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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您可还没成为驸马爷呢,本国师劝你收敛一些。”何奂松开手,将逐月藏到了身后。
余光瑞心下一动,脸上勃然大怒,两手上前推了何奂,压低嗓门道:“何奂!手放干净点,这是小爷的女人!国师算什么东西,老子的爹手上有十万大军,老子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搞死你。”说着撕把开这两人,拎小鸡崽儿似的扯过逐月,藏到自己身后。
何奂笑了,笑得风光霁月,道:“余大人莫要生气,气大伤身。公主近日梦魇,何某不过是来给公主看病的,您急匆匆闯进来,何某担心您误会,这才躲在帷帐之后,还望余大人莫要见怪。”
余光瑞半信半疑,道:“真的?”而又有些藏着得意地说道,“竟是如此,想来是我错怪公主了。公主,您可千万别恼我。”后一句话是对逐月说的,话音里讨好的语气,让人想到摇尾巴的狗。
逐月冷着一张脸,冷若冰霜道:“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余光瑞弯下了腰,肚子上的肉叠成一团,陪着小心道:“公主,我的娘娘诶,您可别恼,我这不是不知道您病了吗?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又盯着逐月的脸看了一眼,一副色迷心志的登徒子模样,才弓身退出了娥华殿。
何奂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余光瑞,直到看不见踪影,吸了一口气,道:“此子不是大愚,便是大智。”
逐月轻轻推开他搂住肩膀的手,委屈道:“你就看着他欺负我。”
何奂摸摸她的脑袋,光滑如黑绸般的长发宛如流水划过他的手心,“再等等。”
逐月低着头,靠在他怀里,小声道:“又要等,再等就成了余门妇。”
“莫急,快了。”最新线报,余奉先就快反了。余奉先只有这么一个相当于半是残废的儿子,不足为患。只要余奉先一反,受何奂控制着的兵马大元帅,叶三辰,立刻也会揭竿而起,到时候晋国从根子就乱了。
司马老贼,我们的帐该算算了。
逐月埋胸中,错过了何奂一张俊脸上,异样的光彩,她有些甜蜜又有些忧心地问道:“你我二人若是私奔,那、余老将军那边如何交代?”
“逐月,不相信我吗?不信我能摆平,还是不信我会好好待你?”何奂挑了挑眉,似乎对逐月的怀疑有些不满。
逐月叹了一口气,道:“奂郎,你不能负我。”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
等了一个月,余奉先不仅没反,反而倒是代表晋国与越国达成了和解,越国国主勾乙要亲自来一趟晋国国都,洛城。迎接使者久久定不下来,一方说要派武将,扬晋国威;一方说和谈为主,自然要派文臣,温文尔雅。晋国公司徒楽被吵得脑袋都大了,最后还是后宫的刘妃出了一个好主意——国师!
国师何奂文治武功,无一不精,又是晋国第一美男子,一表人才,派他再合适不过了。
何奂前脚刚走,后脚宫中的逐月公主就不见了。宫里急忙派人去找,被国师回了话,逐月女扮男装跟着迎接队走了,又状似无意地提及了余光瑞乃是副使。司徒楽本是大怒,但是听刘妃说道逐月原是不太喜欢余家那胖小子的,跟着跑一趟,说不定能跑出感情来,又转怒为喜。
毕竟逐月是孤王的最爱的女儿,孤王是希望你能幸福哒。
何奂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原以为故意在余光瑞眼前和逐月亲密,能够刺激那傻子,让他怒火攻心,劝了他那有贼心没贼胆的爹,扛旗造反,搅乱晋国一池子春水,没想到那余光瑞看着厉害,肚子里却是个孬种,一路上唯唯诺诺地讨好着逐月,还玩什么减重,倒是情根深重。
等到了余奉先的地盘儿上,余光瑞就突然失踪了。何奂暗道不好,被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怂人给算计了。不过第一招棋败了,他还有后招——越王勾乙。若是能在晋国国境之内,将勾乙刺杀了,那越晋两国,必然大战。
然而,世事难料,又或者说有些剧情注定会发生,有些人,此生必然相见。
到了东南之后,逐月怕那傻子痴缠,要了一个湖心小岛作为行宫。沐浴完毕,长发垂臀,伸着懒腰回到卧室之中,就见地板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青年。
那人浑身湿透,黑发犹如缠绵的水草,胡乱扑在地板上,他面如银月,剑眉薄唇,身形很是修长,外衣估计是泅水时脱了,仅着一身被血染了的白绸中衣,非富即贵。逐月看到他腰间的龙形玉佩,绝品玻璃种,再看他的打扮不像晋国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拍醒了他,连声询问。
正是勾乙。
勾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让他瞬间忘记了疼痛的女子,她的眼睛像是琉璃,她的脸有着少女的稚嫩,又有妩媚的魅惑,她的声音像是六月的山泉,柔情清洌。勾乙觉得自己不仅是身体受了伤,他的魂魄也被勾走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蔷薇般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还好吗?我给你叫大夫去。”逐月站起身来,身形一顿,她的裙脚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他抓得很紧,关节有些发白,难以想象他明明伤重,却还有如此力气,“别,晋国人要杀我,救、救孤王。”
勾乙失血过多,又极度疲劳,他甚至没能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晋国的口音。不顾,还好他遇上的既不是余家的人,也不是大国师何奂,而是晋国公一派的逐月公主。
逐月的迟到的政治敏感让她意识到有一些超出预计的事情发生了,她慌张地想要跑出去找何奂,但是及时停了下来。她把勾乙扶到自己床上,给他上了金疮药,又红着脸给他换了衣服。
她不得不这样做,两国本就纷争不断,这次勾乙拿出了诚意亲自来谈判,若是因此勾乙死了,伤了和气,定然是两国大战,生灵涂炭。
谁想看到这一幕?定然是雄踞北方,虎视眈眈的北邙国,钟明朗,你不得好死!逐月恨得咬牙切齿,又怪自己为何要长这样一张脸,害的国家不能安宁一日。
她不知道的是,对于当年那个钟明朗而言,不管她美若嫦娥也好,貌丑无盐也好,她就是他心中那个温暖的小女孩,要他爱护一生。
而现在那个无辜躺枪的钟明朗——霍水仙,此刻正趁着夜黑风高夜,迎来了第一次野战演习。出席这次演习的有:国主钟明朗,大将军宇文极,上将军三人,尉官三人,骑兵三千。
宇文极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三千黑瘦精壮的兵,还是三个月之前的那批兵吗?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军容军貌,这都不可能是同一批人。他觉得眼前不是三千兵卒,而是两把剑,两把气势冲天的剑!
一把鲜红,锐利不可挡,一把湛蓝,厚重保家园。他甚至生出幻想,若是这两军打一架会是什么样,但随着演练展开,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简直就是蠢得透顶!这两军一进一退,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的左右手,你会用左手砍右手吗?
红旗营跨马从山坡直冲而下,马蹄厚重,踏得山响,却没有嘈杂的人声,甚至连马嘴里也上了马嚼子,听不到一声嘶鸣。只见这些人分了三批,不见纷乱,个个手持短弯弓。一声鼓响放箭,连珠弩五箭连发,个个远射百米之外移动草人,一批完了,蓝旗军手持铜吨挡在前面,第二批弓箭手流水般持弓布阵,第二轮箭羽如雨。
宇文极激动的胡子都打着颤,道:“陛下,咱北邙这就是有了一千五百个神箭手啊!”
霍水仙也透着一丝喜气,道:“大将军看到这里就得意了?不妨再往后看看?”
宇文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水仙,那样子不像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看一个只有十八岁的青年,倒像是翘首以待的娇妇看向情郎。
霍水仙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打了一个冷战,道:“攻城。”
两声鼓响,穿透了黑色夜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何奂:叶三辰,你比叶良辰多~一~辰~~
逐月:叶孤城,你比叶良辰少一辰~~~
叶良成的梗简直笑死我了,好想写这样一个霸道侠客啊哈哈哈哈!《霸道剑客爱上我》《本地人的一百种方法》《我只爱你良辰》《良辰必有重谢》233
星空里
“大湿兄张小师弟凤源、一心要做大姐大木嘉、渴望进化星空污浊的灵魂导师露西娅,贤妻良母牌好妈妈和氏,恭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万事如此!祝啊呜学业有成,多点时间来写我们!”
“大湿兄,月饼!你先把月饼放下来!”凤源蹦。
(腿长一米二)露西娅:(从张斌手中拿下):给,凤源弟弟。
凤源(比脸大的月饼):埋脸啃。好吃,莲蓉蛋黄真好吃。
张斌:……给女王留点,这是她的生日月饼。
凤源:(惊愕,坚硬地吞咽)
第58章 倾国倾城乱世美人(5)()
不同于红旗营的轻装上阵,蓝旗营的骑兵一身重甲,连马匹也是裹得严严实实,他们向前的速度不快,却像一道铁墙,手持长。枪,轰隆隆碾压而来,所到之处,夷为平地。
一个纵横沙场大半辈子的老将军眼圈红了,是他做梦都想要的军队,是他年少有梦的时候想要的军队,但是他从未拥有过。他没有那样铁人一样的兵,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没有那些设计精巧的战甲,没有想出过这样流水般灵敏又严谨的军阵。现在有了,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宇文极拿袖子按了按眼角,点点头道:“老臣大开眼界!这天下,是陛下的。”
“爱卿所言差矣。”
宇文极心中一惊,看向年轻的国主,他就像一棵树,站在崖头,仿佛从未将什么看在眼里,从未皱过眉头,又好像心中装了整个天下的劳心事儿,他说:“这天下,该是黎明百姓的。”
有这样的国主,于北邙而言,是福是祸?宇文极心中怅然,复又看向演习战场,临时搭起来的“敌军”城池已经被攻下了,火光冲天,却几乎听不到人声,透着一股子死寂。
“宇文将军,把三军整顿整顿,利剑该出鞘了。”
“老臣领命!”
***
左将军留在北邙国中镇守,霍水仙御驾亲征,带上5万人马,滚滚铁骑向南。
这一路打得极快,晋国没想到北邙又攻了来,一个个被打怕了,有的城门甚至没有关,人就跑空了。霍水仙一路拿下十二座城池,直接又杀到了晋国国都,洛城。
这次没了爬上城墙的公主护国,北邙军直截了当对城墙发起了进攻。城墙的垛口中,弓箭手一**射箭反抗,只可惜相比较霍水仙的红旗营,他们的射程太短,动作交替太慢。
红旗营甚至不用蓝旗营掩护,跃马而上,在安全距离内,弓。弩连动,将城墙上防卫的一射一个准,晋国士兵下饺子一般一个个从城墙上跌落下去。
一个绿衣女子站在城墙最高处看得拍手大笑,她一跃而下,莲步轻踏众人头顶,冲进北邙军营里,成千上万的兵卒于她而言,犹如不存在。
“你是钟明朗?你要娶我!”女子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一道光扫进了血腥的战场。她有一双猫一样琉璃透明的眼睛,个子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