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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这里!”梁葆光放下杂志高高地举起了手,就在旁边围观的众人以为他要站出来提供医疗援助时,他却在那位空姐走过来后指了指旁边座位上的姜萦,“那位可爱的小姐就是医生。”
“我?”姜萦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用眼神向梁葆光求助。
乘务组组长大喜,能坐在头等舱肯定是有钱的医生,而有钱的医生都是出色的医生,没人会出大价钱找庸医看病的。如果能帮到后面那位病人,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出了问题甚至让人家丢了命,她们整个机组都要倒大霉,“您是医生吗?”
“我是。”姜萦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梁葆光。
“别用那种小鹿斑比似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个成熟的大女孩了,别这么害羞。”梁葆光还指望姜萦将来能继承他的衣钵独当一面,这么面这么软可不行,“放手去帮助病人,这是你作为一个医生的天职。”
姜萦原本还担心她的水平不够,希望能力更加出色的梁葆光出色,可boss说的没错,她不可能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当个影子,总有单独面对病人的一天,“病人在哪里,我们赶紧过去吧。”
飞机上的医疗设备其实还是比较齐全的,尤其飞长途航线的班机更是如此,这种突发情况最能考验人的心理素质,正好适合姜萦去锻炼锻炼,实在搞不定的话不是还有他在么,想到这里他就不怎么在意了,拿起刚才只翻了几页的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病人的座位在经济舱的后排,姜萦到的时候已经有个男人蹲在那里查看病人的状况了,显然也是一个医生。对方看到又有人来,非常礼貌地伸出了手,“我是悉尼圣乔治学医院神经内科的田中龙二教授,你好。”
“我是leon诊所的姜萦,您好。”对方年纪不小而且还有教授头衔,姜萦自然表现得很恭敬,小心翼翼地跟他握了一下手。
“小诊所吗?没听说过啊。”田中龙二十分自傲嘀咕了一句,医学界论资排辈比娱乐圈都要严重得多,因为年纪代表经验,经验代表水平,而水平则决定着病人的生和死。他一看姜萦如此年轻,又不是大医院出身,难免就生出了几分轻视之心。
姜萦有些尴尬,但人家的资历身份摆在这里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话题往病人身上拉,“病人具体是什么情况,您有判断了吗?”
“高烧、头疼、呕吐加上腹部剧痛,下背部长满皮疹,很显然这是脑膜炎球菌感染,我建议立即掉头飞回成田机场,否则在抵达纽约之前机上将有过半乘客因感染而死亡。”飞机内部的空间完全,简直是脑膜炎感染的绝佳场所,如果田中龙二的判断正确,在没有相关的医疗设备很多人都会完蛋。
“掉头回成田机场?你不是医生,而是银座小剧场的前座落语家吧。”梁葆光欠揍的声音在姜萦的身后响起,他不放心姜萦所以忍不住过来看看,结果老远就看到他的关门大弟子在被人欺负。
前座是落语家中级别最低的,而落语家说白了就是单口相声演员,梁葆光这么嘲讽一个医生,就是在赤果果地侮辱对方。田中龙二气得捏紧了拳头,愤恨出声:“你是百分之一医生,paulleon!”
“哟,原来我还挺有名气的,这就好办了。”梁葆光笑了笑,对方要是不认识他,刚才还真就白装大瓣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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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飞行棺材()
“如果现在不赶紧掉头,等到脑膜炎球菌感染彻底爆发,即便想回去也晚了。”某人的名声太盛,即便田中龙二这样的医学院教授也没了刚才的傲气,有商有量地跟他说话,“我们做医生的,不该做最坏的打算吗?”
这星球上有两所圣乔治医院最为出名,一所是英国伦敦大学的圣乔治医学院,一所是澳洲麦考瑞大学的圣乔治医院,田中龙二就是在后者工作的医生。普通人眼里身兼医学院教授的医生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但梁葆光根本没拿人家当回事儿,“只有庸人才做这个打算那个打算,我能确定他不是脑膜炎为什么还要迫降?”
“你都没给他做过诊断就能确定不是脑膜炎,开什么国际玩笑?在没有做过血检之前谁都不能确定!”田中龙二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某人远远地站在那儿看了两眼,居然就大言不惭地说他能确定病人不是脑膜炎,要不是全美医生协会一直以严苛著称,他都要怀疑这家伙的专家头衔是怎么来的了。
梁葆光并不相信别人,但他相信规则和秩序,而科学正是建立在这一基点上的,“脑膜炎的症状不会突然显现,真要是脑膜炎球菌感染他根本上不了这架飞机,你也没机会在这里大喊大叫。”
“你疯了,我们不能拿数百人的生命去赌!”这是大韩航空由仁川国际机场飞往纽约jfk国际机场的航班,班机中途在东京的成田国际机场做了短暂停留,他们现在正在飞往北极上空。因为距离起飞了已经有三个小时左右,即便现在决定迫降,他们也起码得等四个小时才能落地,而且并不是一落地就立马能得到医疗支援的。
田中龙二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乘客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当听说这个人很可能携带着致命的病菌时,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当即就有人拉住了旁边的空姐要求调换位置,“我要求换位置,哪怕去前边儿站着也行,我不可能坐在这个家伙旁边。”
“我好像也有点不舒服。”众人身后的一个女人忽然站了起来,她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确实有点病怏怏的。
医生做诊断都是从观察先开始的,梁葆光看了对方两眼后忽然伸手捏着对方的下巴,把她的脸偏向一边。空姐们目光不善地看了过来,在风气保守的国家这种级别的身体接触已经算骚扰了,南半岛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至少明面上如此。
“嘔!”那女人似乎是被梁葆光这一下子给晃到了,猛然吐了出来,之前吃的飞机餐以及喝下去的饮料飙出老远,喷到了几个围观者的身上。梁葆光这时才面露无辜地耸耸肩,向她们解释,“我只是觉得她要吐了,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而已。”
空姐们此时更加恼火,知道她要吐你倒是给递个纸袋子啊,这下好几个乘客的衣服弄脏了不说,地毯也给糟蹋得一塌糊涂,待会儿她们打扫起来可费劲儿了,“您就不能提醒一下别人么?”
梁葆光没兴趣废话,冲围观的乘客们打了个手势,“都散了吧,一个可能对花生过敏的醉鬼,一个可能有恐高症的晕机少女,没什么好看的,脑膜炎球菌是无稽之谈,大家当个笑话听就可以了。”
姜苿萦很感谢梁葆光站出来给她解围,却不认同自家bss如此武断的说法,田中龙二虽然很自大很讨人厌,但他有句话却说得很对,“bss,我们确实不能拿飞机上数百位乘客的生命开玩笑。”
“不是我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而是现在飞机已经快到北极上空了,如果这家伙真的是脑膜炎球菌感染,那花四个多小时返回成天机场与花七个多小时降落到纽约的肯尼迪机场能有多大区别?”梁葆光绝对不是那种拿人家生命不当回事儿的医生,他这么说只是想给田中龙二难堪,实际上心里的想法却并非如此。
如果真的传染病大爆发,那么很难说返航是个比直接飞去纽约更好的选择,因为jfk机场周围可用的医疗资源,要比远在市区8公里之外的成田机场要多得多。机上好几百个乘客,在不能使用大众交通与公众接触的前提下,光运输就是个大问题,而十一区的公务员办事是出了名的慢,他们现在真的掉头了,落地的时候说不定就两辆救护车停在下面等着,相比而言他更信任纽约那些同仁的工作效率。
这些想法是不能说出口的,只喷田中龙二一个人无所谓,可上升到整个民族甚至整个国家的层面上是很容易吃官司的。梁葆光总不能说:你们十一区的都是群垃圾,办事效率低得没法说,我情愿多花三个小时去纽约。
“可是我不想扔下病人……”姜苿萦死活不愿意放任那个男人不管,她的倔强劲儿起来之后连老黄牛都拉不回,鼓着腮帮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梁葆光的眼睛,活脱脱一个跟爹闹别扭的小姑娘。
“没让你不管他,你现在是管不了他。”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飞机上只有常备的那几种药,医疗器械也非常有限,梁葆光自己都做不了什么,姜苿萦留下又管什么用,“给他吃点消炎药和止疼药,坚持到降落才有机会救他。”
“等一下。”姜苿萦注意到刚才说自己也生病了的那个女人的动作,瞳孔不由得一缩,对方居然伸手在后腰位置挠了挠,她冲过去不由分说地拉开了人家的毛线衣和打底衫,“您得看看这个。”
那女人的后腰上一片红色的疹子,还被她自己用指甲抓了几道鲜红的印子,梁葆光揉着额头一脸无奈,“真是……空乘组的帮忙把这两位弄到头等舱我的位置上去,让头舱的各位来这边休息吧,之后将前后区域隔离开来禁止任何人通行。”
“这是?”空姐不由得有了不好的猜测。
“我们有麻烦了,天大的麻烦。”梁葆光感觉自己搭乘的不是波音777而是f…04,后者有个“响亮”的绰号:飞行棺材。
第三百九十五章:白色恋人()
“医生,乘客们想知道这病是否有传染性,它有吗?”乘务组的组长从梁葆光的举动其实中已经看出了答案,要是不会传染他没必要把病人安排到头舱,跟大部分乘客隔离开来,但她还是希望再确认一次。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你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全美最好的传染病专家恰好跟他们搭乘了同一班飞机,算他们走运了。”就像田中龙二说的那样,在血检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病人是不是真的脑膜炎,梁葆光暂时只能按照最坏的情况来处理,不过他依然坚持自己基于情理所做的判断。
机长跟地面联系过了,如果情况转变得更加糟糕或者确诊了确实是严重的传染疾病,将允许他们迫降在西海岸的备用机场。现在压力给到了梁葆光这边,他的一句话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死,也可能会给航空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
姜萦给梁葆光做助理之前,在梨花女子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做了很长时间的助理医生,杂活儿干得非常麻利,很快就给两个病人服过药安排他们躺下了,“我知道您对十一区的人有偏见,可是……”
“你觉得我会因为个人的好恶而影响判断?”梁葆光哼了一声,这话是没给他以前的同事和病人们听见,不然他们非笑掉大牙不可,他梁某人可是出了名的“绝对理智”,一丁点儿都不受感情的左右。
“我可没那么说。”姜萦的话跟她现在的表情似乎相左,因为她脸上满是不信的神色。
“现在咱们只能等着,反正事情还没有太糟糕,实在不行可以在西海岸城市迫降的,不至于死人。”如果是从伦敦飞纽约,不用那个十一区的医生大喊大叫,梁葆光自己也会要求回航,因为那条航线下面是大西洋,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而东京飞纽约的则不同,必须降落时下面有大大小小数百个机场可用,并不用担心得不到援助。
远在首尔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