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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打电话回来了!”另一头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激动得一阵咳嗽。
司妍冷笑,“张管家,你偷拍就算了,不用叫司机撞我朋友抢东西吧?”
第15章 吞食()
张管家在司家工作了几十年,看着司妍长大,司妍早就把他看成一家人。但是,张管家年纪大了,思想停留在旧时代的尊卑分明里,对司妍的称呼向来是“您”,不愿直呼名字,司妍不一样,平时都叫的张爷爷,只有司妍生气的时候才叫张管家拉远距离。
看着司妍长大,张管家怎么会不明白道理,一听疏远的称呼,立即琢磨出几分不对,关切道:“您的朋友受伤了?”
冷哼一声,司妍想到林淇淇被撞的时候无力又茫然地四顾,直到回家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小可怜样,特别不满:“吓着了!”
“哎哟,实在对不住。”张管家说,“要不您请她来家里吃顿饭,我好赔罪?”
敢情在拐她回去呢。
“不用了,你不要跟着我,我过得挺好的。”司妍想也不想地拒绝。
生怕她挂电话,张管家“哎哎”直叫,一股脑把想说的全说了,“您去那种地方打工是不是钱不够了?我去跟先生说说吧!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谈非得闹僵呢,先生看到您这样得多痛心啊!你不能放弃自己啊!”
张管家可不是餐厅里装病虚弱的老头子,身体健壮着呢,带大了司妍爸爸又带大了司妍,每天还倍儿精神跟司家其他服务人员洗脑“主仆尊卑”的糟粕思想,在他看来,司妍抛头露面弹琴,根本是走投无路、自甘堕落的表现。
这一长串的话,张管家的喊得声儿要哑了,带着痛心带着急切,凄厉得跟她去卖身似的。
司妍挠挠耳朵,叹气着解释,“您别激动啊,我做兼职不是放弃自己,有吃有住过得好着呢。”
“但……但……”张管家声音颤抖着,半天说不全一句话,“还是回……回来吧,父女俩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争吵的时候,司妍和爸爸在书房里,隔了扇门令外头听不真切,张管家又是那种死脑筋,她爸爸说不要听,他便真的候在楼梯拐角处把关,连她妈妈也不让接近,自然对说话内容一无所知。
司妍不打算告诉他,只交代,“张爷爷,你汇报的时候别提我朋友,这是命令。”
“好的!”张管家主仆思想作祟,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却接着说,“那您什么时候回……”
“这个别问,也是命令。”
张管家轻咳一声,“先生嘱咐我看着您,他的命令比您的大。”
如此有逻辑,司妍无法反驳,敷衍,“我做完一件事就回去了,应该半年以内吧。”
“请问什么事呢?”
司妍一笑,“不能说,不过到时候爸爸可能把我赶出去第二次。”
卖完了关子,她不管张管家怎么追问,直接结束通话。
倒在沙发上,司妍闭目养神,同时搓搓手指按摩一下,回忆起生平与父亲司明博的第一次的争执。
司明博做生意忙,作为父亲很是失败,除了物质什么都没给。拼出事业之后,他深觉对不起女儿,对司妍是各种宽容。司妍对商业毫无兴趣,想出国学画画,他同意了,动尽人脉给司妍铺一条康庄大道。
最好的老师,难遇的伯乐,司明博都替司妍打点好了。司妍的奖说着威风,实际是锦上添花,有她爸爸在的一天,那些个画展不得不卖个面子——即使不大卖得出去,司妍的画永远有一席之地。
这么一个溺爱女儿的男人,在发现司妍的性向之后,勃然大怒。
“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司妍还记得爸爸怒吼的样子,她不意外被发现,因为这在朋友间从来不是秘密,或者说,她故意那么做,想看看爸爸什么时候能知道。
“五年了。”那时的司妍不怕反笑,“五年前,我带喜欢的女孩子回来过生日,你也在,但你只交代张爷爷给我买这个买那个,都没问过我身边站着的人是谁呢。”
她的逆反令父女的争吵越演越烈,最后以司妍搬出家里告终。
坚持了半年,司妍靠之前卖画的积蓄勉强过活,频频拒绝经纪人找来的机会,清高孤傲。后来,她实在没钱了,生存本能使然,司妍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拿剩下的钱租辆车买束玫瑰,跟爸爸约个时间,让长得还行的经纪人假扮自己男友,回家服软。
搞百合可以私下搞嘛。
万事俱备之时,司妍看到了追着胡萝卜跑的林淇淇。
略……略萌。
再观察了会儿,她发现看保安脸色的林淇淇不像兔子,像只热乎乎的包子,看着朴实无华却是糖馅儿的,软萌好捏,咬一口沁出一片甜味。
蹭了一顿,司妍吃了向来不吃的红烧肉,深深满足,认为林淇淇简直是天降的仙女,给了饥寒交迫的她一顿饱饭。
蹭了两顿,司妍十分感动,这世界上除了爹妈和张爷爷,竟然有无偿让她吃饱的人。
不知不觉约好回家投降的日子到了,司妍肚子空空,钱包干瘪,在纠结中化妆换衣服,看到电脑多了一个蹭网人,想到了林淇淇……的菜。
司妍吞吞口水,饿极了,看看时间恰好是饭点,改了路由器名字。
林淇淇发现,闷闷与她商量不吃炒饭行不行。
一场停电的意外,林淇淇肩膀半露的样子在司妍脑力挥之不去,做了个梦。
林淇淇在做饭,穿着围裙。
寻常的家居服被围裙勒出女性的曲线,弯腰微微撅屁股在水池和炉灶间忙活,不肉乎也不骨感的身材,似乎抱起来柔柔绵绵恰到好处。
梦里的她走过去,把林淇淇压在流理台。
林淇淇像被蹭饭的时候,气呼呼嘟着嘴,面红耳赤就是说不顺骂人的话,心里不想要却不得不顺从,嘴唇翕动轻喘,弱弱扭着身子,“不吃炒饭……行不行?”
正如停电时的所为,她把林淇淇扒得只剩围裙,手指在年轻滑嫩的皮肤上游移,揉捏撩拨,解开衣扣躬身而下与林淇淇紧身相贴,吮着耳珠呢喃:“继续做。”
林淇淇脸烧的更红,“做……做什么?”
“炒饭啊。”
梦里她们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林淇淇做了个色香味俱全的炒饭,被抱到餐桌上,用舌尖卷着送到嘴里,身子在使坏的指尖下颤抖扭捏,双手环住她的脖子才勉强没掉下桌去。她站在桌旁,扣住林淇淇的腰挪到桌角来回磨蹭,让满足她两种欲求的小厨娘更快乐一些。
餐厅也面目全非时,司妍醒了。
愣神许久,她一蹬开烦热的被子,探了探微微濡湿的腿间,苦笑。
想吃的不止是食物了。
……
司妍多了点心机。
去蹭饭时身子永远香喷喷的,剩那么点钱不交水电费,反而去买了从来不穿的超短裤和小吊带,放下清高的架子死皮赖脸往林淇淇家跑,借个浴室瞅见磨砂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太小,拉了淋浴头站在门边洗,弄得水声滴答作响,确保外面能若隐若现地看到。
可惜的是,穷困的林淇淇不敢想太多。
饱暖才能思淫丨欲啊!
得把老婆养活。
司妍放下身段,跟朋友打听兼职。朋友不是家境好就是混的好,毫不犹豫地帮忙,可对她转了性肯打工十分好奇。不知是谁走漏风声,第二次兼职时,张管家奉命前来了。
这么一出事故……
司妍走到阳台外,踮着脚往外瞧,看到林淇淇家的灯光仍亮着,不由一阵心疼:当时那脸蛋苦的,肯定吓着了吧?
滴滴。
手机来了信息,司妍一看,乐了。
林淇淇:吃不吃夜宵啊?
司妍:吃!!!
第16章 出去()
司妍的蹭饭,从不包括夜宵。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往常,林淇淇吃了晚饭就要开始码字大业,似乎很不喜欢有别人在场,便把司妍往家里赶。无奈性子太软,林淇淇不敢太凶,向来是走到沙发边,对大咧咧横着的司妍憨笑几声,低眉顺眼柔柔说句,“吃饱了,回家吧~”
那揪着衣角下逐客令的样子太可爱,司妍当然更不想走了,先说“看电视消食”,在林淇淇第n次催促时哼哼唧唧喊:“又饿了嘛……”
要是家里有小吃,林淇淇会分给司妍一点,下午烤的饼干,前阵子买的红豆龟苓膏,搬家前制作、密封在透明玻璃罐一起带来的橙皮糖。后来,林淇淇存粮被吃空,索性傲娇一句:“回去睡觉就不饿了!”
“好啦!”司妍答应是答应,动作磨蹭迟缓,非要林淇淇过来扶着拉着才挪一挪脚步,在推搡间摸两把软乎乎的身子再走。
林淇淇那小呆子从来只看到了成功赶她的伟大胜利,不知自己被吃了豆腐,第二天第三天,故技重施。
一来二去,司妍用了两次把林淇淇的腰围摸透,也找机会在胸前柔软上拂过来擦过去,正愁没进展之时,林淇淇主动邀请她吃夜宵?
很好,特别好。
哼着小调,司妍迈了轻快的步子去1002,刚抬了手,门扉已经打开了。
林淇淇倚门歪脑袋瞧她,草草卷成一团的发丝漏了几根,弯弯翘翘冲着天,“进来吧。”
这是司妍第二次看到林淇淇不修边幅的样子。
林淇淇的头发长而软,出门梳个马尾,在家嫌弃辫子太长,往上一提贴脑袋夹住成个简易的绾发,不梳不整,乱糟糟的。有一次,林淇淇忘了司妍在,写得头昏眼花把头发一扎一捆起身喝水,在客厅惊讶地发现跷二郎腿看电视剧的司妍,小跑回去了。
低着头捂着脸,那叫一个萌萌哒。
“忘了梳头啦?”司妍笑眯眯提醒。
“哦!”林淇淇这回不跑了,解开夹子和发圈,昂头摇摇脖子抖开长发在肩头滑落,慵懒随意,罕见的媚态。
司妍看得更饿了。
“你先吃啊。”林淇淇指了指饭桌,“盛好了。”
清清嗓子,司妍想起餐厅里林淇淇的担惊受怕,觉得有必要把事实真相说了,“我……”
“不吃吗?”林淇淇回头眨眨眼,“冰糖雪梨炖银耳。”
听起来很好吃!
司妍舔了舔唇,心想有的是机会,先去尝一口。赶到桌前,司妍被白瓷碗里晶莹透亮的糖水迷住了,来不及坐下舀一勺入口,清甜香郁,软软柔柔的汁水下了肚,所过之处一扫燥热,滋润凉爽。
她不由咂巴嘴回味,发现一些银耳已然炖烂融入糖水,黏滑软嫩,含一含便化在舌尖。
只尝了两样就如此惊喜,司妍对碗里雪梨充满期待,咬了口沁甜而不失清脆,外层是冰糖纯粹的甜,内里是雪梨清凉的甜,相得益彰。
“好吃吗?”林淇淇扎好头发归来。
这么一碗润肺清热的良品,司妍感到五脏六腑的浊气清光,嗓子亮堂不少,“好吃!”
“那就好。”林淇淇乖乖捧了一小碗,坐在她旁边。
司妍吃得差不多了,考虑到要说偷拍老头是管家的事情,赶紧端起碗一饮而尽,擦擦嘴瞅她,“我……”
“不够啊?”林淇淇自然而然把没动过的一小碗挪到她面前,“你吃得完就吃吧,我怕胖。”
“……”司妍抵不住诱惑,拿起勺子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