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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抱住了她,有些矫情的说:“肖肖,谢谢你。”
吴肖肖的身体猛然一僵,半晌才锤了她一下,说:“瞧你这说的,别再让我掉鸡皮疙瘩了行不?”
她觉得幸运,原来还有一个人,好在还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身边的,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不久之后,她才发现这个词,实在是有够可笑。
吴肖肖走后不久,欧阳就来了。他看了看床头柜上几只被剥开的橙,问她:“有人来过?”
“嗯,我同学听说我病了,来看看我。”韩笑并未在意,而欧阳的眉却蹙了起来。
那时,她并未考虑吴肖肖是如何“听说”,也不知道欧阳对她的保护有多么隐秘,只是本能的讨厌欧阳这样的神情,忍不住奚落:“怎么,你真的要把我当成金丝雀关在笼子里养着,不让我见任何人?”
“不是,”他抬起眸子,诧异的打量着她。韩笑以为他会解释什么,可他最终只是说:“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在医院太闷,就叫你同学多来陪陪你吧。”
没想到他这样好说话。
欧阳没坐多久就离开了。其实两人就算面对面也没什么好说的,反而只要有欧阳的地方,她就会全身紧张,凝神静气的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看着大门口他那消逝了的背影,她有些无力地打量着这密闭的病房,虽然奢华,却那么的凄冷,这些天除了看护,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让她觉得自己很孤单,很孤单。
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双臂,还来不及伤春悲秋,突然感觉到喉头间涌现出一股恶心的冲动,她捂住唇就冲进了浴室,蹲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许久之后,胃里的不适才缓和下来,她无力的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呆呆地凝视着面前那一块偌大的镜子,里面倒映着的一张脸是那么的苍白,如同一个病了许久许久的人,那么无力。
吴肖肖果然再来看她,还给她带了一些课程笔记。她说:“你无缘无故旷课这么久,恐怕学校就是给你哥面子,也不可能不处罚吧。”
她觉得也是。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辍学,被关在家里成为欧阳一个人的禁口脔。她想,至少要读完大学吧。
她和看护申请出院半天,看护为难的表情,最后,她说:“你打个电话给欧阳,我亲自和他说。”
没想到看护在电话里把情形跟欧阳说了一遍,他竟然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拨了个司机全程接送陪同。
车子到学校所在的主干道上,韩笑就示意司机停车。以前她一直这么做,因为怕在学校门口被人看到,惹人非议。可是司机的态度很强硬:“欧先生说了,一定要全程陪同小姐,如果小姐有什么闪失,后果我承担不起的。”
她无语。欧阳除了威胁,就不会换点别的招吗?现在不威胁她了,又拿司机开刀。
她能体谅司机的无奈,只好默许他将车一直开到校园门口。可是看司机解安全带的样子,他不是要陪她一起下车吧?
她赶忙拦住:“我只进去办个请假手续,不会很久的,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可是……”司机脸上现出为难,两人正相持不下,突然背后传来声音叫她:“韩笑!”
她一怔,顿时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司机的目光莫名的扫在她背后,她想自己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总是在最尴尬的时刻遇到最尴尬的人。她竟然在校门口遇到顾少白!
五十一、未婚先yun
她一怔,顿时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司机的目光莫名的扫在她背后,她想自己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总是在最尴尬的时刻遇到最尴尬的人。她竟然在校门口遇到顾少白!自己是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句“嗨,那天走的时候没锁门,你家没遭偷吧?”,还是直接横下心,把实情全都告诉他?
顾少白却没给她更多的想象空间,他越过司机,直接将她扯进校门内,开门见山的问:“那个男人是谁?”
“呃?”她愣了下,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又问一遍:“你的男朋友,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一字一字重若千斤地敲在她心头。男朋友,孩子……这些词,像接连而来的滚雷,震得她心头一阵发麻。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她不太敢确定,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低而清晰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少白清俊的脸庞上渐渐浮起讥讽的笑:“难怪你那天来找我,神色看起来那么古怪。呵!原来你是怀孕了……这么快,才两年,连孩子都有了,你要跟我分手,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他的声音似乎很平静,仿佛带着某种隐忍,但韩笑分明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欧阳和医院的医生看护,只有极少极少的人知道她怀孕。连父亲问起来,她也只说是急性阑尾炎住院。可她不想再追究他是怎么知道的了,她绝望地看着他,而他平静地看着她,她看不清他眼中是什么情绪,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鄙夷?不,他连鄙夷都吝啬给她了。
不是没想过,把自己的一切遭遇都告诉小白。也许他会想办法帮她跳脱苦海。但她只敢在脑袋里想想,从来不敢去做,她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弃希望,小白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向她宣判了死刑,所有的一切都将划上终点。那晚在他家里发生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为这终点点缀的最后一丝美好。
她认命的垂下头,并未说话,她想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他们将形同陌路。她木然的向前走,顾少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等她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忽然伸手抓住了她。
韩笑一怔,莫名惊恐的眼中闪着泪光。
“告诉我!那个混帐是谁?”他眼中的愤怒和失望毫不遮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他朝她怒吼:“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
顾少白白皙的脸孔都涨红了,她从没见过小白这么失控的样子。她只是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她已经怀孕了啊,再多的懊恼也挽回不了了。
她无力的摇头,告诉他:“没有谁,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根本就与你无关。”
他的手一紧,连声音都变了调:“笑笑,你不能这样。”
他红了眼眶,只是紧紧的抓着她,仿佛只怕一松手,她就会凭空消失。他的手那样重,捏得她痛不可抑,所有的眼泪都浮成了光,光圈里只有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角……一点一点,在视线中淡虚成模糊的影。
“笑笑,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不是这样,”他的声音遥远而轻微,几乎是乞求的口吻,“你爱我,所以才会来找我,你想我带你走,因为你只是被逼的,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告诉我,对不对!”
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吼。她鼻子发酸,膝盖发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到现在,再说这一切都是她被逼的,分手也是言不由衷,还有用吗?她是确确实实做了欧阳两年的情妇,也确确实实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小白一知道就来质问她,就算她真的是被逼的,他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
早就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不该去奢望。
她残忍的微笑,是伤人,还是伤己,已经分不清了,只是用力的想掰开他的手:“你别再乱猜了,如果我爱你,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分手?就像你说的,我爱上了别人,所以才急着跟你分手,我跟他连孩子都有了,你还纠缠着我做什么?”
他不懂,透着无力的质问:“你爱他,为什么还要求我带你走?”
“那天我只是跟他吵架……具体原因我想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她想将手从他手指间抽出来,他不肯放,她一根一根掰开,掰开他的手指。绝决的用力,弯成那样的弧度,也许会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爱上一个人了,没关系,反正她以后也不打算再结婚了。
他望着她,过了许久,才说话,声音低沉暗哑,透着无法抑制的哀凉:“我爱你……笑笑,不管你说什么,我爱你。这么久了,我就是忘不了你,我会这样在乎你,我会假装和吴肖肖在一起,都是因为我爱你。我知道,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
他力气比她大,她扳不动他的手指,她只得捏碎他最后一丝希望:“可是我不爱你!你能给我半山的别墅吗?你能买得起一千万以上的名车吗?你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我身上一件T恤!你怎么给我爱?”
话说得这样狠这样绝,他眼底净是血丝,瞳孔急速的收缩着,瞪着她,就像瞪着一个刽子手,而她屹然不动,将插在他心尖的那把刀刺得更深:“论坛上的帖子说的都不是假的,我就是一个为了钱出卖身体出卖感情的人,如果你给不起我想要的,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她说完,狠狠的去甩他的手。他终于绝望,手指一点一点的松开,终于松开,她立刻绝决的转身,急急的往前走,走出了很远很远,一排排的教学楼倒退下去,她终于走不动了,就那样蹲在路边,抱着双臂嚎啕大哭。
她哭了没多久,就发现来来往往有许多人在看她。她站起来抹了抹泪,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哭,可那些视线好像粘在她背上,挥之不去。
她终于觉得不自在。无数双打量的眼睛,这样的目光很熟悉,就像上次她的事情被公布在BBS上时,她心里有不妙的预感,慌慌张张的冲进机房就上BBS。
在上回霍志谦出面追究责任之后,校内BBS上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今天的访问量显然又是暴增,高居“十大”榜首的第一位,聚集了大部分的点击,主题就是:
“论何为校风?大一女生韩笑未婚先孕!”
这次的爆料更加劲爆,帖子下面甚至细致得连她的病房床号都贴出来了,虽然是昂贵的私家医院,但只要有心人去查,仍然能查得出她的病例。
上一回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事件的女主人公,她的名字就被人贴出来过,这一次的帖子,更是指名道姓的指向她!
难怪顾少白会知道,根本整个T大的人都知道了!是谁?到底是谁?一直揪着她的尾巴不放,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既然是“论”,底下肯定少不了来自各方的激烈讨论,在楼主的带头下,跟帖回复已经一片哗然,说什么样的都有。有人说韩笑假都没请就无缘无故旷课多天,原来是在医院养胎,有人说不会吧,她家不是挺有钱的吗,家教应该很严吧,更有同系的女生站出来表示,每天跟这样的人在一个教室上课,真是恶心。
她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往教务处走。本来是要去请假,但是教务主任看到她就叫住她,说:“韩笑,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跟你谈谈。”
她茫然的坐下去,这一路走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无数的眼光从背后刺来,她可以当作没看见,但却忽视不了这种如同凌迟的感觉。她发现有经验还是一件好事,至少经过上次之后,这回她不再那么震惊了,甚至有点麻木。
教务主任四十出头,微微有点谢顶,油光滑亮的额头正对着她,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的参差不齐的牙齿。他先是给韩笑倒了杯茶,态度严肃而客气:“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吧。”
韩笑低着头,默不作声,看着漂浮在水面上墨绿色的茶叶在一点点展开,沉落。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本来你的事情呢,如果低调一点,学校可以不干涉,毕竟你们进来大学,就都是成年人了。”他顿了顿,韩笑就知道他讲话的重点其实都在后半句,“问题是现在