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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堇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很欢快的跳到宫深拓的怀里。
“走吧。”她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笑容,明媚干净,连眼睛里都是盈盈的笑意。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轻轻的,细细碎碎的啃咬着,他的手掐在她的腰上,愈发的用力。
夏堇睁着眼睛,好像每次他吻她,她都没有闭上眼睛的习惯。
像是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一般,眼睛一眨不眨。
“你很爱我,”夏堇看着他的眼睛,脸上都是俏落甜美的笑容,“我觉得很享受。”
她抬着手,摸着他脸上的轮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贪图最舒服的活法,现在我觉得,被你爱,很舒服。”
趋利避害,就是人的本能,她只知道,现在她跟他在一起,他很开心。
他亲吻她的脸蛋,唇瓣慢慢的摩擦,甚至让她有刺痛,但是她仍旧只是笑着。
“可不可以不放手?”他低哑着声音问她,“堇儿,如果我不放手,你可不可以不恨我?” 他知道,她也知道,那一天迟早会到的,她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个样子,陪在他的身边。
夏堇安静的浅笑,她不能答应,因为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巴塞罗那连空气里都飘着浪漫的空气。
她这才发现,她家男人堪称二十四孝老公,看着高大冷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一个好字解决。
他们在这里大概逗留了一个礼拜。
夏堇趴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回去吧。”
宫深拓挑眉,“你不喜欢这里?”
“没有啊,”夏堇闭着眼睛,弯着唇角,“你不是应该很忙吗?哪里有这么多时间陪我一起玩啊,回去吧,我玩够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蛋,“真的够了吗?”
叶门有城和埃文在搭理,路西法有空缠着阿静,他怎么会没有时间跟夏堇在一起,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她想玩多久,他都会陪她。
多久都可以。
夏堇点点头,“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脸,确实是没有看出半点虚假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还是在很久以前,在他当初爱上她的时候,就有各种传言说,夏堇在黑道是如何的任性肆意,被他宠翻了天。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不是这样的。
夏堇从来就比任何人懂事体贴,她就算是撒娇任性,也永远拿捏着分寸,不会逾矩半分。
“好,我们回去。”
她说要回去,那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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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堇一把抱着宫深拓的胳膊,人还没有踏进客厅,就看到城已经在门口等着。
她挑挑眉,看着身边的男人。
看这个架势,是有急事的样子啊。
宫深拓一见城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的手下,他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何况是一见夏堇时的尴尬表情。
城是真的觉得压力山大,他一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家老大好不容易跟夏堇缓和了一点关系,这一下……
夏堇笑眯眯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方便的吗?需不需要回避?”
城条件反射的摇头。
回避,他哪里敢叫这个姑奶奶回避,那不是找死的节奏?
“哦。”夏堇了然的点点头,“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她是一颗多么剔透的玲珑心,城那点表情全数落到她的眼睛里,
城不知道夏堇是怎么回事,明明开始醒来的时候跟孩子一样的脾性,怎么现在那双眼睛尖利的让他都觉得紧张。
宫深拓皱着眉,不想让夏堇见到里面的那个人,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谅他这么自私,如果可以,他宁愿夏堇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
“走吧。”夏堇拉着他的手,拖着他往里面走。
眯了眯眸,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不要问她为什么一进去就看见了她,实在是因为对方看着她的视线过于“灼热。”
她想,那样的目光,她真的非常的不喜欢。
夏堇没有出声,只是一眼瞟过去,都没有做任何视线上的停留。
“我好累,回去睡觉?”她还是一脸的笑颜,抬头看着宫深拓。
宫深拓点点头,“我陪你上去。”
夏堇歪头想了想,懒懒的道,“那好吧。”
说完,就直接抬脚往楼上走去。
城发现,从头至尾,老大都没有看过静子一眼,他的视线始终都停在夏堇的身上。
“夏堇,”还不等他出声说什么,牧野泽静已经站了起来。
夏堇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这女人的第一眼,就本能的觉得厌恶。
心底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翻滚,她压抑着那股不适的感觉,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这位小姐,你找我有事?”
牧野泽静眯着眼睛,她不认为,夏堇是还会对她笑的人。
但是,她现在虽然看上去慵慵懒懒,却的确没有该有的恨意。
不过也是,她为什么还要恨她?
该恨的人,从来都是她。
“夏堇,”牧野泽静咬牙,“你非要对我赶尽杀绝吗?就算我杀了你的孩子,你也开了一枪,我们该扯平了。”
瞳孔里倒映的就是这个陌生的女人质问的眼神。
耳里一遍一遍的回响起她的声音。
就算我杀了你的孩子。
那股熟悉的痛苦慢慢的爬上她的脑层。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身边的男人已经冰冷的出声,“牧野泽静,不想死,就马上给我滚。”
他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警告,或者说,跟警告相比,这根本就是一个事实,一个他随时都可以把它变成真的的事实。
第二百九十九章还是死亡比较美丽
牧野泽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讥诮,又像是绝望,但是,更加类似于一种不管不顾的偏执。
“你叫我滚?谁都知道,我是叶门的人,你要我滚去哪里?要我去死吗?”她是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但是,夏堇那一枪,足以让一切都扯平了。
她们之间,早就是互不相欠。
离开叶门,她根本就是无处可去。
她不要离开。
夏堇对他们的对话不敢兴趣,加上越来越严重的头痛,她下意识就想要踩着阶级一步一步的往走上走去。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手扶在楼梯的扶手上,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往上走。
宫深拓只关心夏堇,也不想去管任何的人,于是,他不耐的道,“城,把她带走,我不想在这里看到她。”
城没有出声,老大的命令,他自然是半个字都不能多少。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说他也算是跟静子一起进的叶门,同门之谊总是有的,所以他才硬着头皮违背老大的意愿带她进来的。
但是夏堇在这里,虽然她没有了记忆,但是随时都会恢复,所以老大是根本不可能让静子再留在叶门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别说那个孩子是老大的心头痛,就算没有孩子,为了夏堇,老大也不会让她出现在夏堇的面前。
静子也算是聪明的女人,可惜太高傲,或者说,只是不甘心,她也算是为叶门出生入死,怎么会甘心就这样的离开。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她就算成不了叶门的女主人,审讯堂堂主这个身份也无论如何会是她的。
所以说,有些东西根本就强求不来。
“夏堇,”牧野泽静见宫老大这么说,明白他是一定要赶走她的了,不能留在叶门,那她要去哪里,于是,她整个人都变得冲动起来,“宫莫林说你当初被下了毒,一身都是毒药,已经没有多久的命可以火了。”
夏堇本来在慢慢的上楼梯,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故意放慢了速度,总之她的动作很慢,就像是电影效果里的慢动作。
听到牧野泽静这句话,她缓慢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
但是,她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微微的低着头,及肩的发遮住她一边的脸色。
牧野泽静见夏堇并不说话,不顾城的暗示和阻拦,继续道,“夏堇,是你毁掉了我的婚礼,是你开枪差点杀了我,你不过就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你到底凭什么以这样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出现?”
城见老大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像是静子再要说什么话,他就会直接杀了她。
他心里一凛,赶忙去拉牧野泽静的手,示意她马上离开这里。
她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夏堇这个女人对老大而言的意义,她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在夏堇的面前说这些话?
她就真的不怕死吗?
“是吗?”城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也没来得及把她拉出去,就听到夏堇薄如蝉翼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看到了。
夏堇慢慢的抬起头,垂在额前的头发滑至原来的地方,她侧过脸,看着仍然站在沙发处的牧野泽静,轻声笑了出来。
那样的笑容,城的心里蓦然就是一凉。
她脸上的笑意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面具,完好无损的挂着,却又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夏堇已经重新转过身,她淡淡的笑道,“怎么样?牧野小姐,你的孩子还在吗?我记得我当初,可是手下留情了,没有要他的命。”
她说的很慢,谁都以为是她故意放慢了语速,其实不是,那是因为她只是顺着脑海里的一道声音,缓缓的照着她的话念出来的。
一边说,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下放过许多的片段。
有的模糊,有的很清晰。
“你……”牧野泽静的脸色就是一变,咬牙看着她。
夏堇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宫深拓原本就一直跟着她,几乎是她才往后走了一步,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堇依旧是淡淡的笑,看都没有看他,便用手去慢慢的扳开他的手。
她的力气并不大,却还是轻易的让他松了手。
夏堇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娇娆,“你说的也是,我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孩子,跟牧野小姐被人强了还不知道上床的人是谁相比,那是要好的太多了。”
她不看路,不看任何人,就看着牧野泽静。
牧野泽静看着她的笑容,面色愈发的惨淡。
她怎么忘记了,论狠毒,论说话尖细精准,她从来就不是夏堇的对手,何况,她还有个男人一心一意的护着她。
夏堇环着胸,看着面前女人眼里的破碎,淡淡的道,“我原以为,牧野小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演了一副那么好看的活色生香,给叶门来打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会没脸出现在叶门,或者说,没有脸再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不过,”牧野泽静站在她的面前根本就说不出任何的话,“仔细想想,你除了回叶门,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去,也没有男人敢再要你,所以,到这里来孤独终老,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有的伤疤都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现在,她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的将她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撕得血淋淋。
她长了这样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却做尽了最残忍恶毒的事情,偏偏,她还可以笑得这么风轻云淡。
就像那天她在教堂开枪,也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牧野泽静看着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身处在没有温度没有光线的独孤地狱。
“你这么恨我,”牧野泽静开口问出声,“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夏堇再度眯着眸,仿佛她这个问题有多好笑似的,连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笑意,“为什么啊,”
她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道,“如果是杀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觉得,跟痛苦相比,还是死亡比较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