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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袖之下双手微微颤抖,似是压抑不住。
话归高台之上,宁朝暮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赛事官并未有什么不乐,依旧一遍一遍地宣着她的名姓。倒是前面站的那位半老婆娘颇为傲气,直直地便给了她一个白眼、一声冷哼。
宁朝暮心思一转,方才看岳烬之比试之时,也在同时注意着五号台的动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大婶便是他们这组的二号签者。想必是过五关斩六将占到现在,一股子藐视一切的气势才油然而生。
想到这里,宁朝暮上前拱手行礼道:“评判大人,在下木朝宁,方才小事缠身未能及时赶至,望请恕罪。”
五号台的评判是一须发全白的老者,面目和善,见这畜生如此有礼,就摆摆手笑呵呵地既往不咎了,之后便对赛事官招招手,拿出了这一场的试题。
宁朝暮往回走之时,听到了对面婆子依旧冷哼不断,似是十分不满于评判的宽宏大量。当下她脚步一顿,扭头对她行礼道:“这位婆婆,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动气的好。免得出什么三长两短。”
之后便潇洒转身,迈着四方大步走到桌案之后站定,惹得台下一阵哄笑。
那半老徐娘霎时间气白了一张脸,神色狰狞,拍桌怒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叫谁婆婆?!”
“此处可还有别个老婆婆在?”宁朝暮笑的一脸灿烂。今早她赶早化了个蚕豆眉,将肤色抹得黝黑,此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表情煞是有趣。
“混蛋!你是瞎了眼了吗?当今世道的年轻人真真是无理至极!”语气拔高,甚是高亢,引得场内观战的人频频回头。来观礼的年轻人颇多,听到这话更是多有不爽,便更多期待这个黑小子能好好煞一煞她的风头。
“肃静!”
赛事官一声吼,当场便刹住了对面女人的风头,宁朝暮嘿嘿一笑,煞是气人,那人却只得咬着银牙咽到肚里,面上表情清楚写着:“看老娘如何让你脸面全无!”
宁朝暮便也未曾介意,拿过药方来细细看了。这一看,心里便全然有数。悄悄一笑,半悬的心落了个稳当。这方子她曾经研究过,为的便是为了弄明白其中五味子的作用究竟为何。而这药方,便是走了五味子奇用的偏锋,未曾接触过此方的人是断然不能一时明了的。
不用多说,这一场比试宁朝暮便是胜券在握。再加之她口才甚好,不消片刻便分出了胜负,赢的煞是精彩。老评判原本就和善的面上笑的找不到眼睛,看这医药一道后浪推前浪,确实是件乐事。
之后宁朝暮乘胜追击,一气呵成,连败八人,不到未时,这一高台上的比试便已经尘埃落定。
宁朝暮站于桌案之后,身板挺直,颇有几分睥睨天下同道之意,意气风发,光芒耀眼。
岳烬之那组结束的竟然更早一些,她打眼一看,便看到了心心念念那人,正站在高台之下,默默地看着她。眸色淡然安稳,暖意尤甚。
宁朝暮兴冲冲地跑到台下,站在岳烬之身旁,扯着他的袖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烬之,我厉害么?”
岳烬之笑意翩翩,面上亦有几分自豪之色:“朝暮所向披靡,无人能敌,让人折服不已。”
笑声阵阵,惹人注目。
待得十个高台之上的比试全部结束,才是刚至未时。王家派人准备了极好的饭食,让众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这今日的比试,却是比昨日干干巴巴无声无息的赛事要精彩万分,随处可听旁人的评论。
宁朝暮、岳烬之与叶篇迁三人今日算是出尽了风头,皆折了所在之组的魁首。这等结果,倒是也不算意外。但是在外人眼中,就颇为震惊了。毕竟这比试之中,有不少的前辈高人在,却还是折在了小年轻的手中,足以见得后生可畏。
待得午饭过后,便将开始这辩方之试的最终对决。听得阵鼓响起,宁朝暮扭头问身边两人:“你们可曾准备好了?”
两人皆豪情于胸,点头应了。
“那便让同侪再震惊一回吧!”
第四三章 辩方终桃花事()
这今日的比试结束地比昨日还早上几分。
宁朝暮抱着手中的锦盒大摇大摆地从行宫门口出来,这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着实是好。这锦盒之中便是今日的战利品,一株年份足足成色甚好的百年接梨木。置于房间之中,便有接天地之气,温养心神之效。着实是件好物。
在行宫门口,宁朝暮偶遇一故人――便是今日第一回合对战的那位半老徐娘。她趾高气扬地走到那人面前,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鼻中惟妙惟肖地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冷哼两声。差点便把那人气地背过气去。
站在一旁等候的岳烬之与叶篇迁皆是背过身去偷笑,这小暮着实是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调皮性子。
笑过之后岳烬之便清了清嗓子,将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上前几步,向那位前辈作揖赔了个不是,之后便拉着还意犹未尽的宁朝暮往回走。
“哎哎哎,烬之你拉我作甚?而且你居然还对她赔礼道歉!”被扯着腕子走在路上,宁朝暮一脸埋怨。她还没消遣够,怎能就这般放过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太婆。
岳烬之无奈地笑笑,说道:“穷寇莫追。得饶人处且饶人。”
宁朝暮听此也不再辩驳,皱了皱鼻子,便把这页翻过去了。
三人一行接着往前走,路上行人大多都看了这场精彩的辩方之试,认得这张乌漆抹黑的脸。一路之上,总有热情之人前来招呼,或比试同僚,或高官士族麾下的来者,结交之意分明。宁朝暮虽得意满满,但却仍有礼有节一一回了,也让人好感顿生。
也是,今日辩方试当场便出了结果,果不其然宁朝暮拔得头筹风头大盛,舌战群儒,成了这赏药大典五门单科之中的第一名魁首。此次赏药大典聚了天下名流,若能在如此大典之中脱颖而出,他日必定又是一惊采绝艳的神医人物。况且此人如此年轻,交好必定是无错的。
行不多久,丰邑城墙便近在眼前了。入城之处熙熙攘攘,但城门之下那抹桃夭身影却仍旧显眼至极,万分惹人注目,来往之人无一不侧眼一观。
此人正是花夭夭无疑。
方才在比试场上,岳烬之与这妖娆女子花夭夭约定试后详聊,想必这花夭夭等待在此,便是来赴约的。
宁朝暮虽满心疑窦,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忻娘,并未问清岳烬之此举此人所为何事,更未胡搅蛮缠横插一杠随着去听。岳烬之与她两人说了一声,便与这花夭夭一同去了。
离去之前,宁朝暮无意抬眼,正巧与花夭夭目光相遇,霎时间她只觉这女子的眼神之中,风月不在,却以妖媚掩盖着重重凄凉。
那一瞬眼神稍纵即逝,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花夭夭娇俏一笑,微微一福,当下便挽了岳烬之的胳膊,转身向城郊风亭方向而去。
晚风渐起,衣袂交织,美人如花,公子如玉,煞是好看。
可是无人知晓,他们内心的茔冢之中,究竟掩埋着何样深重的过往执念。
与叶篇迁两人接着往客栈去,一路之上宁朝暮沉默寡言。片刻之后,叶篇迁问她:“你在担心,为何不跟过去?”
宁朝暮此时却是展颜一笑,眸光暖色,更甚西天斜阳:“男人有他们自己的方寸之地,女人不能涉足。”
磨磨蹭蹭回到客栈,叶篇迁手上早已经拎满了大包小包。这女人天性无法磨灭,在街上溜达,见什么都想凑上去看一看,总觉得手里应该拎一份才好。
宁朝暮咬着嘎嘣脆的桂花糖回到房间,刚欲使唤叶篇迁把东西放好,却见父亲今日已经回来了,当下便大感诧异。以往父亲不至戌时不归,今日却是有悖常理。
宁父坐在外间厅里的小桌旁,待得宁朝暮将叶篇迁打发走,走到桌旁,坐在父亲对面。之后斟了两杯茶水,问道:“爹,你怎得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父笑了一笑,回答道:“我今日去看了你的比试。”
这让宁朝暮心中颇为意外。
她自小与父亲相处,研习医药之道。虽后师从庐阳真人,但在内心深处却是将父亲当做自己的启蒙之师。如今学成,又来参加如此盛会,心里自然是想能让父亲去看一看,为他的女儿而骄傲。这大抵是世间每一个儿女都曾经所想的。可是朝暮知晓,父亲心之所向是更重要的事情,因而便从未开口要求。
如今却听说父亲今日去看了自己的比试,还是自己如此大放异彩的一场,登时便喜笑颜开。
“暮儿,如今看你独当一面,爹爹亦是能够放心了。”
父女二人坐在房里说了些体己话,不知不觉便扯到了岳烬之身上。
宁父说道:“暮儿,你与烬之可否有意?”
宁朝暮不曾想宁父居然如此一问,当下便红了脸,忸怩答道:“爹,您问这些作甚,我与他只是偶然相识。”
宁父哈哈大笑:“暮儿,爹也是从年少轻狂而来,小儿女的心思自是一目明了。”之后稍作停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接着道:“烬之是惊采绝艳的人物,爹看得出你对他有意,却总怕你被他所伤。”
“这般人物,必定情根深重。若是可以不惹,那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宁父说完此话,便起身回房歇着去了。只余得宁朝暮一人坐在原处,不知心中泛起了如何的波澜。
这伤,却是早就受了的。如今长好了表面,里层却依旧是撕裂一样的疼痛。
待得天色渐黑,岳烬之方才回来。一进房门,就看宁朝暮呆愣愣地坐在房中,也不点灯。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不曾想吓的她一哆嗦。
宁朝暮回神过来,扯出一个笑脸,对岳烬之道:“烬之,你怎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岳烬之微微一笑,说道:“又没什么大事,与故人叙叙旧而已。倒是你,回来这么久也不把这扮丑的妆卸了,黑黢黢一片,只能看得到你的一口银牙,煞是吓人。”
宁朝暮嘿嘿一笑,便依言卸妆去了。
待得宁朝暮卸完了妆,换好了一身女子衣衫,一出屏风,便让岳烬之多看了几眼。也是,任谁看多了那面黑貌丑的黑小子,再看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是这同样的反应。
两人与宁父和篇迁招呼了一声,便搭伴出了门,让篇迁陪着宁父吃饭。大抵是岳烬之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宁朝暮便也没磨蹭。
丰邑城西有家茶馆,日暮时分便挂起了漂亮的宫灯,煞是惹人目光。宁朝暮纤手一指,便定在了这家,领头入了门。
茶馆雅间之中是一雕花矮榻,上置一桃木小桌,房内四处点缀梅兰竹菊,燃着清神香,分外清幽。两人皆对此处的环境满意之至,唤了小二点了一壶碧螺春,两三碟精致吃食。脱了鞋子盘腿在榻上相对而坐,转头便是丰邑夜晚灯火通明的光景,颇有几分出世又入世的人间意境。
端起青瓷小杯抿了一口,宁朝暮清清嗓子,问道:“烬之,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岳烬之笑了一笑,答道:“也不算吧。只不过今日与夭夭相遇,觉得有必要给你讲个故事听。”
宁朝暮听此,方才心底仅存的一丝心结此刻便已消失殆尽。她莞尔一笑,说道:“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