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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霞垂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眸子，整个人都落寞了许多。“或许永远也忘不了吧……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就那么要好，后来又在一起很多年，忘不掉的。”赵锡扬会成为陈霞这一辈子的伤。
来自青梅竹马的打击，恐怕比别人来的更加沉重吧。纪琅想到了棠棠，有想到了之前他拒绝棠棠时，她的沉默。
“好了不说了，纪侦探是来找苏老师的吗？”
纪琅点头：“不过我都不知道棠棠在y大教什么，你能带我过去吗？”
陈霞点头：“好。”陈霞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道：“您是苏老师的男朋友吗，这样可真不称职，连苏老师教什么课都不知道。”
纪琅摇头：“不是男朋友，我和她也是青梅竹马，仅此而已。”
陈霞一阵沉默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之后两人就不再有交谈，不过在去找苏念棠的途中，他们却遇见了一个人。
范芸的父亲，范伟。
这个从女儿死后，在警局露过面之后，就再也不曾露面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薄套装，神色沉重，却不见半点悲伤。
“范先生。”纪琅示意陈霞在这里等等，他上前打招呼。
范伟看向纪朗，点头：“纪侦探，谢谢你帮我找到杀害女儿的凶手。”
纪琅伸手和他握手道：“范先生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不知道您过来这是？”
范伟叹气：“我来给芸芸办理一下手续，人不在了，总不能还在学校挂名。这个孩子，都已经和她说过很多遍了，不要轻易的谈恋爱，就是不听。”
纪琅微微挑眉：“都还是青春期，难免会谈恋爱的，这和她的死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
“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纪侦探，我明天还有手术，就先走了。”
“好。”
“你对范芸的父亲，有多少了解？”范伟走后，纪琅和陈霞继续走，他总感觉范伟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陈霞摇头：“虽然我和范芸很要好，但是她也从来不曾带我去过她家，所以我也不太了解她的爸爸。不过我记得我听范芸说过，她的父亲很严厉，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这边纪琅却陷入了沉思，一个正常的父亲，在面对女儿的死亡，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还有心思去做手术？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女儿死亡，一个正常父亲该有的表现。若不是案发那天，他确实整个晚上都在医院值班，纪琅都要怀疑范伟才是凶手了。
这真是很奇怪的一家……
“苏老师是教……哎，苏老师已经来了。”陈霞指着和一个男生一起并肩走下来的苏念棠。
苏念棠还没有看见他们，纪琅只看见棠棠和那个叫顾铭生的停下来说话，而后苏念棠竟然伸手去捏顾铭生的脸。
顾铭生很不爽快的侧过身子，可是纪琅却隐约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红晕。
棠棠在笑，很开心的那种，整个人都好像神彩飞扬了，是纪琅还不曾看见过的笑容。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就在心底愠升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绝对不会是高兴。
“纪侦探，其实吧上次我不好说，现在我们学校都在传，顾铭生在追求苏老师，苏老师现在几乎是我们全校女生的公敌了。”陈霞小声说道：“不过，纪侦探，我还是支持你的，你如果喜欢苏老师就要加油哦，因为苏老师真的很好。”陈霞说完，向纪琅示意，自己先走了。
纪琅：“……”
“棠棠……”纪琅也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不能让自己的小青梅，无缘无故的就被人拐跑。
“纪琅哥，你怎么来了？难道又有案子了？”苏念棠眨眨眼睛。
纪琅一窒，难道没有案子他就不能来找她吗？他快步走到苏念棠身边：“我来接你回家。”
苏念棠的眸子一亮：“接我回家？”这可真是个不一样的惊喜呢。“好啊，正好我也要回家了。”苏念棠说着却看向了脸色不是太好的顾铭生：“我要回去了，你记得要按时吃药，就算是天才，不吃药也是笨蛋。”
顾铭生很不屑的撇开脑袋：“整天絮叨，苏老太婆。”
苏念棠：“……”
纪琅挑眉：“棠棠很絮叨？”
苏念棠摇头：“纪琅哥，你别听他说话了，这个家伙毒舌的要命。不是来接我的，我们回去吧。”
顾铭生环胸，却以挑衅的目光看向纪朗：“这就是你经常说的纪琅……”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念棠就已经伸手捂住他的唇，她瞪着他，小声威胁：“你再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在纪朗看来，却是他们之间很嬉笑的打闹。而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不属于自己的场景。纪琅皱眉，纵使心中有很大的不舒服，他也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苏念棠和顾铭生秘密交谈完毕后。苏念棠转身，一脸轻松的看着自己：“走吧，纪琅哥。”
纪琅看向顾铭生，向他点头示意，却得到了顾铭生很不屑的背影。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嚣张吗？对于顾铭生幼稚的行为，纪琅嗤之以鼻。
不过……“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就算嗤之以鼻，纪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念棠伸手理了理头发：“他是我的一个学生，也是我在国内交的第一个朋友。”
纪琅知道，因为从小目睹母亲被杀的缘故，苏念棠看上去虽然无害，开朗。实际上是非常不会信任人的，这一点，纪琅已经在纪母那里知道了。在国外十多年，苏念棠的学生生涯，竟然没有一个好友。
这一次，她竟然会说，那个男生是她的朋友。“他是你的第一个朋友，那我不是你的朋友吗？”纪琅有些酸酸的开口，心中的酸涩感确实无法抑制，明明自己和她从小就是朋友了呀。
“纪琅哥不是朋友啊。”苏念棠笑着说道：“你是比朋友还要特别的存在。”
有句话说的好，青梅竹马，是朋友之上，恋爱未满。而苏念棠现在正在努力的将这份未满的恋爱补全。
纪琅听着这话，心情瞬间又飞扬起来：“哦，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现在还不能说。”苏念棠眨着眼睛看着纪琅，那双好看的眸子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仿佛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纪琅失笑，到底在装什么神秘？
“纪琅哥，那么你今天来到底找我什么事？”苏念棠很自然的靠近纪琅的身边，伸手挽住了纪朗的胳膊。
纪琅一顿，看着环住自己胳膊的那双纤白的小手，唇角不自觉的勾起道：“你应该也收到我妈的电话了，她让我们明天周六回去吃饭。我想今天带你去买些你喜欢吃的菜，等明天带回去，让家里做。”
苏念棠扬眉：“好呀，阿姨说要我回去吃饭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去超市买些菜的，没想到纪琅哥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呢。”苏念棠顿了顿：“我们明天早早过去，我也帮着阿姨一起做，明天人多。”
“不会很多的，就你我，还有阿朔。”
苏念棠神秘一笑：“也许吧，不过不管人多不多，我也要帮阿姨做的呀……对了，我明天做的，纪琅哥你就不要吃了。”
纪琅诧异：“为什么？”哪有放在桌上的菜不吃的道理？再说，是棠棠做的，他一定要吃的。
“因为，我说过，我不会再给你做饭了呀，所以纪朗哥，我明天做的菜，你不准吃。”她的话中，带着软糯糯的撒娇感，却又无比的认真，又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纪琅倔脾气上来了：“好，不吃就不吃……”
第22章 邓菲的职业病（）
纪琅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搞得苏念棠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纪琅哥，你走这么快，我追不上你了……”走在超市里，纪琅的步子很快，就像在和苏念棠赌气一般。苏念棠小跑着追上他：“纪琅哥，走慢一点，我穿着高跟鞋，脚都疼了。”
纪琅瞥向苏念棠那足有八厘米的高跟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步子明显的放慢了。
“你……你怎么了，在和我生气？”苏念棠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他，企图在纪朗的表情里看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纪琅转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心塞的表情：“还看什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买完菜我要去吃晚餐，去晚了餐馆可就要关门了。”
苏念棠：“……”纪琅哥，你这么傲娇，纪阿姨知道吗？
“你明天想吃些什么？”纪琅问道。
“我随便呀。”苏念棠抿唇，看着纪琅垂在身侧的手，苏念棠握了握拳头，猛地握住了他的手道：“什么味道，好香啊，去那边看看吧。”
纪琅垂眸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唇角微抿，反手握住苏念棠的手：“好。”
超市这边在卖烤鸭，这可是北城的金字招牌。
“想吃烤鸭？”纪琅看着还在烤箱中挂着的一连串烤鸭。
苏念棠嗅了嗅烤鸭散发出来的香味，点头：“在国外都没有这样的东西吃，闻上去很香呢。”
烤鸭店的老板看着纪琅和苏念棠，乐呵呵的说道：“我们家可是正宗的北城烤鸭，保证你吃了第一次，还想来吃第二次。”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苏念棠隔着烤箱，看着上面正在烤着的鸭子，看上去皮脆肉嫩的。
“那是当然，小伙子，你看你女朋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不赶快买一只回去尝尝鲜。”老板怂恿纪琅。
苏念棠转眸看着纪琅，眨眨眼睛，表示很想吃的样子。
见她孩子般的模样，纪琅笑着点头：“好……”
话还没说出来，从身后出来一个声音：“根据目测，受害者是被人割破了喉咙，伤口深见喉骨，却未致死，而后全身血液被放干了，流血至死。最后还被人掏去了内脏，放在高温的烤箱中炙烤，全身涂上油脂，可以使皮肤不会被烤焦，这是十足的虐尸行为。”
苏念棠：“……”
烤鸭店老板：“……”他嘴角抽搐，仇视着说话的人。
纪琅转身，果然看见了邓菲穿着一身家居服，双手环胸看着烤炉中的一连串烤鸭，十足的御姐风范。她的身边，是同样是一身家居服的男人，神色颇为无奈。
“邓菲……”
“纪大侦探，难得看你这么悠闲，带女朋友来逛超市？”
苏念棠站到纪琅身边，还没有从刚刚邓菲的话中反应过来。“纪琅哥，她是？”
“警局法医博士，邓菲。”纪琅为苏念棠介绍。
苏念棠点头，难怪刚刚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这职业病也太严重了吧。“你好，我叫苏念棠。”
邓菲伸出手，握住苏念棠的手，却微微挑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念棠眨眨眼睛，仿佛真的在回忆是否见过她，最后她摇头：“我的印象中，还真没有，或许我太大众化了？”
邓菲点头：“你这么漂亮，或许我真的是我记错了吧。”
纪琅笑道：“没想到记忆超群的邓*医也会记错，棠棠一直在m国，半个月前才回国，你又怎么可能见过她。”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我六年前去m国学习的，说不定那个时候……”邓菲的话一下子顿住，而后她又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念棠，最后很神秘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