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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洛抬眼看他,“怎么你觉得,这事就一定要这样处理呢?”
“不这么处理……”乔父接了话说,“要怎么办?”
乔洛直起身子,“我去看了报告,这事完全就是我们的失误,根本没有任何的争议,这样一昧的逃避掩饰,你觉得就是解决了吗?”
乔父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要我什么也不顾,就看着医院出事?你别忘了,你妈当年可是拼死为你保住的医院,你难道要弃之不顾?”他越说声音越大,有些激动。
乔洛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梢,浅笑了一声,“你这么激动,难道是心虚?”
“没……”乔父稍微镇定了一下,“反正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
“既然没什么可商量的……”乔洛站了起来,“那我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没有必要为这种不义之事添砖加瓦……”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父厉声道,“你想把你妈妈留下的东西毁了吗?”
乔洛推了一下眼镜,“毁掉这个的,不是我,是你。”一句话就让乔父哑口无言,他继续说,“当初妈妈选择了保护医院,那是因为她相信你,她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她觉得如果要让你因为一个意外而失去医院,实在是可惜。可是意外永远只有一次弥补的机会,你觉得,现在的事还是意外吗?这虽然不是你做的手术,可是这已经证明,我们的医院出了两次的事,而这一次,不是一句意外就可以解决的!”
乔父脸色惨白,嘴唇轻颤,“你、你……”
“所以……”乔洛继续说,“再一次的掩饰不过是再一次的纵容,你觉得要多少人来为医院的失误牺牲自己,还是说,这救人的医院,压根就要建立在牺牲的基础上!”
乔父双目瞪圆,挥手就是巴掌挥了上去,半随着清脆的一声“啪”,乔洛的眼镜打落在地,他睁开闭上的眼睛,扬起嘴角,弯腰拾起眼镜,不急不慢的擦去镜片的灰,推上鼻梁,正视着脸色铁青的乔父,“你是我的父亲,你有权利打我,但是你也是丈夫,你没有权利让你的妻子为你牺牲,而你却在把她的牺牲当作纵容。同样的,你也是医生,你没有资格让你的病人因为你的失误而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你不求改过反倒在试图掩盖事实。”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字字坚决,乔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有些恍惚,喃喃道,“可是……医院出了事……你妈妈想保护的……”
乔洛接了话说,“你觉得所谓的保护是什么呢?”
乔父说不上话来,乔洛继续说,“仅仅是保护医院么?我想妈她更想保护的,是你,是你作为医生的尊严,而你现在的行为却是在自己践踏自己的尊严。她想保护的,也是一种信心,你总说我的太自信,可是自信又有什么错?可是现在的你,如果一再掩饰错误,你还有改过的信心么?”
乔父已经彻底说不出来,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那你说……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乔洛回道。
乔父揉了揉额角,似乎再不想辩解什么了,只是一直在问他而已,“那梅家那里……”
“我会处理的。”乔洛浅笑了一下,“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去办。”
乔父点点头,末了还是追问了一句,“是因为小舟么?”
乔洛抬起的脚放了下去,转身道,“小舟从来就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现在还没明白么?”
乔父扭看着他,站立在那里的乔洛微昂着头,带着十足的傲气,他突然鼻子有点酸,点了点头,乔洛转声离开,他突然脑子里就闪过一张温柔微笑的脸。
小萍,也许,你保护得最好的,是儿子……
PART 60
准备离开这个小镇子的时候,叶轻舟才用宾馆的电话打给了她妈妈,她妈妈的口气似乎很平静,叶轻舟心里猜想,难道她妈不知道她跑了的事?如果她不知道,那么是否意味着乔洛也没发现呢?
虽然这是她所期望的,可是心里却觉得很不是滋味。
怎么说呢?有种做贼被追,死命的往前跑,狂奔三公里,却发现没人追自己了,大概是兴奋中带着失落吧。
可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兴奋,反倒满是失落。
她歪头思索这种失落的来源,突然就想到了寄居蟹,如果有一天,寄居蟹长出了坚硬的外壳,不再需要海螺,那么它是否也会觉得背后有点寂寞呢?
乔洛去找梅莹莹的那天,他先回一趟叶轻舟的家,他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收拾的很整洁,每一样东西都放置得像还有人住一样,他走过去,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是叶轻舟小而整齐的字:
我又跑了,别再找我了,我就是个胆小的蜗牛。
他扬起嘴角,把纸条压回去,转身走进厨房,冰箱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冰箱要时常清理,不然会滋生细菌。
消毒柜上贴的是:使用前要清洗碗筷。
电视上是:看电视剧要距离两米以上。
空调上是:开空调要注意通风换气。
……
最后走进他的房间,盖在床上的白布上写着,床单要勤换洗,小心螨虫!
乔洛就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无奈的笑了一下,这家伙,是在说,这个房子留给他了,她永远不会回来了是么?
去找梅莹莹时候,她似乎很忙,想来是非雅地产最近确实风波很多,但是听说乔洛要和她谈两家的事,她还是下班以后同意见面。
因为谈的事还算重要,约在了一家茶馆的贵宾间里。
梅莹莹一来,就傲气的说,“你是听说我同意了我们的事才来的吧。”
乔洛没回她的问题,只是说,“你爸会为我们医院做什么?”
梅莹莹笑道,“你觉得呢?医疗事故的等级可全在他一句话,是你们的错,还是病人本身的身体问题,这也是全看他一人,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乔洛笑道,“既然要谈条件,那自然是要看看双方的诚意如何,买卖可划算。”
“你难道觉得亏了?”梅莹莹哼了一声,“告诉你吧,我对你真的没什么兴趣,完全是因为叶轻舟喜欢你,她想要的,我就要让她失去。”
“因为这个拿自己的婚姻做儿戏?”乔洛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随意的说。
“婚姻?”梅莹莹笑道,“我可没这么傻,我不会和你结婚,仅仅是让你们不能在一起,你必须答应我!”
乔洛点了点头,“可是这样,你爸恐怕不会愿意,要知道,叶轻舟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他?”梅莹莹不屑的回到,“大不了就分医院的股份好了,他的事,我管不了。”
“所以……”乔洛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爸愿意帮我们医院掩盖医疗事故,我们的代价有两个,一是我不能和叶轻舟在一起,二就是分走医院的股份,具体……细谈,是么?”
梅莹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重复一下这样的事,但还是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乔洛突然站了起来,猛地就拉开贵宾间的门,“二对一,这可不公平。”
见他打开了门,梅莹莹说话就小心了几分,“那你想怎样?”
“交易终止。”乔洛扭头对着她说。
“你!”梅莹莹站了起来,脸色一变,“想干吗?”
乔洛突然把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伸了出来,放在她眼前,伸开五指,原本握在手里勾在中指上的一个小型录音笔就垂了下来,他勾起嘴角,“我可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
梅莹莹双眼立刻睁大,伸手就要去抢,乔洛早已快她一步,走出了包间,收手往口袋里一塞,看着她惨白的脸,笑道,“送你一句话,做人别得寸进尺。”说着大步走到咖啡馆满座的大厅,利索的走了出去。
在报纸上刊登乔家医疗事故,以及梅家以此为要挟向医院方谈条件的丑闻曝光的同时,还有非雅地产出现破产危机的消息。表面上说是因为紫阳庭院广告词的事,预售惨淡,楼盘也停工了。业内知情者说不光如此,听说董事长赵非雅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挪用公司公款做个人投资,结果全部打了水漂。
这个内部消息和两年前昌茂地产的事很像,业内传言,这家公司不太吉利,所以在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入股协助都无人问津。
看报纸的时候,叶妈妈细细的读着,乔洛在一边听,末了说一声,“妈,好像编辑改了你的稿子,少了几句话。”
叶妈妈皱了下眉头,“真的么?我怎么没发现。”
乔洛耸了下肩膀,无奈的一笑,“不过听起来还是很不错,一流的文字功底。”
叶妈妈听了吹捧,自然脸上扬起了笑,随口问,“你爸现在还是想不通么?”
乔洛将此事曝光以后,由叶妈妈这个资深记者专门为此调查攥稿,乔父在外面对调查,回家面对记者,似乎有点要崩溃了,事情稍微平定以后,他在叶妈妈和乔洛的建议下,索性去乡村渡假,平定一下心情,医院方面由乔洛打理。
事情报道以后,由于乔家的主动承认以及曝光丑闻,加上叶妈妈鬼斧神工的文字,社会舆论并未全盘抨击此次医疗事故。要说没影响那也是不可能的,乔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只说了一句,“医者,必双全,有智,有勇。”
这句话在引发了不少争论,有人说这是坏了事的打肿脸充胖子,也有人说医生也是常人,谁能无过,只要承担就是勇敢。
乔洛摇摇头,“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吧。”
叶妈妈将报纸一折,放在一边,抬头问,“上次就告诉你小舟在哪里了,之前太忙,现在没事了,你怎么没去找她?”
乔洛抬眼,“我不找,我只等。”
叶妈妈一愣,“等?你相信她会来找你?”
“不信。”乔洛非常直接的说,叶妈妈睁大眼睛,带着惊诧,他继续说,“但是我相信,什么船都有靠岸上桥的时候。”
PART 61
叶轻舟溜回S市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天气转凉。她选择在中午的时候窜去了小区里,鬼鬼祟祟绕到自己家楼下,然后慢慢掀开头上的大草帽,拨下墨镜,贼溜溜的往上一看,窗帘还是垂下的,看上去没人住,她小心的窜进楼道,迅速冲上楼,摸出钥匙就开门。
屋里似乎还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叶轻舟心里一沉,更加落寞了。
把箱子往墙角一放,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放,目光一扫,突然就愣住了,伸手拿过桌上的纸条,在她写的那行字下面,多了一行挺拔的字,每一笔刚劲有力:
暗礁已炸毁,冰山已让道,只等船进港。
她一愣,既而笑了起来。
N市南的私立妙仁医院,虽然之前闹出了医疗事故的风波,但是最近已经平息了不少,很多老病患依旧愿意相信这家开了百年的医馆。
临近下班的时间,病人并不多,安静的走廊上弥散着淡淡的酒精味,交接班的护士医生进进出出,走廊的椅子上搁着一张当天报纸,诺大的版面上写着:
非雅地产今日破产拍卖。
一只白净的手把报纸从椅子上拿了起来,然后放在一边,坐了下来,手里拿了挂号的号码条。
旁边的一扇门拉开,一个病人走了出来,屋里面的人唤了一声,“下一号。”
等候的病人站起来,走了进去,步伐很轻,推开白色的门,屋里的医生垂着头在写着什么,微带着栗色的头发垂在额前,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左手拿着笔继续写字,头也不抬的说,“哪里不舒服?”
病人小心的坐在,怯怯的开了口,“医生,我好像丢了东西。”
医生写字的手停下,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紧张不安的脸,圆圆的脸上透着红晕,两只眼睛一直在眨巴,他勾起嘴角,“丢了什么?”
病人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