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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你这样义气用事,说不定一开始就丢了一大半!”
杨景行说:“我没想这么多。”
贺宏垂很不理解:“你写这个是为什么?很容易,很简单?信手拈来!”
杨景行说:“我一个人写,有一个人愿意弹,愿意听,就满足了。”
龚晓玲感动地点头,贺宏垂却不上当,甚至气愤:“别跟我狡辩!”
杨景行又说:“而且我觉得喻昕婷没问题。”
贺宏垂说:“这是你说的!既然你相信她,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对你自己和她都负起责任来,就像对三零六这样。三零六那边不用太操心了。”
杨景行说:“我想先给她一段时间,对李教授也是这么说。”
龚晓玲还在点头:“也好,这个学生还是很有灵性的。五一反正也赶不上了。”
贺宏垂说:“上个星期我去看她弹了,四不像!”
龚晓玲说:“曲子本身难度就比较高,换其他人说不定更不行。”
贺宏垂问龚晓玲:“他自己呢?!就那么怕见人?谁要吃了他?”
龚晓玲看着杨景行,像在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景行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带着天赋上台,没有靠努力那么光荣。”
两位教授互相看看,贺宏垂变温和了不少:“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你的努力我们都看见了。”
杨景行又嘿:“我只想看别人,不想看自己。”
龚晓玲呵呵笑:“你总是有道理,难怪李教授也拿你没办法。”
杨景行笑:“是老师宽宏大量。”
贺宏垂似乎不好意思小肚鸡肠了,说:“我的意思是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督促喻昕婷把作品练好,这个学期不行就下个学期,要以最好的状态把作品呈现给所有人。不管对你对她,都好,这一点我们和李教授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
杨景行点点头。
贺宏垂又说:“那就这么决定了。作品的事,下个星期二上午再说,你安排好时间。”
龚晓玲说:“到时候两个系的教授,你要积极一点。”
贺宏垂猛然想起来:“千万不准不一问三不知,我最不喜欢你这一点,没人会认为那是谦虚!”
这个龚晓玲赞同:“对,把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这也是一种尊重。”
杨景行继续点头。
说完这些后,杨景行又被带去龚晓玲的办公室,弹一遍自己的作品跟老师们听听。因为大部分老师都下班了,所以就五个听众,两个教授,两个年轻老师。还有一个是杨景行名义上的辅导员,虽然没啥交情,不过也没说起如何处理杨景行没请假就离校这么久的事。
杨景行又认认真真弹了一遍,可还是没得到掌声,第一句评语甚至是贺宏垂的批评:“你也在炫技,自己标的是一百,起码弹了一百四。”
杨景行辩解:“那是标给喻昕婷的。”第三乐章有一段很难的简单指法,杨景行谱子中的标记是在每分钟一百个的二分音符音群中准确无误且均匀地不停插入八分音符,简直是折磨人。
贺宏垂问:“是不是越快越好?你试试一百二。”
杨景行试了一遍那一段,很精准的节拍控制。龚晓玲说:“这样也好,不要太快,你弹得清楚别人不行。”
贺宏垂又说:“赋格处理得不错,叫喻昕婷好好学。”
一个年轻老师说话了:“第二乐章的赋格规模太大了,读起来也吃力,演奏更难。”
另一个也开口:“这一段能进教材。”
贺宏垂说:“不早了,去吃饭吧。”
六点了,杨景行下楼,发现一群女生等着他的,齐清诺说:“投票决定给你接风洗尘。”
杨景行嘿嘿:“反对票的都走了?”这里才九个。
喻昕婷嘻嘻:“全票通过,不过她们有事。”
安馨好像对杨景行的脸没兴趣:“我投反对票。”
杨景行笑:“那我请你。”
王蕊连忙说:“我提议的。”
杨景行说:“你请我。”
一群人走去老地方吃,一路上女生们都想问杨景行的旅游见闻,年晴提醒大家:“他散心去的,问这么多干什么?”
王蕊问:“散好了哦?”
杨景行点头。
刘思蔓说:“一看你的脸就觉得半个世纪没见了。”
邵芳洁说:“没想倒你会这么疯。”
于菲菲表示赞同:“就是,一直觉得杨景行……有点古板。”
齐清诺抗议:“你们什么眼光,别丢我的人。”
于菲菲辩解:“平时是有点,不是说创作,生活上。”
喻昕婷认真说:“我没觉得呀。”
王蕊说:“你当然不觉得了,你们什么关系。”
柴丽甜总结:“就是没护舒宝活泼。”
刘思蔓说:“待遇已经超过护舒宝了。”
年晴评价:“你们不觉得这外号太恶心了!?”
于菲菲说:“男生取的。”
王蕊看着杨景行思索:“你可以叫……妇联作曲家。”
喻昕婷和大家一起嘿嘿笑,被王蕊掐住了:“你还笑,对你最好了。”
喻昕婷苍白否认:“不是。”
刘思蔓气愤:“还不是,你好不知足呀。”
杨景行多喻昕婷说:“她们是幸灾乐祸。”
喻昕婷低头走路。
于菲菲是有点同情:“钢琴系的说新曲子好难,我们其实比较轻松,马上解放了。”
安馨说:“没传得那么夸张,她弹得下来。”
王蕊感叹:“可惜啊,我的五一。”
到了酒楼后,服务员也仔细观察并关心杨景行。杨景行趁机装可怜:“是不是好同情我?打个折。”
今天没喝酒,就是十个人一桌好好吃了一顿。七点多从酒楼出来,女生们回家回学校,杨景行要去取车。
喻昕婷问:“你回不回学校?”
杨景行摇头:“回家,明天见。”
星期二早上,杨景行没去学校,去李鑫家见了她一面,要求修改几句歌词。说是商量,李鑫却看出来杨景行是先斩后奏了,他连总谱都写好了。
李鑫花了半个小时删减几个字,增加几个字,杨景行看过后表示很满意,然后就请客告辞了。
李鑫却要和杨景行一起去公司,并在路上好好看看杨景行的谱子,哼了两遍后说:“果然很好,甘总他们没信错人。”
杨景行说:“是词好。”
李鑫有点惋惜:“如果我们沟通多一点不知道会不会更好……你是不是不太愿意交流?怎么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
杨景行不好意思:“我是不会交流。”
李鑫相信了:“这样不好,你要学会交流,尤其是词曲之间,你不交流,我压力反而会更大。你可以把你任何细微的想法和要求都说出来,那怕有时候很难表达清楚,我也很愿意听,愿意体会。”
杨景行笑:“我下次胆子大点。”
李鑫笑笑:“我合作过的作曲很多了,觉得你是把我的感情表达得最好的,可是我也担心会限制你的灵感。”
杨景行说:“虽然我不懂文字,但是看你的词,会激发灵感。”
李鑫开始交流:“其实语言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尤其是汉语,有很多优点也有很多缺点……”
十一点多,甘凯呈在自己办公室招待了杨景行和李鑫,亲自端给一人一杯咖啡,然后就在杨景行的电脑上看新歌《风中心中》的总谱。
杨景行的配器不合常理,像是分段分工的。前奏由三弦和二胡引入,然后是合成器跟爵士鼓进入,带进歌曲的第一段。然后逐渐地,三弦和二胡退场,电吉他贝斯登场,后面到**,三弦又蹦了出来……
甘凯呈边看边在纸上画一些估计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简单示意图,偶尔还轻轻自言自语:“这样……改过了……嗯,这样……“
可能是看到副歌部分后,甘凯呈声音就大了起来:“对了……就是这个……精彩……”
可副歌之后还有副歌,甘凯呈真是热爱自己的工作,简直激动起来:“妙……难呀……精彩……”
一首大约六分钟的歌,甘凯呈看了一刻钟,然后很感兴趣地问杨景行:“出去写完的?”
杨景行说:“差不多。”
甘凯呈呵呵:“路费要报销。我就看了一下主旋律,没问题。”
杨景行松口气:“那就好。”
甘凯呈建议:“我们先吃午饭,回来再说。”
杨景行说:“你们吃,我学校还有事。”
听说杨景行是要回学校录音,甘凯呈不信:“你们的录音棚比公司的好吗?”
杨景行不好意思:“不是,这是程序。”
甘凯呈说:“那行,你早点忙完早点过来,我等你。”
杨景行先走了,李鑫和甘凯呈再聊会。李鑫说:“他确实很有天赋,旋律好美。”
甘凯呈说:“这首,一定要好好做。”
第二百零四章 复活()
杨景行还在学校外吃午饭的时候就接到李迎珍不放心的电话,叫他早点回去试琴。杨景行赶出去,在李迎珍的介绍下认识尊重了学校录音棚的工作人员。可怜喻昕婷,李迎珍都不介绍她,让她默默地当小跟班。
浦音的录音棚其实也不差,虽然看起不来比较陈旧,但是为了迎接八十周年校庆还还更新了好多设备,之前也给不少名家大家服务过。录音棚的负责人就是学校录音艺术系的主任,浦音的音乐设计与制作专业也是很不错的,现在国内不少好棚子里的工程师都是这个专业出来的。
录音系主任已经听过杨景行在宏星录制的cd,并且一连说出多个缺点,比如琴的金属味太重,低音完全失真,而且录音时就用了压缩器,比如近远距离麦克风的声相控制也不好。
这位专家说呀说地简直气愤起来:“频率响应曲线,响应范围都不行,瞬间响应就更差,这些都听得出来,很多时候不是贵的就是好的。”
原来同样是钢琴,录不同风格的曲子也有很多不同的要求,杨景行又上了一课。
试琴,一台贝森多夫钢琴摆在宽阔的录音室中间,周围几个麦克风已经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地摆好。
如果真要那么高标准地区分,斯坦威琴的音色比较华丽高贵,感染力和表现力很强。而源自奥地利的名琴贝森多夫则相对来说比较含蓄一点,尤其是低音部分特别出色。
杨景行坐下,面对这台三米长的大琴,气势上不输音乐厅里的那台斯坦威。老师又介绍,说这台琴在浦音的历史已经有十多年了,被很多名家弹奏过,得到的都是好评。这台琴和这里的许多设备一样,都是常年恒温恒湿保养着的,不会老化陈旧。
在几个人的注视中,杨景行弹了几个练习曲句子,惊喜:“好琴,你试试。”
喻昕婷看李迎珍,杨景行已经站起来,李迎珍就点头允许。
喻昕婷连忙坐下,她之前还没什么机会摸这种好琴,所以要好好调节一下凳子和屁股,酝酿酝酿感觉。
喻昕婷也弹练习曲,笑看杨景行。这三米长的大家伙,手感和音色确实都比小课教室或者琴房里的那些立式琴要强好多。
喻昕婷简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