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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堇低头,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蛋,在她正对面的一张床上,安静的躺着昏迷中的男人。
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夏堇,没有出声,城和埃文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看着地面,他们看着昏迷的宫老大。
这是第二次,这些年来,他重伤到需要住院,还都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看着夏堇同样安静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城和埃文相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应该说,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责怪夏堇吗?她是老大愿意拿命来换的女人,他们哪里有资格有立场来说什么。
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原本是天经地义。
他们只是不高兴,为什么夏堇要吝啬到连一个心疼和柔软的表情都不愿意露出来。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大好歹已经为她挡了两次枪了,难道她就不可以稍稍有点松动和心软吗?
他们也要求的不多,让老大有点希望就可以了。
“为什么?”夏堇突然出声,头也抬了起来,笔直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城和埃文这才发现,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
他们有丝讶异,他们自问比夏堇要敏锐,她怎么会比他们先发现老大醒了。
“什么为什么?”宫深拓看到夏堇一身无恙,应该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松了一口气,唇角还是无奈的笑意。
为什么,她想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救她吗?这不是理所当然,根本没有为什么的问题吗?
夏堇咬唇,垂下了眸,感觉到心脏的某个地方重新滚烫起来,她侧开视线,“谢谢你救了我。”
宫深拓原本带着期待的眸一下就暗淡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浅笑道,“你没事就好了。”
他的声音温柔,虽然因为习惯的原因并没有显得多温暖,但是毫无掩饰的可以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宠溺和无奈。
那种无奈就是,因为她说谢谢,所以他只能说对不起。
夏堇咬唇,一下就从墙上站了起来,然后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
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里还还带着不可置信,“夏堇,你要去哪里?”
老大现在因为她重伤在床,于情于理,她都该留下照顾一下吧?何止是受伤,就是因为她,老大都不肯回伦敦,非要在这个好地方耗着。
他跟埃文不放心,只好跟着。
夏堇不去看他,应该说她没有看任何人,声音说不上冷漠,但是也没什么温度,“很晚了,我要回家。”
城差点没忍住就想冲着她咆哮起来。
靠之,夏堇,你还能再没心没肺一点吗?
他家老大都差点因为你差点死掉了,你居然一句很晚了就要走?城一向都算是淡定,但是现在真特么想揍死这女人。
“堇儿,”病床上的男人低低的出声,“就陪我一个晚上,也不可以吗?”
夏堇咬唇的力道变得更深,她一把就松开城抓着她手腕的手,几步就从病房里冲出去了,不够几秒钟的时间,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城和埃文真的没料到夏堇居然就这样走掉了,他们相视一眼,几乎都不敢去看宫老大的脸。
“城,”宫深拓淡淡的额开口,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派人跟着她,我怀疑牧野泽静的背后还有人,她一个人不安全,还有墨白,看好他们的安危。”
“夏堇已经让南书儿把墨白接回去了,”这还是在老大昏迷动手术的时候威洛就亲自来了。
“嗯。”宫深拓眼睛都没有抬,“埃文,牧野泽静中枪掉进海里了,你去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三百零六章我以为我死了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老大,”一个穿着深色系衣服的青年男子颤颤巍巍的报告,“夏小姐……不见了。”
宫深拓原本淡漠的眉眼瞬间冷厉下来了,“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
他的怒并非没有道理,冰岛也就这么大的地方,夏堇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何况她现在身体虚弱,曾经的身手几乎都散了一大半。
只是,难道她就真的这么不想看过他,连他受伤都不管也就罢了,还要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
他冷淡的开口,“准备车。”
侯在一边的城微惊,不由出声阻止道,“老大。我帮你去找夏小姐,您这么重的伤……”
“我说,准备车。”
城不敢再说什么,跟夏堇有关的事情,从来就不是他们可以左右得了的。
夕阳的余辉散在白色大理石建筑的教堂上,透着宁静与柔和的光芒。
深色的椅子在光线中或明或暗,夏堇蜷缩着跪在地上,清冷冰凉的触感,透过她的肌肤一直传到她身体的最深处。
“阳光就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坐在阴影处呢?”苍老却异常柔软的声音,在这一片静谧中显得十分的融洽,“你看上去很怕冷。”
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暖意萦绕在指间。
夏堇抬头望向来人,身穿黑色修女服的老人,皱纹满面的脸上挂着笑容,正站在不远处凝着她,目光慈祥而睿智。
“您好。”轻轻的颔首,夏堇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老大慢慢的走过来,蹲下身,“孩子,”她摸着夏堇的脸蛋,“过去,是用来放下的,紧抓着不放,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不快乐。”
夏堇淡淡的笑,有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我不知道,”她闭着眼睛,“我来到这里,其实是想来到另一个世界,一个跟我的过去没有关系的世界,可是,他还是追过来了。”
“姑娘,”老人柔和的笑着,“能跟你的过去划清界限的,只有你的心,你的人出来,是没有用的,因为你的心仍旧留在了过去。”
“那么,”夏堇凝眸,浅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老人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柔软的目光静静的淌在夏季尖削苍白的脸上,夏堇大半个身子都隐在暗处,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既然放不下,那就说明也许那才是你想要的,如果是这样,你又何必一心逃避。”
夏堇低下头,笑意凉薄,“我一直以为,我会死去,我一直以为,这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失去那个孩子,几乎让她万念俱灰,虽然除了婚礼上那一幕,她没有表现得特别的明显,那是心理的绝望和伤痛无处发泄,那是别人的痛苦任何人的痛苦都无法挽救的。
“你已经活下来了,”老修女恬淡的笑着,“伤害自己,就一定会伤害别人,生命是用来享受,而不是缅怀痛苦。”
“你的灵魂似乎都已经停止了声息,没有温度,你想惩罚的,到底是伤害你的人,还是你自己?”
“孩子,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夏堇仍旧维持着这个动作,寂静的空旷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打碎。
似乎是一群人,还是焦急而狂躁的一群人。
夏堇抬起头,宫深拓逆光而立,阳光似乎给他高大的身影渡上了一层金边,然而,即便如此,这个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身上仍旧迷漫着一种沉痛而落寞的气息。
夏堇的瞳孔动了动,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想要起来,奈何坐得太久,两条腿早就麻木得失去了知觉,猝不及防就要摔下去。
还没来得及皱眉,腰身处受到一股力,身子立刻离开了地面,宫深拓拦腰将她横抱在怀里。
“宫深拓,你放我下来,”夏堇反应过来,立刻尖叫出声,想起那一枪打进他身体里的情景,骇人的情绪布满了她整颗心。
他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知道他伤的很重,怎么还会有力气抱她?
然后宫深拓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抱着她继续往外走。
“你的手会废掉的,放我下来。”
他还是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宫深拓,”夏堇抓住他的衣服,忍不住低声吼道。
停下脚步,望着怀中苍白的面容,似乎带着一点愤怒的情绪。
“拓,”他的目光散在她的脸上,有种近乎绝望的苍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擂了一拳,夏堇不自觉地就放软了声音,“你的伤还没有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却忽然笑了,只是那笑里有极深的自嘲,他为她挡一枪,可是她却头也不会的转身就走。
“我还以为,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好看我一眼。”
说完,他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直到将她抱上车,才松了手,夏堇看到他衣服的胸口处已经有红色渗了出来。
她闭了闭眼,安静的道,“城,拿药给我。”
城松了一口气,老大这个样子,他要是说要上药,估计会直接被忽视,但是这伤口不重新包扎那是肯定不行的。
夏堇开口,再好不过了。
城连忙找出包扎所需要的药物和绷带,递给夏堇。
夏堇先是将东西放到一边,然后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很有耐心。
果然,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红色了。
她直接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然后动作轻柔的解开绷带,上好药,又重新一圈一圈的将绷带绑上。
她的动作很慢,很认真,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打上最后一个结,夏堇又帮着把他的衣服穿好。
“受了伤就不要乱跑了,也不怕出来个杀手做掉你。”
宫深拓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淡淡的额道,“我送你回去。”
夏堇眯着眼睛,“不是应该回医院吗?”
他这个样子,还送什么她。
“不必,这点伤不需要住院。”
“这点伤还不需要住院,再重一点你就进棺材了,那怎么样才需要住院?”夏堇对此人如此好强的逻辑完全不理解,不就是住个院,难不成还能丢你的脸不成?
第三百零七章我睡你的床吗
但是,城不是她的手下,是宫深拓的,老大叫他去哪里,他就只能去哪里。
虽然他现在很希望,夏堇能在气势上压倒老大,让老大回医院。
他带着伤,总是这么奔波,他这个当手下的,看着就觉得心酸。
车子还是朝着她的小花店开去,夏堇皱着眉,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出声。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争执,且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她的心,她很纠结。
就在快到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夏堇抬头看着愈下愈大的鹅毛般的大雪,心中愈发的拧巴。
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夏堇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宫深拓已经撑着一把伞在门外等她了。
黑色的伞,其实从这里到进去也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何况是下雪又不是下雨,根本没什么影响。
夏堇抬脸,淡淡的道,“要不要进去休息?”
宫深拓的眼里顿时照进了一缕亮光,他压抑着情绪,不动声色的道,“好。”
城一听到这段话,马上就开口,“老大,刚才埃文发短讯告诉我说要我把静子潜入冰岛的资料给他,我现在去拿,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医院通知我,我马上过来接您。”
然后脚下一踩,一溜烟的车子就很快消失在这一条街道中。
宫深拓很淡定,“我们进去吧。”
夏堇没多说什么,顺从的跟着他就进去了。
屋子里的温度很暖和,宫深拓将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放到墙边的沙发上。
夏堇一直都皱着眉头,几乎没有正眼抬头看过他。
“你的伤没有好,上楼休息吧。”夏堇阻止了他准备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伸手握着他的手臂,“跟我上楼。”
她的手力道力道不是很大,甚至是很柔和的。
宫深拓低声道,“不必了,我在这里就可以。”
在这里至少可以看到她,休息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