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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玻璃在她的眼前碎了一地,那是卧室和阳台之间的一面墙,被巧妙的设计成了平面的玻璃橱窗的模样,里面摆放着很多精致名贵的瓷器或是摆饰。
这样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惊动了外面的保镖,几乎她手里的东西才飞出她的手心,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有人冲了进来。
夏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现在还是正下午的时间,外面的阳光正刺,落到碎玻璃上,发出流光溢彩的光。
她垂着头,黑发掩面,整个人安静到没有一点声息。
她的手落在身体的两侧,指尖不知怎么被划伤,有不大不小的血正在慢慢的低落着。
一滴一滴的,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门外本来有四个保镖守着,两个冲了进来,两个守在门口,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门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一个人离开转身就离开了。
指尖的痛楚,让她有种近乎报复般的痛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闻讯而来的男人很快赶了过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堇凉漠的双眼,然后是滴着血的手指,最后是她赤裸着,踩在一片碎玻璃中的脚。
他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拿着她正在滴血的手指举到面前,“还有没有受伤?”
夏堇看着他狂怒的没眉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问你有没有其他的伤。”见她没有回答,没有反应,宫深拓的怒气更深。
她这是在做什么,砸东西,还是想伤害自己?
细心敏捷的保镖已经很快的把创口贴的的递了上来,“应该没有其他的伤了,手指上的伤可能是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不会很严重。”
听到保镖的解释,宫深拓紧紧提着的心算是终于放下了一点。
他接过保镖递上来的创可贴,小心的帮她贴好,在这个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早就有佣人上来,将地上的玻璃整理的干干净净。
“先生,卧室的玻璃和地毯都需要缓一缓,可以的话,请您和夏小姐暂时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宫深拓闻言,没有说话,抱着比她还要沉默的夏堇离开了卧室。
他伸手,扣着夏堇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问道,“夏堇,你想做什么?你这么伤害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这样的问题,不嫌问的很无辜吗?
她无非就只是想要离开。
今天不过是不小心伤了手,那明天呢?明天以后呢?她是不是为了离开会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没什么啊,”她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脸上露出轻飘飘的笑容,“只是你让我很不开心,那我也就只能让你陪着我不开心、”
宫深拓抿唇,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疼痛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他安静的看着她的脸,觉得面前的女人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拥到怀里,却又仿佛永远也抱不到她了。
这种感觉让他恐慌,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夏堇任由他抱着,闭着眼睛一点声息都没有。
有人绝望的想要离开。
有人绝望的想要挽留。
谁都不肯退步。
“宫深拓,”不知道他抱了她多久,夏堇才轻声问出口,“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还不等他回答,或者说,其实她根本就需要他的回答。
“我刚刚从岛上回来的时候,你能囚禁我,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愿意留在你身边,而不是你能锁住我。”
“现在确实是你锁住我了,但是宫深拓,我真的不爱你了,难道,我因为你,在你叔叔手里受了那么多的罪,在路西法手里也受了那多的罪,在你的手里,那就更加不用说了,难道你不能看在是你对不起我的份上,放过我吗?”
“我的要求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微末到甚至不需要花你任何的代价,你真的连这也不肯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绝情?”夏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甚至只是顺着自己的潜意识,不断的在念道着什么。
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那样的姿态,更加接近乞求。
所有的过去,他们所有的感情,是谁在付出是谁在痛苦她全都不想管,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只想离开这个男人。
“我残忍?我绝情?”他的声音听上去却比她的还要卑微,甚至带着无情无尽的自嘲,“夏堇,你怎么不杀了我?”
她不懂,她一点都不明白,他只会比她更痛苦,他只会比她更加绝望,更加窒息。
或者,对她来说,除了离开,他的世界是怎么样,她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在乎。
“你杀了我,我放你离开,好不好?”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一把触手生冷的手枪放到她的掌心。
宫深拓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很淡,“给你最后的机会,我死了,你走,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拦着你,我要是没死,你只能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这样,是不是就公平了一点?”
她的手本能的握住了手里的枪,她淡淡的笑开,凉意四散,“宫深拓,你明明就很清楚,我的右手,是没有办法射出这一颗子弹的。”
宫深拓低笑,“这样,是我忘记了。”
他拿回她手里的枪,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重新放到她的手里。
“虽然刀没有枪那么大的威力,但是,如果刺得准的话,要人的命,还是没有一点难度的,”他平静的看着夏堇,“以你对人的身体的了解,要中心脏,一点难度都没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想走的话,那就快点动手吧,否则,你就只能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吃晚饭。”
刀在她的手里,这种感觉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回忆里的感觉,陌生的是她如今拿着这把刀的感觉。
两种感觉混杂在一点,就像她面对她身前的这个男人的感觉。
她的手一直都没有动。
连眼睛都没有动过。
宫深拓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就像是一个等待行刑的犯人,她的一念之间,便决定了他的生死。
“宫深拓,你把你的命交给我,那叶门怎么办?你这么做,不嫌太自私了吗?”她笑着,然而这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这么说,是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吗?
宫深拓淡淡的道,“我这一生都是在为叶门活,自私一次,难道也不可以吗?”
夏堇抬着脸蛋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未明,“宫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动手。”
“你也许不会。”而他,也不够是赌这个也许而已。
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叶门意外的事情,这大概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唯一的任性,也只有这一次。
愿赌服输,夏堇会不会杀他,全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第三百零二章还可以再补一刀
夏堇抬着脸,一直都看着他的眼睛。
可惜,墨色的眸始终都是一片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只是站在这里,等着她的决定。
宫深拓看似给了她一个选择,其实她没有任何的选择,也许在他的眼里她可以选择杀了她离开,但是对她而言这根本就不可能。
她早就千疮百孔,不是开始的时候那个满怀信心的肆无忌惮的夏堇。
她承受不起过多的伤害,承受不起过多的灰暗,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生活。
没有这么辛苦的爱和恨,也没有这样强势霸道让人窒息的恨。
她只想有自由一点空气,一个人慢慢的老去。
其实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应该活下来的人,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什么时候死去,想要留下什么。
而不是牵强的活着,这样不如人愿的活着,她觉得很累,也很辛苦。
偏偏,他不肯放手。
她从来不会去想,他爱她这件事情,仿佛对她来说,只要她不爱了,那么宫深拓爱不爱她,一点都不重要。
更可况,她深信不疑着,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会忍心让她承受着那样的痛苦,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
其实她是该死去的。
她已经爱过已经恨过,她完成了她的愿望,失去了她的爱情和孩子。
所有该拥有和可以失去的,她都已经一一承受。
再没有更大的力气,去承受多余的什么。
原以为,就算不死,她也该心如止水,但是偏偏,却还是失控到需要砸东西来发泄自己堆积的情绪。
他也以为,他可以就这样不择手段的把她留在身边,但是没有想到,到最后要拿出一把刀让她来抉择。
他在赌什么?她爱他吗?
不,他知道,她已经不爱了,他只是赌她不想杀人,不会像要他死。
她慢慢的举起手,举到半空中。
宫深拓看着她的动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夏堇的眼里滑过一抹无声的笑意。
然后,用尽了狠力,朝准了一个方向直直的刺了下来。
刀锋插过血肉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流了她一手,但是原本到来的刺痛一点都没有。
“堇儿,”她的耳边是他依旧无奈的声音,“你非要选择伤害你自己来逼我吗?”
她没有出声,垂着眸。
那把原本该插入她的大腿的刀刃,只是的穿过了他的掌心,停在半空中。
那样一副血肉模糊的景象,渗人得让人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她松了手,刀子也跌落在地上。
他继续说,“还来得及,可以再补一刀。”
夏堇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说什么死了才肯放过我,”夏堇讥笑的看着他,“宫深拓,其实你是死也不肯放过我,是不是?”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接着之前的话题,“所以,你不要杀我了,是不是?”
夏堇没有回答他,将脸侧到了一边。
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蛋,“不闹了的话,就好好休息,我来叫你吃晚饭。”
然后,拿起从她的手里落下的刀子,准备离开客房。
“我讨厌闻到血的味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耳边传来她冷冷的声音。
“我马上叫人清理,你不用担心。”他回过头,好脾气的回到她,好像他受伤的伤和血完全不存在一般。
夏堇没有再出声,只是安静的自己钻进了被子。
她的脑袋隐隐作痛,她闹?她一点都不想闹。
好累,她才刚刚睡下,马上就有一个年轻的佣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她以极快的速度将房间内的血迹得干干净净,然后极快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夏堇睁着眼睛,看着眼前高高的天花板,身子塞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突然觉得自己一身的疲惫终于有了可以休息的时候。
她整个思维都变得很慢,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刚才她的刀穿过他的掌心,伤势应该很重,只是,他没有哼出半点声音,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从始至终,都是那样一副淡淡的模样看着她。
仿佛他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眼睛里就只有她这个人。
她原本就身体不是很好,又这样大闹了一场,早已身心疲惫。
这一躺下,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是自己醒来的,太阳刚刚好下山,夕阳照在她的身上,乍一睁眼,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那一瞬间,她整颗心都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直到记忆慢慢的回笼,她才反应过来,一颗提着的心才缓缓的落回原来的地方。
心悸,一醒来就是无法治愈的心悸。
她抚摸着自己的胸,觉得这种感觉几乎让人窒息。
她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