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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浅井不禁低声叫了出来。
“怎样,吓了一跳吧?我为什么会对那个案子抱持那么强烈的关心,这样你就应该明白了吧!”
“时子的死,为井关带来了莫大的悲痛。”君子如是说。当时取材所得到的资料,在浅井的记忆中逐渐复苏。
“的确,因为失去爱人的打击,井关,不,井关先生他,曾经自杀未遂对吧!”
“是的,他把车子的废气引进车内,还吃了安眠药。这件事情,助长了火烧车命案的自杀说法。井关有自杀未遂的前科,所以很多人都说:‘既然他在性格上有自杀倾向,那这次大概也是再次自杀吧!’”
“我在提出他杀说的时候,忽视了这一点,因为它会对我的论点造成阻碍。”
“所以,对于完全不去碰触那项自杀未遂纪录的你,我想当面直接听听你的想法。”
“有关当时的事情,我想知道得更详尽一些。”
“嗯,我会告诉你的——事实上,我就是打算这样做,所以才过来这里的。”
君子的表情变得很认真。“我就只有时子这个妹妹而已。因为双亲早逝,所以我们两人之间的羁绊相当强烈。我因为希望能够代替父母照顾时子,所以在高中毕业之后,就马上进入了风化场所工作。而当我在银座的酒吧上班的时候,认识了店里的客人井关先生……”
然后在某一天的下午,君子在银座街上与井关偶遇了。当时她刚好带着时子,于是就把时子介绍给他。这就是时子和井关开始交往的契机;那是距今大约八年前的事。
9
时子在一家商务公司上班。她和井关彼此似乎一见钟情,不久便开始亲密地交往。君子也对井关抱有好感,因此对于妹妹和井关的交往,她只是在一旁带着微笑,乐观两人之间的发展。
两人很快便陷入热恋之中,然后也订下了婚约。看见时子把握住身为女人的幸福,整个人散发出生气勃勃的光辉,君子的心中也不禁充满了喜悦的情感。
但是,意想不到的不幸却突然降临了;就在某个深夜,时子被一辆失控的车子撞上,当场死亡。
“失去时子的井关先生,那种沮丧、悲伤的情绪真的非常严重。我自己也反覆地安慰着他,不过,感受到他的真心,或多或少让我觉得有点欣慰。明明只交往了一年而已,却被他如此深爱着,妹妹真是个幸福的女孩子……我不由得在心中这么想着。”
时子死后,井关的生活开始颓废了起来。原本应该要构筑脚踏实地的人生,但他却迈向了自甘堕落的深渊,到最后,还选择走上自杀一途。他在奥多摩的山林里,把汽车废气引入车内,幸好发现的早,捡回了一条命。在那之后,尽管他似乎仍然是空虚寂寞的度过每一天,不过看上去,多少稍微有点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
“当火烧车案发生的时候,虽然井关先生和时子之间的关系不太被人提及,但我还是相当重视这点。我以为,井关先生果然还是对时子无法忘怀,所以抛下这世间,追随她的脚步而去了。虽然或许只有我这么想,但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默默点着头的浅井听到这里,开口说道:
“可是井关先生他,那个时候不是已经有新情人了吗?就是那个和栉田结婚,叫做百合子的女子。”
“世人或许是那样看待的,但我却另有想法。井关先生为了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所以试着和其他女子交往;可是,他对时子的思念却无论如何都斩不断,所以才自杀了。”
(如果换做是我站在君子的立场,也会想要如此相信吧!)浅井在心里这么想像着。对于君子的推论,浅井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多加反驳的意思。
“那么,你相信井关是自杀的吗?”
“嗯,也算是为了死去的妹妹,我宁愿相信他是追随她而自杀的。”
“那样的话,你为什么要接近提倡他杀说的我呢?”
“因为如果真的是他杀的话,就跟我的信念完全相反了嘛,所以我才想要更加厘清一下。”
“原来如此。因为和自己的信念有所冲突,所以想要追根究柢地询问我的说法,好确定真相是吗?”
刚开始和君子交往的时候,她就对询问案情相关的事十分热衷,关心程度之深,远远超过一般观众,这个疑点现在也解开了。
“老实说,依我的判断,你所提出的他杀说并无法超出单纯推理的范畴。事实上,这让我感到相当安心。”
浅井像在责怪君子似地说道:
“什么嘛,其实你在心里对我的说法是抱持疑问的嘛?既然如此,还在表面上装出一副好像深感佩服的样子……”
“不,你能对警方的结论做出那样的反击,直到现在,在我眼中仍然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作为呢!毕竟,就理论上来说,他杀说是成立的。”
被她这样一说,浅井也不禁重新思考起自己的论点来。之前,浅井自己并不认为那是完美的论述,而且,它也没有实质物证上的佐证;所以,后来遭到栉田的攻击时,他只能采取道歉这种消极的防卫方式。
“今天,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说。一件是井关先生跟我妹妹的关系,我一直对你隐瞒到现在,真是对不起。虽然有点晚了,不过趁着栉田先生去世的这个机会,我还是想跟你坦承一切。”
虽然跟君子交往已经四年了,但她从来都没提过自己的身世。从她脸上偶尔得以瞥见的阴郁神色,不难想像她曾经有过一段灰暗的过去。而在今天的谈话中,浅井感觉到,笼罩着君子那神秘的氛围,似乎全都豁然开朗了。
“然后,我想说的另一件事,就是刚才提到的,有关于百合子小姐的传闻。”
君子改变了语气。“我虽然不想道人长短,但她杀夫的传闻可是甚嚣尘上呢!”
“那个传闻是真的吗?”
“当然,现在还只是停留在传言的阶段而已,但我有预感,迟早媒体那边也会为此而骚动起来。”
“我想听听传闻的理由。” 棒槌学堂·出品
“理由有三个。第一点是,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第二个是,在丈夫遭遇意外身亡的情况下,她可以领到大笔的保险金。然后第三点则是,百合子小姐有一个相当认真勤恳的上班族情夫,所以她一直想和栉田先生离婚,但是栉田先生的态度似乎相当坚定,说什么也不肯离婚,于是,到最后她就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吧!”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啊!”
浅井像在感叹似地喃喃说着。难怪,警方要追查这条线了!
“井关先生在生前,常常和好友栉田先生一起到我工作的店里来喝酒。除此之外,他们两个人,也常常会各自带其他的朋友一起过来。那些朋友,现在仍然经常光顾我在涩谷的店面。”
“也就是说,栉田先生的朋友们,即使到现在也还跟你有连系罗?”
“对,所以我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关于百合子小姐很可疑的说法,也是一位和栉田夫妻很熟的人偷偷跟我讲的。”
浅井第一次知道君子和这些案件之间的关连;他觉得,自己正深深地感受到意外的冲击。
第四幕 两桩离奇死亡
1
对于在群马藤冈被发现尸体的栉田一案,一部分的传播媒体,尤其是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开始展现出了特别明显的好奇心。
最早来和浅井接触的,是东洋电视台的杉本导播。他很热心地希望能说服浅井上节目,同时还不断强调本案与四年前案件的关连性;但是浅井吃够了上电视的苦头。所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不管怎样,栉田从密室状态下的旅馆房间中消失的谜,确实引发了强烈的关注。另一方面,这些媒体同时也把注目的焦点,放到了栉田之妻百合子的身上。
报导的内容,与浅井从君子那里听来的范围大致相去不远;虽然说得相当隐晦不明,不过如果是敏感的观众就能察觉到,媒体正将怀疑的目光转向被害者的妻子。
四年前的火烧车命案,也因为与栉田之间的关连而再度被挖出来炒冷饭。那时候,浅井出现在电视上,并且讲述自己的推理,这些事情都经由播报员的口中,再次传达给观众。
栉田当时因浅井的他杀说而感到愤怒一事,也出现在周刊杂志的八卦专栏里。栉田被杀了之后,重新检视火烧车命案或许是理所当然之事;但是,对于这件自己一心想遗忘的事,又被电视台拿出来重新讨论,这实在是让浅井很受不了。
浅井所提出的他杀说,被某些媒体加以扩大解释,甚至发展成百合子就是凶手的说法;(要是因此又引发人权问题的话,该怎么办?)浅井一想到这里,头就不禁又痛了起来。
某晚报也打电话来要求浅井发表意见。
“被害者的妻子,好像嫌疑还挺重的样子呢!我们这里也得到了很多情报唷!”
记者以带着几分兴奋的语气说着。
“据说四年前发生火烧车命案的时候,浅井先生您曾经怀疑过栉田这人。那时候,百合子小姐已经和栉田先生交往很密切了吧!这样一来,在以前的案子里,其实她和栉田先生是共犯,这个假设也未必是荒诞无稽的了。请务必告诉我们您的看法!”
要是不说点话,不知记者的想像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于是浅井急忙生硬地回答道:
“我,没什么要说的。” 棒槌学堂·出品
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惧,浅井很快地挂了电话。
一发生具有话题性的案子,每个国民好像就都变成了侦探似地,到处争论推理。虽然浅井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但外行人的论调一旦上了媒体,并因此而归纳出一个明显的结论,将某人塑造成嫌疑犯的话,这就无法等闲视之了。浅井现在把这件事,当作是自己的问题来看待。
当浅井环顾井关之死,并在电视上发表他杀论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之后竟会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直至接到抗议之后,他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最后栉田百合子会不会经由媒体之手,被塑造成嫌疑犯呢?)
他变得相当担心。大众媒体的报导很尊重先见之明;如果预测得准的话,就会被称赞说:“真不愧是慧眼独具!”然而,一旦牵扯到人权问题,这样的预测就像是在走钢索一样危险。
杉本导播在之后又打了好几次电话,讲的都是一样的事;他希望浅井能对栉田的案子进行像上一次的案子那样的取材,然后在电视上发表议论。
各家媒体都把目光放在浅井身上,如果这时候浅井跑去上了其他的电视节目,那杉本抢先一步和浅井接触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说的更明白一些,就是他被浅井给背叛了。
杉本对这一点感到相当紧张,说好说歹就是要劝服浅井;就连和案情相关的资讯,他也一一地告诉浅井。但是,浅井却连一点上电视的意愿都没有。
案发后过了两个星期,时间来到七月二十七日星期日的傍晚。回响在房间里的门铃声,打断了埋头写作的浅井思绪。他走到玄关探头张望;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时,身体顿时僵硬了。
“我记得,你、你是……”
面对茫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开口询问的浅井,门外的女子微微低下头说:
“是的。四年前我曾经来这里拜访过一次。我是栉田百合子。”
(又来抗议了……)浅井直觉地这样想着。
四年前,栉田曾经和她一起过来。当时栉田简直像是个流氓似地,用蛮横的话语不断威胁他,而百合子也跟着栉田一起,对浅井恶形恶状地放声开骂。
“我有些要紧的话,诚挚希望您能够听我说。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只要一下子就好。”
和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