师傅给您量好了尺寸,做个七套的嫁衣,您再选一套最中意的。”
紫瑛便笑道,“我不懂这些,劳烦几位妈妈为我打点就是了。”
各位妈妈听她如此说,自然也就宽心了。若不是长轩家出了大价钱,谁会肯来见这个妖星呢。再怕她提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要求,那就着实烦人了。如此这几位妈妈也就退后了,让那位小裁缝上前量了尺寸,又问了些紫瑛喜好的颜色,花样,款式等等,才都退去。
待这些人都散去了,紫瑛心中忽然一阵空落。她想起墨娘曾经问过她的那些话,是否真心想要嫁给长轩澈,当时她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婚事一定,她倒又有些害怕起来。长轩澈不是不好,她也不是不喜欢长轩澈,只是想到一生一世,她总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生一世太长,长得她没办法想象,甚至不愿从此就在长轩府规规矩矩地相夫教子,然后终老在深深庭院。
暮烟瞧出了紫瑛的心事,遂递了一盏热茶来给紫瑛,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紫瑛抬眸,执起那卷诗册,吟道,“一夜秋风一夜凉,一重枫红一重浓。”她把诗册一放,看着暮烟,缓缓道,“盛夏将过,就要入秋了,我可想去看看这诗里的美景呢。”
“那又有何难,你若同长轩公子说了,他一定会带你去的。”暮烟道。
“那烟雨江南,春江月夜,松山白雪,夏风曲荷呢,这些他都能陪我一一去看么。长轩家偌大的家业,早已是他的束缚,岂能说放就放呢?”紫瑛幽幽说道,天空中偶然掠过一群飞鸟,自由而欢快,紫瑛抬眸看着,心思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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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思念谁()
“可是,小姐,那正是长轩公子最出色的地方不是么。他十三岁就已经开始打理家业,长轩家如今的生意已然是愈发庞大,试问如今还有谁敢不给长轩家脸面呢。难得长轩公子又从不恃才为傲,对小姐亦是情深意重,如此不是佳偶天成么?”暮烟说着,抬手拂了拂紫瑛的肩膀,紫色的纱衣上落了一片叶儿,果然是落叶知秋。
“也许,在旁人眼中,我果真是赚大运了。”紫瑛笑着,却把诗册递给暮烟,道,“花添喜,酒解忧,雪月剑舞。伊人凭栏,卷西帘,悦东篱,望南山,思北海。北海君知否?你绝不觉得这些字,其实写的是我的心情?”
“小姐,你思念的难道不是长轩公子么·····”暮烟惊惶道,又拿过诗册一看,前朝大学士的书,便说,“这样的书如今还是不要看为好,毕竟是前朝的东西,又不怕现世的官员说些什么,何况夏府在皇都的地位也是显赫的,小姐,我替你收了为好。”
紫瑛摇摇头,将试卷握在手中,抓的很紧,只怕稍纵即逝,如此便说,“有时候时光真的很残忍,我在后世读着他的字,竟然爱上这种执着,竟然也会思念至极,可是,我的今生今世永远也不可能等到他的前生前世,不是么?”
“这确然如此,故而小姐也不必多想了。因为即便如何喜欢,你们也不在一个世界里,不可能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