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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铭川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对这种杀了人还笑得出来的女人他觉得有些可怕。而且他始终不明白,楼兰明显是早有预谋,可为什么要把自己牵扯到这种事情里来?要说是为了他即将参加的赌局而考验一下他的能力,那也应该是考验球台上的技术,而不是莫名其妙去惹上一个降头师。
楼兰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第二种可能就是你在和小鬼缠斗的时候,无意间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它,现在煞气减弱,原主已死,那小鬼就跟上你了。”
“跟上我干嘛?我怎么可能控制它?”杜铭川不假思索的否定这种可能。
楼兰眼珠一转,笑嘻嘻地看着杜铭川的侧脸,说:“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对你同样好奇,我们是不是应该撕掉伪装,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杜铭川反问道。
楼兰幽幽地说:“刚才在树林里,你有撕掉我全部伪装的机会,可你并没有珍惜。”
车子进入主城区后,车速慢了下来,在等待半分多钟并穿过一个红灯口后,杜铭川将车停在路边,对楼兰说:“我现在下车,你自己开车回去。”
“难道我令你讨厌到需要半路分手的地步了?”楼兰不相信似的瞪着眼睛问。
杜铭川摇头说:“不是。现在我只想证明一下,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东西到底是要跟着我,还是跟着你。”
楼兰愣了一下:“它又跟上来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等红灯的时候。”杜铭川下了车,关上车门,对车里的楼兰说,“如果你还想喝酒的话,一会儿到申大门口的夜排档会合,我请你喝个够。”
楼兰把自己挪动到驾驶座上,对车窗外的杜铭川咯咯笑道:“你是希望借着酒劲和我开诚布公吗?”
保时捷呼啸着窜了出去,消失在夜色当中。杜铭川一个人伫立在空旷的马路上,楼兰那奇异的香味和勾人的笑声还在身边回荡。他实在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以前觉得她神秘,那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和财富。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不但神秘而且危险,勾人魂魄的妩媚很可能在不知不觉间要了一个人的命。杜铭川甚至不知道楼兰的每次喜怒哀乐都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脸说变就变,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主角,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张才是真的。
虽然还没弄清楚楼兰的真实身份和动机,但今天的装死还是有收获的,至少知道了她有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对这样的女人,以后自然要更加小心地应付。杜铭川独自沿着马路走,昏暗的路灯下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夜风从背后吹来,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而那只小鬼就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
第九十九章 喝醉的女人()
秋意渐浓,申大门口的夜排档已经不像盛夏时那么热闹,杜铭川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排挡老板正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独自喝着小酒,见到杜铭川走过来,立刻招呼道:“哟!老弟好久没见了啊,来来来,跟我一起喝一杯。”
“老板你好雅兴啊,一个人喝小酒。”杜铭川刚坐下来,那只小鬼也飘了过来,这次不是远远地跟着,而是直接到了桌子前,似乎对桌上的酒菜很感兴趣。
桌上放着两个小菜一碟花生米,老板给杜铭川加了一个酒杯倒上酒:“什么雅兴呀,我这是没办法,现在生意难做喽,你看这深更半夜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杜铭川看着桌子边上的小鬼,很奇怪这小鬼为什么会对酒菜感兴趣,难道还想吃不成?同时心里暗笑这老板要是知道旁边站着这么个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感慨的出来。
他有点恶作剧一般笑了笑,又拿了一副杯筷,放在桌子另一侧小鬼的面前,倒上酒说:“反正你也没生意,今天我们一起好好喝几杯。”
“你这是……”老板惶恐地看着他,指着旁边的酒杯说,“你不会是养小鬼的吧?”
杜铭川笑道:“你还知道养小鬼?”
“哎呀,你真是养小鬼的!可不能这样吃。”老板从旁边拿过干净筷子,把桌上的菜每样都拨拉了一些到一个空盘子里,然后将空盘推到边上那幅杯筷那里,“小鬼爱干净,不和人一起吃的,一看你就是个新手,从哪里求来的鬼啊?”
边上的小鬼突然凑过来,杜铭川的灵觉感应里就发现酒菜当中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被吸了起来,和小鬼的身体融为一体,他满脸惊讶地问:“你还懂这个?”
老板神秘兮兮的说:“嗨,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在学校出的事我知道,去年你们一帮人来我这儿喝酒我可记得呢。这种邪门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四修道德五读书,你是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哪里养小鬼了,不过是有个朋友要来,所以才多准备一个杯子。”杜铭川指着远处驶过来,片刻就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说,“你看,不是来了。”
老板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楼兰,眼睛睁得老圆,站起身道:“哎哟,误会误会了,我就说嘛,你老弟怎么会养小鬼呢,原来是佳人有约。得!我再给您添个碗弄俩菜,你们想吃点什么?”
杜铭川笑道:“随便,这么晚了,你有什么就弄什么吧。”
“好咧!酒在边上你们自己拿,我进去炒菜。”老板把自己的碗筷撤了,换了一副干净的,就知趣地走开了。
楼兰批了一件黑色羊绒外套,走到杜铭川对面坐下,看到旁边放着的酒杯问:“你不会和他交上朋友了吧?”
“拜你所赐!”杜铭川开了一瓶啤酒,给楼兰倒满,“我请你喝酒,你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
楼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侯少的师父叫陈沙文,是泰籍华人,擅长养小鬼,在南洋巫术界很有些名气。养小鬼其实是降头术的一种,而降头术又根源于苗疆的蛊术。养的小鬼死前必须是先天童子身,临死时有怨念。巫师把这种怨念积聚而成的煞气锁在尸体上,再用特制的炼尸油把尸体炼化,炼成后放出来就是这种小鬼了。蛊术靠的是蛊虫和蛊母的感应,而养小鬼靠的是尸体和鬼煞之间的感应,以控鬼术就可以控制。蛊虫伤人肉身,鬼煞伤人阳气。当然,厉害的鬼煞也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身边整天跟着这么个小鬼,虽然他好像没什么敌意。”杜铭川问道。
楼兰道:“我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煞气已消这小鬼居然还在,我不相信侯少能养成这么邪门的东西,一定是陈沙文亲自炼的。它暂时没了主人,等陈沙文把他召唤回去,你就没那么轻松了。要是你能把他炼化,那么这小鬼就不会再听陈沙文的话,而是乖乖地跟着你。”
杜铭川摇头道:“我不去炼这种东西,太损阴德了,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超度一下?”
“你以为这真的是鬼魂啊!”楼兰笑着说,“别的办法不是没有,如果能找到存放小鬼尸体的尸油瓶,埋了烧了都行,这鬼煞就自然消散了。”
杜铭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问:“侯少住哪儿?你一定知道的,我们去找尸油瓶。”
楼兰说:“尸油瓶不会放在他常住的地方,明天再叫人查一查侯少在申州有几个落脚点,我们一个个去找。不过我担心的是,这尸油瓶还在陈沙文手里,而这个人很难对付。”
“那就等找过以后再说。你现在总可以先解开我心里的疑问吧?”杜铭川见楼兰的酒杯已经见底,又倒了一杯,“第一,明知道陈沙文不好对付,你为什么要惹他徒弟,还直接要了人家的命?第二,人命关天,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你杀了,连个尸首都没有,是不是太儿戏了?第三,为什么要把我带上?第四,你到底是什么人?蛊师?巫师?还是降头师?”
楼兰咯咯笑起来,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又满满倒了一杯,盯着他的眼睛问:“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铭川仰头看天,叹口气说:“你看天上的月亮,我们永远只能看到一面,这一面很美,而背面很神秘!”
楼兰笑得更加厉害,干脆把外套脱了,露出莹白如雪藕般的手臂,抓住啤酒瓶子直接放进嘴里咕咚咕咚的喝起来。杜铭川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举动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你永远不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楼兰放下酒瓶,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因为大笑而溢出的眼泪以及嘴角的啤酒沫,说:“月亮很美,那是因为你离她很远,当你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里只不过是一片荒凉和被无数陨石践踏过的千疮百孔。”
杜铭川看看楼兰,又看看天上的月亮,认真地思考起来。距离产生美这个道理他当然知道,但这番话在楼兰嘴里说出来就有了另一种味道。
楼兰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说话,自顾自拿着酒瓶喝起来。
排挡老板端了几个菜上来放在桌上,说:“你们慢慢吃,要什么再叫我。”楼兰晃着喝空了的酒瓶子对老板说:“还有没有别的酒,这啤酒不够味。”老板挑起大拇指说:“哟,美女好酒量,我这儿没有红酒,除了啤的,就只有二锅头了。”楼兰说:“行,就二锅头!”
杜铭川对脸上已经有几分酒色的楼兰说:“别喝醉了,等会儿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楼兰却不理他的劝告,打开一瓶老板送来的二锅头,边喝边说:“你知道那个侯少是什么人吗?专门用小鬼骗女色,光被我查到的就有十几个小女孩,其中两个还是未成年的。你知道这些女孩最后都怎么样了吗?疯啦,死啦……现在你还会觉得我杀他是儿戏吗?”
杜铭川听的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只听楼兰继续说道:“带上你,原本只是为了给你们董老板添点麻烦。要是陈沙文知道是天都的人害了他宝贝徒弟,一定会找董子健算账的,那将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难道董老板不会把我交出来?我一个小喽罗犯不着他得罪陈沙文那种人。”杜铭川气道。
楼兰眼带醉意,把已经空了的二锅头瓶子一扔,凑到桌子中间对杜铭川说:“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我知道你能行,呵呵呵!”
杜铭川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很想飞上去看看,月亮背面是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只怕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月亮有多美了。”楼兰又打开一瓶酒,身体靠在椅背上,红扑扑的脸仰望天空。
两人都不再说话,喝着闷酒,直到杜铭川见楼兰已经完全醉了,连衣服上都已经满是酒渍,才起身扶起她说:“我送你回去。”楼兰绵软无力地靠在杜铭川怀里,嘴里含糊地应着:“回——去——,喝——酒——”
杜铭川掏出钱包扔下两百块,捡起桌上的车钥匙,扶着楼兰上了车,问:“你住哪儿?”楼兰已经完全醉了,跟本说不清住处在哪儿,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保时捷漫无目的地在城中乱窜。
看到前面闪烁着龙腾大酒店的招牌,杜铭川心里一动,把车开进了酒店停车场。进了大厅,他将楼兰放到沙发上,然后到服务台要了一间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