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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做的饭才不叫那个丧门星吃!”皮氏立刻炸了,若不是柴玉媛惹出这一桩桩的事,她的儿子还好端端地当大官呢,哪会被祸祸到牢里来!
这郡主儿媳妇一定跟儿子八字不合,娶了她后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顺当风光的儿子,再没一天顺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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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六章 怒罚()
即便是沦为阶下囚,暴虐傲娇的柴玉媛也不许自己这老泼妇欺负了去,她冷哼一声刚要还口,便听陈祖谟说道,“娘,玉媛是儿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还有儿的孩子,她是有错,但如今也受了罪,娘不要再责骂她。”
柴玉媛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陈祖谟是怪她的,所以方才与她冷眼相对。但当有人指责她的时候,他却还是会替自己说话。
第一次,柴玉媛觉得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真真正正地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
“可是……”皮氏很不甘心啊,她也被牵连,一路被人鄙视着、骂着过来的,这口气不撒在柴玉媛头上,让她撒在哪里?
陈祖谟又劝道,“如今正是咱家患难之时,家里只剩下娘和我们夫妻二人,万不可再生嫌隙,娘也千万不要再去招惹小暖她们。家和,方能万事兴。”
家和万事兴,真真是万年不破的铁律。他陈家就是因为不合,才沦落到如此境地。陈祖谟的心在滴血,但却还是扶了柴玉媛过来一起吃饭。
站在厉氏身后的青柳如影子般静静看着这一幕,内心升起一种“只要老爷不倒,陈家就不算倒”的信念,内心的慌乱也去了一半。
待皮氏和青柳走后,陈祖谟将青柳送过来的避蚊虫的香囊戴身上,终于能安静地歇一会儿了。
闭上眼,他才觉得累,从心到身的累。
他何尝不恨柴玉媛鲁莽,可恨了又如何,能改变如今的局势么?
父亲去世他归家时,何尝不恨母亲?正是因为恨,这一段时日才对她不闻不问,可母亲再糊涂对他也是一片真心的,他能如何?
相比起来,他更恨直接毁了他的秦氏和小暖!
他陈祖谟聪明盖世、文章千古,却被一群老少女人生生拖累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他此时便是恨得入髓入骨,又能如何?
一个是他娘亲,再不好他也得孝顺着,因为他要当孝子!
一个是他妻子,如此艰难境地之时他更不能错待了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得靠着承平王的关系才能东山再起。
一个是他前妻,便是恨,半年一年内不能动手除了她,还得以礼相待!
剩下的那个,是他的亲生女儿!就是这个视他如死敌的亲生女儿,将他一步步推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是他陈祖谟的女儿,是他的仇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们且等着!
陈祖谟闭上酸涩的眼睛躺下,面容逐渐安宁,他要休养生息,不能损了根基。
柴玉媛见夫君如此,慌乱的心也安静下来,慢慢挪到他身边躺下,抱住他的胳膊低声赔不是,“夫君,都是玉媛不好,害你落得如此境地……”
已能平静面对柴玉媛的陈祖谟,翻身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我只看将来,不论过去是非。再也不能比现在更糟了,睡吧,很快便能出去了。”
再能折腾再暴虐,也不过才十九岁未受过什么磨难的柴玉媛,鼻子一酸把头紧紧靠在丈夫怀里,“嗯。”
真的是很快。
右相与两部尚书商议了一路,回到京城后连家都没回,便托着整理好的新卷宗进宫面圣。
建隆帝看过后沉吟半晌,甩袖而去。
出宫后,摸不透建隆帝脾气的张思简向程无介问主意,“阁老,圣上这是?”
程无介心明不语,“明早便知分晓。”
第二天一早果然见了分晓。
坐在龙椅上的建隆帝听完早朝,目视百官阴沉沉地开口了,“朕自登基以来,承祖训勤俭克己,也多番告诫臣子臣弟们不可罔纵毁了祖宗辛苦创下的基业,这两年朕忙于政务忘了叮嘱,你们这些人,便忘了!”
堂下百官跪下请罪,心里都明白悬了多日的剑,要落下来了。
“朕的儿子们,在战事焦灼时,不思为朕分忧,反而派人去金吾卫驻地捣乱!”
大皇子和四皇子匍匐在地,口称有罪。
“朕的皇城禁军羽林卫,竟荒唐到随意外出给人当打手赚钱!”
羽林卫众将军,叩头,口称有罪。
“朕的侄女,夺人夫、杀人妻、灭人子,引来天罚激起民怒,却仍不知悔改,反张狂地指着苍天问,‘倒要看看这天,能奈她何’!”
承平王已被关押,他的兄长贺亲王柴梓里口称有罪。
建隆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官,再一次升起了无力感,古言道人五十而知天命,是他真的老了精力不济,这些奴才们才敢如此放肆!
“程无介!”
程无介赶紧出列,“臣在。”
“拟旨,柴严昌降为郡王,革柴严昙兵部职,消去柴梓让爵位,柴梓里降为郡王,高冲降职留用,其他涉案人等,着内阁领刑部依罪论处!”
“是。”
建隆帝说完,甩袍袖而去。众人山呼万岁后站起身,劫后余生,众人相视无言。
大皇子柴严昌阴沉着脸率先出了金銮殿,然后是三个在朝皇子中唯一没被斥责二皇子柴严易,最后是被革职的四皇子柴严昙。
皇子们走了,众臣才把目光放在刚被降为郡王的柴梓里头上,对他很是同情。
贺亲王柴梓里乃是可参议军国大事的中书令,平白无故却被承平王连累,爵位却降了一等,这找谁说理去?
右相程无介与左相李奚然对视,旁人或许猜不到但他二人身为天子近臣却晓得建隆帝这是在警告与大皇子来往近密的柴梓里。让他不要忘了,现在是谁的天下。
刑部尚书张思简走到二相面前,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建隆帝让严惩,可此案牵扯过重,如何惩?
程无介也没为难他,“先回衙门再议。”
这一议,便是三日。
五日后,圣旨到了济县。韩青、柴和刺配千里;礼部员外郎陈祖谟因品行不端被免职,暂留状元之名以观后效;柴玉媛被太后下懿旨申饬无德,着其闭门抄写《烈女传》和《孝经》百部,并令陈家赔秦氏文银千两,以补其失。
领罚的陈祖谟和柴玉媛从狱中出来时,济县百姓密密麻麻地围在大牢门口,手里抓了菜叶子臭鸡蛋。
第三六七章 愁死人()
这是要干什么?拿招呼死囚的那一套招呼他?
陈祖谟知道此时他不能惧不能慌,更不怒,他放开扶着柴玉媛的手将她挡在身后,对着众人一躬,二躬,三躬,方道,“陈某为济县父老抹黑,让众父老跟着陈某受辱,确实有罪。是万岁宽宏,才留下陈某的人头以观后效,祖谟当改过自新,不负万岁隆恩,不负父老厚望。”
圣上饶了他,让他改过自新,那他们怎么办?
要不要骂、能不能骂?
抓着菜叶子的众人心里憋闷得难受,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不敢第一个扔出菜叶子。
小暖扮的秦日爰与旁边的汉子耳语几句,那大汉连连称是,挤过去大声嚷道,“为了不负圣恩,督促陈祖谟改过自新,以后大伙都要监督着他,无论什么时候见了他都要问一句:‘你对得起家乡父老不,你改过自新了没?’大伙说好不好?”
“好!陈祖谟,你对得起家乡父老不,你改过自新了没?”众人齐声喝问,这个解气,菜叶子只能扔一遍,这个可以回回问!
“多谢父老,祖谟当以己为鉴,改过自信。”陈祖谟面上恭敬,实则恨不得吐血三升!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这么轻松就过关,做梦!小暖满意地翘起嘴角,转身离去。
人都是健忘的,渣爹在家里窝一段时日再出来,准又人模狗样的,她就是要渣爹时刻背着罪,让人们时刻记着他陈祖谟干过什么事儿!
“少爷,咱们去哪家铺子?”绿蝶问道,小暖最近忙于夯实绫罗霓裳的根基,用空就到铺子里转悠,练新人。
小暖摇头,“哪个也不去,咱去找三爷!”
绿蝶立刻喜笑颜开。
进入书房后,小暖跑过去站在三爷桌前,笑得一脸狗腿。
严晟扫了一眼自动退到屋外的玄散,才笑问,“满意?”
“嗯,多谢三爷!”小暖给三爷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三爷辛苦了。”
严晟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继续忙碌。
小暖乖乖拖了把椅子坐在三爷对面翻看邸报,其实靠窗的长榻上还有更舒服的位置,但小暖只想挨三爷近一些。
这份是新鲜出炉的邸报,待看到建隆帝早朝上的言论,以及对一大溜涉案官员的处理后,小暖开心,又为三爷捏了把冷汗。
严晟用笔杆点了点她的眉心,小暖立刻松开紧皱的浓眉,问道,“两位皇子,一个亲王,一个君王,一个大将军,六位副将,一次惹了这么多人,三爷会不会有事?”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是楼萧迁查的,但是三爷推动的,这些人不屑于对付楼萧迁这只蚂蚁,但他们会不会联起手来对付三爷?
严晟眉峰一挑,“他们纵使联手,又能奈我何?”
他此时的模样实在太嚣张,太……帅了!
小暖的眼里忍不住冒出串串小星星,看得三爷无比满足,手痒心痒地想把她拉过来抱一抱、亲一亲。
“此事皆因柴玉媛而起,他们要算账也是算到承平王身上,本王不过是借了个人帮忙审案罢了。”
严晟继续解释道,“此番之后,你爹便把当朝的各方势力得罪遍了,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呆在此处。我断了他的路,撤了他的倚仗,要怎么收拾他都随你的意。”
太贴心了!小暖忍不住跳过去在三爷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被三爷借机搂在怀里亲了个够。
……
小暖气息不稳地靠在三爷怀里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轻声问,“为何圣上不撤了我爹的状元?”
状元是殿试是建隆帝钦点的,建隆帝不说撤谁敢撤!
“你爹与你娘因纳妾之事争吵,反而被柴玉媛钻了空子,误会加深后不得不‘被迫’休妻。他娶柴玉媛是太后赐婚,娶后还被柴玉媛差点打断脖子,如今又被她牵连入狱。所以在圣上看来,这些人中罪过最轻的恐怕就是你爹了。”
小暖瞪大眼睛,十分地不忿。
严晟又道,“你爹经史子集读得通透,具状元之才却无半点文人风骨,做事圆滑处处留有退路,这样的人在官场上一旦得了机会便会扶摇而上。若不是因为有你,他定要平步青云,二三十年后入阁拜相都有可能。”
小暖点头,会逢迎讨好的披着君子皮的小人,最是难缠。不过现在他栽了,就休想起来!
“三爷,承平王这一支还能起来吗?”小暖又问。
承平王柴梓让是陈祖谟的依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京中各方藕断丝连,柴梓让还有个手握实权的亲哥,他老娘听说也挺有手腕,他媳妇也是出身国公府,会不会一朝得势,再扑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