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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朝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后,他便带带着胡雨轩离开了这座矮矮坟,路上杨宇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给杨宇披在了头上,他俯下身道:“媳妇上来吧,我背你跑回家!”
胡雨轩趴在杨宇背上用双手搂住了杨宇的脖子,杨宇背着她乘风御奔一般朝家里跑去,胡雨轩感到杨宇的肩膀虽然并不宽阔,但她却感觉这肩膀很结实可以给她撑起一片天。
等杨宇跑到村东头那青石堆砌的石桥,他看到了桥头冰冷密集的疏雨中伫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迷蒙秋雨中,杨宇的眼泪汹涌流了下来。
杨宇跑到他老娘面前道:“娘你有风湿病,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王萍用温柔的眼神看向胡雨轩道:“我这不是怕我儿媳妇淋着雨吗。”
此时胡雨轩看响密集而又冰冷秋雨中满头白发的王萍早已泪流满面,她开口大声叫道:“娘!”
第一百三十九章思绪()
窗外的骤雨一直下着没有停,冷雨敲打着杨宇家院子里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发出沉闷的响声,一盏昏黄的电灯泡从窗内亮起,杨宇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完饭场面很是温馨。
屋子里王萍对杨宇开口道:“你以后要好好待雨轩这丫头,人家不嫌咱俩穷能和你在一起着实是个好姑娘,你要是敢辜负了人家看我不打死你小子!”
杨宇给他老娘碗里夹了一块肉道:“娘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知道,对于雨轩我是捧在手里怕碰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说我能不对她好吗。”
胡雨轩听到杨宇的话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夹着桌上菜比较淑女范的小口小口吃着,作为一个小媳妇她来初到杨宇家显得还是有些拘谨。
杨宇开口道:“娘你先在家等着,我回来的时候把给你买的水果落在胡同口的车里了,我去拿过来你也好尝一尝。”
杨宇从胡雨轩那里要过来车钥匙,他打着家里一把泼墨一般的油纸伞朝着胡同口走去。
王萍吃完饭后放下了筷子对胡雨轩道:“儿媳妇我去给你拿件东西当作礼物送给你。”
说这她径直朝着堂屋了过去,屋子里只剩下胡雨轩一人,她无聊之下不由掏出了手机开始看缓存好水月洞天的二部灵镜传奇。
不一会王萍便从堂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王萍的到来,胡雨轩有些拘谨的关了手机。王萍走到胡雨轩面前缓缓摊开手里拿着的手绢,一个通体晶莹剔透,有着粉嫩的颜色的玉镯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王萍拉着胡雨轩的手将玉镯子放在她的手心里道:“这冰花芙蓉玉是当年我婆婆交给我的,现在我就把这块玉送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好这块玉,它可是老杨家给儿媳妇的单传信物。”
胡雨轩听到王萍的话倒是没有客气伸手接过了玉镯子,将玉镯子拿到手后她开始打量起手里的冰花芙蓉玉来,
没过多久杨宇将布加迪车中的水果和蛋糕提进了院子里,他将泼墨油纸伞合拢以后竖在了自家院落的墙角,然后杨宇将一大兜东西掂进了屋子里。
杨宇将水果拿到自己老娘面前示意她吃水果,王萍看到杨宇掂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她不由开口问道:“小二啊,你不是还在上学哪来的钱买的这么多的东西啊。”
“娘就别在钱上计较这么多了,钱是我靠写歌挣的,娘我现在变得很有钱了,我想让你很我去城里住你愿意吗?”杨宇认真道。
王萍一脸欣慰道:“小二啊,娘就怕你走上一条不归路,你能有出息娘打心眼高兴,不过我在农村待习惯了,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家就不去城里了。”
杨宇知道自己老妈的脾气比较倔,他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他随即开口道:“娘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对了娘你不是有风湿病吗,我会针灸今晚我给你治一下。”
王萍淡然道:“我这陈年老病了,你就别为这事担心了还是先吃桌子上的菜吧,你要是觉得凉了我就再给你拿过去热一下,我已经把你和雨轩的床收拾好了,晚上你就和雨轩睡西屋吧。”
杨宇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个馒头就着终于剩下来的菜不停的吃着,胡雨轩吃完饭则是开始着手收拾饭桌上的一切准备刷碗洗盘。
王萍连忙开口道:“儿媳妇你就别去刷了,一会我来收拾这一切吧。”
杨宇示意老娘不用管这些。他放下筷子后把老娘拉到了堂屋道:“娘把膝盖露出来我给你针灸一下,你的风湿病就能好了。”
王萍看了杨宇一眼,她犹豫了一下坐在床上将穿的有些褪色的裤子挽到了膝盖处,杨宇从怀中的羊皮纸中抽出了一根金针扎在了老娘的膝盖上。
窗外的疏雨嘀嗒嘀嗒不停下着,不一会功夫杨宇便在他老娘两个膝盖上扎上了数十根金针。
王萍的两个腿开始呈现紫青之色,杨宇开口道:“娘你趟在床上休息吧,我出去散散心等一下我过来给你把金针拔出你的风湿病就能好了。”
说着杨宇缓缓走出走出了房间外,他蹲在院落中听着天空中不停坠落的秋雨不断敲击自家院子里梧桐树发出沉闷的声音,杨宇点燃一根烟雾开始思绪纷乱的吞吐着,烟雾开始从他的身旁缓缓升起。
土院子里的秋雨还在下着,雨势并不是很磅礴,也不是很淅沥,雨下的密集且冰冷。
此时杨宇抬头有些惆怅的望着漆黑雨幕下笼罩着的那座他攀登过无数次的南山不免触景生情,往日的一幕幕似放电影一般开始在他脑海中闪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有些事情已经随着时间消磨掉,有些事情还始终长在他心里。
这时胡雨轩将厨房的锅碗瓢盆刷完走到杨宇面前道:“看你一副出神的样子,是不是又在伤春秋呢。”
杨宇吐了一口烟道:“如今重新回到村子里,面对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不免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胡雨轩看着杨宇家那棵粗壮高大的梧桐树踱步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的这首词是不是很附和你此时的心情。”
杨宇看着夜幕下的骤雨道:“还好吧,一回到家我感觉以前活得太累了,现在我想好好歇一歇了。”
胡雨轩看着钝黑的夜色道:“其实一个人在走一条路的时候往往有些疲惫,焦虑,和患得患失的感觉,偶尔停下来收拾一下心情感觉也挺好的。
杨宇从院子里站起来道:“不想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后杨宇进入了堂屋里,他打开了屋里的灯,杨宇看到自己老娘睡着了,他轻轻用手抚过她的膝盖用及其玄妙的手法拔出了所有的金针,杨宇给自己老娘缓缓盖上被子然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第一百四十章故地重游()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伴着村里的鸡鸣声,杨宇起身拉开了西屋的窗帘,外边的冰冷密集的骤雨已经停了,他决定带着胡雨轩再登一次南山。
杨宇和胡雨轩梳洗以后,杨宇跟自己老娘打了个招呼,两人朝着家门口的南上走去,杨宇牵着胡雨轩的手踏上一座青石桥走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边,河岸旁种植着许多高大的柳树,芊芊柳条在风中随风摇曳在河水中倒影出秀美的恍如女人垂落的三千青丝。
南山半山腰有一个石凹里的菩萨庙供奉着一尊观音像,杨宇记得小时候他老娘就带他去过,这次杨宇想带胡雨轩过去看一看,所以他牵着胡雨轩的手从河边沿着一条布满荆棘,坎坷曲折的小径往菩萨庙攀援而上。
也许是通往半山腰的菩萨庙的路太过陡峭,而西洼村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所以常年没人登上这半山腰上香,导致这座菩萨庙已经荒了起来,面对着荆棘丛生的小径,杨宇只好在前边开路,胡雨轩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等杨宇走到半山腰的的菩萨庙前,他将菩萨庙上门上插着的铁棍抽走后推开两扇斑驳的木门,一股尘烟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漆黑的山洞里伫立着一尊孤零零的菩萨像,山洞内蜘蛛网横七竖八的缠绕着,显得很是凄凉残破。
杨宇掏出兜里的烟盒中掏出三根中南海,他点燃以后将中南海插在了庙里缺了一角的香炉中,杨宇没有丝毫矫情的俯身在菩萨像前磕了一个头,他真心的希望所谓的神灵能保佑他身边的人平平安安。
胡雨轩也是虔诚的朝菩萨像拜了拜后,两人离开了菩萨庙开始往陡峭的南上顶攀登,也许是刚下过一场雨,山间的小路开满着许多紫色的小花看着很漂亮,胡雨轩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渐行渐远,没走一会胡雨轩就感觉累了,杨宇只好将他背起来朝着山顶走去,行走在大山刀削斧砍一般深深的褶皱里,杨宇深深的感觉到大山放荡不羁的狂野性格,一路上枯黄的衰草显将秋季的萧瑟肃杀完全显露出来。
随着杨宇不停的在陡峭的山石间跳跃着,他很快便再一次登上了了山顶,他感到自己这次等南上是最轻松的,杨宇发现自己以前走过的路现在重新走走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南山寺庙锈迹斑驳的的香炉前,一个烫着黄色卷发,修长小腿圆润裹着黑色丝袜,红唇嫣然,模样清丽拿着三柱香虔诚祭拜的女子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杨宇的视野里。
杨宇不由回想起了那个大雨要把整个城市淹没的夜晚,他和眼前这个女子在旅馆缠绵缱绻的那一夜。
李梦琪看向如今模样变得比以前更帅了的杨宇,她将手中黄色的三根香插进香炉里对杨宇道:“你回来了!”
杨宇咂咂嘴道:“嗯,我回来看看我老娘,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李梦琪看了杨宇一眼表情苦涩一笑道:“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哪里好啊!”
一旁的胡雨轩从李梦琪的话语中听出了她对杨宇的感情,不过胡雨轩没有说什么依旧装作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杨宇眉头微蹙道:“那李梦琪你妈的病怎么样了。”
李梦琪神情变得有些哀伤道:“我妈刚下葬不久,我爸还是老样子嗜赌如命,这西洼村里是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事情了,我准备近期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我对这个地儿已经深深的厌倦了。”
杨宇低头对胡雨轩道:“我要跟李梦琪单独说几句话,你就在原地等着我。”
说着杨宇拉着李梦琪朝着远方一处荒芜的山头走去,等走远以后他从兜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李梦琪道:“这张卡里面应该还29万,你拿着这钱到城里做一点小生意,答应我别再去走那一条的老路了,我还是那句老话,人活着无论身处任何境地心气不能落了,卡的密码是375200。”
李梦琪没有去接杨宇手中的卡沉声道:“杨宇你是个好人,我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的那三万块钱我老娘也不可能风风光光的下葬,不过你的钱我真的不能再收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
杨宇把卡塞进李梦琪手里道:“这钱你拿着吧,这个社会没有钱真的很难,这钱就算我借你的,以后你要是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你就嫁给他吧,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不要在外边四处流浪了。”
李梦琪听到杨宇的话眼泪夺眶而出,她一把抱住杨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