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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闲聊好一会儿,末了安安叫她,两人一起到了二楼的阳台旁边坐下。两杯咖啡,安安推到她面前一杯。
“东北冷吧,我打小这长大的,现在一回来还是感觉一股冷风。”安安说笑着。
程筱豫点点头:“开春的冷风,扫得我皮肤都干了。”
安安噗哧一乐:“你准备在这儿呆多久?”
“不清楚,也许几年吧。”
安安喝了一口咖啡,抿了下唇角:“你和我哥的事我也不方便说些什么,不过他那人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不是会随便做任何决定的人,他一定是有无法开口的苦衷。”
这是这么久,第一个替张宁简说话,程筱豫还觉得有些新鲜。抿着唇轻笑:“安安姐,你是第一个替他说话的人。”
安安微怔,末了哈哈一乐,爽朗的开口笑道:“姐是过来人,爱情没有小说中那么美好,但他对你的感情我看得出来,那段时间他……”安安不清楚程筱豫是否知道张宁简受伤,所以便把话说了一半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你是说他受伤么,我知道了。”
安安嘴角一抽,耸肩道:“干妈叮嘱我们不让跟你多说任何事情,她说是张宁简欠你的,不过这事儿吧,哪有什么欠不欠的,感情不讲这些的。”
“我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是这心吧,别不过来这个劲,拧得难受。”程筱豫实话实说。
“说得爽快。”安安点头赞赏,“别不过这个劲才是正常的,如果没有爱情,那什么都不计较了。”
程筱豫点点头。
“他受伤那阵子我去了几次,干妈每天以泪洗面,我哥一点好转都没有,在场的每个人都焦急的等待煎熬着。当时大家都知道如果你回来,他一定能挺过来,可也都知道他已经对不住你,没人去开这个口,结果一拖就昏迷了五天。”安安叹气,“小豫,不是我替他说话,我只想说,感情有一天就去珍惜一天,如果当时,他真的没挺过来……”
程筱豫的心猛然一顿,好像有针刺向心脏一样。
如果他真的没挺过来,如果他真的挺不过来,她还恨么,还怨吗?还会像现在这样,每天看到他,虽然对他不理不睬。
她从没想过,即使她清楚了一切,在她心中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概念。安安的话让她突然反映过来,他也是人,会生病,会痛,也会死亡!
程筱豫起身去了洗手间,转身的刹那,眼眶疼得睁不开眼睛,心绞得疼,脑子不住的盘旋刚才那句话,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即使恨即使痛也不要这样。
童颜是爱张宁简的,她亲身经历这样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一幕,所以她豁然明了,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年多的时间,人变了,目光不再是那个少女般的跳跃,眸子里有成熟有隐忍,懂得了即使痛也要藏在心底不让人知晓。
可是这样的一幕,却像个孩子似的,不争气的看着蕴着水气的眸子。
晚餐在酒店订的大包间,几桌的人热闹非凡,但她却高兴不起来,乔乔看出她情绪不太好,也简短的聊了几句,程筱豫强挺着打起精神直到晚餐结束,才开着车回了家。
车子停在家楼下,张宁简的信息发了过来。程筱豫心里挺乱的,按照平常她是不会回的,不过想了想,还是回了信息,说一切OK。
静坐了片刻,才缓缓上了楼。
家里一片黑暗,少发往日里张宁简坐在客厅里等着她,给她端过一杯热水,告诉她天冷多喝水。
脱下外套挂上,进了洗手间,冲了个澡,才倒在床上。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程筱豫不自觉的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张宁简这些日子来发来的关心的信息,叮嘱的内容。
心,有点暖,有点疼,也有点,想念。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每晚都会打来的人。
程筱豫轻咬着唇瓣,末了接了起来。
“累吗?”张宁简低低的嗓音在电话里传了过来,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又有些微痛。
程筱豫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还好,不累。”
“今天人多吗?都谁来了?”
“安安,乔雨和乔乔,林笑,方幕,汪清陌有事没来,还有汪唯安那个小不点……”程筱豫细数着到场她熟悉的人。
电话另一端的张宁简呼吸微顿,很久了,她没有这样开口对自己诉说或是像这样闲聊过任何她所知道的讯息。
心中有异样的情绪涌进心底,在寒冷的日子里,暖暖的。
也许是这个暖暖的气氛所致,张宁简轻声开口:“小豫,我想你了。”
“……”程筱豫还在说着,却发现,她接不下这句话了。
次日,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周放,程筱豫好久没见过他了,看到他时不免一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程筱豫点头:“吃饭了没?”
“没有,准备出去吃。”
“一起吧,我也去吃饭。”
两人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里坐下,以前俩人没事儿也过来坐坐。
“这次出去时间很长,好久没见你了。”
“恩,任何比较紧急,你们最近怎样?”
程筱豫点头:“还好。”
两人吃过饭,回来的时候,程筱豫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周放去了他家。
从柜子里拿出酒在沙发前坐下,倒了两杯推到周放面前,两人都静坐着。
安静了好一会儿,程筱豫才开口。
“夏夏那边比较忙,偶尔打来电话问你怎么样?”
周放垂眸,片刻的停顿,然后只是恩了一声,没接话。
“周放,昨天有个人跟我说,感情有一天就要珍惜一天,不知道哪一天也许我们都没有力气去爱了,那时是不是会后悔?”
“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跟我说?”
“你说的,我们都是局里的人,都走不出去这个坎。”
周放点头:“你说的对。”
“说穿了,我们这种身份让有些人觉得很尴尬,其实夏夏未偿不是如此。”
周放轻笑:“我的身份让她尴尬了么?”
程筱豫点头:“你不会,但你身边的人会。”
周放微顿了下:“我们不单单因为这些,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因为高威,我知道。”
周放呷了口酒:“换个话题吧。”
程筱豫笑了笑:“咱俩去练练?”
“有点累,改日吧。”
程筱豫回了家,给仲夏打了电话过去。仲夏正在开会把电话给挂了,四十分钟后才回了电话。
“忙什么呢?”程筱豫躺在床上,拿着爱拍看电影。
“开会呢。”
“今天是周末。”
“是啊,有个新的项目,你也知道我爸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儿全落我身上了,我现在就像个男人一样拼命的干。”
“仲伯伯现在怎样了?”
“好多了,你打电话来什么事儿?”
“刚才和周放一起吃的饭,他最近很忙刚回来。”
仲夏扶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恩了一声推门而入:“他挺好的吧。”
“看起来还可以,你什么时候能再来。”
“暂时没有时间,等把这个项目搞定的,我就过去看你。”
程筱豫撇嘴:“别说看我,鄙视你。”
仲夏轻笑,末了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挺不要脸的,他的态度很坚决了。”
程筱豫挑眉:“张宁简也挺不要脸的,每天往我身边凑,我冷嘲热讽都不走,骂都骂不走。”
仲夏咂舌:“成功的三要素:一、坚持。二、不要脸。三、坚持不要脸。”
程筱豫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她,夏夏已经被荼毒了,彻底黑了。
周三是军子生日,菲菲拽着她一起,她也没有反驳,下了班一起去吃饭。
人不少,男男女女二十几人。程筱豫也不太熟,便坐在一旁不说话,偶尔和菲菲或是叶子说上几句。
吃过饭快九点了,然后大家便换了地儿,去了酒吧。
程筱豫下车时手机响了起来,拿出电话一看是张宁简。
简短的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到了包间,菲菲哼着歌,大家玩闹着喝酒,大概四十多分钟后,门推开了。
黑色休闲裤,灰色格子衬衫,衬衫掖在裤子里,背对着走廊的灯光,人的整个轮廓和身形完美的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程筱豫抬眸看过去,心下微顿。
里面有熟人,张宁简也没与她多说什么,跟大家打着招呼,他来的晚,上一局也没参加,所以来了就被人要求自罚三杯。
你敬我,我敬你,他敬你,你敬他,这就是酒局,喝起酒来那就一个字,爽。
不过个“爽”,程筱豫倒没感觉到什么,虽然她酒量也不差。
你来我往不一会儿一个人七八杯就下肚了,程筱豫转身回了旁会下,不一会儿,张宁简也坐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筱豫问他。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到家。”
“哦,这么晚啊。”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张宁简点头,没说话。开了七个小时,原本应该明天回来,结果他一刻也坐不住,特别想回来。
刚坐下没说几句话,又被人叫了过去喝酒。
大家闲聊,没几句正经的,然后军子和张宁简聊了会儿,好像说的是正事儿。
然后旁边有人拿着烟发了一圈,递到张宁简面前的时候,张宁简刚要伸手,程筱豫抬手推了过去:“他不抽烟。”
她这个动作很明显,大家隐隐的笑声,程筱豫就当没听到,不过看到张宁简的笑,程筱豫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多此一举。
菲炎炎凑了过来:“你俩合好了?”
程筱豫瞪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合好了?”
“你俩都同居了,还没合好谁信啊!”
“……”
一通下来,折腾到后半夜一点多才散局。
大家都没少喝,直接打了车回家,谁也没开车。
张宁简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她走一步,他跟一步,不超前,只落后一点点的距离,抬手就能碰到对方的距离。
上了楼,程筱豫拿出钥匙开了门。
站在玄关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是张宁简怔怔的看着她,程筱豫转头换鞋没去看他,然后直奔洗手间去洗漱。
冲了个澡出来回了房间,像往常一样,也不说话。
张宁简冲澡,出来后,拿着杯子倒了一杯刚刚泡过的茶。
拿着个杯子,走到程筱豫的门口,敲了下门:“我泡了茶给你喝点儿。”
程筱豫也有点口渴,起身下来,开门接过杯子。
她转身往回走,却不想张宁简跟了进来。程筱豫正喝着水转头看着他,然后咕咚咕咚两口咽了下来,还剩下小半杯端在手里。
“你干嘛?”
“我在杯子。”
程筱豫哦了一声,把杯子递给了他。张宁简拿了过来,凑到唇边,把剩下的茶水喝了下去。
程筱豫走了出来,拿着吹风筒吹头发,张宁简就站在一旁看着她。程筱豫觉得今天他有点不一样。
“喝多了?”
张宁简点点头:“好像有点。”
“那去睡吧。”
张宁简抱臂站在她身侧,末了抬手,从她手里拿过吹风筒,然后粗糙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
他的目光很炙热,身体温度在酒精的作用下正挥散着热度,手上的动作很轻柔,不似男人那样僵硬笨手笨脚。
他的目光通过镜子落在她的脸上,然后一点点上移,对视上她的眸子。温柔似水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温情,程筱豫有一刻,特别想逃走,她是矛盾的,不是不爱,只是痛过之后的爱,倍加小心翼翼,很怕一个不小心,再次重创,伤痕累累。
发丝因暖风吹得很温暖,很柔顺,放下风筒,双手替她整理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