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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这串佛珠有些年头了吧?”张铎明知故问道。
王宇放下酒瓶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眼神很快暗淡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见他这样,周柏桐红着脸,口齿不清说:“别管他,这家伙就是个银样镴枪头。看起来高大威猛地很,可每次只要一喝酒就会和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烦死个人。”
“你妹!”听到周柏桐埋汰他,王宇难得爆出了一句粗话。
随后褪下佛珠,轻捻居中那颗上的“王”字说:“是啊,已经10年了。它本来是我哥的。”
闻言,张铎瞬间感到胸口被巨锤狠狠擂了一锤头,要不是几人早已喝得迷迷糊糊,再加上大家都是满脸通红,一准被别人看出异样。
强忍住内心的翻涌,张铎颤声问道:“你哥的?”
王宇小心将佛珠戴回手上,黯然点了点头。
张铎继续问:“那你哥呢?佛珠怎么到你手上去了?”
谁知他刚问完,王宇就像周柏桐说的那样,真跟个小媳妇似的趴到沙发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伤心哭诉道:“说好的一起败家呢?哥!你在哪?小宇想你了”
听到动静,周柏桐抱着酒瓶,睁开醉醺醺的迷离眼睛:“哎?怎么又哭上了?要让外面听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单间干了什么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情”
22。第22章 疑问()
1个多小时以后,眼看时间已经晚了,酒劲过去的张铎与几人道别,一脚轻一脚重地走出单间。
“到底怎么回事?看他样子不像装的,好像真的不知道我一个人被扔在东非的事情。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电话肯定打通了,当时我就在海盗头子旁边,虽然听不出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但爷爷家的电话也不可能让外人来接”
正当张铎出神想事情、满脑子问号的时候,迎面不知道跟谁撞到了一块儿,骂声随之响起:“你特么瞎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张铎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一共6人,4男2女,他不小心撞上了其中一个染成红头发的女人。由于急着寻找困扰自己多年问题的答案,没工夫和他们多做计较,张铎留下一句“不好意思”便低着头向外走去。
他身后刚才出口喝骂的小平头不依不饶想要追上去继续找张铎麻烦,4男中的一个刀疤脸出口拦住了那家伙:“狗子,回来!还有一单我们就能出国逍遥快活去了,别他妈再给老子惹事,出了问题我们都得掉脑袋!”
那个叫狗子的小平头这才悻悻停下脚步,朝着张铎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独自骑行在大上海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周围的纷乱噪音丝毫影响不到陷入思绪泥潭无法自拔的张铎。
“先假设王宇确实不知道我的事情,也就是说小叔一家的嫌疑也可以排除出去,否则十年下来多少会被他看出一些问题(比如:一开始的寻找力度,寻找无果后的悲伤程度及时间)。但能接到爷爷书房电话的女性长辈除了奶奶和婶婶就没有别人了,她们的声音我都认得出来,那接电话的女人到底是谁!?”
张铎苦思良久,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无奈最后仅是让脑中的问号越积越多,却根本找不出头绪,烦躁地他只想把那海盗头子的尸体从粪坑里捞出来再鞭尸一次。
“看来想知道答案只有回趟北京老家从那些长辈身上下手了,王宇那笨蛋还和小时候一样屁用不顶,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周柏桐说他像娘们还真没说错。”
得知自己以前的小跟班没有背叛他,张铎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丝笑意。可他没有打算就此和王宇相认,至少在事情水落石出前,张铎不会以曾经小伙伴的身份出现在王宇面前。
一来是怕这笨蛋不经意间泄露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引起那不明身份女人的警觉。二来张铎自由自在惯了,他不想再被“家”这个概念束缚。他的“家”早十年前就随着父母的死亡,消失在了东非大草原上。
然而这牲口不知道的是,在他放下心防重新接受王宇的那一刻,便已然在自己心里套上了一副无形枷锁,他再也变不回那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张铎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刚才与张铎起冲突的4男2女走进包厢,酒虫上身的小平头等不及服务员拿来开瓶器,直接用牙撬开了一瓶啤酒,仰起头“咕咕咕”灌了个底朝天。
“少喝点,你他妈一喝多就没个人样,万一耍起酒疯坏了我们的好事,老子第一个动手把你扔黄浦江里喂鱼!”见他喝得太急,刀疤脸忍不住警告道。
狗子放下酒瓶满意地打了个嗝,难闻气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包厢,另外俩女人不禁抬手捂住了鼻子。
“大哥,10万块钱一个啊,为什么我们不再多做两单,来钱这么容易的活我可是头一次接到,比在厂里上班轻松多了。”
“傻/逼,还多做两单?没见现在满世界都是警察在找我们吗?再来一次我心里都怕,只希望后天掳完最后一个我们全能平安上船,60万省着点花够大家快活大半年了。”刀疤脸也开了瓶酒,边喝边说道。
酒是色之媒,算上一起的两个女人,刀疤脸又叫了2个陪酒小姐,不一会包厢里的男人各自环抱一个,几只咸猪手纷纷向怀中女人的胸口还有裙底探去。
周三放学,黄雅雯按照约定早早出门去到了菲菲家陪她过生日,张铎则躲在自己房间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p226半自动的零部件散落一桌,这牲口好像对待情人一样,拿起毛刷轻柔捅进膛管,完了还不忘用纸巾仔细擦拭一番。
一个多月没闻到硝烟味,张铎已经有些心痒难耐了。想来也是,让一个每日弹药无限供应的扳机扣动狂被迫远离枪支,那种痛苦也许只有被强行送进戒毒所的瘾君子才能体会得到。
可擦着擦着,张铎便听见外面喧闹起来。
一个在双臂上纹了不知道什么图案的花胳膊带着4、5个人走进黄老板开的饭馆。
“老板人呢?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出来招呼?”
黄老板放下报纸,不由咬了咬嘴唇,暗叹一句“麻烦来了”。随后老脸皱成一团,陪着笑迎上前去,那狗腿模样与星爷御用配角吴孟达何其相似
中间发生了什么张铎不知道,反正他从后门进来就看见原本整洁的小饭馆内桌子椅子翻了一地,门口的窗玻璃也碎了,黄老板则让一群人围在中间不停拳打脚踢。
“大黄牙”会这样被人围殴?这种事情早10几年前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要是光靠人多就能把他围死,萨达姆2个儿子最后也不会死于非命了。
尽管搞不清楚状况,但张铎觉得这种情况自己不出手说不过去,一会黄雅雯回来了他也没办法交代。
只是他刚向前走了没几步,便被黄老板在腿缝中间瞪过来的眼神逼停了脚步。
“妈了隔壁,老逼样居然说没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女儿在北极星高中上学,能上得起那种学校你还敢跟老子哭穷?真当我们傻的?”花胳膊一边猛踹黄老板脑袋,一边咒骂道。
张铎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黄老板被人毒打,什么也做不了。期间他几次想出手,可每次刚一抬腿,便被黄老板的眼神阻止,只能咬着牙围观他被打到满脸是血,却还在赔笑。
23。第23章 人生()
半饷,等那些人终于打累了,花胳膊重重一脚踩在黄老板脸上碾了碾,威胁道:“给你3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要是3天后还不肯交钱,嘿嘿!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向你女儿下手!”
说完再朝黄老板脸上啐出一口浓痰,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饭馆,扬长而去。
见他们离开,黄老板懦弱可怜的眼神瞬间改变,跟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连浓痰带血污一把抹去后冷笑道:“敢动我女儿?老子明天就去烧了你们老巢!”
“为什么?”张铎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这种小混混再多10倍也不够你一只手玩的,为什么躺在地上只扛揍不还手?”
黄老板咧着带血的牙齿苦笑一声:“还手?呵10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说完不理张铎,开始把翻了一地的桌椅归位,然后再将门口的玻璃碎渣一起扫进垃圾桶。
今天生意是没办法做了,等全部收拾干净,黄老板关上店门,点上根烟默默抽着不说话。
沉默许久,黄老板深深叹了口气,开口道:“知道么?其实雅雯的妈妈不是难产死的,而是在生完她两天后让我的仇家乱刀捅死的
那时候的我跟你一样,年少、轻狂,以为凭借在战场上练就的本事回到文明社会就天下无敌了,整天在外面跟人好勇斗狠,吃不得半点亏,哪怕只是在路上被碰了一下都会当街与人大打出手。
当时的日子确实快活,要说念头通达也不为过,反正只要有我看不过眼的人或者事情,都会过去踩上一脚,直到有一天我踩到了不该踩的人。
雅雯出生两天后的晚上,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哪根筋抽了,跟着一帮所谓的朋友跑路边摊喝酒,却把母女俩单独留在了家里。
结果等我醉醺醺回去后,就看见雅雯她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全是刀口子,血流了一地。雅雯则因为饿了,趴在地上”
说到这里,黄老板用力扯着自己头发呜咽起来。
张铎又点起根递到黄老板面前
狠狠嘬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黄老板隐在烟雾后红着眼睛继续道:“后来我把那些下手的人连带他们老板一起灌上水泥沉进了黄浦江,可即便这样依然于事无补,他们再多的命也换不回我老婆啊”
黄老板再次低下头不停滴起眼泪。
“雅雯小时候总是问我要妈妈,我只好骗她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个谎言一直持续到了雅雯上初中,之后她就再没问我要过妈妈了。”
黄老板抬起头,直直看向张铎:“你刚问我为什么不还手,我告诉你,这个手我还不起!
把他们全打趴下了又能怎么样,今天打跑5个,明天他们就能来15个,后天50个,总有一天不是我收不住手打死了人,就是他们把我这间饭馆拆掉,到时候雅雯怎么办?不上学跟着我四处流浪,为了生计最后找个破落户就这样嫁了?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两人都没说话,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沉默
冷静下来的黄老板望向窗外,恳求道:“我的事情一定不能让雅文知道,好吗?丫头聪明,一旦知道很快就会猜到是我害死了她妈,我已经没了老婆,不想女儿也跑掉最后孤独终老。
就当是大黄牙最后的契约,他会用命来还!”
张铎同样看着窗外:“只要你不说,她永远不会知道。”
黄老板冲着窗户上的倒影点了点头。
难得一个好天气,饭馆外明月高挂。
张铎明白其实这是黄老板用他悲剧的大半生在告诉自己一个道理:骑三轮车的不一定就打不过开宝马的,而是因为种种顾忌,面对宝马男挥来的拳头,骑三轮车的只有乖乖躺地上挨揍,别无他路可走。
这倒霉催的人生!
晚上8点,张铎的手机准时响起。
“喂?张铎你快过来,出事了!”
听见女儿焦急的声音,黄老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