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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若捧着一簇花,走了过去,一直到了浄阳的身后,浄阳都不知道有人来了。
寒若,弯腰,把花放下,轻轻地说了一声:“伯父,伯母,寒若对不起你们。”
浄阳诧异地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僵在那里。
“小若……”拉长声音,有点轻,有点飘渺。
“浄阳,其实,我想清楚了,这……”话噎住了。
“小若,什么都不要说,不要说……”浄阳只是紧紧地搂住她,“我们结婚吧,现在就去,不要再等了。”浄阳拉着她。
车上,浄阳开足了马力,可还是一只手抓着寒若,另外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寒若担心地看了看隔壁的人,对啊,这一刻,她等了多久啊,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感觉不到一点幸福,只有满载的哀伤呢?
“小若,你说,我们是先去拍婚纱照,还是先去办证?”浄阳勉强地扯开一个笑容,回过头来,看着小若。
寒若闭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眼,一字一词地说:“浄阳,我们需要谈一下,你先把车停下。”
“不用啊,我现在太兴奋了,我等这个日子,好像等了一辈子了,我等不及了。”浄阳的笑容难看的快要令寒若落泪。
“浄阳,够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不要下去了,我们这样根本不会有幸福的!”寒若想也没有想就吼了出来。
“吱——”非常刺耳的刹车声。浄阳抱着寒若的头,压了下去,寒若想要挣扎,推开浄阳,可是,她越是用力推他,他就吻得越深,炙热而狂野。
浄阳不断地挑逗着寒若的舌头,口腔,挑逗着她每一个感官,寒若,逐渐融化在这样高温,高压之下,只是忘情地回吻。
两颗头颅分开了不够一秒钟,又紧紧地贴在一起……
车子重新发动,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车里还留着刚才炙热的气息。
站在教堂里,神父站在前面,神圣地宣读……
“寒若小姐,你愿意嫁给浄阳先生?”
“我……”寒若看着浄阳,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伸手在他的颈背用力一敲,他整个人软倒下去。
“小姐你……”神父惊讶地喊了出来。
“神父,很抱歉,可以离开一会儿吗?”寒若认真诚恳地望着神父,神父只是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浄阳,你曾经爱过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了我,但是,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吧?你永远都不可能忘了伯父伯母死的那一刻,你的心里永远都有着负疚感,跟我在一起,只会不断地提醒你这个事实,你一点都不快乐,不是吗?我把你绑在身边,我也不会快乐啊。”
泪珠,一滴一滴地落在那个晕倒的人脸上,滚烫的感觉也不能唤醒他,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条项链会给你带来如此大的痛苦……既然,我闯了祸,我就应该亡羊补牢。
寒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手里握着那条项链,嘴里念念有词,七彩的流光笼罩了整个教堂……
十天以后,我会把项链拿回去,对不起,把你的记忆封印起来,哪一天你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他的时候,封印就会解除,对不起,没有删去有我的记忆,算是我小小的私心吧,希望有一天你还会记起我。(作者语录:删去浄阳的记忆,确实是可以,但是,即使神也没有这个权力,那是浄阳自己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剥夺他,除非那是浄阳自己亲自扔去。)
寒若刚要站起来,教堂的大门就打开了,一到耀眼的光芒从外面透了进来,是一个一脸紧张的男子,寒若在他的身边走过,留下了几句话“好好照顾他,我封印了他的记忆,十天后,我会亲自向他拿回我的项链,再见!”永不再见……
第 14 章
“能把你的项链送给我吗?”若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子,等待了十年的人……
浄阳,不,应该叫“瀞”,眼底流转着复杂的流光,脑海中浮现起一个身影,很想眼前的人,可是,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说:“好!”解下了项链,没有一丝留恋地,很轻很轻地拉过若的手,项链一点一点地落在了若的手上。
若一点点地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可是,眼眶越来越热,她甩了甩头发,额上的碎发乖巧地遮住了她的眼睛。
沉沉的说了一声:“谢谢!”便不再犹疑,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得浄阳越来越远了。
瀞看着她的转身,耳边划过一道绚亮的弧光,很特别……
“小若……”耳边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呼唤,是那样的熟悉,温柔,却又是那样的缥缈,遥远。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哗啦地从眼里流了出来,沾湿了颊边的头发。
浄阳,再见了,但是,那颗爱了你十年的心,请你容忍她再爱你一会儿好吗?
她需要一点一点的时间去寻找,下一段人生的开端……
浄阳,因为爱你,所以,放弃了与你的婚礼;不忍心再掺和下去,让你和我都得不到幸福;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是一个贪婪的女人,我不会满足于十年前你的温柔,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努力地等待着,为的是,再次见面时,一生一世地独占你的爱恋!
可是,现在:请让我,把十年前的那段爱情如花般,葬在心底好吗?
紧紧地攥住那条项链,忽然松开了手,慢慢地,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旁人无法探究一滴,撩起了颈后的长发,动作虔诚地戴上了项链。
自嘲地一笑:“我还是你的主人,看来啊,你要陪我一辈子了!”
脸上的泪珠,却是沿着下巴,刚从眼眶里滚落的温度失去了,冰冷的让人心痛,洒落了一路……
把玩着手边的小刀,慢慢地把手放在小刀上摩挲,想用自己的手把那刀擦得益发铮亮。冰冷的触觉,并不比自己的手温都一些,这给她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快感。
手指在刀锋上似有似无地划过,伸过手来,一道浅浅的血痕越来越鲜红,一滴血珠慢慢地凝结得更大,直到即将要滑到手指缝隙是,伸到嘴里,有舌头轻轻地舔着,血腥的味道就这样化在嘴里,愈发的浓烈。指尖尖锐的刺痛感,逐渐地深入,一直到骨头。
看着刀锋上的一丝血痕,竟有种莫名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妖异的颜色被加深,不知道这泛着寒光的小刀染上艳丽的血色又是怎样的美丽?
霎时,点点血珠溅到刀刃上,迥异的寒光,透过血色绽放出死亡的异色。
血的颜色真的很美,暗红色的液体有条不紊地从腕边流了出来,聚成一条小溪,一滴,一滴地染红了旁边雪白的床单,就像是一朵正在寒雪里,绽放的血梅,那般妖艳,刺眼。
记忆就像是一部放映机,从相识的第一天开始:
趴在医院的窗上,夏日的风把雪白的窗帘撩起了一角,蓝蓝的天空,不时有几朵白云跑过,相互追逐着,又跑远了。草坪上泛起一波一波地绿浪,一只浅红色的纸飞机刚好从窗户外盘旋着进来了,小若无聊地回过身去捡起那只可爱的,载着小孩子们的欢乐的笑声的纸飞机。坐在病床上,细细地打量着那只飞机,一阵粗喘声从门外传来,一个穿着病服,几颗小汗珠冒在头发尖上的男孩子渴望地看着那只飞机,小若转过头去,看了看他,可是那个孩子却跑走了。
寒若无奈地扔起那只纸飞机,看着它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终于,都要迫降了。刚好落在一个门口,寒若正要走去捡起,一个人已经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说:“飞机要这样才会飞得高哦。”扬起手一掷,飞机翱翔着冲出了窗户,在外面那个更高更广的世界里乘风展翅高飞。
寒若回头一看,是一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阳光帅气,仿佛他就是太阳,刹那间,让整个房间光华万丈。小麦的肤色,一双眼睛有点圆,两条眉毛也不似小说里正气凛凛的侠士如剑般直挺,笔挺的鼻子与脸的比例是完美的,灿烂的笑容能够带给周围的人一个好心情,如雨后彩虹那样,架起让人通往幸福的桥梁,干爽的短发不羁地翘了起来。
他没有说什么,拉起寒若的手,不给寒若拒绝的机会,跑了下去,只因,他想看到寒若眼里的那抹忧伤消去,她应该是一朵在夏日里热情绽放的夏花,而不是冬日中让人无法亲近的寒梅。
“我叫浄阳,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一直笑着,仿佛是永远不会落幕的阳光。
“蓝若。”不自觉的,小若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有点僵硬,有点羞涩。这是许多年后,小若第一次笑了,就如一朵羞涩地伸出花苞的山花。
“若,我带你去看雪!”一大早,太阳才刚刚爬了起来,正眯着眼在天空上打瞌睡。清晨的露珠一颗一颗地在比赛着跳水呢,折射出七彩的绚烂。
“现在不是春天吗?”蓝若不相信地问。
浄阳神秘地笑了笑,拉着她,两个人开始了今天的旅程。其实,这个疗养院依山傍水,来到这里如临桃花源。
捂住她的双眼,蓝若一步一步地慢慢跟着浄阳,一阵凉爽的风吹过。
“若,你看!”蓝若睁开眼睛,暖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在繁花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好奇的大量这场盛宴,粉红色的花瓣如雪般在空中轻舞飞扬,曼妙的舞姿,无忧无虑地打着转儿,伸出手去,一朵朵花瓣落在手上,点点轻红,淡淡地化在花瓣上,不深,却很美,一种空灵的美好在这个奇境里荡漾着。
蓝若往手上的花瓣轻轻一吹,再次得到鼓励的舞者在这场纷纷的雪花中,跳得更起劲,一个一个的旋舞更加优雅高贵。
“若,我喜欢你。”浄阳扳过蓝若的身子,脸上没有了平日灿烂的笑容,他变得很严肃,双眼里清澈的流波缓缓地流动着,似是要把蓝若的灵魂吸进去。
“浄阳,我也喜欢你。”
两个灿烂的笑容真的如夏花般灿烂。
一双美妙的人儿就在风的伴奏下,在樱花雪的见证中,跳起一支又一支美妙的舞蹈。赤着脚踏在那片粉红的柔软上,而鹅毛般细腻撩人,柔柔的,和着阳光的温度。已经落下的花瓣又跳了起来,与他们共同演绎这场两人的爱恋。
黑夜里的湖边,渐渐的,亮光点燃了这个静寂的夜晚,在漆黑的背景下,绚烂的星火从湖中踏着优雅的旋律,露出解开神秘的面纱,耀眼的银白色、柔和的金黄色、热情的橙红色、娇艳的红色、迷人的紫色、炫目的蓝色、淡雅的青色,层层叠叠,细碎的火花编织成一个迷离的梦,让人不愿醒来,砰的一声,一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一个七彩的心形照亮了夜空,映在平静的湖上,更为动人。
两个人拿着一束束烟花,在黑夜中,滑下一条条灿烂的光痕,稍纵即逝的光芒却被两人定格在心中,烟花消失了,但是,璀璨的火花绝对不会熄灭。
一个个七彩缤纷的烟花点缀着迷人的夜色,今天月亮也早早歇息了,留下夜幕给他们涂绘。
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折射出烟花的彩光,竟是那样的澄澈,蓝若,紧紧地抱住浄阳,紧紧地抱住,一生一世都不想要放手。
耳旁,针刺的尖锐痛感,金属的冰凉感觉,同时撞击着敏感的耳垂,光芒透过靠在耳垂下的血珠,鲜艳的红色变得晶莹通透,一直落到了地上,还是温热的。
“若,送你一只耳环,这是我自己的做的。”蓝若轻轻地抚摸着那个有点棘手,好像有很多尖儿的东西,挂在耳上,轻拉着耳朵,有点不适。
“若,你看。”浄阳手上还有另外一只耳环,小巧玲珑,却极像黑夜里的摩天轮,闪烁着,散发出属于银器柔和的冷光。
“我想,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在摩天轮里,帮你戴上,然后一起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