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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将军说话的底气越足。
埃里克森露出了满意微笑,望着城头上的碎颅者麦基道,“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我们城主已经落入你们手中了。”
“不需要证明!”麦基哈哈大笑,“究竟是不是,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真以为你们的老鼠洞究竟有多隐秘?我们拿下巴士底的第二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声张,就等着你们自己钻进来,将你们一网打尽!看到那大火了没有?不是你们自己放的,是我们放的,那里面堆积的全是油料木材,那叫一个大,甭管进去多少人,都得变成烤山猪。”
说到高兴之处,碎颅者麦基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显然得意到家。
“完了!”
所有巴士底士兵心中发出痛苦呻吟。
相比那些根基深厚的勋爵贵族,巴彻尔家族崛起的时间终归太短。
老波顿控制欲又太强,总想着自己还能活好几十年,将权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自己手中,虽然子孙不少,却没有像那些传承悠久的贵族家族一样早早的培养自己的继承人。
一旦老波顿身死,整个巴彻尔家族将会分崩离析,他们将何去何从?
最要命的是,他们现在被堵在安迪斯大山中,进退无门,他们深知道巴士底与安迪斯山民的冤仇究竟有多深,一旦落入安迪斯山民手中,绝对没有好日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们抱团没散。
“若是不信,你们大可以在这里等着,等到火小后,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尸体。”碎颅者麦基冷笑一声,“我只给你们一晚上考虑,天亮之前,还不投降,我亲自带兵杀光你们。”
随即麦基自顾自的消失在城头上,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重甲野蛮人军团,不过巴士底士兵都清楚,他们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为了节省体力,重新坐回去了罢了。
“他娘的,说几句谎话竟然比跟那头公牛真枪实剑的干一场还累。”
从城头下来的碎颅者麦基大汗淋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雷尔夫明显看到对方走路的时候有点打飘。
“唐那边怎么样了?还需要多长时间?这边暂时唬住了,但是不知道能持续多长时间,让我带着这帮新兵蛋子守城,还真没底。”
若是公牛埃里克森知道城头上的情况,绝对破口大骂,因为他们看到人影绰绰的重甲野蛮人顶多一个百人卫是真的,剩下的都是山民踩着东西装出来的西贝货。
至于对他们构成威胁的重箭,早就在刚刚那一波中射空了,这还是这几天紧赶慢赶出来——这种重箭的箭杆倒是不难制作,只要合适的硬木都可以,稍加培训,每一名安迪斯山民都是好手。
问题是箭头,重箭威力有一半威力在这个破甲箭头上,可没有现成库存,需要开炉打造,费时费力,能够制造出一万余支,已经是换人不换工具轮流转的结果。
老波顿分析的没错,占领巴士底时间太短,是肖恩和碎颅者联军的致命弱点,不用多了,若是给肖恩两个月,就凭他们手中的这点人,连摸到城墙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安迪斯长弓箭阵射成了筛子。
别看人多,现在可以说是城墙防守最薄弱的时刻,公牛埃里克森真的率兵死命进攻,胜负两说。
毕竟少年军附属工兵收编时间太短,远程射击还似模似样,但是近身肉搏水准,就真的很难说了,不仅仅是肉搏能力问题,最关键的还是抵抗意志。
一支由从小被奴役的熟奴组成的军队,经过短暂整编引导后,抵抗意志究竟有多强烈,肖恩自己都说不准,这种涉及到生死大事,可不敢轻易尝试。
好在公牛埃里克森被碎颅者麦基硬生生唬住了,并不是他的演技有多高明,而是肖恩这段时间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在他们的前面,给埃里克森留下了无法磨灭印象。
他们这边刚刚冲锋,另一边便一波重箭砸了下来,将巴士底士兵的士气砸灭了大半不说,也让公牛埃里克森进入了一个惯性思维——他们又中计了。
而且他与碎颅者麦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对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憨人,哪里想到这么老实一个人竟然也被拐带的用诈,正所谓老实人不骗人,一骗骗死人不偿命。
“只要唬住一时就成,就算你不相信我们,还不相信你兄弟的战斗力?等那头蠢牛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雷尔夫信心十足,他可比麦基淡定多了,当初他可是胆敢赤手空拳混进巴士底的男人,论胆量他可不惧任何人。
“那就好!”
闻言,碎颅者麦基胆气壮了很多,忍不住频频往城下观看,外面依旧是让人窒息的沉默,公牛埃里克森即没有选择攻上来,也没有选择撤退,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
雷尔夫咧咧嘴道:“为将者最忌犹豫不决,进便一鼓作气,退则整齐划一,像这种不进不退,黏黏糊糊的做派,什么样的战机都给延误了,就算冲上来又如何,顶多血拼一场就是了,咱们又不是拼不起,这么多年,这么多血都流了,不怕今晚上再多一晚上的。”
碎颅者麦基砸吧这嘴道:“老子不是怕他们冲上来,下面的那些家伙都被吓的缩卵了,蹦跶不出多达花样,老子只是有点惋惜,若是老子的碎颅军团,不用多了,只需要一个校卫,往外面一冲,你猜是怎样的景象?”
“兵败如山倒呗!”雷尔夫与麦基一起放声大笑,不管城外反应如何,结果都是一样——波顿*巴彻尔完了。
至于麦基念念不忘的碎颅军团自然在肖恩这边,正与老波顿在巴士底内堡做着生死鏖战。
肖恩是人,不是半仙,可没掐会算的本事的,不可能安排的面面俱到,他虽然猜测巴士底可能有密道,却没能找出来。
还是那句话,他们手中人员有限、时间有限,巴士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确定因素,耗时耗力的排查,只是根据可能性,大体的圈出了一个范围。
而且老波顿的突袭时间也没有办法预测,正所谓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每一个时间点都能成为对方突袭时间。
作为被动防御方,肖恩只能严阵以待,保持最高警惕,连睡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想象其中的煎熬有多深,若是老波顿粮草充足,就这么对阵熬着,也能把肖恩熬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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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仇恨()
肖恩接到敌人从巴士底内堡杀出来的消息时,反而放松下来。
最危险的箭永远是未射出的箭,一旦离了弦,威胁度将会大幅度下降。
老波顿的行事风格并没有出乎肖恩的预测,巴士底内堡正是他们防范重点,双方在巴士底内堡城门处展开激烈鏖战,狭小空间簇拥了上百人。
杀声震天,每一次挥动武器都是血肉横飞,每一次都是肉体与甲胄的最直接碰撞。
火是老波顿放的,只是他没想到肖恩阴险的在易燃物上涂了一遍桐油,原本只想点燃一两座建筑作为协同作战的信号,结果将整座内堡引燃,然后将自己变成了火中囚徒。
不是波顿不想撤,只是谁也不会将密道修的跟大路一样宽敞,狭小的空间只允许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穿行,后面还有大串不知情士兵往里涌,若是这边往回涌,后果可想而知。
老波顿堪称果决,带着士兵就往内堡城门冲,只要掌握了这里,这一仗还有的打。
巴士底内堡作为重点怀疑对象,除了易燃物上抹桐油布置陷阱外,内堡城门处也布置了两个碎颅军团百人卫,二十四小时值守,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死守城门,无论是外面的人想进去,还是里面的人想要出去。
个人武艺已经无关紧要,就算你的技巧在高超,转身不是敌人就是战友,根本施展不出来。
这个时候比拼的是谁的武器更犀利,谁的铠甲更坚固,谁的意志更顽强。
论武器,两者相差无几,都是巴士底出产,唯一不同的是种类差别,一面是半手剑居多,一面是重型武器居多。
很难说谁占便宜,两者都是大开大合的武器,在这种场合,抡都抡不圆,何谈威力,最后双方都抽出了短小备用武器厮杀,不过收效甚微。
因为一面是锻造工艺精良的板甲,一方是身穿三层甲的重装步兵,这些短小武器就算砍钝了,也拿对方毫无办法,想要杀掉对方必须先将对方的防御撕扯掉才成。
在这一点上,碎颅士兵就占优势了,人高马大的他们居高临下,对敌人的头盔一抓一个准,一旦头盔被拽掉,这个人基本就判死刑了,早死一分钟,晚死一分钟的事。
巴士底士兵很快也学精明了,弓着身子往碎颅士兵怀中钻,手中短剑专门向护甲缝隙中钻,一旦将他们扎的站不住,倒下的那刻,也就是一剑封喉的一刻。
鏖战持续了不到半个沙漏,浓稠鲜血如小溪肆意流淌,快要没过脚面,老波顿率领的巴士底士兵已经变成了垂死挣扎。
因为安迪斯人一方惊而不乱,在肖恩和少年军的协调指挥下,在其他位置驻守的碎颅士兵正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他们并没有盲目加入战斗,空间太过狭小,投入再多人手对战局于事无补。
他们在内堡外面重新列兵布阵,碎颅军团在前,少年军和附属工兵团在后,都是统一安迪斯长弓,像沙丁鱼挤在一起的那个百人卫也在陆陆续续撤出战场。
在自己的长官督促下,巴士底士兵也在重新集结,准备做最后挣扎。
“谁是肖恩•唐•奥古斯丁?出来说话。”
重新集结的巴士底士兵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身银色板甲的老波顿龙行虎步的走了出来,长剑和铠甲上的斑斑血迹告诉世人,它们并非纯粹装饰品,冲着外面大喊道,“不会连跟一位老人正面对话的勇气都没有吧!”
“不要去!”马歇尔拽了一下肖恩的胳膊,“一只老困兽而已,没有必要和他废话,直接下令放箭吧。”
“无妨。”肖恩笑笑道,“我很想知道,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要想见我。”
其实肖恩也好奇,这个祸害了安迪斯山民三十余年,让无数安迪斯人恨的咬牙切齿的恶魔究竟什么模样,对方的名号听过千百遍,却不曾照面过。
“小心无大错。”马歇尔虽然没再拦肖恩,却让四名手持塔盾的碎颅士兵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他们手持的与其说是塔盾,不如说是四张铸铁板,四名士兵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大力士,在碎颅军团妥妥能入选基层军官的。
是碎颅者麦基专门安排在肖恩身边的,自从攻下巴士底后,在麦基眼中,肖恩的价值倍增,当然要当宝贝保护起来。
肖恩也没拒绝,耍酷早就从他的人生字典中剔除,满足自己好奇心,也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波顿的长相让肖恩大失所望,既不是那种一眼让人生厌的猥琐面孔,也不是英气勃勃的英勇模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拜伦人。
脱了那身耀眼铠甲,丢在人群堆中根本挑不出来,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